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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羽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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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貌没有特别之处,但却有一种气派,一望而知非是寻常之人,这人自然就是余泰乾了。
阿烈看过这些人之后,目光转到那两个伏地的青衣女郎身上,付道:
“想不到只出了一点点差错,她们的性命便不保了,这等生涯,说来着实的可怜。”
柳飘香哈哈一笑,道:
“管大师,你何必跟这些奴婢一般见识,这岂不是把她们想说的话都给堵住了么?”
她说话时,阿烈便向她望去,目睹她那股撩人的狐媚荡态,不禁一怔神。
管大师说道:“好,好,贫僧不开口就是。”
这时跪在地上的两女之一,抬起头来,说道:
“奴婢领受家法,虽死无怨,但不明白的是这一对男女,如何能在一刻之间,逃出了大阵?”
柳飘香道:“会不会有人在阵外接应,指引他们脱身?”
青囊:
“不会,奴婢已经小心查过四下,并无其他党羽,才放心走开的。”
柳飘香唔了一声,道:“这就奇了,你且把经过详情细说一次。”
青囊立刻从头细说,阿烈因而才知道那三个被困人,其中招世隐是三日前已经闯到,失陷在石屋之内。
天风剑客程玄道是两个时辰前来到遭困的,那鬼厌神憎曾老三,则是刚刚来到,紧接着那对青衣男女也就抵达,入了大阵。
她特别强调道:
“奴婢先把那女子手中的线扯脱,但又不立刻抽回,以便让他们看得见而拾起来,但那男子双手在地面乱摸,双眼虽然神光很足,却似是无法看得见。”
阿烈忖道:
“见你的鬼,我看得清清楚楚,但那时怕是引我入壳的幻景,所以就不伸手拾起。”
青囊又道:
“婢于以此法试了两次,第二次故意抽远一点儿,此外,灵芝也现身出去,走到那男子前面,但那男子的目光,从开始就不在她身上停留打量,简直是全然看不见之状。”
柳飘香轻叱道:“你为何单说那男子?难道那女孩子已经死了不成?”
青囊道:
“那个女子目光昏暗,眼皮欲坠未坠,正是已被阵法所制之象,加上她一直由那男子背负或抱持,看来身上受伤,不能行动,但那男子健步如飞,双目一直湛湛然,所以我们才再三相试。”
她把经过情形说完,柳飘香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默默不语。
过了一会,管大师却率先开口,道:
“以贫僧所知,此阵虽然不算深奥,但也足以阻挡一流高手,若然那男子的同伴,已经受制,则他们亦不能例外。”
柳飘香道:
“那么一定有别的人在阵外接应,指引他们出去了?据我所知,此阵虽然发挥威力,阵中之人,尽管是如坠五里黑雾中,迷失了方向,亦看不见地面景象,但阵外之人,仍然能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
管大师道:
“即使阵外之人看得清楚清楚,然而那人用何法指引?除了破阵出入之外,别无他途呀!”
他停歇一下又道:
“贫僧同时又想到,这对青年男女,既有一个受伤,又与曾老三先后脚来到,可能他们是一路的,他们的伤势,恐怕亦有关连。”
余泰乾道:
“不错,至于那天风剑客程玄道,想是与那招世隐有关,如此则他们四路人竟是分作两批的。”
此一推论,阿烈第一个感到万分佩服,心想:
“这些人是邪是正且不管它,单论才智,可真都是罕有的。”
只听余泰乾接着又说道:
“这四起人,既然是分为两批,便可以推测出一个很重要的形势,那便是招世隐和程玄道这一批,乃是有意前来本宫窥探的,后一批皆有伤者,可能是一逃一追,误闯此地。”
这时那个教主才开口道:“泰乾兄的推论,精辟透澈,决无差错。”
他大概是向管大师去,说道:“你可有什么高见?”
管大师沉吟了一下,才道:
“余泰老的推论果然很高妙,贫僧窃以为这两匹人马,不论是否有意,皆须诛杀灭口,其次,更须追究第一批有意窥探本官的,如何生出这等动机?循什么线索找上此地?”
那教主脑袋直点动,柳飘香道:
“审讯之事,无妨从容,第一要务却是如何捉回那对男女。”
她转头向跪伏着的两女道:
“你们即使没有时间追赶,但也应该搜查过本宫各处了吧?”
青囊道:
“奴婢等略略查过,首先查的是这销魂殿,经过严密的察看地面,并无丝毫尘土遗迹,这才放心往后面搜寻。”
阿烈忖道:
“听她的口气,好像全宫之中,以此殿最是重要,不知其故安在?”
柳飘香冷冷道:“地上没有尘土,就担保一定没有进来过么?”
青囊骇然一惊呐呐道:“奴婢那时是这样想的……”
柳飘香哼了一声.道:“你查验的范围有多大?”
