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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夜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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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这样言辞激烈,陆逸桐却根本不为所动,只淡淡地开口道:“雨棠和我在一起,是两厢情愿,你不必为她打抱不平。”“你敢说你没有逼迫雨棠吗?”陆逸桐没料到他有此一问,倒有些愣住了。良久,他皱起了眉头,冷冷地道:“她跟着我并没有吃亏。哪个女人不愿意享受荣华富贵?”“雨棠不是那种女人!”鹤轩一口否定,“否则她当初也不会拒绝我的求婚。”陆逸桐闻言,沉默不语。夏雨棠是哪种女人,他比谁都清楚,用不着外人置喙。
“你叫雨棠出来,我要亲自问她!看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才逼得她不得不屈服于你!”鹤轩说完,就冲着楼上叫起来:“雨棠,你出来!我是鹤轩,我有话要跟你说!你快点出来!”他这番大喊大叫,终于惹恼了陆逸桐。他把脸一沉,从沙发上站起来,说:“这是陆家的地盘,容不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来人哪……”他话音刚落,阿杰就领着两个手下从外面进来:“什么事,少爷?”“范少爷情绪不稳定,你们送他回去。”“是!”阿杰领命,对着范鹤轩说:“请吧,范少爷!”
鹤轩愣在当地,脸涨得通红。虽然早就料到此趟来,会闹得不愉快,却没想到,一向绅士派的陆逸桐竟叫人开门送客,无异于兜脸给了他一个耳刮子。同窗数年,两人一直亲如兄弟,交情甚好,今天却为了一个女人撕破脸皮!但,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最最心爱的夏雨棠!失去她,比打他十个、一百个耳刮子还让他痛苦、难堪。鹤轩强咽下心头的屈辱,对陆逸桐说:“我想见雨棠一面,看在过去的交情上,这个要求不算过份吧?”
鹤轩语气明显软下来,陆逸桐也不想把事情闹僵。他叫阿杰他们下去,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说:“雨棠还未起床,不方便见你。”他话未说完,就见鹤轩猛然抬头,眼睛盯着他后面的楼梯,一动也不动。陆逸桐回头,却一眼看到雨棠正缓缓地拾阶而下。她穿着那件银白色的锦缎旗袍,脚上趿着绣花缎子拖鞋,举步轻盈,无声无息像一只小猫。随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一阵淡淡的香气轻雾般地弥漫过来。鹤轩的意识在这温馨的味道中凝固了,直到雨棠坐到对面,他才回过神来。
“雨棠……”刚才一心巴望着要见她,这会儿真见了,鹤轩又说不出话来,只神情复杂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她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长发蓬松,神色慵懒,眼睛水汪汪的。带着股弱不胜衣的娇柔,她轻声说:“鹤轩,我在楼上听到你的声音,才知道你来了。”这个雨棠对鹤轩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双眸如水,两颊微红,比先前更娇美了,是那种少妇的娇美。一种近乎痛楚的怜惜攫住了他,不由脱口而出:“雨棠,你不是一向洁身自好、清高孤傲吗?怎么会自甘堕落,沦落为别人的情妇?他到底对你用了什么手段?……”
“够了!”陆逸桐打断他的话,“雨棠,你快给我上楼去!”雨棠看到他脸上的肌肉在一抽一抽。她知道,他只有在非常恼怒的情况下才会这样。他不乐意她下楼,更不乐意她与鹤轩见面。这句话使鹤轩暴怒起来,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雨棠?这样作践她、轻视她……”“我怎么对待她,与你无关。”陆逸桐沉着脸,“你要搞清楚,她现在是我的女人。”鹤轩转过头去看雨棠,满脸悲愤:“雨棠,你宁愿做这个男人的情妇,也不做我的妻子?”
“鹤轩,你回去吧!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雨棠看着鹤轩,脸上毫无表情。她的双手叠放在膝盖上,那秀气的手指,几乎是半透明的。鹤轩恨透了这样的雨棠,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好象只有他在这里受罪生气,这或许就叫“色不迷人,人自迷”。陆逸桐第二次下逐客令:“你人也见到了,话也问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吧?”鹤轩站在那里,绝望地看着面前这对男女,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但他在离开之前,还是问了陆逸桐一句:“你有三千弱水,为什么还来抢我这一瓢呢?”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陆逸桐想起那次和鹤轩的对话。是呀,上海滩的美女任他选,他为什么偏偏只要雨棠?为了得到她,费尽心思,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不错,他是贪恋美色,但也没贪恋到如此强烈刻骨,甚至丧失理智和冷静的地步!
