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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玉成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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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会得。”成湘遇上正经事,难得头一回收起不正经的笑容。却见白衣少女身形纵起,上了一棵高树。
“上来。”她招手,同时背上相思剑斜斜飞出。
成湘不带兵刃,随身只有玉箫,接过那剑笑笑:“你就不用了?”
吴怡瑾冷笑:“有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天都亮了。”
雪色无边,她在树影里,却沉寂于一片黑暗,只有长衣轻拂,风动袂上环佩,她薄怒含嗔的冰颜在这黑暗诡异的空间里有种出尘的不真实的美。那一刹那,成湘心里,蓦然深深地一动。
这两个身形消失以后,不多久,传出两道极力压制的声息:
“哇!你也来了!”
“你不是答应成湘哥哥留在密室的吗?”
“你不也是?”
“……”
“徐夫人害我全家满门,我日思夜想,就是亲报大仇。怎能不来?”
“她手下杀害我娘,你也是亲见,这仇非报不可。”
两个声音此起彼伏,往往是一起开口,一起结束,不禁面面相觑,随后一同笑出了声:“当面答应了乖乖躲着,原来都是骗人。”
方珂兰也是用剑,戎装箭袖,纤秾合体,双目烈烈,隐忍多年的血海深仇,成与不成,都在今夜。许绫颜却大不相同,她也是一身劲服,背后一张弓,宝光熠熠,只不过她背着并不合体,那弓过于庞大和沉重,何况还插了一袋箭翎。
方珂兰看着她的样子,掩口而笑:“这么大的弓,你张得开吗?”
“只是携带不便,上次和娘亲同行,也没有带。”许绫颜微笑,“以后我要把它改小,能藏在衣袋里才好呢。”
方珂兰转头望着那林子,昔日游玩时所感的巨大惊恐涌上心来:“师姐怎么到了这里?这个地方很可怕,我有点不敢进去呢。”
“嗯。”许绫颜从小生长在此,对于魔法森林的了解自是远远超过她,“的确是很奇怪呀。不过师姐她一个人偷偷地跑到这里,眼下不会做别的事情,肯定和徐夫人有关。看来这林子有玄机,你我无需害怕,她怎么做,我们也怎么做就是了。”
方珂兰点头同意。
窃窃私语由此戛然而止,两条娇小的人影一前一后,跃上树梢。
大雪纷纷落下,疏疏飞溅落入密林,不等到地已化为一片湿润,凛凛寒意侵透大地。
也幸好雪不停地下,即使千年古木树枝松脆,被人足踩踏而过发出的断响,也给天地间宛如亘古般久远深沉的风雪之声所掩盖了。
那林木外面看已很幽密,入内更觉天昏地暗,不知它究竟有多深多广,只觉天涯以内,俱是这一片幽异鬼怪的林木。吴怡瑾慢慢前进,每在一棵树顶,都耽搁上很久,仔细推敲下一步的方位。
惟是如此,后面的那两个小人儿才没有被甩脱。循着前方踏过的痕迹尾随而至,虽感阵阵阴邪浓郁扑人,一路过来,倒是有惊无险,也没有进入林子以前那种诡异绝伦的感受,仿佛随时随地会伸出一只手来拉她们下地。虽然这样,她们一双手还是紧紧拉着,各自逼出冷汗,谁也不敢低头直视遍布的枯井,那些密林之眼。
不知深入多久,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是一片空地,方圆十余丈,一棵古木也无,当中,只有一口比一路来所见任何枯井都要大上数倍的方形的井。
青石井壁,井上架以横梁,一团绳索垂入井中。一切都静止而隐含生气,仿佛经常有人在这里汲水、生活。半空飞舞的大雪至此没有羁绊,如乱絮银浪般投下空地,已积了半寸来厚。
成湘愕然地望了望身边的少女。面纱后面,也是充满疑惑的眸子,正欲纵身跳下,那口井忽然动了!
就像死物突然有了生命,那口静静仰面向天的巨大水井当中,袅袅升起一团轻雾,细润无声,虚无飘渺,夹在急雪里几乎看不清楚。井下传来空、空、空的奇异声响。
成湘惊奇而又莫名奇妙地瞧着。玩世不恭的少年,也因为林子里到处弥漫的异常诡异的气氛而弄得恐惧多过戒备。倒是他身边的白衣少女,一动也不动,连声息都不曾发出,仿佛无论何种变故,都不会使她失色吃惊。
架上绳索微微一动。
接着,从井下冒出几个人来。
黑衣,蒙脸,动作轻得如同暗夜死灵。尽管如此,成湘却一下放宽了心怀,那明明是一些人,他怕的只是这林子里无声无息的诡异,现在出现了真实人影,纵然诡异,反而什么都不怕了。
想是他跃跃欲试的神情为吴怡瑾所见,那少女忽拉过他手来,写道:“死士。”
死士?成湘一怔,恍然大悟。徐夫人号称白道之人,但很多事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干这些事的时候,她只让死士随行左右进行保护,却不带任何有思想的“心腹”。死士行动言语如常,但其心智大多受药物控制,心目中惟有“主人”而已,一旦对上,即使并非对手,也会百般纠缠惟死而已,所以,是绝大麻烦。——如今既是死士相随,则徐夫人所做,一定是秘而不传之事。
黑影还在不断拥出,十道、二十道……竟然有四五十人。吴怡瑾至此也不由得紧张,想道:难道天网恢恢,竟与徐夫人狭路相逢?
