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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在死神脚下挣钱-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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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约半小时,警报解除后,又有几拨人回来买单,买完单大概是想继续吃,发现桌上已被收拾干净了。我们觉得挺不好意思,要重新做。他们摆摆手说,不用了。
就这样,我们餐厅在迫击炮不断的骚扰之下度过了2004年的“五一”劳动节。刚平静了没几天,就发现那批喜欢宫保鸡丁的英国警察回来了,这次和以往不同,生面孔熟面孔呼呼啦啦一次来了十来个。
他们默默地点了宫爆鸡丁和酒,菜没上,酒先倒满了,大家一齐起立。餐厅里的人都盯着他们看,他们丝毫不加以理会,一起低头默哀。
祖拜悄悄拉过一个熟悉的,打听情况,那个警察满脸悲伤地告诉他,巴格达市中心的一处警察培训中心遭到了汽车炸弹袭击,他们的两个同伴阵亡了,回国前在这里开追悼会。临走时,他们一人放了一点小费在桌上,在为两个死去同伴留出的空位上摆着酒杯,下边不知被谁垫上了10美金的小费。
我们的军营餐厅 3。小胖子贪污
在绿区经营军营餐厅,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人手问题。一般来说,忙于买菜的祖拜和忙于上课的奥马往往要到下午才能跑来餐厅帮忙,甚至有时不能来。这样,餐厅服务员人手就很紧张。更加令人担忧的是我的阿拉伯雇员小胖子的贪污行为——顾客结账,将营业款和点餐单(郁闷,这东西竟然只一份,厨房都没有留底)一起塞入自己的口袋,我们叫这个黑单。
我亲眼看见过他把营业款截留。那顾客的钱不够了,美金、第纳尔一起给了一把,小胖子收款在手,去卫生间,出来又溜了几圈,吞了这张单,估计他有30美金的额外收入。我发现情况不对,赶紧跑到厨房,问“萨达姆”,小胖子给你钱了吗?此时“萨达姆”忙得昏头昏脑,早给忘记了,我掏出他收的钱一看——一张第纳尔都没有。毫无疑问,小胖子利用我们点菜单不留底的空子,又黑单了!
小胖子这个服务员是个不厚道的家伙。我去美国大使馆送餐,需要经过二道岗——那时开车麻烦,就是悍马进大使馆的都要被仔细检查,而走路又需要20分钟——于是就想找小胖子借自行车。可这个小子不但不借,还很无耻地要把他的破自行车100美金卖给我——我呸,在中国,新车只要10美金!TMD,更气人的是,那把车锁还是从我这里要去的。
小胖子给我们的印象很不好,如果在国内,要对付他偷单,简直容易得不算个事——一张复写纸就能解决了。但是跑遍巴格达就是找不到复写纸,无奈,我开始叫“萨达姆”在厨房出菜前给单编号,为防万一忙昏了头,写出重复编号的单子,让这家伙再次利用空子黑钱。我们都是用的中文大写编号。后来这个任务统一交给了厨房打理,他们很快制订了双单制度。麻烦归麻烦,一定要服务员照抄一遍。因为有提成,厨房算账的时候,比任何人都用心,这个制度也就认真地执行了下去。
正因为引入了良好的现代厨房管理制度,小胖子变得没有空子可钻,在我找到新的服务员阿木迪之后不久,被我开了。
我们的军营餐厅 4。狗日的粮食
2004年6月,伊拉克临时政府成立,CPA准备进行权力移交的前后,是反美武装活动的高潮。扎卡维不知道是为了庆祝美军的收缩还是要给“伪政府”好看,把一点家底全抖了出来,集中人力骚扰美军运输线,约旦和叙利亚通往伊拉克的公路运输被切断——CPA总部食堂首次出现了断粮!
那个激动人心的日子,从一大早就开始与众不同:平日里,我们上午一般只有三四百美金的生意,但是那天中午没到就做了900美金。我拉了一个兵问他:“你们今天怎么这么捧我们的场?”这个兵告诉我:“我们总部食堂断粮了。”一听这个消息,刘磊大喜,赶紧带上祖拜出门,上街抢购粮食,趁着涨价以前,一口气买了10袋大米和一卡车蔬菜。那次扎卡维的断粮行动总共持续了三天,我们餐厅的营业额连续翻番——餐厅从上到下前所未有地觉得反美武装可爱——那时候,人民的心声就是:扎卡维,你要坚持住!
有了这次教训以后,讲究一点的老美就开始自己储备粮食。我曾经接待过一个学生兵,进来比画要吃云吞。我说有,这个小子大概是害怕底格里斯河里的水被核辐射,居然掏出一瓶矿泉水,告诉我,用这个水煮云吞!靠,知道害怕你们别他妈用贫铀弹啊!吃完了,这个小子意犹未尽,大概是想起战友了,叫我们做了5份水饺打包带回去——这回没用矿泉水,战友们,你们自求多福吧!
