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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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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干什么,我来找我的女朋友。
  但是我说不出话来,我转头去哀伤地看着芬芳。
  芬芳又在这个时候哭了,她说,我男朋友,回来找我了。
  她说你走吧,你不要再来看我,你走吧。
  她跟我说那个男人是她的男朋友,那么我是什么呢?我什么都不是,我是狗屎。
  看见芬芳哭,我好难过。我想问她,你不要我了么?
  我好想问,却开不了口,那个牛高马大虎背熊腰的男人就站在一旁看着我。
  我转身离开,右手碰到我衣服口袋里那个戒指盒子,像火烧,像砂石,像刀子,我的右手被硌得生疼。
  后来我跟芬芳打过电话,她在电话里什么都不说,就是哭。
  我觉得我从来都不明白女人,为什么她们一有什么事情就只是哭哭哭?哭有什么用呢,哭又不能解决问题,如果跟一个人在一起很开心,又为什么要哭呢,既然已经不开心了,又为什么还跟那个人在一起呢?
  我就是不明白。
  但是现在我也知道落泪的滋味了,我把自己关在黑夜中的出租车里,车在马路上飞驰,我把车里的收音机开得好大声,音乐好吵,也不知道都在唱什么,眼泪让我连视线都模糊了,我看不清路,就一直往前开去。第一次遇见芬芳的时候,她也是叫我一直往前开,那一天我把车开到了内环路上,一直向前开,两旁的房屋街道树木在漆黑之中若隐若现然后飞快倒退,那情景像一场梦。
  就像一场梦,梦的最后我听到巨大轰响,有破裂爆炸的声响,有红色火光,像粉红色柔美天空,像钻石的刺眼光芒,有谁在不停止地唱……
  后来,后来我就回到我老爸的房子里,我没有地方可去,屋子很空,很久没有人进来过,家具都旧了,我坐在我老爸以前经常坐的老藤椅上,把我老爸留下的收音机打开,在月光下面我看见空中有细弱的微尘在跳舞。
  在这个地方,没有人会来打搅我,也许也没有人还在记得我,想起我。
  我也有好久不再听到隔壁传来什么声音。
  我又放了放心,一定是幻觉,寂寞让人盲,思念让人慌。我病了。
  又是午夜时分,我刚把我的收音机打开,里面在温柔地唱着情歌,我听到我的铁门再次被敲响了。
  有个女子的声音在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好吗?很奇怪,她今天没有哭。
  她的语调还是那么温柔平和。我想了想,走过去,把门开了。
  我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子。
  她对我微笑,我看见她脸上头上有瘀伤。
  她说,我一直在找你,为什么忘了我呢?她的眼睛眉角的伤口仿佛牵扯着她的脸,她却在隐忍地望着我。
  她这样看我,我觉得头开始痛。
  我的头越来越痛,要炸裂,有火光要迸发,这个女子是谁,我在哪里见过?
  —芬芳不要我了,我抓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往墙上碰,砰—砰—
  现在我想起这个声音了,但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就这么多。
  第三部分直到你死(1)
  你早说不好么,你为什么要骗我?
  谎话
  我当然不曾告诉过你,我有一个妹妹。
  现在我跟你提起这些旧事情,我这妹妹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不喜欢她,所以当你遇到我,我说我是一个人,我说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人,我孤单得很。我妹妹死了我也没有多难过,她早该死了,反正活得又不快乐。她死的那天我正好跟你在天河南一路路口那家叫“左右”的唱片店选唱片,那个下午天气好闷热,好像天气预报就要刮台风,我站在店门口,看见屋里靠窗的一张电脑台上电脑正闪着荧光,一个男人在屋中间打电话,他一直低着头看着他脚下的地面,也没有抬头看我,靠里的那间房中央藤椅上坐着另一个男人,他抬头很陌生地望我一眼,我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老板,于是我面对这两个男人,我都问了,你们,这里,还卖不卖唱片—那个坐着的男人的脸上就绽开了一丝隐约的微笑,他说,你想听什么类型的音乐呢?他有细长的手指,他把一张布鲁斯调子的唱片放进了播放机,在等待歌声响起的时候,我问,怎么还没有唱?他回答我,是这样的,这种音乐需要一段,酝酿。我的手机这时响了,我在我的砖红色麻布大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手机的位置,我拿起手机,按了绿色的接听键,电话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如欢死了。
  如欢,就是我的妹妹,我从来不曾喜欢过她,但是那天那个时候一个男人有缺陷的沙哑嗓音开始唱起一首反反复复的歌,我定了定神,我听明白了,我妹妹,如欢,她在半个小时之前,死了。在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也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我买唱片的时候其实你就靠在门口的台阶上,你蹲在那里抽烟等我。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当你看见我出来,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我手里多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几张刚买的CD。我随便挑了一些唱片,我其实是挑了一些美丽忧愁的照片,完全不了解的男人和女人,男歌手和女歌手,他们在录音室灌录了这些声音,就制作成一种商品被运到我手里。他们真幸运,不管他们在地球上的哪个地方,他们死了或是活着,他们留下自己的样子和声音,我还看得见听得到,那天回去的时候我把音乐放起,他们没有疲倦地唱起来,唱起来,唱到半夜,天空漆黑,隐约听见风声呼啸尖叫着从东南方向的海岸传来……不像如欢,生命才走了一半,就走不下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哪怕一张废纸。
  那天晚上你问我,你这样听歌准备听到什么时候呢?
