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雕刻的时光-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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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个人是否在人格上是小人与智力上高低无关，各位网友也在黄药师的智力方面对其敬佩无已，不过我“爱屋及乌、恨人也入骨”，我想证明黄药师其聪明才干不过是一些小聪明而已。人们说他“琴棋书画、医药卜算、奇门遁甲”样样精通，不过我则要说他虚有其名而已，只能算样样都会，离精通差得太远了。琴指他在音乐上的造诣，正如一位网友指出的那样，黄药师在这方面的最高造诣在于淫曲。他的“碧海潮生曲”能让老顽童不能定性，而郭靖则不受影响，是淫曲的可能性极高，而他另一场吹奏玉箫欲废欧阳克的武功时，则是名符其实的淫曲了。当时欧阳克的手下都自动宽衣解带，随曲扭动腰肢，并做出不堪入目的行为，这种正人不屑为的行为正是黄药师的最爱。接下去的“棋书画”，文中未有实例，我们越过不谈，医药方面、他的爱妻死在他的眼前，未见他的医术能医活人，相对南帝那一手起死回生的一阳指，实在惭愧，他在医药的成就好像只有那照单子配药的九花玉露丸，说他会尚可，说他精于医道就过奖了。他见到傻姑之后，一时感动，说要让傻姑学会他所有的知识，但直到最后的是一直都未见到他能把傻姑医好，医道上讲他至少不能算一个回春妙手吧。卜就是指能于事情发生前先知，这方面的精通者在史上的说法中已类似神仙了，全文我们没有看到一起他在这方面的成就，说他不精于卜应该无人反对吧。　　　　　　　　
算数和五行八卦、奇门遁甲都属于中国古时军事上的成就，黄药师的师父为周侗也就是传说中岳飞的师父，如果黄药师在这方面高出一般武林人士属于正常的现象。在算数方面，瑛姑十几年解不出的难题现在我们看来十分简单，韩信点兵是最小公倍数的问题，另两题则是一元二次方程（好像如此），蓉儿并未学多久就可以解开，这说明这些题难在要有人指导入门，黄药师这方面比一般人高只能说明他师父会，所以他也会，并不能说明他的聪明才智。如果说那是他自己想出来的，那就真正不得了，那相当于他重新发明了代数。正如他无法重新发明九阴真经一样，我不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桃花岛上的五行八卦是黄药师的聪明才智的最高成就，其实这与算数一样，九成九来自师父，而这个学问本身并不需要很高的智力，这最好的例子是连傻姑这个弱智者都能十分容易地掌握桃花岛上的各种变化，由于中国古时一直将学问视为师父的权利，五行八卦不流传于一般的江湖人士之中，所以黄药师能凭桃花岛蒙住其它的外行人，不是由于他比其他人更聪明，而是他有一个比其他人更好的老师。结果他的弟子在各方面都越来越差，可见他教人的能力是十分有限的，黄药师最好的弟子铜尸和铁尸在武林中成名是胡乱练出来的九阴白骨爪，而不是练了一生的桃花岛功夫，真是对黄药师的最大讽刺了。　　　　　　　　
另外有一位网友提到蓉儿与一灯弟子“读”的两次引用黄药师的话来说明其聪明才智。我又不得不说一下我的理解了，第一个谜语是蓉儿自己猜出来的，我不得不说她真的是聪明。第二题的对联是蓉儿一时机智想出来的，嗯，她真的很聪明。第三题这个对联蓉儿听黄药师说过，她以为是黄药师自己想出来的，这点并没有办法去证明，想一想一灯弟子的这个书生以后再转述时，他一定会把这个对联归到蓉儿的聪明上，因为对联不但工整，而且以四小鬼对八大王还顺便骂了一下渔樵耕读四人，他到死大概都不会信这是他人之作。同样书生选这个对联是因为他以为这是个无人能解的前人的上联，既然是以前就流传的游戏之作，我觉得凭黄药师的智力，他从其它地方看过或听他师父讲过类似的对联的可能性比较高，他自己想出来的可能性比较低，正如蓉儿引用时微加改动一样。　　　　　　　　