青囊伸手指划道:“有这么大。”
她面上颜色稍霁,道:
“这还可以,要知来人可以飞力纵入,落脚于较内深处、假如你们没有查到,如今又被我们的鞋子弄污了地毡,便再也没法子推测他们曾否入过此殿了。”
她不但推理之言使阿烈佩服,同时更提醒了他一点,那便是这些魔头,乃是视此殿为禁地,外人不许涉足,此殿之内,唯一之物就是龛内的“欢喜仙人”,阿烈心头一亮,晓得他们顾忌的,便是这对欢喜仙人的秘密,不得流传出去,只要没踏入过此殿。他们便放心不少。
青囊突然怯怯道:“娘子,奴婢等请令追杀,希望以功赎罪。”
柳飘香笑一声,道:
“何须你们出马?本宫两位供奉已经封锁出入道路,还派高手展开追查行动,百里之内,悉皆澈查过,哼!哼!谅那对男女休想逃得出本宫的天罗地网。”
她稍稍顿一下,又道:
“本宫的规条中,严令各人一旦发现有警,首先要到边境关口处设立标专,用意便是在警讯,立时以阵法封锁通路,又人澈查百里方圆之内.以杜后患,这回可恰恰用上了,照时算计这对男女纵然脚程快得出了本宫边境,但仍然休想逃得过本宫百里方圆的澈查行动。”
这等澈查百里范围的行动,固然教人心惊,但柳飘香越是吹嘘,阿烈就越是暗暗骄傲,因为他当时决定先躲入宫内,这个决定,实在高明之至。
管大师缓缓道:
“招世隐既然已被困了三日之久。照理说该已饿得发昏,离死不远才对,但据这二女所报告,似是此人尚有体力足以抵抗,如若当真尚有气力,定是带得有乾粮及止渴生津的灵药,方可维持体力至今,证实了这一点,即可肯定他是蓄意前来,又听到路上有‘迷林’的传说,准备万一迷路,亦有十天八天的时间,得以觅路。”
余泰乾道:“大师法眼如电,洞瞩一切,佩服,佩服。”
柳飘香道:
“本宫以奇门阵法之力,使四面的树林,得到了迷林的传说,这真是绝好的掩护妙计使四周乡民,不敢擅入,我倒希望这一匝迷林,能困得住那双逃掉的男女,至于招世隐,我建议余老速速加以讯问,方定应付之计。”
她向教主望去,但见他并无表示,因而余泰乾亦不敢离座而去。
管大师道:“教主袖中别有妙计无疑了。”
教主缓缓道:
“先前我请泰乾兄出马,现大情势不同。还是由柳娘子以柔克刚较佳,须知那招世隐虽是阶下之囚,但他既敢孤身犯险,又带有乾粮,维持体力,可见得是智勇双全的硬汉,单单是‘硬汉’,那倒没有什么了不起,但硬而有智,就不是单以巧妙言语,或是毒刑威迫所能奏效,与其许徒费气力,不如用阴柔手段,一则可以早早套出真情,二则还可相劝录用此子,诸位供奉高见如何?”
那三人一致叹服,龛内的阿烈,也不禁服气得五体投地,心想:
“这个教主洞察别人心理,手段因人而施,怪不得这乙木宫能够屹立世间而不为人知了。”
方转念间,教主又道:
“柳娘子可设法把招世隐弄到此殿,我们在夹壁中观看,如有破绽,当即以暗号通知你,除了此事之外,你手下的二女,最好现在就发落。”
柳飘香欠身道:“敝座遵命。”
转过头去,望着二女,冷冷道:“你们抬起头来。”
青囊、灵芝晓得这是她宣判的说话,骇得全身颤抖,吃力地抬起头。
柳飘香道:“把面纱取下。”
阿烈听得此言,精神一振,凝神望去。
那两女取下面纱,立时露出张宜嗔宜喜的美丽面孔,虽然面型不同,但却有如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阿烈定睛看个清楚,但却无法辨认是否是那个发出“血羽檄”的妇人只听柳飘飘香冷冷道:
“你们姿色甚佳,我向来至为重视你们,但今日既然犯规,须得判处死刑,真是使我十分惋惜。”
青囊、灵芝二女不住地低叫一声“娘子开恩”,已没有第二句话可说了。
柳飘香道:“此是本宫规矩,除非是教主下渝特赦,否则非死不可。”
她说话之时,向二女打个眼色,二女得此示意,知道她故意给她们向教主求情的机会,岂敢错过,当下一齐膝行至教主卒前,连连叩头。
阿烈眼见二女甚是美丽动人,如今处境如此危险可怜,心中大起怜惜之情,但他目下正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如何能出手帮助她们,想到了这一点,突然有所感触,忖道:
“假如我现在已具有一身本领,眼见这等不平之事,自然可以拔刀而起,替人间的弱者打抱不平,扶危解困了。对,我须得从速学习武艺才行。”
只听那教主说道:“在座诸位供奉,可有为她们讲情的没有?”
那意思表示得很明白,假如无人为她们讲情,则必杀无赦,这么说来,如果有人讲情,便有生机了。
阿烈一瞧那管大师和余泰乾的表情,都是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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