念头没有转完,便看见徐夫人从井底冉冉出现,怀中抱了一个冰天雪地里不着片缕的小姑娘。
成湘忽觉身边的少女手臂一抖,整个人僵硬起来,连忙伸手扶住。
吴怡瑾死死咬住嘴唇,以使自己不因悲恸而失声痛哭,一瞬不瞬地望住了那个小姑娘。血婴脸色苍白,晶莹得如同薄冰,靠在徐夫人怀里生气全无,远远不是第一次相见时那般的活泼脱跳。徐夫人低头看她,幽幽细细道:
“小冤家,为了你,我真是什么都豁出去了。你再不汲天地外气,随时不得活命。唉,可是那剑神虽死,我总觉心里不安,仍是危险重重。这些天来啊……仿佛天变了。”她凝望着珠圆玉润的女孩儿。
“本来已经炼了一半,现在又要重头再来。连只像样合适的大鸟都没找到。小冤家,我还能不能等到十年?突然之间,我觉得什么都像空了似的。”
吴怡瑾明白了大半。血婴失去凭依,如同渐渐抽去了生命,必须汲取天地精气方可维生。但徐夫人为了剑神之故,数月来深居简出,眼看血婴一日不济一日,只得冒险出来。
女孩儿也明明听见,只勉力一笑,声音细若蚊鸣:“娘,再生之恩,来日涌泉相报。”
另一棵树上,许绫颜惊异地看到她的朋友神色惨白。只见方珂兰眼睛睁得大大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滚出眼眶,滴在衣上、树上、积雪之上。起初以为她是触景伤情,看到仇人忍不住想到父母血亲,可是留神看去,方珂兰的目光,只停留在那个裸体的女孩身上。
徐夫人就坐在井边青壁上,抱着血婴,叹道:“那我也得等得到你涌泉相报的一天才行。”
她语气这般悲凉,容色憔悴,倒使吴怡瑾暗自称奇。算来目下并无一桩不趁她意之事。——剑神身故,白帮主被擒,宗家七零八落,叆叇掌握在即。
徐夫人叹了口气,道:“近来多事之秋,偏我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吴怡瑾逃脱,沈慧薇失踪,宗华被救,黄龚亭从那个地方回来以后,也变得整日恍惚,还有那只铁手、那只铁手……日日夜夜横亘我心,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我做江湖首盟多年,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所有的话,只能对着你说……唉,我的宝贝……你又是这样小。”
死士解开一只麻袋,道:“夫人,开始么?”
徐夫人点头:“这就开始。”
树顶两人顿时大惊,从那袋里拖出来的,居然是雪儿!僵卧不动,生死不知!吴怡瑾回头怒视成湘,成湘吓了一跳,赶紧在她手心写道:“冤枉!我就怕这妮子闯祸,临出去还点了她睡穴。”吴怡瑾写:“别人呢?”成湘呆了一呆,答不上来。
文恺之一介书生,当然不会有什么动作。可另外那两个还没成人的小姑娘,实在很可能不识天高地厚。她们已经同徐夫人手下打过一架,很难说会不会趁机跟来。她二人一走,那密室中确实没有任何保障。——雪儿在此,文恺之又在哪里?!
血婴一见她数度生死相搏的老对头,喜得从徐夫人怀中探身而出。
徐夫人一笑放手:“快快吃了她,汲取天地之气。早完早归,不要误事。”
“是!”血婴响亮应答,朝地下昏死过去的狼孩蹦蹦跳跳而去。——吴怡瑾不再犹豫,折枝洒雪,倏然射出。
“哎呀!”
血婴一声惊叫,席地滚出,积雪重重打在她身上,白玉般的肌肤上多出上百血点。
徐夫人猛地站起,双目阴沉:“吴怡瑾!”
吴怡瑾飘落下地,冰凰软剑柔和而又锐利的光芒照着她轻纱飞扬,映出素颜冷白,闪电惊鸿般当胸疾刺。
徐夫人怒哼一声,不躲不闪,自有两名死士挡在前面。她伸手一拉血婴,按住井壁,就想纵身跳下。——只要掀动机关,这小女子休想从密林之中脱身而去。
然而血婴拉之不动,连她自己的身形也不由得凝固了一下。一张绝色的脸庞对她微笑:“徐夫人,久仰啊。”正是成湘。
雪光剑气中看来,他的容貌和吴怡瑾竟有七分相似,徐夫人大骇:“两个吴怡瑾?!”
“呸呸!”成湘连声说,“你什么眼光,我是大好男儿。”
徐夫人傻了眼,吃吃道:“男子汉哪有这样好看的?”
成湘大怒,对达到徐夫人这样级数的敌手,他本来存着几分敬重,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一口咬定他似女子,忍不住大骂:“你这个白痴!”
徐夫人争取这一点时间,左手探入井壁,死命一按。
毫无动静。仍只有白衣少女和死士激斗不休。她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气急交加。——地宫机关、地宫机关,突然没有了任何反应!
成湘目光犀利,冷笑道:“你在搞什么花样?给我下来吧!”
相思剑铮然出鞘,直取徐夫人要害处。他和吴怡瑾学的都是剑神剑法,却是两种风格,吴怡瑾清淡从容,浑然天成,即使奔雷霹雳也声色不动;成湘却是大启大阖,走的阳刚路子。清风拂体,转瞬卷起骇浪惊涛,春日扑人,便燃起熊熊烈焰。徐夫人和这样的至刚剑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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