然而，另四句评论亚圣孟子的诗据蓉儿讲则确实是黄药师之作，我就不得不驳了。诸子百家中我最喜爱的就是孟子，其次是庄子。孟子那一句“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政治主张实在领先当时三千年，再看看到我们同代的许多领袖人物那种“个人利益高于党的利益，党的利益高于国家利益，国家利益高于人民利益”的行为，不得不让人更思念古时的圣贤。另外那一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更是我的座右铭，比对黄药师在挫折、逆境时的行为，他如能将孟子读通，也就不会成为人格卑猥的小人了。第一句“乞丐岂能有二妻”是孟子中故事，讲的是有一人在老婆面前讲他每天吃香的、喝辣的，他老婆就跟踪他，发现他不过是在坟地上作帮闲，就是慰问慰问死者亲属，或在别人拜祭时跟着拜拜，靠人赏钱过活。在中国历史中一直都存在着帮闲这种人，他们的收入高低是否能养活妻妾两个人，要看他帮闲的本事了。第二句“邻家焉有许多鸡”，讲的是一个小偷说他决定改好，从每天偷邻居一只鸡改为一个月偷一只。中国农村的一个村庄几十户人家住在一个村落，每家都会养许多鸡，农村的养鸡法是放鸡野养，除了每晚把鸡圈起来，几乎不做任何经济上的投资，而且以前的鸡并不是现在那么值钱，每隔两三天就有黄鼠狼偷鸡的事也常发生，如果那个小偷每天在村落中偷一只鸡，当然会引起极大的怀疑，但决不至于会把所有鸡偷光。如他每月偷一次，几乎不会引起任何怀疑。正如书生所想的，孟子讲这两个故事是为说明他的道理而所作的比方，并不表示真正地曾发生。黄药师在这种地方大作文章，实在是在小地方钻无谓的牛角尖，正反映了黄药师无大才而有小智的地方。　　　　　　　　
接下去的两句“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就攻击到孟子的大节上了。中国的儒家思想在春秋战国时是诸子百家中最大的一家，从孔子的兴起到孟子的顶峰到荀子的完善，儒家思想一直在发展，那时的儒家思想是生气勃勃的，是实用治世的，直到秦的焚书坑儒、汉的独尊儒术就逐步地走向僵化了，到宋朝时候那句“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儒家已成为控制人的精神桎梏了。三刻两拍中有一个讲朱熹迫害一位名妓的故事，就描述了朱熹那种腐儒和小人的心态。春秋战国时代周天子已是十分式微了，各个诸侯才有真正的实力，孔子和孟子的游说诸侯，正说明当时的儒家思想是有生机的，当时的儒家思想是为民的，是实际的。如果孟子跑去游说周天子，那孟子就成为向朱熹一样的腐儒了，孔子和孟子游说诸侯正体现两位先贤的大智与大道之处。对比一下后世那些腐儒在每一朝代快完结时表现出来的思想僵化、脱离实际之处，正是儒家思想已死的最好说明，黄药师不是赞赏孟子的爱民之心与孟子的真知灼见，反而去建议孟子游说周天子，我不能不说黄药师也是一个腐儒小人了。他读孟子读出个这样的结果，真正是无大智而有小才而已。　　　　　　　　
中国传统思想中，正道应有包容邪道的能力与器量，反过来邪道则大多体现出一种对正道的嫉妒，黄药师对郭靖的轻视是众人中最严重的，说不定就有这种心态。在射雕这本书中，五位高手，洪七公是正道，欧阳锋是恶道，黄药师是邪道，一灯是隐者之道，王重阳则代表了那已经不在存在的王者之道了。最后恶道的继承人杨康死去，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古言，当时情形欧阳锋在知真相之后，杨康已是必死于西毒之手了，要知当时蓉儿与西毒武功都高出杨康许多，杨康偷袭黄蓉不过是人在死前的挣扎而已，杨康可以说是大部份死在西毒手上。后来杨过拜西毒为父，仇视郭靖和黄蓉二人，真是讽刺。邪道的继承人欧阳克死在杨康手中，黄药师在小一辈中只对欧阳克稍有好感，也许就是从欧阳克身上看到了自负风流、以及自以为是的影子吧，欧阳克是新一辈中又一个琴棋书画样样都会的人，而且自称对女人很有一手，他也如黄药师一样表现出一种自视过高的心态来，最后死在比他武功差很远的杨康手上。王重阳的传人是老顽童，从好处想说明那理想中的王者之道就是要有一个童者那样一般的纯真之心，从坏处想，传说的王者之道就是实际中的白痴行为而已。射雕中只有正道、侠道的郭靖能好好的活到最后，说明作者想以警戒之心来安排大结局，正是中国传统小说最常用的手法。　　　　　　　　
总而言之，我认为金庸是有意将黄药师写成小人，他所谓的不拘礼法、率性而行不过是一种表现而已，任何的道德标准应该对人对己同样对待。要求别人尊从礼法（破门的弟子还不准人家传徒，对黄蓉实行父母之命等），而礼法对自己约束的时候就声称自己不拘礼法（凭自己喜怒驱逐弟子，不尽为师之责，不报杀徒辱妻之仇，凭喜好任意杀人等）。这就是标准的小人定义：任何事物，只取其中对自己有利之处，却不承担应有的责任和义务，认为天下人都应为我而活着。金庸对黄药师那种忽明忽暗的写法，真正地看得出他纯熟的小说笔法。我在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或许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