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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刀忆江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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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焉梦抿抿嘴,放心地道:“它会不会丢失?”
道士正色道:“在本宫还从未丢失过任何东西,再说这马也不是你的,你借了桃花庄少主的,丁少主又借了平南王府袁功勋的。你担心什么?”
任焉梦嘱了一声:“你什么都知道,说得也很有道理,我跟你走。”
“施主随我来。”道士转身就走。
另三名道士牵着白龙神驹,拆上左青石道。
道士引着任焉梦绕过三座庙殿,走进了一间小佛堂。
佛堂内很暗,没有点香火。
一个小香案,案前一个蒲团。
蒲团上坐着一个骨瘦如柴的道士。
“了尘道长,任施主到了。”引道道士轻声禀告,好像害怕打扰了佛堂的宁静。
“嘱。”了尘道长轻喂了一声。
引道道士立即躬身退出堂外。
任焉梦走上前,在蒲团前站定,两只眼睛勾勾地盯着了尘道长。
这道长脸瘦得很像猴子,皮仿佛就贴在骨头上,恐怕这张脸用绣花也挑不出二两肉来,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了尘道长也勾勾瞧着任焉梦,两只深陷的眼睛里闪射出来的寒芒,似乎要穿透他的五腑六脏。
两人凝视了片刻,任焉梦突然问道:“我娘?我娘在哪里?”
这个问题不仅问得突然,而且还是个除了徐大川外,谁也无法回答的问题。
然而,了尘道长没有丝毫的迟疑,立即答道:“你娘死了,已经死了。”
坚决、果断、肯定的答复。
任焉梦身子猛地一抖,眸子精芒毕射:“谁杀了她?”
了尘道长沉静地道:“没人杀她,谁会要杀她?”
任焉梦挫牙道:“黄巾蒙面人。”
“不!”了尘道长冷缓地道:“黄巾蒙面人要杀的是你,而不是她。”
任焉梦翘起唇:“她为什么死?”
了尘道长合掌道:“生生死死,轮回无已,凡是人就会死。”
任焉梦沉默片刻,像是领悟了了尘道长的禅语,长叹口气:“是人都会死,死了就百了了。”
了尘道长轻号道:“善哉,善哉。”
任焉梦又叹口气道:“是人都会生,生下就不能百了了,非悲哉。”
了尘道长目光陡亮,凝视着他道:“任施主如此高的悟性,若肯归依道教佛门。必成正果。”任焉梦却突然转过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娘死了?”
了尘道长不慌不忙地道:“因为你娘就葬在本宫后门外的荒坡上。”
“快带我去!”任焉梦情急之下,伸出右手去抓了尘道长的手。
“睹!”了尘道长双腿一撑,蒲团抵着背后的小香案,向后滑开尺许。
任焉梦抓了个空。
了尘道长已从蒲团上跃了起来:“任施主,请随我来。”
说罢,他迈步从小佛堂侧门走了出去。
任焉梦随后而出,他没注意到他刚出手抓尘道长手的那个位置下的一块大青砖,已裂成了碎砖。
荒坡上冷风呼啸,孤子干枯的树枝儿伴着风声,发出低鸣与尖厉交错的嘶叫。
荒草间像馒头似地耸突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坟堆。
了尘道长指着一堆新土道:“你娘就葬在这里。”
任焉梦院路两步,扑倒在坟堆上:“娘,娘!”
了尘道长瞧着他,眼里闪着冷芒。任焉梦喊了两声,突然用手刨坟战,刹时泥土飞扬。
了尘道长沉喝道:“住手。”
任焉梦顿住手,扭转头,目中露出凶悍、发狂的道:“我要见我娘!”
了尘道长沉静地道:“她已经死了,她不能再见你。”
任焉梦呶起嘴,固执地道:“可我一定要见到她。”
了尘道长合掌道:“人鬼殊途,阴阳相隔,只要灵相通,随时都能相见,又何必要刨坟掘墓?”
任焉梦默然无声,眼中的煞火渐褪。
了尘道长又道:“死实际上是一种超脱,了却了人生的宿怨,没有了优伤与烦恼。她现在已经安静了,希望你不要再打扰她。”
任焉梦脸上的表情几度为幻,眼里露出梦幻之光。
了尘道长微躬身躯道:“任施主节哀顺变,贫道行告退。”
了尘道长退出坟坪,隐身不见。
任焉梦将刨散的泥土,重新堆砌到坟堆上,然后站起身来,默立在坟前。
他呆呆地站着,嘴唇在哺动,似乎与坟堆里的娘在交谈。
了尘道长并没有离开坟坪。此刻,他藏身在坪旁的小树林中,一双厉眼冷冷地瞥望着任焉梦,牙根咬得紧紧的,似有所待。
片刻,任焉梦的目光落到坟堆不远处的一块麻石上。
任焉梦走过去,抱起麻石,盘膝在坟堆前坐下。
他要替娘立一块石碑。
他开始运功,用他藏在手内的无形刀,替娘造碑。
他不知不觉间,落入了了尘道长的圈套。
花容容并没有死,这座坟堆里什么也没有,这是一座假坟。
了尘道长造这座假坟的目的,只是想引诱任焉梦做块石碑。了尘道长自信能从任焉梦做石碑的功夫中,看出人武学的门派,从而断定他的身份。
任焉梦从地上弹跃而起,石碑似箭射入空中。
须臾,石碑落下,任焉梦挥指疾书下三个草体大字:“娘之墓”。
了尘道长面罩冷霜,瞳仁里闪着冷森的亮点。
他已得出结论,任焉梦练的练功是武林中已失传了百余年的,以内有形之气练外无形兵刃的武功绝学“无形刀”。任焉梦的无形刀,虽已能随心所发,但毫无章法,且刀锋欠利,尚缺火候。
武林中只有血魔欧阳晋,当年曾经探索性地练过无形刀。
但未成功,难道任焉梦真会是欧阳晋的传人?
