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敲对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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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在想你的身世？”崔略商仍旧跟上凑过脑袋来问。　

　　顾惜朝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崔略商有些受辱地说：“拜托，真当我白痴了？我只是有些东西懒得去想而已，只要稍微动动脑子，我还是想得到的啊，我是怕烦。其实我早就猜到……”　

　　“早猜到？”顾惜朝冷笑一声，“如果不是刚才小乱跟你说了什么，你一辈子都想不到吧。早猜到？你那么冲动的个性早猜到会憋到现在？是刚刚脑子里一闪而过就迫不及待地跑来说了吧。”　

　　崔略商撇撇嘴：“算了，我说不过你。是，是小乱刚才和我无意间提到前天也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　

　　“所以我们现在去医院好不？”崔略商兴奋地说，“我真有点迫不及待了，说不定我们真的兄弟呢？”　

　　“谁跟你是兄弟？”顾惜朝冷冷地说，“你这么笨，侮辱我啊。”　

　　“阿朝……”　

　　“别烦我。”顾惜朝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其实他现在很乱。　

　　小时候对母亲的零碎记忆，孤儿院里讨生活的艰辛，同样的回报而自己却多别人几倍努力的付出，一件一件地在他脑子里凌乱出场。　

　　还有崔略商，和那个一面之缘的崔良，更是不断的，闪现，闪现，闪现。　

　　想不去想，却又力不从心。　

　　恍惚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街对面，穿越稀松来往的车辆，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枪……　

　　本能地，顾惜朝想躲避开来，拉过一旁的物体当遮蔽物……枪声响起。　

　　滚烫而带有腥味的液体溅在了他脸上，他看到那张熟悉的脸上痛苦的微笑。　

　　“看来，这次真的非去医院不可了……”崔略商无声地笑，身子缓缓下沉……　

　　顾惜朝急忙上去抱住他，鲜血汩汩地流着，刺眼的红，染了他俩的一身。　

　　“不要睡，不要睡，不要睡……”顾惜朝无意识地低咛着，双手死命地按住伤口，脸色苍白得不亚于他怀中的中枪之人。慌乱地抬头四顾，周围十几米处的人都吓得抱着头蹲在地上。　

　　“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叫救护车……”顾惜朝有些歇斯底里地叫着，第一次如此乱了分寸乱了心。　

　　几个大胆的人猫了过来查探崔略商的伤势，有的拿起手机拨号。　

　　顾惜朝再看街对面，刚才的枪袭造成交通瘫痪，黄金麟堵在对面不得过来，忿忿地踢了一脚快速离去。其实自己还来得及，说不定还能将功赎罪，可低头看到崔略商了无血色的脸，顾惜朝绝望地抬头看着黄金麟消失于街角处的身影，搂紧了怀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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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09

　　（起5A点5A中5A文5A网更新时间：2006…1…26　10：26：00　　本章字数：4149）

　　虚脱地靠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顾惜朝眼睛定定地看着手术室门上的红色指示灯，大脑中一片空白。　

　　急促而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他的衣领被人一把抓起。　

　　“说，说他怎么样了？”铁手急红了一双眼。　

　　“子弹穿过大动脉，失血过多，生命迹象微弱……”顾惜朝无意识地重复着刚才听到的医生检查时的话。　

　　“什么叫生命迹象微弱？什么叫生命迹象微弱！”铁手发狂般抓着他的双肩使劲摇晃，“他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顾惜朝感到浓浓的昏厥感，闭了眼，蹙了眉，说不上话来，任他摇着。　

　　铁手放开他，无力地跌坐在长椅上，痛苦地低下身子，把脸埋在了手掌。　

　　顾惜朝也慢慢地坐了下来，使劲眨了眨眼，总算清醒了一点，才看到身边痛苦难过的铁手，一下子心猛烈地抽搐，头一次感到这样的无助。指甲深陷进肉里头尤不自知，只是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穆鸠平急急地前来，看到铁手，直问里头怎么样了，未等回答，又焦急地跑到手术室门口张望。　

　　“怎么样？怎么样？我还想知道怎么样……”铁手喃喃地说。　

　　穆鸠平回头，看到顾惜朝，一阵火起，上去就抓起他：“我来的时候戚队叫我不要说，不要刺激铁队，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你他妈的小子还是不是人啊，竟然拿人挡子弹，你……”　

　　顾惜朝面前立刻换成了铁手狰狞的脸。　

　　铁手抓着他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是。”顾惜朝低着头道，下一秒钟已经被一拳打倒在地。　

　　“你就这么嫉妒他，就这么希望他死吗？我是笨蛋，我是白痴，居然还让他一直去找你！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铁手直把头往墙上撞。　

　　穆鸠平哪里料得铁手这样大的反映，一时有些呆了，看看顾惜朝又看看铁手，不知如何是好。　

　　铁手突然停了，回过头一把拎起尤坐在地上的顾惜朝：“我告诉你，如果他有什么不测，我杀了你再自杀和他一起陪葬。”　

