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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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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是新来的实习生,是一个性别特征不很明显的女孩子,而且总是穿男女皆可的中性服装。她第一次出差,很兴奋,带了三个相机,一个机械一个数码一个傻瓜,全挂在胸前,见什么都一气猛拍,时常趁我不注意偷偷拍我。我抗议说我不喜欢随时随地被人注意,但她宣称想抓拍人随意的自然的表情。
我睡着了一会儿,醒来睁眼一看,一个黑糊糊的镜头正对着我,吓得我一声尖叫。我说火车上乱糟糟的环境你别浪费胶卷了。和这两个宝贝呆在一起我有点郁闷,不禁怀念起罗依来,要是能和罗依一起出去玩,那该多么愉快……
早上六点多到达西昌,天还很黑,骆丹的朋友赵先生已经在车站等候多时。这里人多、车多、苍蝇尤其多,我们坐在街边小饭馆吃早餐,到处都落满了硕大的绿头苍蝇,挥之不去,使我讶异。赵先生说当地阳光明媚,空气干燥,风沙很大,一年降水很少,整个春季几乎都没有雨,要到六月才会下雨。
赵先生找了一个本地的摄影师来,因为小陈是美编,半路出家兼摄影记者,骆丹对她的技术放心不下。这个摄影师是自学的摄影,靠卖照片为生,开口要价很高,骆丹可能觉得是老同学找来的,不好驳面子,满口答应。我忍不住在一旁提醒:是不是和总编商量一下再定?骆丹很不高兴地说:难道我就做不了主?
骆丹为这事生气了,我向他道了歉,说不该当着人家的面对他说这话。可是我又说错话了,我说:我是怕你被他霉住了。这个“霉”在方言里是迷惑蛊惑,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意思。他马上跳起来叫:我好歹年长你十几岁,看人的眼光还不如你了?
唉,真是没趣,关我什么事呀,干吗要多管闲事,结果得罪了骆丹。
赵先生请我们在凉山风彝族饭店吃饭,那里的姑娘非常漂亮,身着繁琐的民族服装,浓烈的红黄黑等大块色彩,身上挂满银饰,丁丁当当地走来,别具风情。
虽然只有我们一桌人,十几个姑娘还是为我们到舞台上去跳起欢快的民族舞,美丽的百褶裙蝴蝶一样翩翩飞扬。
这些美丽纯朴的彝族女子,让我对西昌有了美好的印象。我们吃的是彝族传统食物,炖得硬硬的酸菜鸡,肥肥的冻肉,大块的坨坨肉,蘸辣椒粉的土豆等,盛食物的器皿一律是红黄黑三色的木器,纯手工制成,它们就是我们此行要采访的彝族漆器。
第二部分满天星好像一场冻结的雨
我的喉咙肿了,肿得很厉害,连吞水都疼。骆丹开玩笑说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话虽如此,他还是陪我去看了病,查了血,结论是复合性咽炎,有病毒感染,真是倒霉。
因为那个摄影师暂时没空,第二天才能开始采访,我们先到邛海玩。据说在马湖、卢沽湖和邛海中,邛海是污染得最重的一个湖,因为它离市区最近。
邛海比市区风更大,吹得人睁不开眼,到处盛开着鲜艳的三角梅,火一般热烈。我在深圳也看到这种植物,但远没有这里长得这么繁茂,让人感到春天在燃烧。
雇了船游湖,湖上风更大,吹得人乱发如草,岸边水中有很多水草,天是那么的蓝,水是那么的脏。
这里吃饭很不方便,店家全都懒洋洋的,一顿饭要等很久,而且菜全是质量很差的料做的,简直没法下口。小店的环境也奇差,桌子油腻得不敢把手放上去,苍蝇一如既往的多,这么大的风都不能把它们吹去。
