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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兆头 作者:[美] 尼尔·盖曼、特里·普拉切特-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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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亲爱的朋友。到这儿来。好了,如果你检查一下自己的胸袋,也许会发现一条上好的丝质手帕。”
“不,先生。恐怕没有,先生。”保镖正视前方,开口说道。
亚茨拉菲尔绝望地挤挤眼。“不,来吧,小伙子。就看一眼,求你了。”
保镖把手伸进内袋,脸色一变,惊奇地掏出一块蛋青色蕾丝边手帕。亚茨拉菲尔很快意识到蕾丝边是个错误。手帕挂住保镖的配枪,把枪扯了出来,重重地落在一碗果冻里。
孩子们鼓起掌来。“嘿,不赖!”马尾辫女孩说。
沃洛克已经跑过去,抓住那把手枪。
“举起手来,不许喘气!”他高兴地碱道。
保镖们进退两难。
有些人摸索着自己的武器;另一些正朝沃洛克跟前蹭,或是往后退。其他孩子抱怨说他们也要枪,有几个行动力强的已经开始跟那些傻到把枪掏出来的保镖争夺起来。
有人朝沃洛克身上扔了一块果冻。
男孩尖叫着扣动扳机。这是一把灰色的.32口径马格南左轮手枪,美国中情局制式、沉重、火力强劲,足以在三十步内把—个人轰爆,只留下一团红雾、—摊恶心的零碎和—堆要写的报告。
亚茨拉菲尔眨眨眼。
—道水流从枪口喷出,打湿了克鲁利的衣服。此时恶魔正望着窗外,想看看花园里有没有大黑狗。
亚茨拉菲尔尴尬得要命。
紧接着,一块奶油蛋糕拍在他脸上。
此时大约三点过五分。
亚茨拉菲尔—摆手,把其他枪支都变成了水枪,然后走出房间。
克鲁利在外面便道上发现了他。天使正忙着把挤得相当扁的鸽子从长礼服的袖管里解救出来。
“它晚了。”亚茨拉菲尔说。
“是完了,看得出来。”克鲁利说,“都是因为要贴在你的袖子上。”恶魔伸手把鸽子从亚茨拉菲尔的袖子里掏出来,将生命送回它体内。鸽子感激地咕咕叫了两声,随后有点过分小心地飞走了。
“我没说鸟。”天使说,“地狱犬。我是说它来晚了。”
克鲁利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咱们查查看。”
他拉开车门,打开收音机。女歌星凯莉·米洛的成名曲传了出来,“我应该如此幸运,幸运-幸运-幸运-幸运。我应该如此幸运——你好,克鲁利。”
“您好。嗯,您是哪位?”
“大衮,苍蝇之君,疯狂之主、掌管十七酷刑的下界公爵。我能帮你什么忙?”
“地狱犬。我只是,呃,只是确认一下它快到了吗?”
“十分钟前就放出去了。怎么了?它还没到?出了什么问题吗?”
“哦,不,一切正常。哦哦,我看见它了。真是条好狗。太棒了。从头到尾都那么吓人。伙计们,你们这活儿干得漂亮。好了,很高兴跟您聊天,大衮。回头再聊,好吗?”
他关掉收音机。
两人对视良久。房子里传来一声巨响,一扇窗户应声而碎。
“哦。”亚茨拉菲尔嘟囔道。他六千年都没说过脏话,现在也不准备改口。所谓熟能生巧,就是这个道理。
“我肯定漏了一把。”
“没有狗。”克鲁利说。
“没有狗。”亚茨拉菲尔说。
恶魔叹了口气。”上车吧。”他说,“咱们得好好谈谈。哦,对了,亚茨拉菲尔……?”
“嗯。”
“上车前把这该死的奶油蛋糕清理—下。”
八月的一天,远离伦敦市中心的某个地方酷热难耐,寂静无声。塔德菲尔德道路两侧的杂草被尘土压弯了腰。蜜蜂在树篱间嗡嗡飞舞。周围的空气让人感觉像是重新热过—遍的剩菜。
一个声音突然爆发,仿佛上千金铁之声共同高喊“万岁”!
路上出现了一条黑狗。
它只能是条狗,至少形状像狗。
它咆哮一声,低沉喑哑,充满蓄势待发的威胁。这是那种始自它的喉咙深处,却结束在别人咽喉的咆哮。
口水从它下巴滴落,砸在柏油路上,发出咝咝声响。
它朝前走了几步,用力嗅着沉闷的空气。
它的耳朵转了一下。
有声音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孩子气的声音,但又是它生来就要服从,情不自禁想要服从的声音。如果这声音说“走”,它就会走;如果说”杀”,它就会杀。这是主人的声音。
它跳过树篙,跑过后方旷野。一头吃草的公牛看了它两眼,权衡利弊后,匆忙跑向对面的篱笆。
声音从一片稀稀拉拉的杂树林中传来。黑狗慢慢靠近,口水滴答不止。
另一个声音说:“他不会的。你老说他会,但他绝对不会。假设你老爹送你一只宠物,就算再有趣,多半也不过是条竹节虫。那就是你老爹对有趣的定义。”
黑狗做了个相当于耸肩的犬类动作,但很快就对这声音丧失了兴趣。因为它的主人,它的宇宙中心说话了。
“会是条狗。”
“哈。你不知道会不会是狗。谁都没说过会是条狗。如果谁都没说过,你怎么知道会是狗?你爹会抱怨它吃得太多。”
“水蜡树。”第三个声音比前两个正经许多。它的主人应该是那种—丝不苟的人,在制作塑料模型前,不仅会首先按照说明清点所有部件,分门别类摆好,还会把所有需要上色的部件涂好颜色,等干透以后再开始组装。这声音跟注册会计师之间的差别完全是个时间问题。
“它们不吃水蜡树,温斯利。你什么时候见过狗吃水蜡树?”