　　“够了，铁手。”　

　　他来了。快处于游离意识状态下的顾惜朝莫名地安下心来。　

　　可戚少商只是不看他：“你急急忙忙先上来是上来惹事的？！”　

　　穆鸠平低了头。　

　　戚少商回头看铁手：“铁手，把人放开，别做傻事，你命换他命，不值得。”　

　　顾惜朝哑然失笑：好一个不值得。　

　　“而且我们是来他录口供的，说不定……”　

　　“录什么口供！”顾惜朝抬手把口供本掀翻，“那些现场证人不都说了么，是，是我拿他挡子弹了，我承认。”　

　　“你——”铁手怒急攻心，直上前来。　

　　戚少商死命地按住他，看向顾惜朝，眼中有痛楚。　

　　你痛，你痛又比得上我心里的痛吗？顾惜朝冷冷地笑着，转身欲离开，却看到崔良等人心急火燎地赶来。　

　　快步穿过顾惜朝，崔良焦急地问着铁手崔略商的情况。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医生，怎么样了。”一群人簇拥而上。　

　　“没事了……”　

　　崔略商被簇拥着离开，从人与人之间的缝隙中，可以看到他苍白昏迷的脸。　

　　是啊，有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顾惜朝想。　

　　戚少商慢慢地捡起地上的口供本，经过顾惜朝的身边时，停了很久，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顾惜朝意识朦胧地醒来，一个护士模样的人正在给他换点滴瓶。　

　　“咦，你醒了？你呀，真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刚才你给那位崔先生输完血后我不是告诉你，你血抽得太多，要赶快找个地方休息吗，怎么还会昏倒在医院的走廊里？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千万不可以疲劳知不知道，心情也要放轻松……呀，你干什么？你不可以这样的，顾先生，顾先生。”　

　　顾惜朝捂住手上因胡乱拔针头而流血不止的伤口，踢开被子下了床，鞋还没穿好，门已经被打开，进来了两个人。　

　　“戚队说，黄金麟……”　

　　“不用说了，我知道。”顾惜朝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护士拉起他的手给他洗伤口，顾惜朝看着，竟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你这个人啊，怎么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护士有点生气的说着。　

　　顾惜朝往后一倒躺回床上，只是闭着眼不说话。　

　　护士给他洗完伤口，重新挂起点滴就出去了。　

　　门合上时，顾惜朝睁开了眼。　

　　晚上十点，旗亭酒吧的生意正好，老板老高边在柜台内擦着玻璃杯边不时地看着酒吧内的某处。　

　　顾惜朝笑着拿着酒瓶子踉跄地走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的高脚椅上：“干吗？看了我一整晚了，怕我喝酒不给钱啊。”　

　　“是啊，你还真说对了。”老高仍旧低头擦他的玻璃瓶子。　

　　顾惜朝手撑着头醉眼朦胧地看他：“老高啊，你就这么喜欢钱吗？这些杂活都还要自己做，你累不累？你钱赚得再多又有什么意思？没意思啊，人活着就他妈的没意思……”　

　　老高抬眼看了看他：“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呵，我能有什么事？”顾惜朝仰头又灌了一口酒。　

　　“我可知道你除了应酬外可是滴酒不沾的。今天身边没带什么客户，一来又坐在那里喝了半天，这么反常态，还不是有事？”　

　　顾惜朝大笑了两声：“老高啊，其实酒吧老板的身份很适合你，别勉强自己去当什么福尔摩斯。”　

　　仰头尽了瓶子里的酒，把钱压在瓶子下面，晃晃悠悠地出去了。　

　　夜风有点凉，可对他却丝毫不起作用。顾惜朝走了一段路，实在有些醉了，便倚着墙坐了一会，起身时，后脖颈处抵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顾惜朝，这次你还不死？”

　　戚少商知道顾惜朝失踪是三个小时后的事，两个手下匆匆地赶来，告诉他顾惜朝失踪了，他知道他是去找黄金麟了。他顾惜朝要走，有的是办法，他从没低估顾惜朝，只是，看来，他高估自己的手下了。　

　　“戚队……”两人面带愧色。　

　　老高打来了电话。　

　　戚少商边接电话边示意两个手下：“通知B组，行动！”　

　　黄金麟死了。死在一条湿暗的后巷里。　

　　如果不是戚少商电话就带着人来找顾惜朝，他的尸体也不会这么早就发现。　

　　他仰天躺着，带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法医们低头忙碌着。他浑身是伤，他们试图找出他最后致死的那一个伤口。　

　　戚少商也忙碌着。探照灯下的潮湿小巷，现场打斗的痕迹很明显。他忙着采集任何一个线索。　

　　“顾惜朝是不是会……？”劳｜穴光迟疑地看着对外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