  问完了你也没有听我的回答,你走进书房把电脑打开,三分钟以后我听见书房里传来劈劈啪啪的枪战声。
  我跟你说,如欢是一个小骗子。从小我就这么说她。不过无所谓,我妈妈总是包庇她。一件衣服明明穿在我身上比较好看,我小的时候发育比较好,个子也比如欢高,我妈妈穿不下的紫灰色碎花衬衣穿到我身上刚刚合适,我明明是一个黑发皓齿的少女,我坐在我们四年级班上最后一排,那些男生个子比我小比我矮都晓得转过头来找理由跟我说作业,但是我妈妈偏要说我—小姐长相丫头命。我妈妈的眼神都在如欢身上,如欢,你来看看这两件大衣,你选一件你喜欢的,你不要的就给你姐姐。而如欢从来都跟我说,你看,我的身材比你好,我的小腿又细又长,我的脸型是瓜子脸,不像你,你看你胖成什么样子了。
  你看出来了吧,我身上这条裙子空出来这么多,我哪里胖了,她跟人家说我姐姐就是那个胖子。
  我不是她姐姐。我总是觉得。从哪里看过去,我都不像她的亲生姐姐。如欢,她那么丑,黑,瘦,真奇怪,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丑八怪妹妹。她还那么坏。
  如欢长到10岁就晓得偷我的压岁钱,我的钱都存起来放在一个罐子里,罐子藏在大衣柜最高的那一格的那些乱糟糟的旧衣服后面,这个地方连我妈都不会去翻。结果她拿张凳子垫高了悄悄在里面拿钱用,一毛,两毛,一元,两元,到后来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总在回忆并且怀疑,我上一次数钱的时候,到底还有多少,到底是我数错了,还是本来如此。我那时候也没有多少钱,一年下来有个五六十元,我将它们数来数去,我一直在掂量,我要买个什么东西最好呢,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呢,我想了差不多半年有多。你知道那个年头我们这样的小孩是没有什么娱乐的,五分钱一根冰棒,一毛钱可以坐在小人书书摊看很久的小人书,我记得我那时特别喜欢连环画的《茶花女》,画中的茶花女玛格丽特多么美,手里捧一张手绢坐在窗台前面眼泪涟涟,她那个情人的爸爸坐在她的面前神态严肃地说,像我们这种人家,是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子的。我手里捧着一本这样的画书,头埋得很低,忘了夕阳在天空的一边渐渐由红转淡。我忘了很多事情,我小时候是个心事重重的孩子。饭桌子上我妈妈也会感叹,如欢要是像如悠这样坐得住,该多好啊,唉。不过她转头又说,孩子不调皮的话该不是有病吧。我看书的时候,如欢在外面院子里跟一群男孩子疯跑,从门口工地的沙堆这头一直杀到那头,完了在沙堆中央挖一个深坑,在坑上放几条细竹篾,再盖上一些报纸或是硬纸板,接着再用沙子将那个坑的表面掩埋好,修饰得一点痕迹也没有,然后她就在外面院子里大声地喊,哎呀,如悠啊,姐姐啊,我的脚划破了,好痛啊,流血啦。我就顺着声音走过去,然后掉在洞里。有时候她这一招用在一些凶蛮的男孩子身上,那男孩就从沙子里钻出来满头泥沙地跟她打架,她打不过的时候也放声喊我的名字,如悠—如悠啊。我就想,是不是狼来了。我放下书,把耳朵贴着窗口听一阵,犹豫不决,是不是要出去看看呢?一会儿之后我妈就进来了,我妈进来反手就给我一个耳光,啪—我的右边脸颊立刻火辣辣烫起来,我妈身后跟着抽抽搭搭的如欢,披头散发。她指着脸上的血说,都是如悠搞的。
  第三部分直到你死(2)
  然后有一天我就发现我的压岁钱不见了。我打开那个罐子,现在它是空的,我把它放在面前鼻子底下,又移到灯光下面,日光灯的灯光惨白但足够明晃晃,我看着那个空了的糖果罐子,上面有烫金的红字热闹喜庆,我把它朝下反转过来,还用手敲了敲,咚咚咚,声音那么空洞,那么渺茫,我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好多年以后的一个晚上,如欢突然跟我说,我拿过你的钱,我拿去买糖吃了。一共四十八元零两毛,我买了好多糖,请人吃都吃不完,有些糖后来软了化了化在书包里,粘在课本上,还招来好多蚂蚁。
  现在我来跟你讲这些童年往事,你也不用不耐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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