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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另一个中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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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汤武革命
既然是为了老百姓而设立“君”,那么其自然的延伸是:如果“君”不能自觉地与民众在一起,甘苦与共,像父母一样爱护百姓,反而虐待民众,残贼百姓(伤害仁谓之贼,伤害义谓之残),为上天所不容,这样就自动失去了作为君王的资格。有德之君,得到上天的眷顾,可以“革”残贼之君的“命”。孟子指出纣王不行仁义,可谓“残贼”,他被周武王推翻是合乎正义的,因为“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荀子更进一步说:“臣或弑其君,下或杀其上,粥(鬻)其城,倍(背)其节,而不死其事者,无它故焉,人主自取之也。”(《荀子·富国》)这已经有点鼓励人们背叛和“革”君主“命”的意味了。儒家强调“为民立君”,他们警诫君王不要胡来,不要过度压迫剥削人民,否则就会失去一切。
《易传》中说“汤武革命顺乎天应乎人”,这种思想应该是先秦儒家各派的共识,而且通过荀孟得到张扬,并在当时社会活动和政治活动中得到广泛的呼应,并以此震慑君主和提高士人的自觉意识。战国时期策士们对于君主朝秦暮楚的态度(与春秋时代大有区别),也从一个侧面说明君主的神圣性在人们心目中的消失,再加上孟子所强调的圣人与民同类,宣扬“人皆可以为尧舜”,这些提高了人的自我意识。因此,在距离孟子还不算远的秦末(孟子去世之年距秦末约百年),项羽、刘邦,乃至为人佣耕的陈涉,在这种氛围熏陶下,都觉得“革”当代天子的“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做皇帝的味道自己尝试一下,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这种宣扬“汤武革命”的正当性,并对当代统治者形成震慑的思想意识,在儒家看来是对君主最有威慑力的,皇帝最害怕的莫过于下台,所以战国中期以后,儒家用这个道理来警诫各国君主,使他们的行为有所节制。
这种“革命意识”也是儒家思想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可是到了汉代,它不仅没有进一步发扬、发展成制约皇帝胡作非为的系统思想,反而逐渐被消解了。学者们越来越少讨论这个问题了。
3食肉不食马肝,不为不知味
秦统一天下后,秦始皇是打算从自己起一世、二世、千世万世地做下去,成为万世一系的,绝没有想到它二世而亡!刘邦入关与关中父老相约,废除秦苛法,“约法三章”,可是后来还有“族诛”,还有“挟书律”,说明大部分秦法还是没有废除。汉初楚文化替代了秦文化,诞生于楚的黄老思想成了统治思想,黄老是法家思想的基础(《史记》把老庄、申、韩安排在一个传中不是偶然的),道家与法家是有一致之处的。
说皇帝(4)
汉代有过一次著名的学术争论。《史记·儒林列传》为汉景帝时的“齐诗学”博士辕固生作的传中,记录了他与信奉黄老之学的学者黄生之间的一场争论。黄生提出,商代的开国之君汤与周代的开国之君武王,并非是受上天之命才能建立新朝的,而是凭借武力打天下的;他们都是弑君的逆臣。辕固生不同意,他说,夏桀、殷纣虐待人民、扰乱天下,天下的百姓之心都归向了商汤和武王,汤武代表天下人民的共同的心愿来讨伐夏桀、殷纣,桀纣之民不为桀纣所使,而归向了汤武,汤武不得已而称王,这不是受天命又是什么呢?黄生反驳他说,帽子再旧也要戴在头上;鞋子再新,也要穿在脚上。为什么要这样?因为要有上下之分。桀纣二君虽然失去了为君之道,但他们仍然还是君王啊!汤武就说是圣人吧,他们也是桀纣的臣下啊!君主有失德的行为,作为臣下的汤武不能在朝廷上以正确的言论矫正君王的错误,使他回归正确,反而借着其所犯的错误,起兵诛杀他,并取而代之,自己做天子,这不是臣子所应为的。
