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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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戚顾＇江城子1—32　END　　　BY　江枫

链接：江城子番外…我的名字，你的业障（蒋婉清篇）
　　　　江城子番外2你没有资格无辜（孙小如篇）



风云再起
1
自逆水寒一役之后，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三个春秋，而戚少商也已经在六扇门做了三年的神龙神捕，老实说这样的生活虽不是很让人乏味但也绝对谈不上“满意”这两个字！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女人？自然不是！红泪一年前下嫁小妖，他心中有愧却无憾。他终究是个草莽，穿上捕快的官服也还是个草莽，比不得小妖对红泪的一心一意，红泪配他是委屈了，配小妖却可以幸福一生。
闲暇时戚少商喜欢去京城的杯莫停酒楼喝上几杯，就他一个人，听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侃些江湖上的趣闻逸事。只是这些日子以来，他却越来越感觉说书先生言语乏味，这江湖也安静了好久了，太久了……
这两年霹雳堂和神威镖局的重新崛起竟没有引起戚少商心底的半点波澜，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想：自己是否是太过冷情了？过去的一切，逃亡的生涯，他戚少商都想忘记！统统忘记！尤其是在罪魁祸首死于江湖人士的联手击杀下之后，过去的一切就更加没必要去费心记忆，只不过徒增伤感罢了。
戚少商一直认定顾惜朝的确是疯了，他没有骗人，也没有骗人的必要！但他可以更加确定的一点是：顾惜朝擅自离开惜晴小居引来大批江湖人士追杀的时候他是绝对清醒的！这个不但可以对别人心狠手辣的男人，同样可以对自己心狠手辣，甚至更加心狠手辣！无论他引那帮江湖人士杀自己的原因是厌世还是赎罪，尸骨无存的下场也都太过惨烈了些，更不用说在死之前受到的凌辱……顾惜朝是个多么自傲的人啊，睥睨天下，这样的耻辱，他还不如一死！那个时候他在干什么？对了，他去了漠北追缉逃犯，等收到消息赶回来一切都结束了，太迟了……好个精于算计的顾惜朝，即便算计的是自己的性命也是这么神准，算无遗策！
“戚大哥！”一个张扬跳脱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路，是追命，“大师兄有事找你！”他随手仍下付账的银两，旋风似的拽起戚少商裹着他出了酒楼。戚少商不禁失笑，和追命待久了有一个大大的好处——轻功见长！想来日后若还有逃亡的机会，也可以逃得轻松些。瞥见身边的追命笑得风光霁月，他又有些失神，记忆中……他从来没有那么出彩的笑容，那个青衣的书生一直都很苦……
回到六扇门，那个集天地间钟灵神秀于一身的无情已经泡好了茶水在等他们，当他用白玉般的手指捏着茶杯递给戚少商时，那个原本极为普通的杯子也一下子变得出尘脱俗，“追命就是太心急，”他笑着道，从他的言语神态之间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对这个三师弟的宠溺，“少商，我找你来是想派你去扬州查一个案子。”
听到这，一向坐不住的追命也安静了下来，无情把从刑部调来的卷宗递给戚少商，“你看看这个。”
龙吟楼楼主冯援在位一年间私吞龙吟楼20万两黄金，事发后买凶刺杀总楼主不成，半月前伏法，斩于菜市口。
戚少商合上卷宗，沉吟了片刻，最终还是放弃了，问：“有什么问题？”
无情笑了笑，戚少商终究还是看不透这官场的复杂，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先不说龙吟楼在商场上的地位，只说扬州知府王知龄可以冯援的女婿，凭着岳丈家的金钱权势才有了今时今日的官位，他与冯援分明是唇齿相依，又怎么可能杀他？那王知龄可不是清官啊！”
“再说，冯援也不是一定要死，既然买凶杀人不成，终身监禁也是一样啊！”追命插嘴，“看来那个什么总楼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到底是龙吟、凤鸣、燕回三楼的总楼主，执掌了我们大宋朝海运的全部命脉！”
大家都沉默了，谁都明白，大宋常年受辽、金的压迫，南方对外的海运贸易是大宋的经济支柱，那个在短短两年内迅速冒出头的总楼主到如今已经是权倾天下了。“还有更奇怪的，刑部负责此案的钱禄钱侍郎与冯援有八拜之交，可他一样大义灭亲，在十天内就定了自己的结拜兄弟的死罪！他的做法，于法于情，都引人怀疑！”无情又道，“从事发到被斩不到一个月，似乎大家都希望冯援早死早超生，这个堂堂龙吟楼的楼主，死得未免太轻易了些！”
“大师兄认为冯援是无辜的？”追命问。
无情摇摇头，道：“冯援罪证确凿，不像是伪证，只不过，我认为他应该只是替罪羊，真正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况且……那总楼主总是查不出他的来历，甚至连性别、年纪、姓名我们都一无所知，神侯很担心，万一他对我们大宋有不轨之心……”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整理行李。”戚少商不是一个拖拉的人。
无情看着坐在一边跃跃欲试的追命，又笑，那一笑犹如云开月现，“追命，你就跟少商一起去吧。记住，不准胡闹！”

