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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依旧笑春风-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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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如果不是因为这句话,那种锥心的疼痛感让明月光着实很想再次劈晕她。然而……“你女人”,这三个字如蜜般搅得他心跳紊乱,呵呵,这算是中变相地承认吗?承认了这场婚姻,承认了她已为人妻的事实。
“那你管好她啊!为什么要放任她兴风作浪?华迟死了,你有没有想过他也有女人需要保护!可是就被你们这样莫名其妙、没有理由地弄死了!”春风口下留人了,推开他,质问。
游离在天上地下的滋味如何?明月光算是彻底领会了,暗抽凉气后,他脸色清冷地拉起春风,强迫她直视他的眼,“说的很对,我就是管不好她,由着她在这兴风作浪,才会让她越来越得寸进尺,已经爬我头上了还觉得不够;貌不惊人倒是很懂得恃宠而骄,我想保护她,她还偏把我推给别人。”
“……”她无言,瞠目结舌,只能叹一句:好深的爱。
“……”他同样跟着沉默了须臾,搞不懂她那一脸事不关已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嫌他说得还不够明白?无所谓,他不介意把话讲得更通透些,“我女人叫笑春风,这辈子是,下辈子也是,逃不掉的。这事跟你关系挺大,别想把莫名其妙的女人拉来垫背。”
春风仍旧呆滞。应该感动吗?这种话任何女人听了都会心悸吧?若换做从前她兴许也会,只是现在她有更关心的事,“燕山的事跟你有关吗?”
“我说没有,你信吗?”他不动声色,静候着她的回答。
好严峻的问题,春风深抿着唇思忖,还该不该信他,回忆起从前的一些事,她心头还是不争气地动了动,轻点了下头,没说话。
尽管只是个几乎很难分辨清楚的点头动作,对于明月光而言已经觉得足够,满足地暗笑,他难得不吝啬地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对不起,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救不了那么多人。”
“那……可以让我回燕山看看吗?”春风不觉得这个要求过分,可她很清楚明月光会应允的希望很渺茫。
事实让笑春风愈加绝望,明月光只是言简意赅地丢出四个字,“除非我死。”
他说得很轻很淡,却轻而易举地浇灭了她所有的期望,只能憋着嘴不语。
两人正相持不下时,有个随从畏首畏尾地走了进来,眼神闪躲,附耳在明月光耳边嘀咕了几句。虽然离得不远,可春风依旧什么都听不清,就瞧见他脸色一边,忽而又勾起嘴角笑了笑。不可否认,明月光笑起来真的很妖孽,可现在不适合欣赏美色。
转身后,他笑容仍旧不减,叮嘱了婢女们看紧笑春风后,便领着随从兀自往后转。
还没来得及跨出房门,又想起似乎寻常夫妻不该这样的,他回眸,又折了回去,低眉在她眉心烙下浅吻,“我也是有底线的。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别再乱走。”
“少主……”上了马车,随从才略显担忧地唤了声。
“嗯?”相较之下,明月光显得很漫不经心。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药喝了吗?”
他闭着眼假寐,大有敷衍意味地回了句,“没事。”
其实着实是受够那些药的气味,日日相伴,熟稔到让他想吐。已经许久没有再晕倒了,身子也似乎比以前好了很多,他只是想试着别再依赖那些药,可以像个正常人。
可似乎总是事与愿违,许久没犯的头痛,这两天有蠢蠢欲动的趋势。留着春风齿印的脖间仍在隐隐作痛,那种仿佛连带着脉搏一起微微跳动的刺痛感,一直从脖间蜿蜒至太阳穴,让他不想睁眼。
城东酒楼林立,高朋满座,据说在二楼的贵宾房里用膳风景独好,东边的窗户正对着驿风楼,能瞧见一堆涂脂抹粉的姑娘挥着香帕;西边的窗户正对驿风镖局,每天有络绎不绝的达官显贵出入,沾足了贵气。因此这家酒楼叫驿风酒楼,所谓的连锁产业。
然而用膳的环境再好,也得看对象,倘若对面坐的是仇人,那就不仅仅是食不知味,还随时有可能会发生血腥事件。
为了消弭掉那种十足的火药味,只好由促成这出古怪见面会的人来打圆场,“我从驿风山庄出来时,刚好遇见青山,我想你们俩有什么事在外头谈会好些,免得让老夫人担心,这才让随从来知会你。”
“公主还真是善解人意。”明月光浅笑揶揄,不怀好意地挑眉,“只可惜有些人恐怕想见的压根不是我。”
“真有自知之明,你这张脸的确不讨喜。”青山立刻不甘示弱地把话茬又丢了回去。
“无所谓,她喜欢就好。”
“被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喜欢,很值得骄傲?”
