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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在死神脚下挣钱-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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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快乐的绿区生活 5。阿里巴巴成了可怜巴巴
2004年6月底,绿区权力交接期间,最引人注目的一个问题就是住房的移交了。我们的餐厅名气较大,常有人过来调查研究,我想大概是有人想把它作为非法资产没收吧!可每次绿区颁发房产回收文件,我们总能侥幸逃脱。
但是别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绿区曾经是萨达姆的总统府,过去住的多是政府高官——战争一打响,这群家伙怕成为战犯,跑得比兔子还快。剩下的房子除了被美国导弹炸掉一些,剩下的就便宜了战乱期间蜂拥而去的阿里巴巴们了。现在战后重建,开始清算,阿里巴巴一律赶出去,房子全部收归伊拉克新政府所有,重新安排。
绿区里首当其冲的是木伽马小区。因为绿区外的伊拉克警察执勤伤亡过大,到了后来,警察家属也成为袭击目标。为了保护他们,伊拉克新政府将木伽马小区调拨给伊拉克警察家属居住,原有的阿里巴巴一律赶走。
见过拆迁的就可以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情景——数千伊拉克警察拿起棍棒驱赶自己的同胞。
拆迁那几天,我正好因为皮肤过敏去木伽马医院看病,频繁出入木伽马小区。木伽马医院是萨达姆时代的医院保留下来的,房子非常好,但是医生寥寥无几,软件方面特差劲。惟一不错的是一费制——1500第纳尔。开了药,直接去药房拿药,不再另外收钱了,打针也是一样。只是这样的制度,碰上大病恐怕就不成了。
在伊拉克的医院里,女护士不能给男病人打针,要男医生来打。到了后来,我不愿等待,已经学会了自己扎自己的屁股。最后一天,我涂完乳白色的消毒液出院后,看见了木伽马小区里声势浩大的游行。
上千阿里巴巴流离失所,变成可怜巴巴,半死不活地在街上游行。他们告诉美军:“我们也受到战争伤害,我们也是受害者。”
史密尔也是同样的受害者,他原来的房子被美军医院征用。当时房子多,另外给他找了一处很好的房子。很不幸,这个房子过于漂亮,处于被征用范围,没过多久,他也被驱逐了,并失去了他在医院的那份工作。
半年以后,到了2005年初,木伽马的拆迁完成后,不知道阿里巴巴们都被怎么安置了。就在大家以为天下太平的时候,美军换防的一个新兵重新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因为这个新来的兵哥哥路不熟,悍马车在绿区里也像在绿区外一样一路狂奔(执勤时开快些,挨炸的几率会小些)。一辆伊拉克出租车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也跟着悍马的屁股狂奔。突然悍马碰到路上一个大坑,于是赶紧刹车,后面的司机来不及刹车,撞了上去。悍马车顶上的机枪手大概因为执勤刚回,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以为碰上了汽车炸弹,连开5枪,出租车司机和他后座上的小女儿当场死亡。
那天,祖拜从木伽马小区回来。告诉我,今天小区里的摊子都停业了,伊拉克人都在搞游行,抗议美军屠杀伊拉克贫民。
不快乐的绿区生活 6。通行证之痛
在绿区内,我是属于“知名度”比较高的人物之一,知道中餐的人基本上都认识我。在我刚进绿区的头两个月,我的护照和中国餐厅工作人员的身份可以保我通行无阻,后来情况开始不妙起来。绿区里的兵经常换防,检查口也经常换新兵,很多人也就不认识我。一次,我在检查口被拦住了,好说歹说就是不让我进。整个餐厅只有刘磊有证可以出来接我,但他回国了!
在门口耗了很久,总算碰到一个打工的伊拉克女翻译,她认识我,门口哨兵才搜身放我进去了。后来由于悍马被盗,绿区里新设立检查口,没有通行证甚至出检查口都有困难,就别说进去了。到了10月份人肉炸弹爆炸之后,整个绿区简直是寸步难行。
老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送餐寸步难行。老美经常打电话来,他们不能来吃,要求我送过去,但由于里面众多的检查口,我没有办法通过,很多生意都黄了。这样一来,通行证成了我这段时间的首要大事。只要是来喝酒的人,都会被我求人情,“嘿,哥们儿,能搞到通行证吗?”
大海捞针,这样网撒下去,还真找到一个阿富汗裔美国人帮上了忙。他是商务中心的文职人员,听我说起这事儿就笑了,告诉我办通行证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办证的家伙就在他隔壁办公室呢!
经历了漫长的等待,我终于拜对了菩萨。我拿出一堆科罗娜,请他喝了个痛快。这个小子也是个性情中人,平日里只喝便宜些的嘉士伯,这下有了免费的科罗娜喝,张口就骂:“嘉士伯是Shit!”
不过他倒也没辜负我的啤酒,第二天中午,他就把通行证申请表格拿来了,帮我一一填上。填写了一个小时,完了再次喝酒庆祝。
第三天,我准备等着收通行证的时候,这个小子哭丧着脸来了,“Nicky,你要找个担保人,要求级别在G。S。15级以上。”
我抓过他的牌子一看,差一级,14级。
这下,我的工作重心开始了转移,凡是来喝酒的人,没有一个不被我逮了问的:“Could you mind tell me what your G。S。 number is(能不能告诉我您的GS级别是多少)?”
