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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侵时期新马华人受害调查-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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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是住在葫芦顶铁船,种植香蕉为生。
许三妹指出,她母亲第三次结婚,生下二女一男,男儿在8岁那年,在看戏时因为受不住演员化妆成剧中人的恐怖面貌,结果活生生地被吓死了。
许女士表示,她的母亲真的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已经在14年前逝世了。她母亲生前经常提起她过去的悲惨辛酸往事,同时也吩咐她们,如果日后有机会,一定要代表她伸冤,并向日本政府索取血债赔偿,还给被杀害的亲人一个公道。
(参见本节案例57)
17. 《李信要求日本赔偿——一家五口遭蝗军烧死》
李信
(马口2日讯)日本蝗军在1942年3月3日,扎军在森州林茂时,把李信女士当时一家五口,全部放火烧死,惨无人道的罪行,令李信至今仍咬牙切齿,痛恨日本蝗军所犯的巨祸,誓要日本政府,作出人道的合理赔偿。
她今早是在马来西亚(半岛)日本侵占时期蒙难同胞家属协会筹委会主席孙建成陪同下,前来向记者讲述遭遇。
她说,当年其父母李照,56岁,邓恒,48岁,两名弟弟李亚苟,13岁,李亚乌,9岁及妹妹李妹仔,4岁,全被日本蝗军关在一间菜园屋,用火把他们活活烧死,这个惨剧,令她毕生难忘。
她指出,当时一家是居住在林茂偏僻的菜园,父母是菜农,由于她当年16岁,已经出嫁在外地居住,才幸运逃过劫难。
在她的记忆中,周遭菜农只有七八家人,当天早上,大批日本蝗军来搜查,把邻近居住的人士,全关在屋子里面,然后放火焚烧,后来,她在姑姑丈夫郑慈心的通知下,获悉这宗惨剧。
她说,日本投降后,她曾回到菜园屋,见一片园地,已变成荒草丛林,父母及弟妹骨骸,也没有人去收尸,再过一些日子,才知道附近热心侨领,把骨骸埋葬在一个地方,因工作关系,一直没有打听日后的情形。
目前居住在庇朥的李信,68岁,声称日本政府不应视若无睹,对当年马来半岛受杀害的无辜平民,要求作合理赔偿。
另一方面;孙建成表示,目前向他寻求登记的蒙难后裔家属,达300余人,惟委员会尚接受外地的登记者,再延长两个月时间,而森州内则不接受登记。
他说,日本方面对半岛的受害者,已公开道歉,说明了日本政府更应该解决受害者及蒙难家属要求的赔偿,惟有这样,才能挽回世人对日本政府的信心。
日侵时期受害调查一:新闻报道(10)
他指出,在整理有关登记者的资料后,将提呈到日本民间和平律师团研究,设法为蒙难家属,死亡铁路建筑者追讨这笔血债。
(参见本节案例61)
18. 1988年4月19日《星洲日报》,郑顺智: 《日军屠杀冷宜八号公司员工惨案——张友悲愤填膺话当年》
张友,现年58岁,现在居住在亚依昆宁。
1942年,农历正月二十四日,是他一生不能忘记的日子,那天,他一家六人,除了他本身身中五刀,装死逃出生天之外,其他五人包括父母及弟妹,却在手无寸铁之下,被日军全部刺杀身亡。
那时,他才12岁,与父母弟妹住在冷宜平芭南洛园八号公司,整个公司共有60余人,除了五人中刀不死之外,其他的人无一生还。
张友是见报后于前日到来庇朥,出席一项日治时期“未亡人”会议。
他在接受记者访问时诉说: 八号公司的惨况,令人发指。
虽然已是46前的事了,但对于日军残杀无辜,仍然感到痛心疾首!
当时,冷宜南洛园包工头申达洲,兼管八号及二号公司,惨案发生时,所幸他不在八号公司。事实上,日军一行三十多人,都是荷枪佩刀,踏着脚车早一天下午抵达八号公司。
来者不善
日军到来,真是所谓来者不善,他们来到公司,饬令整个公司男女老少60多人出来排队,首先检查每个人之身体,是否有纹身,他们之意是: “纹身者,非良民也”,必遭断魂之难。
结果,一名身材魁伟之年轻人被点中,由数名日军押走,以后消息杳然,下落不明。
点去十名壮健年轻人后,所剩下的是年纪较大,妇女及儿童,日军点算遗下之人后,用笔写着: 明天再来,不可少一人,否则全部斩杀……
真傻,当时竟没有一人敢离开,所以会造成集体被斩杀。
张友说: 第二天早晨7时许,该队日军果然重来,这一回除了荷枪佩刀之外,也带来一些泥铲等工具。
日军来到,又令全部的人出来排队,大家心知肚明,这一回必定有难。其中有人要求日本兵,待去找工头来谈,但日军不允许。
接着,日军又从中挑选十人,押到离公司约六兰带之山沟边胶房与小楼,将十人赶入楼屋去。这里的日本兵又将余下之30多人分为两组,8名小孩(包括张友)及8名妇女被关在一间房内,其余的20名男人被关在另一房内,每个人都被反手绑住,令你插翅难飞。
出来砰砰枪声
这时那小楼发出砰砰砰之枪声,一阵阵凄惨之叫声传来,吓得大家魂不附体,简直不敢相信日军那么残忍,杀人不见血。
“接着,日军又走到我们的公司,又押十人到该小楼,这时没有枪声,但闻痛苦凄惨叫声……
轮到我们了,这一回休想活命,我与弟弟及其他的人,被押到胶房边的斜坡上,下面是一道小流水沟,我亲眼看到,日军毫无人道,将人一个用枪尾刀向身上乱刺,一人用锄柄或吹火铁筒往那人头部猛击,不死都不可以。”
张友说:一刀中左臂,穿过后面。
胞弟惨死
“我与弟弟见到此情景,只有大哭,可是如蝎心肠的日军并不因为我们年纪小而放过,我与弟弟都被刺,一起滚下坡至沟边,弟弟还未死。再加一刀,弟弟脸扑水,活活地死去了。我想,我哭不知如何是好,听天由命吧!”
