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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钩 by 沈纯-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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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竟是半刻也不肯吃亏。关晟大笑道:“你若不走出来,怎么能喝到响水铺的好酒呢?”
温惜花呆了呆,瞟向沈白聿,只见他若无其事地吃着花生,一脸的天下太平。忍不住笑了,答道:“是极是极,这样的好酒好菜好地方,错过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三人又叫了两壶酒,几个小菜,谈谈笑笑。关晟虽然出身市井,但是言语有物,为人又谦和,直来直去的脾气倒是颇对沈白聿的胃口。听他说些地方上的奇闻奇事,再谈点江湖掌故,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结帐时秋二娘说什么也不肯收他们的钱,关晟只得先拉了两人出来,再偷偷把银子塞给游子知返、呵欠连天的丁丁,这才算是心安理得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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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惜花和沈白聿都起了个早,买了两匹高头大马,同雷廷之夫妻与关晟一同上路。
昨日一场雨,官道上也异常泥泞,关晟便劝他们不要太赶路,道:“走这条道,快的也要三个时辰,最慢四个时辰总能到了,满地泥水若是打个滑摔了,反而欲速则不达。”
叶飞儿武功虽高,却也是爱美的女子,又知这话其实是体恤雷廷之病弱,便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到了定阳怕也不早了,不如就慢些走吧。关捕头也是行家里手,该搜该查该审该办的,想必早一应妥帖。”
说到这里,关晟才算露出丝愁容,苦笑道:“妥帖什么,下官无能。搜是搜了,查是查了,却全无头绪,抓不到人问审,更不知该办谁才好。”
听他此言,前面走的温惜花和沈白聿放缓了马步,几人前后并排走在路上。关晟又叹了口气,道:“今天是二月十二,案发那晚,是初九,也就是三日之前。那天晚上我不当值,到了晚间就早早回家睡下了,到大约亥正三刻,当值的杨班头忽然来敲我的门,说是冯府遭劫了。”
这段道路尽是平地,两旁长满青青翠翠的小草,还开着些紫色白色的小花。前后都在没其他行走的客商,是以安静之极,只听得见错落的马蹄声和关晟低沉的声音。
“我一听头嗡地就大了,秦州候之子莫小王爷如今正作客冯府,定阳向来平平安安,谁知一出竟是这样大的篓子。随其他衙役捕快赶到冯府,刚敲过子时正,城里其他人家早已歇息。冯府灯火通明,冯大人、冯二公子、莫小王爷、朱将军都青着脸坐在大厅,厅上还有酒宴未撤。当天乃是冯老爷宴请小王爷和随从,宾主相谈甚欢,不觉时间渐晚,刚过亥正,忽然听得后院一片嘈杂,有人说西厢柴房走水。现在想来,该是贼人声东击西之计,就在家丁护院都忙着救水的时候,左风盗大约七八余人从东侧忽然进入……”
雷廷之一直不动声色地在听,到了这时才忽然插口问道:“七八人?有人看到他们了?”
关晟立刻答道:“没有。见到左风盗者,无一活口。人数乃是本县仵作根据尸体伤口的判断,再加上我对现场的观察以及推测而来。仵作看出尸体上至少有三到四种力道不同的刀口,现场脚印杂乱,却最少有五人左右,加之整个行动的时间,应该至少需要七人以上方可完成。”
雷廷之点头道:“对不住,我多嘴了,请继续。”
关晟略一沉吟,又续上刚刚的话尾,道:“左风盗大约七八余人从东侧忽然进入,莫小王爷和一干军卫便下榻在东厢房,携来的贡品也是他们一并看管。当夜,十六名兵卫分两班守在有贡品的厢房院外。因为是冯大人宴客,也在后院给随行侍卫摆了酒席,所以兵卫中半数是冯家临时抽调的护院,替换小王爷的亲随当班。守在门外的八名护卫想是被左风盗奇袭而至打得措手不及,很快毙命当场,据我推测,或许是有什么响动引来了巡逻的另外一班人,双方交手声这才惊动了其他人。前厅后院都派了人去查看情况,可惜左风盗行动实在是太快,武功又高,岂是寻常人所及。还没等冯大人等赶过去,他们已经杀尽了来人,席卷财物,自东侧原路遁走了。据现场看来,其中竟没有人受重伤。”
一行人慢慢地走着,半晌没有人再开腔。平缓的路逐渐有了些坡度,前面是个小山坡,两旁也开始多了绿树,快要走到坡顶,关晟才又道:“我看了现场尸体的伤口,全是刀口自左而右,立刻联想起过去几桩悬案。当即让衙役观察现场,仵作搬尸验尸,然后带了一班人封锁了城门,挨家挨户地开始搜查。”
叶飞儿赞赏地点点头,道:“赃在贼在,关捕头你倒真是雷厉风行。”
关晟苦笑道:“比起左风盗来说,这动作已经太迟啦!我们搜到大半城,直至城西的一栋小屋,才发现为时已晚,那屋内竟有一处地道是通往城外的,地道虽短,却已足够贼人逃之夭夭了。”
温惜花终于开口,道:“莫小王爷是什么时候到的冯府,竟有时间挖这么一条地道?”