2
烟花三月下扬州。很显然，追命很明白这句诗的涵义，并且身体力行地把扬州之行当成了单纯的游玩。只是这兴奋的心情在他们一踏上扬州城就烟消云散了。
原因？
有人死了。
死人不奇怪，可死的是扬州知府王知龄的妻子王冯氏就耐人寻味了。
戚少商与追命到达扬州城的那天正赶上王冯氏出殡，扬州城的百姓虽不喜欢他们的父母官，但对于这个乐善好施的知府夫人还是颇有几分好感的，父亲伏法没多久她也因为难产一命归西，正合了红颜薄命这句话，怎能不让人唏嘘长叹？戚少商和追命看到哀而不戚的王知龄时，四目相对，同时想到了“斩草除根”这四个字！
戚少商和追命的心都在那一刻沉了下去，这的确是个不同寻常的案子。可问题是该如何入手？借口冯援一案尚有疑问？可偏偏冯援的死是铁证如山！借口调查王知龄的夫人？难产而死也太完美无缺，若是开棺找不出问题又该如何收场？戚少商和追命相视苦笑，决定先去拜访龙吟楼的新任楼主。
龙吟楼的雕梁画栋及至奢华很吸引人，可身为神捕他们还是看出了更加重要的一点——易守难攻，这龙吟楼的总楼主果然好不简单！戚少商与追命向小厮报了自己的姓名和来意后很快就迎来了龙吟楼的楼主。
龙吟楼楼主来的时候伴随着淡淡的兰花的香气，她是个女人。一个极美的女人，她适合这里却不适合楼主的身份。她的气质更像一个皇族贵胄而不是一个惟利是图的商人。她见到戚少商和追命惊异的表情时有一丝得意，“龙吟楼楼主居然是个女人，很奇怪是吗？”
听了她这句，戚少商他们才意识到刚才太失态了，正想着如何遮掩，楼主又开口了，“龙吟楼做的是珠宝生意，若论珠宝首饰，还有哪个男人会比女儿家更为欢喜？也只有女人才了解女人喜欢的珠宝究竟是什么样的吧！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戚神捕和崔神捕是否满意呢？”那女子又是一笑，千娇百媚，“奴家父姓蒋闺名婉清。不知两位神捕登门有何指教？”
“不敢当！”戚少商笑着，这名女子殊不简单，可要小心应付，“我们此次造访只是想了解前任楼主冯援的情况。”
蒋婉清点点头，道：“冯楼主死得是太轻易了些，他女儿也没能熬过一个月，的确是引人怀疑！只是，戚神捕有没有想过，冯楼主即是败于我们总楼主的手下，那我这个继任楼主定当是总楼主的心腹，你我无一丝交情，你们今日贸然登门岂不是打草惊蛇之举？”
蒋婉清的一番话当真是说得戚少商和追命两人汗颜不已，幸好蒋婉清之后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们，直接命令手下把有关冯援的卷宗统统取了出来，很慷慨地借给他们阅览，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抱着大堆卷宗走出龙吟楼时，戚少商和追命都有些垂头丧气，蒋婉清不是没提过派人把这些卷宗送到他们落脚的地方去，只是他们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哎！我觉得，还是应该大师兄亲自来一趟比较好！那女人口才这么好！”追命不由得感叹。
“怎么，这么快就认输了？”戚少商调侃他。
“怎么会！”追命果然还是那个神气活现的追命！
“顾……大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戚少商与追命同时回头，叫住他们的是一个不满15的小女孩，见他们回头她也楞住了，看了追命许久，她才摇头，“好像……认错人了呢……”接着摇头，转身离开。
追命和戚少商却同时心惊，和追命长得很像又姓顾的，只有一个，顾惜朝！他们脚不沾地地略到那小女孩面前，急切地问：“小妹妹，你说的那个顾大夫是不是叫顾惜朝？”
小女孩微微摇头，“顾大夫就是顾大夫啊，不是顾惜朝。”
“那么，顾大夫住哪啊？”追命接着问。
这次的回答更让他们无语！“家里！”
“遥遥，又迷路了吗？”一个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牵住她的手，教训她，“不是说过不要随便跟别人说话吗？”
“他们不是陌生人啊，他很像顾大夫。”那个叫遥遥的小女孩伸手指向了追命。
小男孩只是扫了他一眼，皱眉道：“哪里像，一脸傻样！”
追命闻言，原本笑得像太阳一样的俊脸顿时垮了下来。戚少商尴尬地笑笑，怎么今天遇到都是那么刁毒的利口呢？“小兄弟，你们说的那个顾大夫是不是叫顾惜朝？”
那男孩防备地看了他们一眼，断然地道：“不是！顾大夫不叫顾惜朝，你们找错人了！”他没有再与他们多废话，牵着叫遥遥的小女孩离开了。
至于戚少商和追命则很有默契地悄悄跟了上去。
小男孩领着小女孩东绕西绕来到一间药庐，上面赫然写着“惜晴草堂”四个大字！戚少商打赌，如果里面住的不是顾惜朝，他就用逆水寒剑把自己的头砍下来！


月明千里故人稀
1
戚少商和追命先后跃入草堂，首先看到的是他的背影，一样的青衣，包裹着比以前更为瘦削的身体，一样的卷发，不，不一样，比以前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