雨棠走到落地窗前,掀开挂着的金黄色丝绒窗帘。鹤轩正穿过楼前的花园往外走,那飘飘白绸长衫的背影,晃晃荡荡的,显得格外寂寞。一阵凉风吹来,窗帘紧紧地贴在她脸上。她掩在帘子后面垂泪,为鹤轩,也为自己。
第十一章
自鹤轩那次造访后,陆逸桐对雨棠冷淡了许多。一方面由于他喜新厌旧的个性,对女人的热情维持不到三分钟;另一方面由于陆家的生意,使他每天早出晚归。若不是他还回来过夜,雨棠会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弃妇了。每个夜晚他都迫切需索,好象要把全身心都揉进她的身体里,然后白天却突然冰冷,让雨棠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陆逸桐贪恋的不过是她的肉体,总有一天他会厌倦。而为人情妇者,只能被动地等待,等待他的宠幸,再等待他的最终遗弃。
这天下午,雨棠在房间里弹钢琴。吴妈上楼来说:“小姐,来客人了。”“谁?”她抬起头来问。“是表小姐。”宛晴?雨棠一下从琴凳上站起来,随吴妈下楼。亭亭玉立在大厅里的,果然是何宛晴。她已经剪掉了长长的辫子,梳起了刘海式的短发,穿一件粉色乔其纱的连衫裙,是眼下上海最时髦的样式。雨棠刚走下楼梯,宛晴就上前一把拉住她,叫了一声“雨棠”,目光里有毫不掩饰的同情和惋惜。那目光深深刺激了雨棠,她松开宛晴的手,叫吴妈沏茶,说:“请坐。你找我有事吗?”她的语气疏远而客套,让宛晴略觉尴尬。但她还是在沙发上坐下,说:“雨棠,我刚才到陈嫂那儿,才知道你的事。表哥竟然胁迫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雨棠淡定地一笑:“找你有什么用?你不是告诉我,他阴险而又不择手段吗?”
宛晴静静打量着她,纤弱和隐忍形成一种特殊的神韵,薄唇毅然紧抿,透着漠然不可及的冷淡。或许这就是她的魅力之所在吧?吸引着身边的男人,如飞蛾扑火般全心投入。像范鹤轩,对她关爱容忍,却始终得不到她的青睐……但,她和陆逸桐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她是完全的被迫,还是对他心存爱意?“你跟着表哥,是心甘情愿的吗?”这个问题,上回鹤轩也问过雨棠,却被她回避了。想到鹤轩,雨棠心里五味杂陈,为什么她爱的男人,不能托付终生?而能托付终生的,她又不爱呢?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两个女人对视良久,都不说话。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屋内的岑寂。吴妈拿起话筒,才听了一会儿,就对雨棠说:“是少爷的电话。”雨棠过去接听,陆逸桐在另一头说:“今天晚上有个慈善舞会,你准备一下,七点钟我叫司机来接你。”说罢,就把电话挂了。雨棠默默抬头,触到宛晴关注的目光,似乎还在继续刚才那个问题。她放下话筒,摇摇头说:“我是心甘情愿也好,是被胁迫也罢,现在木已沉舟,没有退路了。”宛晴走过来,搂着她的肩膀,勉强笑道:“听说,表哥现在没有别的女人。说不定他会为你改变,娶你为妻呢!”雨棠淡然一笑,不敢有此奢望。陆逸桐一向放浪,无意于家庭,更不会有娶她的打算。在他心目中,她不过是个花钱买来的玩具,只是目前还没玩腻罢了。
宛晴走后,雨棠回到楼上弹琴。琴声叮叮咚咚,从低音到高音,又从高音到低音。她一直弹,一直弹,弹到太阳落下山,弹到屋子里亮起了灯,弹到七点钟司机来接她。
当雨棠跟着陆家的司机,优雅地走进逸园夜总会的舞厅时,满堂宾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这是雨棠第一次以陆逸桐“情妇”的身份暴露在公众场合,男人的目光中俱是惊艳,而女人则带着莫名的羡慕和嫉妒。而当陆逸桐一行人出现时,所有人都自动向两边闪开,给他们让出一条通道,并热烈地鼓起掌来。
雨棠看到人堆里的陆逸桐,西装革履、英伟倜傥、光彩照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舞会隆重开始,主持人出来致辞,她才知道,这场慈善舞会是陆家为支持抗日救亡举行的,所得将全部捐献给前线的抗日志士们。站在陆逸桐右边的是陆震川,穿一身古铜色长袍,尊贵沉稳,气度从容。左边那个,年纪比陆逸桐稍轻,一身白衣,俊秀挺拔。听主持人叫他“二少”,想是陆逸桐的弟弟,陆家的二少爷吧?说来讽刺,她跟陆逸桐同居也有好几个月了,对于他的家庭却一无所知,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陆家的其他成员,都是名震上海滩的人物。
虽然雨棠一直躲在人群后面,陆逸桐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她。为了这场舞会,她着实修饰了一番,穿着一袭月白色的织锦旗袍,襟上一排香妃色的大盘扣,脚上是白缎子的软底绣花鞋,鞋尖点着两瓣肉色的海棠叶子。站在那儿,像一尊美丽的玉人儿、瓷人儿,一屋子的珠光宝气都被她压下去了。想到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漂亮女人,对男人来说是一笔财富;对漂亮女人的占有,是男人脆弱而虚荣的表现。
这时,舒缓的音乐响起,人们纷纷寻找着自己的舞伴。陆逸桐正想向雨棠走过去,陆震川却在一边说:“第一支舞,你应该请永乐公司陈家的小姐。他们是这次慈善舞会的最大支持者。”陆逸桐知道父亲打的什么算盘,一心要把陈家的二小姐介绍给他。虽然他对那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交际花一样满场乱飞的陈小姐一点兴趣也没有,但还是走到她面前,鞠了个九十度的躬:“陈小姐,肯赏脸和陆某人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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