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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繁华+番外 作者:孽之妖妖(文秀网2013.09.10完结)-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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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玉琢静静地坐在旁边,听着许诺碎碎念,他又多了解到她一面。尽管这一面,离她的真实面,更远。
一个本应香消玉殒的人如今俏生生地站在这里,这不能不说是个奇迹。生活有多眷顾他们啊。这不得不令他们又萌生出另一个贪婪的念头,既然幸运已经惠顾,又何妨多留一会?
手术室外的灯终于熄灭。
医生带着加快的步伐走出来,后面的护士几乎快要跟不上他的步子,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沉重,却没见手术成功后的如释重负。
许诺心里敲锣打鼓的紧张:“手术……怎么样?”
果然幸运之神不肯再施舍一次它的眷顾,那样吝啬。
“病人身体太弱,承受不了这样大规模的手术。手术过程中心脏跳动明显减弱,身体各器官功能开始衰竭,我们不得不临时中断手术。”
“那……”唐父站得歪歪倒倒,嘴唇颤抖了半天,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
“病人没时间了,你们去看看吧,有空的话就去准备一下后事。”
他这样冷漠,甚至是淡漠。似乎除了病人的病痛,其他的一切生老病死的感知和情绪都不在他的慰藉范围之内。几乎连一个叹息,都吝于给予。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见惯了生死的麻木更让人感扼腕。
比前几日更苍白的脸,更削瘦的身体,两只手犹如枯枝落叶般狰狞萎缩,布满褶皱的皮肤像是紧紧地吸附在骨头之上,仿佛再紧一点,就能看见骨骼相连的景象。
唐婉清趴在病床边哭得泣不成声。
巨大的悲痛笼罩之下,唐怀思反倒更快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已经这把年纪了,做什么事都习惯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大半辈子两人都相互扶持走过了,老伴走了,他还要替她守着唐家,守着两个女儿。
没走完的路,下辈子再接着走。
许诺望着窗外新春枝头刚破壳而出的新芽,一切都是生命的又一次复苏,生命的坚韧踩在严冬凌冽萧条带来的无数碎琼乱玉上向世人宣告每一次重生的生机盎然。早春虽仍旧严寒,但那股蠢蠢欲动的生机已迎面而来,势不可挡。
☆、第四十二章 失去
开始还没有开始,他们已经失去。
许诺嘶哑着嗓子:“我去联系殡仪馆。”
谭玉琢拉住她,眼底有藏不住的沉痛,更多的是担忧:“我去,这些事我来安排。”
“你陪陪爸爸和婉清,”她很慌张,声音也是寻不到边际的空旷,“我想……我想为她做点事。”她已经存在于感知之外的世界,连自己的声音都是那么遥远,无法捕捉。
有那么一秒钟是支撑不住的强烈冲击,撞击得她难以站立。巨大到无可估量的悲戚夹杂多种她来不及分辨的强烈情绪,一瞬间暴涨冲破原本承受的极限,纷来沓至。她把头低下,习惯性地去忍住,心脏似是很久没有负荷这样强烈的负面情绪,疼痛又开始无边无际地扩散,她撑着门扶手,勉强站定,嘴里含含糊糊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意识与感官分离,飘在置身事外的上空。
也只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她又抬起头,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恢复自己的理智上,她的状态不太好:“就让我这个从来没尽过孝心的女儿,送她最后一程吧。”
其实也没有多少事,整理仪容,买好寿衣寿裤,定下出殡的日子,最后看着她一生最慈爱安详的母亲被抬上灵车送往殡仪馆。
做完这一套连贯的事情下来,她已筋疲力尽。
“小兮,”唐父握着她的手,以往许诺记忆中宽大温和的身躯如今已是苍老伛偻,“跟爸爸回去吧,你妈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个老头子,回来陪陪爸爸吧。”
“好,”她乖巧地答应,“我晚上回去收拾一些东西,明天就回去。”
临近黄昏,晚霞明处暮云重,天空远处有浮动的艳霞,在周围淡白色的飘渺薄云一层一层的浮游中由远及近,玫红色的霞光轻轻浅浅地散在肉眼可及的天空各隅。夕阳西下,又装点了一层金贵的淡黄色余晖,相互辉映之下,如一缕轻纱美人沐,满眼的尽是风情。
真是黑夜降临前无可企及的美丽。
许诺坐在急诊部大楼前那一方草坪的长椅前,胳膊抵在光滑冰凉的扶手上,支撑着头部。她歪着头看着天空晚霞的变幻漂移,眼里并没有很大的起伏波澜。
谭玉琢送完唐婉清和唐父,回来就看到她静静地安坐在那里,面色平静地可怕,无波无谰的双眼盯着未知的地方目不转睛地看,仿似这样已经很久。
他渐行渐慢,最后坐在她身边:“我送你回去。”
她恍若未闻,像是对外界毫无感知的封闭,他去拽她的胳膊:“走,我送你回去。”
许诺被他猝不及防地一拉,整个人都毫无预兆地被他带离长椅,她以为自己要跌下去,却被他稳稳地固定在怀里,她把脸埋在他胸膛:“我没事,让我坐会儿。”
“我知道。”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不肯错过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此刻看着她的神情,他又无话可说,所有安慰性质的话只好都被他咽回肚子里。
许诺在他怀里差一点就要失控,可这个怀抱她没有迷恋太久,她只是疲得不行,再不去管和这个男人之间的心理交战。她把心里仍在翻滚鞭挞的疼痛和无力放出牢笼,让自己完全不被分担地去承受这些累积叠加的纷繁芜杂的心情,她试图在痛到极致的感觉上找到一种真实感。
这是怎样一种刻入骨髓连行走半步都疼得不得不蹲下抱膝以期纾解的一种自我强迫的疼痛。但她并不排斥。
比之三年前被冰冷的仪器钻进体内生生将腹中的那块血肉剔除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疼痛。
生命真是奇妙,在这样猛烈情绪的撞击下,她竟然还能完整地表达出她的意思,能理智地分析判断谭玉琢说的每一句话背后的深意。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他不放弃劝她回去,“一觉醒来就有力气来抵御那些疼痛。”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脸色很差?”