与这个学生兵类似,细节上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美国大使馆的少爷们。也许是扎卡维作乱期间,抢购来的大米质量一般,也可能是美国大使馆的少爷们娇生惯养成性,他们每次来集体会餐,就自带泰国香米要我们代煮。到了后来,除了米,还带来了真空包装的鱼、香肠、罐头,一股脑儿扔给厨房。看这架势,好像要在我们餐厅搞野营了。
我们的军营餐厅 5。 酒鬼
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酒水虽然不能公开贩卖,但在基督徒聚居的商业区买卖还不算违法。到了后来,当权政府倒台,天下大乱,极端势力抖了起来,基督徒再跑去卖酒喝酒,就要冒着被人用AK47点名的危险。我们身处绿区,里里外外都是美军的哨卡,危险相反倒小一些。
最初,我是在为厨房采购时,偶尔在绿区门口零售点发现卖酒的。这里的酒很贵,我们一次带一两瓶回去,居然很快就能卖掉——美军不能随便出营区自由活动。到了后来,需求量越来越大,我们开始几箱几箱地进货,酒类销售的营业额,每天可以达到几百美金。
不过,这段时间里,我都是在绿区外面零售点进货的,虽然量上去了,但是利润并不大。直到3月底在卡拉德大街采购的时候,我偶尔发现了几辆车在给一个小门面运酒。门很小,门口还杵着两个带枪的伊拉克保镖(穆斯林不准喝酒,卖酒的老板怕人家来砸他的场子)。我走上前,举起手,示意没有恶意。保镖看了我一眼,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我可以进去。
我一走进去,才发现这个铺子里面的面积很大,足有上千平方米,各种酒类应有尽有。最令人高兴的是,这里的货都非常便宜。我们找老板要了名片,出来后又走了几家,发现整个卡拉德大街,居然有十几家这样的酒类批发点,每家都有几个固定的品牌,类似国内的品牌代理。我们根据需要,挨家预订,然后开来卡车,成车地运走。拉到餐厅出售,价钱基本都是翻倍。
驻伊美军的军规,营区是不允许买卖酒精饮料的。我们公开卖酒还是有一定风险的。为了变通,我把两个空酒瓶摆在厨房的窗户上,若是有思维敏捷的美国兵能举一反三主动问起,我们就悄悄地卖给他。
到了后来,顾客越来越多,我们的销售渐渐开始明目张胆。酒瓶广告摆在了前台。有一回,来了个美军上尉,围着瓶子转了两个圈,然后恶狠狠地把我叫过去:“谁让你卖酒的?”
罚款事小,封门事大,我赶紧叫祖拜把瓶子撤下去了。祖拜也意识到不妙,赶紧扭头搬瓶子。这时候,来了几个英国兵,一看我们撤酒瓶,不干了,拉住祖拜不让他动。我赶紧上前解释,指着美军上尉:“管事的不让我卖。”
领头的英国兵看了美军上尉一眼,松开了祖拜,拍拍我的肩膀,嘟哝了一句。我和祖拜都没听清,估计是叫我们放心。那几个家伙凑上前去,呼啦啦地把美军上尉围住,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过了会儿,他们几个一起过来,美军上尉示意:“把酒卖给他们吧!”面对180度的转变,我被搞得晕头转向。这时,英国兵非常得意地向我们解释:绿区是联军司令部,我们英国士兵没有禁酒令,不能让美国人总做老大,以后有美国人再查就说卖给我们英国士兵的。自从有了这个美丽借口,我们卖酒的胆子越来越大。
还有一次,来了个年纪大的美国军官,进了店,走了两圈,把我叫过去,连比画带嚷嚷,大概意思就是说,不要这样卖,CPA(Coalition Provisional Authority,美英临时管委会)会封门的。我很诚恳地点了点头,把瓶子撤到后面。等这个老家伙一走,我们又把酒摆了出来。
没过几天,来了一群穿西装的家伙开派对,喝得醉醺醺的。祖拜指着一个鼻子通红的醉汉,我仔细一看——我靠!居然就是前几天叫我们不要卖酒的老家伙!自己换了便装来开派对!
我印象中买酒最多的是两个宪兵,某一段时间里,只要轮到这两位执勤,一大早7点不到就来敲门,提着巨大的尼龙袋,结实无比,鬼知道是不是装枪的。两个宪兵穿着迷彩服,戴着“M。P”的臂章,贼头贼脑地站在门口,一个把风,一个挤进来买。抬出一箱酒,就被这个小心过度的家伙拖进了厕所,然后在里面操作一番,把白酒灌进矿泉水瓶子里,把威士忌灌进红茶瓶子里,然后悄悄撤退。
不过这两个宪兵还不是最勤奋的。我接待过最早来买酒的一个家伙是早上4点。那天我刚刚躺下不久,就听见有人在砸院门。爬起来一看,天色还没亮,院墙外站着个蓬头垢面的小兵,见我出来,急匆匆地和我比画,要10瓶喜力。我一看他的样子,大概是值夜班的,于是就问他:“你是不是在执勤?”小兵赶紧表忠心:“你放心,我万一被抓了肯定不说是你卖的。”
酒类销售的旺季一直持续了将近9个月。到了后期,美军加强了对酒类买卖的限制,他们不大敢明目张胆地来买酒了。餐厅门口常有乞讨的伊拉克小孩,美军开着巡逻车路过,远远地拉过一个小孩,委托他们进来协助卖酒。
这些小娃娃渐渐知道了怎么拿回扣。我们报价28美金,他们转头出去就给美国兵报价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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