也不知问了多久,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发现每天订餐的一家保安公司老板是G。S。15。我拿出申请表请他帮忙。这个哥们儿做了个动作,差点把我噎死——只见他打开抽屉,拿出一叠和我手中表格相同颜色、相同内容的paper,指着身边的菲律宾保安,一脸抱歉地告诉我:“我也被相同的问题困扰着,我自己的兄弟也在等通行证。”末了,他还告诉我,如果我搞定了的话,告诉他一下。不知他是否也打算要我帮帮忙。
那段日子我做梦都在找符合条件的人,而且我还真的在梦中找到了一个G。S。23级的人,只是还没有拿到通行证时就笑醒了。最后,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腰里别着HK公司硕大无比的四五手枪,牌子上写着G。S。15的家伙。我满怀希望地向他提出了请求,他痛快地答应了:“OK,但我不知道我的签字是否有效,我回去帮你问问。”
隔了一周,这个家伙别着他的四五式又来了,告诉我,可以签字了——我赶紧把表格递过去。过了几天,通行证办公室通知我审查通过了,让人带我们去领通行证。阿富汗人飙车带我去了。进了商务中心大厦不到10分钟,通行证就办好了。我从大厦一出来,没顾得上回餐厅,捏着证直奔PX超市。
这一天是11月14日,距10月14日的绿区人肉炸弹整整一个月后,我又可以四处闯荡了。
不快乐的绿区生活 7。喝酒,看碟,种菜……
在绿区餐厅经营后期的日子里,由于受到10月14日炸弹的影响,营业额始终保持在一个较低的水平。大家从极度忙碌中一下清闲下来,仿佛一只足了发条的玩具,都有点找不着北。“萨达姆”看着储藏室里堆积如山的红酒开始发愁——怎么办呢?喝吧!
从此养成了一个极端小资的习惯——每逢秋日寂静的下午,这个家伙就会遣散众人,独自一个坐在餐厅草坪树阴下,开一瓶意大利红酒,一口一口嘬到暮色降临——我们每每和他开玩笑:“‘萨达姆’,以后回国了,没有红酒喝怎么办?”
“萨达姆”每次听到我们这样问,都自信地回答说:“买呗!”回国后,我拜访他家问他同样的问题,他无奈地告诉我:“唉,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啊——武汉很难买到那么好的Wine!”
在他的带动下,这股资产阶级小情调迅速地扩散。到了后期,厨师也加入了品酒的行列。
我对酒没有兴趣,只好把国内带来的60多张盗版光盘翻来覆去地看——在国内20多年,恐怕看的碟还没有出国这几个月多。到了后来,“萨达姆”他们喝酒喝伤了,我看碟也看得要吐,大家重新聚拢来寻找新的目标。此时恰逢国内做外贸的同胞捎来了几袋种子,于是,我们的新寄托就由此确定了:种菜。
我们第一批种下的是菠菜和油麦菜,等到这些寄托着我们身在异国的情思的青菜小苗刚刚露出嫩绿的小芽时,狗日的伊拉克麻雀出现了。
估计这批害鸟是当年中国灭“四害”时流亡西域的麻雀后裔,否则很难解释它们为何对中国蔬菜有着如此浓厚的兴趣。仅仅三天,我们还来不及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第一批种下的菠菜和油麦菜就一片叶子不剩,全部给麻雀吃了个干净。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在第二次播种时,我们选取了麻雀不感兴趣的辣椒和大蒜——由于辣椒种植位置不好,加上很多美国人有拿着酒瓶到处乱跑的习惯,很多辣椒苗都被他们踩死了。临到收获季节,辣椒苗只剩下一棵了。为了保全这个仅存的硕果,在万里之遥的巴格达吃上家乡的辣椒,我将它连根挖出,移植到了一个绝对不会被人踩到的角落。为了给这棵幼苗创造一个良好的营养环境,我还将周围的杂草拔了个干净——一棵茁壮成长的辣椒苗在一片平地上,显得那样鲜明和出众。
就在完成移植的第二天晚上,我兴冲冲地去给辣椒浇水,却愕然地发现,这棵辣椒苗已经被人连根拔起,枯枝叶被规规矩矩地横放在一旁。
正在我发愣的当儿,祖拜从后边走来了,得意地拍拍我的肩膀,说:“Nicky,这根‘哈西西’(阿拉伯语:草)怎么长这么快。”
我在巴格达种菜无疑是失败的。历经了两个月的辛苦劳作后,我惟一收成的只有大蒜。从此以后,遇上煮水饺打汤什么的,总能够看到一丝翠绿——那就是我种的大蒜。
我眼里的外国人 1。“来点音乐”
美国人是一个喜欢给自己找乐的民族,但是人生不如意事常十之八九,在充满敌意的异乡当兵可不是什么理想的生活。整个巴格达,惟一的安全区绿区尚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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