关晟道:“莫小王爷乃是二月二到的,正好那日龙抬头,我们这里有些个龙舟灯会,故此多盘桓了几天。那屋子靠近城墙,地道又不过半里,不需三日就可挖就。后来听说,他们本打算初十就走,冯大人才摆了辞行宴,结果却……”
温惜花道:“没有追到人么?”
关晟止不住地摇头,道:“定阳不比得州府,整个县衙的官差加起来才几十号人,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对上左风盗的高手,他们就是血溅五步的命。我总不能叫这些轻功武功都不济事的捕快们去送死,只得向冯大人和莫小王爷借了些人。总共凑齐三十来个功夫好的,分三个方向,跟冯二公子、莫小王爷的护卫朱将军一同搜索。城东方向都是山,搜了大半个时辰,徒劳无功,又下起雨来,只好全数撤回了。”
又过了片刻,已经上了坡顶。温惜花勒马四望,只见群山青翠,新发枝桠的树梢成片连绵,竟似不知何处是头。沈白聿来到他身旁,淡然道:“莽莽山林,若真逃了进去,确实难以追踪。”
关晟走在前面,回头叹道:“不错。不要脸的吹一句,我也算是追踪中的行家,却给弄得全无办法。第二日大早我不等雨停,便一人追了出去,定阳附近蛛丝马迹被我们前晚毁得差不多,费了大半天,才算是重又在朝北方向找到了线索,结果……”
温惜花凝神一想,笑道:“结果断在了湘江。”
关晟也苦笑道:“正是。江水茫茫,可上可下,可南可北,这叫我往哪里找去?”
后面的事情不说也能猜到七八分,出了这样大的事,必定是附近州府严加盘查,终于惊动了刑部,派出了雷家夫妻。想到这里,温惜花心中打了个突,忽然觉得前后有些差池。他正在左右思量,身旁马蹄声响,竟是雷廷之赶了上来。
雷廷之朝两人一笑示意,他本面青络腮,唇下有疤。这么笑起来却很和善也很沉稳,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心,雷廷之道:“两位公子,借一步说话。”
温惜花道:“请讲。”
雷廷之手持缰绳,原来就不大的眼微眯,几乎成了一条缝,才道:“我有两问两答想和二位聊聊。一问是,昨日两位不顾而出,是为何?二问是,今日又愿拔刀相助,却是为何?”
沈白聿淡淡地道:“请问你的两答是否即是对这两问,如果是,那我们就连回答也可以免了。”
雷廷之哈哈笑了起来,他看起来文弱,此刻倒颇有几分豪迈,道:“沈公子好锐利的话锋。我问,自然是诚心问。”
沈白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冷俊的神情似剑又似雪,有种说不出来的淡漠,目光径自朝向了前方。温惜花朝雷廷之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道:“既然雷捕头是诚心,那我也诚心答给你听。我们昨天不帮,因为 ‘左风盗劫了朝廷的贡品’;今天要帮,也是因为‘左风盗劫了朝廷的贡品’。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他笑眯眯的,语气诚恳之极。想了片刻,雷廷之也仿佛真的得了答案一样,点头道:“我懂了。”
温惜花道:“那现在轮到我问啦,我知你的两答中,必有一个是要答——为何找我们相帮?”
雷廷之欣然道:“无错。黑白两道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官家也极少插手江湖之事,今次我们夫妻欲借重二位之力,想必两位会以为其中有什么内情,或许更可能是名抑实贬,怕你们真正插手,抢了我们的风头。”
温惜花道:“愿闻其详。” 人在江湖远不知庙堂高,许多事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雷廷之既然大有坦然相告的架势,也就不必拿架子浪费口舌。
雷廷之道:“有些事要据实相告,今次被劫之物,严格地说来不算是贡品,虽然其中不乏珍玩古董。却主要是文昭公主远嫁大理后,大理国在岁贡之外另添的一些东西,也算是表两国亲近之意。还有些散碎之物、土产布匹,更难以说是有什么珍贵的。以市价相估,大约总价在五十万两银子上下,这还是公平出手,若是贼赃,可能还要更低。”
温惜花悠然道:“难怪莫小王爷走得不紧不慢,原来如此。”
歇了口气,雷廷之又续道:“其实丢了这些东西本没有什么,可事关朝廷声誉,兹事体大。是以我夫妻受命之时,刑部曾有令,此事不可张扬,需以暗访为上。”
温惜花斩钉截铁地道:“明白了。雷捕头,这件事不插手则已,插手我们便要管到底。这第二答你也莫要答了,以免坏了彼此敬重的心意。”
雷廷之先是一呆,旋即苦笑起来,道:“温公子竟如此机敏,那些难以启齿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唉,身不由己,岂能幸免,还请莫要瞧不起我这把吃官粮、拿官饷、打官腔的软骨头。”
温惜花正色道:“这话说不得。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场也有官场的规矩,自家人知自己事,谁能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雷捕头,你们夫妻向能不畏权贵秉公执法,从不放过当办的罪犯,也从不冤屈无辜之人,我一向很是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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