不能说黄生的话没有一点道理,但用一句俗语来形容,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些昏君暴君允许你说话吗?殷纣王时期杀了多少劝谏他的大臣!不过黄生这种议论不仅倚仗着信奉黄老之学的后台窦太后,也是用以影射当今,以争取汉景帝的支持。辕固生有点说不过黄生,就直接联系汉代的发迹史了:如果按照你黄生的道理去推理,那么我们的高祖刘邦取代暴秦是不是错误的呢?这个问题的提出真是一个两难选择。肯定或否定“汤武革命”,变成了或者是倡导人们敢于反对当今,或者是否定过去打天下时的理据(这有些令人想起前几年李泽厚倡导“告别革命”时所遇到的尴尬处境)。这个“两难”命题,以旁观仲裁的汉景帝看得最清楚,他说:“食肉不食马肝,不为不知味;言学者无言‘汤武受命’,不为愚。”这个“仲裁”很技巧:学者不用争论这个问题了,不争论照样承认你们有学问,一样评职称。但作为千古良史的司马迁最后写上了一笔:“是后学者莫敢明受命放杀者。”这个惟一一项还能对皇帝有点震慑力的儒家思想,从此就很少有人讨论了。
后世主变的今文经学派认为,儒家的精华就在于讲“汤武革命”,讲“受命放杀”,这些断绝了,其精华便失之大半(蒙文通的意见),皇帝的权威就没有能够制约的了。儒家越来越为现存的秩序辩护,这是不符合先秦原始儒家的思想面貌的。我想如果就“汤武革命”这个问题本身来说,似乎没有什么玄妙的,只是个历史事实。但如果深入探讨这个命题,就会引申出如何建立预防机制和限制皇权的问题。不许讨论和争论,自然也谈不到发展出制度机制了。“道统”在“治统”面前再也神奇不起来了。
4左手管住右手
从理论上说,还是有许多机制可以监督、限制皇帝的。首先是要受到上天的监督,皇帝是上天的儿子嘛,当然要受到父亲的监督。然而“天何言哉”,天只能以出现灾害的方式示警,这在汉代董仲舒那里被弄成一个系统,也就是“天谴说”。人间施政的错误会在天灾人祸中表现出来,所谓“美事召美类,恶事召恶类……帝王之将兴也,其美祥亦先见;其将亡也,妖孽亦先见”(《春秋繁露·同类相动》)。但这是模糊的,往往是无针对性的。所以不能算是有效监督。
另外还要受到“道统”的监督,道统和治统之间原本是存在一些张力的。汉代有些憨直的儒生以荷担道统自命,指斥皇帝,甚至认为皇帝已经不能代表天命,劝他下台,但最后皇帝没下台,儒生自己先没了脑袋。这种憨直儒者后世就很少见了。有些儒者把“圣人”的高帽给当今皇帝戴上,曲学阿世。皇帝成为道统的代表,治统和道统合一,使道统的监督作用流于徒具虚名。难道自己能监督自己?仿佛小偷左手要偷东西,右手不让他偷?皇帝头顶上“圣人”的高帽,等于占据了政治道德的制高点,变得更不能批评了。你一批评皇帝的错误,不仅不是批评错误,而且也不是批评皇帝了,而是批评至高无上的道统了。你把皇帝捧上神坛,自己匍匐在皇帝面前,在制高点上的皇帝就时刻可以用你交出的道统来打击你。
其次还有左右“言官”(即古代政权建构中的监督制度)、史官的监督。这是在皇权专制主义建立时就设计好了。周代就有“左史记言,右史记事”之说,而且史官所记有其褒贬含意在其中,这一点到孔子作《春秋》而集大成,是用客观的记载和善恶是非的评价来实施监督。后来的历代王朝里都有“言官”,如御史、谏议大夫、拾遗补阙等,都是法定的具有监督皇帝职责的。可是这种监督职责一面对皇帝的绝对权力,往往是软弱无力的。专制者握有无限的权力,那些有责任感的言官,送命者不知凡几。
“记言记事”的皇帝“实录”也可以改来改去。清代康熙末年的《实录》就被雍正改得一塌糊涂,为的是掩盖其谋篡的真相。后世的史官也很少有像春秋时代董狐那样的直笔了,董狐宁肯死,也要记载真实的历史,后代史官惟上意是承(即使有董狐那样的史官,也是被杀了,而且后世不得闻知)。这些监督充其量也只是软监督。有的史学家认为,这些监督制度不过是专制主义的补充,甚至变成对专制主义的赞美机制。
说皇帝(5)
四、好皇帝,坏皇帝
1贤者固若是苦耶!
皇帝有那么大权力,又不能监督,那么皇帝无论是好是坏都只能由自己负责,埋怨不得别人。《韩诗外传》中有个故事说虢国亡,虢国国君流亡在外,一路上,他的车夫似乎对这次流亡早有所准备,国君很奇怪,问车夫:你似乎早有所准备啊?车夫说,看您所作所为,早就知道您要亡国了。国君说,那你为什么不劝诫我呢?使国家不亡呢?车夫说,您喜欢奉承而讨厌直言,我要劝诫您,恐怕我会死在虢国亡国之前!国君勃然大怒: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流亡?车夫连忙改口说,因为您太贤明了,所以流亡!虢君转怒为喜:难道贤明之人就不容于世吗?车夫说:举世皆不贤,您这位贤明之人就要流亡了。虢君悲喜交织,“嗟夫!贤者固若是苦耶?”许多事都是旁观者清,虢君在位时的所作作为,指不定引起了多少人的怨恨和愤怒,可是由于专制极权,人们敢怒不敢言,最后导致了亡国。此时虢君应该有些反思了吧?不是,车夫刚一说实话就被他打了回去,车夫只能抛弃他,让这位至死不悟的君主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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