“勉强可以见人。”
“那就应该不错。”她笑。
“小姐,你理解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差。”他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为她口气里的自我安慰感到几分诧异,“心情好些了没?”
“其实没有你想象地那么糟糕。”她冲他眨眨眼睛。
“这个我真不信。”
“这个可以信。”她扑上去揪他的脸,扯橡皮糖一样扯得很用劲,边扯边无耻地说,“手感真不错,唉,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爱调戏小姑娘了,瞧这小脸红扑扑的……”
谭玉琢彻底拿这个女人没辙,他扯下她的手,脸上的肉因为被她掐住牵出一阵尖锐的疼痛:“你好好坐。”
“有你在了我还坐什么长椅?”她从善如流地坐到了他腿上,开始吻他的喉结。
男人脸黑了一半,把她拎了下去,声音冷了下来:“唐婉兮,把你的恶趣味收起来,跟个*的女流氓一样。”
她眨了眨眼,神态暧昧:“英雄,你这是吃干抹净不负责了吗?”
男人脸彻底黑了,音量提高了几分:“胆子大了啊,信不信我收拾你?”
“来吧英雄,”她伸手就去扯他的衣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谭玉琢挑了挑浓眉,伸手就往她的领口伸去,泛着凉意的手掌就这样在光天化日的万众瞩目下探进了女人胸前揉了几把,又若无其事地将手收回:“不好意思,我没这个欲望。”
许诺:“……”
看着女人因笑意明媚而生动不少的脸,他低下头轻吻了她的嘴角,轻声哄她:“好了,忘掉那些不愉快,重新做回唐婉兮。”
许诺面上一僵,微笑很快凝固在脸上,又被她云淡风轻的盖过:“谭玉琢,”她很少叫他的名字,但是每每叫出来,总有些难以叙述的情绪在里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呢?”
闻言,男人抬了抬眼皮,他答非所问:“你先告诉我,你和盛扬又算什么呢?”
许诺笑了,她摊了摊手,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你看,感情的问题果然不能深入地探讨,探讨到最后我们会忍不住去比较,彼时一切虚荣丑恶的嘴脸都出来了,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互相指责,不欢而散的结果。”
谭玉琢一噎,被她一番话说得没来由的烦躁,他把外套随意搭在长椅背上,觉得还是不够,又把领口的扣子解开两粒,他试着好好跟她说:“我们可以坐下来把事情好好说一说。”
“怎么说?”她反问,与刚才的妩媚判若两人,有种咄咄逼人的尖锐:“把自己的阴暗面拎出来向对方炫耀一番还是对自己做过的事编写一本忏悔录?以此来证明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叫做真爱的东西?拿爱情来装点我们的不道德?”
沉默,可怕的沉默。
“你想干什么?”男人不可置信地问。
“不知道……”她往后一仰,整个人失去重心一样脱力,疲惫地再不愿睁开眼睛,“我没有别的意思。”
只是突然间,由心底升起浓浓的自我厌恶。束手无策,无可奈何。人类的本能是把自己的同伴拉下水,即便是沉到冰冷的海底,也要有你同行。
像是苍白无力的诡辩,两人默契地选择不去深究。
她从不对他坦白,或者她从不愿意对他坦白。
可是不行,这样不行。这样他们怎么能走下去。
“唐婉兮,”他重重地叫她的名字,视线的灼热迫使许诺与他对视,神态是少有的认真,看得许诺心头弥漫起不知名的淡到几乎不可感知的眷恋,“你从来没信过我,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我不需要你跟其他女人一样做小伏低,我知道那不是你唐婉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把你心里的想法告诉我,哪怕是曾尝试这样做。很明显你没有,你把自己保护得过了,你自己就带着面具怎么能要求我毫无芥蒂地去接纳你?”
许诺低头想了想:“感情挺不经风雨的。”
谭玉琢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只好顺着她的意思走:“是。”
“我曾经很想得到,真的”她看着他的眼睛,正如他所说,她正试着去表达自己的想法,语言也好,表情也好,“但失败了,但这没关系,这次是真的没关系。因为很多人的求不得都是无疾而终。我不是孩子了,不能张口闭口理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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