“我是说竹节虫吃。它们其实特有意思,真的。它们交配时还会把对方吃了。”
这话引发子一段若有所思的沉默。猎犬继续靠近,最终意识到这些声音是从地上的一个大坑里传来的。
这片树林掩住一个几乎长满灌木和藤蔓的古老白垩采掘场。古老,但显然没被废弃。自行车车辙纵横交错;光滑的斜坡显然经常被用来玩滑板和被称作“死亡之墙”——至少是“膝盖严重擦伤之墙”的单车特技。严重磨损的绳索挂在某些较矮的树木上。随处可见的波纹钢板和旧木板插在枝条间。一块残破生锈的牌子从荨麻丛中探出头来,上面写着“胜利捷报地产”。
在—个角落里,乱七八糟的破轮胎和严重腐蚀的铁丝为它赢得了“失落墓场”的大名,所有超市手推车都会到这儿来寻死。
如果你是个孩子,这里就是天堂。但本地的成年人称其为”大坑”。
猎犬从一片荨麻间窥视过去,看到采掘场中心有四个人影。他们正坐在所有秘密据点都必不可少的道具——一个牛奶箱上。
“它们不吃!”
“它们吃。”
“我跟你打赌它们不吃。”第—个声音说。从音色可以辨别出来,它属于一位年轻女性,而且魅力无穷。
“它们吃,真的。我养过六只。有一次去度假前,我忘了换水蜡树树叶,结果等我回来,就剩下又大又肥的一只。”
“不对,那不是竹节虫,是螳螂,就是那种姿势好像在祈祷的虫子。我在电视里见过,大个的母虫会把对方吃掉,公虫连眼都不眨一下。”
又是一阵充满遐想的沉默。
“它们都祈祷些什么?”主人的声音说。
“不知道。祈祷不用被迫结婚吧,我估计。”
猎犬设法把大眼睛对准采掘场坍塌的木板围墙上的一个小洞,朝下方看去。
“总之,这就好像自行车。”第一个声音很权威地总结道,“我本以为会得到一辆七变速自行车,有剃刀式流线形座子、紫色涂装和一切的一切。结果他们给了我—辆天蓝色的。还带车筐。女孩骑的车。”
“哦。你是女孩。”另一个人说。
“只因为某些人是女孩,就给她们女孩的玩具。这是性别歧视。”
“我会得到一条狗。”主人坚定地说。男孩背冲猎犬,它看不清主人的相貌。
“哦,对,那种大个罗威纳犬,对吗?”女孩讽刺道。
“不,是那种可以跟你—起玩的狗。”主人的声音说,“不是大狗……”
——荨麻丛中的红眼睛突然向下移动——
“……而是绝顶聪明的狗,可以钻进兔子洞,好玩的小耳朵老是翻翻着,而且是条正经八百的混血狗。一条纯种混血狗。”
孩子们没注意到,采掘场边上响过一阵细小的噼啪声。很可能是空气突然涌入真空地带所产生的声音,比方说因为一条特别大的猎犬变成了一只小狗。
而接下来的砰砰响动,没准是因为有个耳朵朝外翻了过来。
“我会叫它……”主人的声音说,“我会叫它……”
“什么?”女孩说,“你要叫它什么?”
猎犬等待着。是时候了。命名。这会赋予它生命的意义,确定它的身份和功用。它的两只眼睛虽说距离地面近了许多,但还是闪现出隐隐红光。口水也滴在荨麻丛中。
“我会叫它狗狗。”主人肯定地说,“这种名字可以省不少事。”
地狱犬愣了一下。在那恶魔狗脑子的最深处,隐隐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头,但它心中只有服从。对主人的满腔敬爱荡平了所有疑虑。再说,它算什么东西,哪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大小?
小狗三两步跑下斜坡,去迎接自己的命运。
奇怪的是,它过去总有扑向别人的欲望,但现在却意识到,这么做的同时,它非常想摇摇尾巴。这可和别人对它的期待不太吻合。
“你当时说过,就是他!”亚茨拉菲尔一边呻吟,一边漫不经心地把最后一块奶油蛋糕从领子上拿掉,接着舔干净手指头。
“那时是他。”克鲁利说,“我是说,我认得出来,不是吗?”
“那就是有人动了手脚。”
“没别人了!只有咱们,不是吗?善良和邪恶。一方对另一方。”
他拍了一下方向盘。
“如果你知道下边那帮人都有什么手段,肯定会大吃一惊。”恶魔说。
“我估计跟上面那帮人能做的事相差无几。”亚茨拉菲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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