一来一往,很快就完全没有公主插话的空间,被推挤了对了一旁,她只好默默看着他们互呛,这两人似乎很上瘾,谁都记不清究竟什么才是正事。
“无所谓,至少她嫁的是我。”在情敌面前让怒气肆意增长就注定落败,所以,他忍。
“哦?那还真是巧,我和她也喝过合卺酒。”不是只有明月光懂得强颜欢笑这种华而不实的招式,他司青山也懂,要比谁笑得有技巧么?有种就像他这样一边笑得和颜悦色,一边紧咬牙关恨不得立刻掀桌举剑,如明月光这种太贱的男人就适合当太监,自此往后连不举都成了一种向往的境界。
“合卺酒能比洞房更激烈吗?呵呵,我们家春风就那性子,平时爱偷吃尝鲜,只要我勾勾手指,她就会乖乖回来,这一点我们夫妻俩很有共识。”
眉目含春、意犹未尽、无限回味……这都他娘的什么表情!还有,春寒时节大敞着衣领算是什么意思?怕他看不见脖子上那齿印分明的激情余痕么?青山很确定,他是故意在卖弄,最好的应对方法是不予理会视而不见。
只是他娘的那女人要不要咬得那么刻骨铭心,到底跟个不举的缠绵床榻是能有多爽?!
“洞房的时候她没有叫错名字么?”最终,青山按捺住体内躁动的怒火,这笔帐他会留着跟那女人慢慢算,现在是不该给别人看好戏的时候。
一句话命中要害,堵得明月光不知应对。
“……”他连听她叫错的机会都没有!
“基于道义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就算她嘴上叫着明月光,心里想的那个人也是我。”青山不懂收敛,咄咄相逼。看明月光哑口无言地样子,他才方觉心里舒畅了些,“用我的身份骗来的女人,消受得起么?”
“……”又是一阵沉默。
这场舌战似乎就以青山告捷实则两败俱伤来收尾。
明月光出人意料地酌酒讽笑,唇色有些微的泛白,难掩的疲态间却透着股倨傲,“怎么能说是骗来的呢?生,人归我;死,尸归我;入殓后,魂归我;若是半死不活,那就人道毁灭了。期限是终身,那个‘我’指的是明月光,与你无关。难道你忘了自己亲口拟的卖身契?”
卖身契——这绝对属于尘封多日的往事,具有“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让青山顿时觉得所有风度都是浪费,压根无需再维持,再意识到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所有补救措施都是徒劳。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杀了明月光,然后悔恨自杀。
眼睁睁看着青山气势逼人地霍然起身,手边的剑紧握着,弥漫在四周的杀欲昭显着一场腥风血雨的戏码。公主强吞了口口水,再看向另一边好整以暇的明月光,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劝阻,“你们俩是想让手下兄弟们看着他们的少主为了个女人拔剑吗?”
“除此之外,我和他之间的恩怨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吗?”小光支颔浅笑,用事不关已的口吻陈述着事实。
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他和司青山的仇是越积越深,唯有至死方休。
“有。”公主暗中施力拉下青山,冲着他一个劲地使眼色,确保他总算控制住情绪后,才眼风一转,落在明月光身上,提议道:“用笑春风换你下半辈子的功名利禄,愿意吗?”
顿时,周遭变得死一般的静,只听闻彼此的呼吸声在流转。
明月光收敛心神,眉目紧蹙,不发一言。下半辈子的功名利禄?听起来像是毫无悬念的问题,从前总是迫不及待想要有番作为,来向他娘证明他也有能力接管驿风山庄。所以在祈浅另立朝廷后,他才甘愿暗中辅佐卖命,一步步地稳固自己的实力。
即便如此,他想要的就只是功名利禄而已吗?这个问题明月光从未深想,他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原来不是。江山美人本该两不相侵,为何偏偏要抉择?
第五十二章
公主算是什么身份?听说就是当今圣上的妹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屠杀山贼这种事,由公主来做,就叫为民除害。
那当今圣上的妹妹和明月光又是什么关系?又听说明月光和公主具体认识多久、怎么认识的,无人知晓;可以确定的是,自从老夫人当众宣布了明月光的身份后,公主便常来驿风山庄,两人言行暧昧,常常孤男寡女一待就是一整天,最重要的一点是,无论明月光心情有多不好,公主总能把他逗乐。
于是,当这些流言蜚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出春风耳中后,她完全有理由深信明月光又骗了她。
娶她不代表想要娶她,说爱她也不代表就真的爱她。
在这种情况下,春风只萌生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她要逃!
暮色下,低矮的残亘剩墙显得黑影憧憧,一抹鬼祟身影蹑手蹑脚地摸索到破墙边。驻足呆立,很没出息地徘徊良久,最终一鼓作气、四肢并用,在挤出一身汗的情况下,终于爬上墙头。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在等待。
有了这层信念后,那个身影总算勉强配得上敏捷。
好不容易,她勇敢松开双手,任由身体呈现自由落体状态,跌落在松软的杂草堆里。
“原来你在这。”
重获自由的喜悦滋味究竟是什么样的,春风来不及品尝,就听闻一道讪凉的声音自头顶飘来。
“老、老、老……老夫人……”她抬头仰望,当那种风韵犹存的脸印入眼帘时,只能倒抽凉气,吱唔应对。
有谁能负责解释下,为什么老夫人会出现在这?那个号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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