这不可能,但除此而外,任焉梦的无形刀又能作何解释?
了尘道长的眉头紧紧皱起。
夜色渐浓,一勾明月慢慢升起。
后院,挂单客房的窗旁坐着任焉梦。
房里没有掌灯,幽幽月光透过窗靡滤入房中,使房内更添一分忧郁,一分寂寞。
任焉梦怀中抱着一坛酒。
这坛酒,是了尘道长给任焉梦的特殊招待。
迂焉梦双手捧起酒坛,咕碌碌地喝了一大口酒。
一股带着点辛辣的暖流,从食道管流过,流入胃里。
他将酒坛放在膝盖上,睁开了泛着血丝的醉眼。
一坛了尘道长自酿的烈酒,已被他喝下了大半坛,他已醉眼迷离,但还没有醉。
他很感激了尘道长,若没有了尘道长的这坛酒,他真不知该如何来打发这漫长的夜晚。
他呆望着窗外,似乎在摄什么,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想。
他又犯傻了。
娘死了,他像是失去了什么,觉得更加茫然与寂寞。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他不停地喝着酒。
空中的月儿越来越亮。
嘴里的酒越来越甜。
月上中天。
坛中最后一滴酒落入口中,甜香浓如乳汁。
他扁起嘴使劲地吸吮着,眼里粹然滚出两颗晶宝的泪珠。
院内夜色清幽,明月下在树梢顶尖上。
有角一簇竹林,竹叶的浓荫挡住了月色,竹林的阴影中站着一人。
那人像竹子一样的削瘦,正是了尘道长。
他已在此站立很久了。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色,如果有人看到他此刻脸上的铁青色,一定会感到吃惊,因为其中有一个练成了钢筋铁骨之体,并有金钟神功罩体时,才人有这种脸色。
他正在作一个重大决定的选择,左手单掌举在胸前,右手……
这是他考虑生杀大事时的习惯。
若决定放生,他的左手掌将放下,若决定杀生,他的右手掌将会合上左掌。
眼下他正举棋不定。任焉梦的出现给江湖带来了瘟疫般血腥,是个不祥之兆。
沈大人说得对,为了宁静的江湖,这个痴儿留不得。
任焉梦来历不明,不管他是不是欧阳晋的传人,他练有无形刀,并带有血龙刀刀鞘,分明是为寻衅而来。
任焉梦喝坛自己酿制烈酒,居然没有醉倒,这说明了任焉梦的内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估计,甚至可以说是超过了自已的想像。
一旦任焉梦内力能得以随心所用,他的无形刀将会独步武林,天下无敌。自己纵有钢筋铁骨之体、金钟铁布衫恐怕也难抵挡他无形刀一刀。
此刻任焉梦无形刀尚欠火候,内力尚不能很好运田,正是下手的时候,若错过良机,今后恐怕连机会也没有!
立下杀手!
他眼中闪出悸人的寒芒,右手缓缓向上的拾起。
据芒坡坟坪的情况观察,他杀任焉梦有十成的把握。
他的右手掌抬至胸前,即将与左手掌合叠,作出杀生的决定。
突然,他右手掌顿在了空中,继而缓缓离开左手掌,又垂了下来。
他犀利的目光看到了任焉梦眼中滚出的两颗小泪水。
任焉梦只是个可怜的不知事的痴儿,自己怎能滥杀无辜?
沈大官人的话是然有理,但若不找出任焉梦那位白发师傅,揭不出鼠王许复生和千面郎君徐大川复出江湖的原因及阴谋,江湖就不能有真正平静。
树欲静而风不止,此事决不能如此简单、草率行事!
任焉梦是个痴儿,武功怪异而深不可测,即使被人利用也是个可怕的对手,若因此而引起的血腥,又谁负责?
一念之差,将铸成终身大错。
但谁又知道哪是对,哪是错?
他仍然举棋不定。
“当啷!”房内酒坛摔碎了,接着传出了任焉梦低低的哭声。
了尘道长垂下了左手掌。
他已作出了决定:放生。
他将全力以赴地去查清发生在任焉梦身旁的事,并以任焉梦为诱饵钓出他身后的鳖鱼。
他脸上的铁青色渐渐消失,罩上一层忧郁的阴沉。
他感到肩上的担子很重。连他这副钢筋铁骨体也有些招不起。
他使立良久,直到任焉梦停止了哭泣躺到床上,他才返身回到小佛堂。
小佛堂里亮着烛光。
地上多了两只蒲团。
蒲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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