身中多刀
“这时,我已身中多刀,背后好像被刺了四下,左手被刺一刀,穿过去,我惨叫,悲哭,昏倒过去,之后,我装死,日本人以为我已断命,他们离去了。”
只有四人未死去
“我也看到,”张友说, “总共四个人中刀未死,一人在公司屋,启后门企图逃走,日军开枪,倒下去,但没有死。
房内有一人中刀,他叫亚兴,也没有死。朱带、工头的太太都中刀没有死,梁标从后门逃走未死。
但是梁标以后跟我住一个时期,刀伤始终未治好,半年后,听说在金马士死了。”
求救无门
“二号公司没有事”,张友说, “我与另一人,记忆中是梁标,负伤连夜离开八号公司,穿过树胶林,约二英里,来到二号公司,二号公司的人没有同情心,且认为我们是祸根,杀不死,如果给日本兵知道了,二号公司一定有难,更可能面对同样之命运。
他们不敢收留我,天啊!何处是我家?天茫茫,地茫茫,夜已深,离开二号公司,茫无目的,又惊,又怕,又痛,死去或者更安乐。
也许是老天的安排,走到胶园一个山洞,那山洞很隐密,死里逃生者,勇气比平常强,也顾不了许多,就在山洞平石上倒卧,大概是两天两夜,不相信自己还会活命。
张友说:背后中四刀不死。
住在亚依昆宁的叔叔听到八号公司集体被屠杀之消息,带着另外两人到八号公司,只见遍地不甘瞑目的尸体,却不见到我,找到二号公司,有人告诉叔叔说我没死,已离开二号公司,他到处找,终于找到大石洞,才发现我负伤睡在石洞内,将我救到亚依昆宁去医治。”
现身证明
张友在接受记者访谈及在“未亡人”会上激动地掀起他的上衣,让在席人士看他背上四个刀伤疤痕,同时指着左手弯一刀穿过之手臂,以证明所作之谈话非虚。
对于日本民间学者考察团到来考察一事,张友认为,如果日本需要作证,就应该更翔实,不要只限于巴力丁宜,因为其他地区受难者也不少,同样是悽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一样痛苦,就好像冷宜八号公司,罹难者就有60多人,还有冷宜赖家等之不幸者。
(参见本节案例71)
19. 1993年7月28日《中国报》: 《日军杀全家——三老人控诉暴行》
(芙蓉27日讯)又有三名日治时期蒙难者后裔,今日控诉日军的暴行,他们的至亲家人杀死,而蝗军残杀他们的家人的血淋淋一幕,令他们毕生难忘。
陈福娣(左起)刘九妹与邱鸿在孙建成的陪同下控诉日军的暴行
这三名蒙难者家属是(1) 陈福娣女士(68岁),她一家5口被杀;(2) 刘九妹女士(75岁),她死了6名亲人;(3) 邱鸿(63岁),他的父亲被召去泰国建死亡铁路后,便一去不返。
他们今日在孙建成的安排下,在芙蓉讲述彼等家人的遭遇,尤其是陈福娣和刘九妹女士,在忆起当年知知港余朗朗大屠杀惨案,他们亲眼见到日军惨无人道的屠杀他们的家人,还有当地妇女和小孩的经过时,都激动得红了双眼。
他们透露,他们当年大难不死,躲避蝗军的搜查后,在住家附近亲睹了余朗朗大屠杀的惨案,此刻忆起,仍然毛骨悚然与一腔的悲愤。陈福娣目前住在古打粦,他的父母、两名弟弟和一名妹妹,在日治时期,被蝗军打死。
他追述说,在1942年3月18日下午3时许,日军在该村搜查后,把所有无辜的村民、妇女和小孩,搜捕后集合在当地的一间学校,过后展开惨无人性的大屠杀。
她因为躲在屋后的黄梨园没有被查获,因此逃过劫数。
同住在古打粦的刘九妹当时则躲在屋后部的木薯园,也因此逃出了日军的屠杀。
他们悲愤地说,当时大屠杀就在她们的住家附近进行,他们躲在不远处,亲眼看见蝗军惨杀无辜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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