晚上骆丹和赵先生玩,小陈想在房间看电视,我觉得很无聊,就去网吧上网。这是我第一次在网吧上网,感觉很吵很乱。
忘了隐身,在QQ上被月落捉着了,我们已经几个月没有联系了,他有点缓和的意思。换了平时我可能不理会他,此时在外地备感孤寂,也就和他聊了一会儿。
回到宾馆后我不想睡觉,就独自去了湖边。我们住的宾馆离湖很近,环境不错,而且草坪上一直放着轻轻的音乐,让人感到很美好。
坐在湖边的长椅上,风真大,吹得柳树东倒西歪。此刻我才发现柳树是一种很难看的树,在狂风中像蓬头垢面的中年妇女,还是那些挺拔的大树更美,在风中也很有气度。也许是柳树不适合种在高原上吧,风格有些格格不入。
高原的星星真亮,呼呼的风吹得星星好像也在闪烁,我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大的风,而且是这么不停歇地一直吹。我把衣服拉到领口,在风中哆哆嗦嗦给所有的朋友发了一条手机短信:我在西昌湖畔,满天的星星好像一场冻结的大雨。这后一句是王小波的经典句子。
南风的电话回过来:“很美吧?你说得我都有点向往了。”
“在人生的一些美好的时刻,我很渴望能有一个人与我共同分享。”
“是不是又在想罗依?”这家伙心如明镜。
“是啊,一路上我老在想,要是能和他玩就好了,他多有趣。”我坦然承认。
“那就给他打电话吧!”
“你以为他会随叫随到?”
“表达一下嘛!嘻嘻……”
挂了电话我发了阵呆,还是拨通了罗依的手机,他笑:“怎么,找不到人陪?”
我呸了一声:“你以为我随时随地都需要有人陪伴?我只不过觉得美好渴望与人分享一下而已。”
“我也在出差,在杭州开会呢。”
“哦……”
我们聊了很久,他说你别浪费电话费了,我回道:有时候想浪费还找不着人呢!是啊,此时此刻我就想和他说话,这春夜的忧伤与思念,永不停歇的大风,仿佛伸手可及的璀璨的星星,轻轻流淌的乐声,让我有无数的感慨源源不断地从心里涌出来。
早上回到市区,和摄影师会合一起去一个小县城采访。沿途看见黄黑色的苍凉的大山,全都光秃秃的寸草不生,云的影子投在上面,留下大块浓重的阴影。这些山和我惯见的四川境内青翠秀丽的山不同,更苍凉更雄壮,有一种沉默的力量,震撼人心。
山下是大片的麦田,大风中麦浪滚滚,缎子似的闪着光,真的好像波浪一样,一波一波循环往复地滚动着,叫人想去抚摸它,贴着它低低地飞行,或是躺到它上面去。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震惊于它的美丽。路边有着一种叫酸棘草的植物,矮矮的灌木样,一丛丛长在黑色的山壁上,在湛蓝的天空下开着同样苍凉细碎的小红花,颜色蒙尘般黯淡,花朵叶片般粗粝。
第二部分人生难得的体验
月落打电话来,我忍不住告诉他我所见的景色,他认真地倾听着,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耐心细致,所以聊得还算愉快。
采访制作披毡、百褶裙和彩绘漆器,彝族家和普通农家没什么区别,都是一个院子几间屋子,一样的简陋。高原的太阳真毒,他们在大太阳下劳作,我们在一旁采访,群蝇乱舞中也晒得头昏眼花。虽然周围环境很乱,但是非常的寂静,让人感到时光缓缓的,外面的世界那么遥远,什么也不值得做,懒洋洋得万念俱灰似的。
采访完后我买了一些漆器,小碗小碟什么的,看到有花纹精美的小木盘子,突然想到罗依宽大的书桌上放上一个很漂亮,又买了下来。还记得他的桌上有一个蒙着玻璃罩的金色小人,我拿起来玩,他就说送给我好了,好多女孩子都喜欢,向他要他都不给呢。当时我说没地方放,没有要,他微微失望的表情……这些不经意的细节,并没有刻意去记住,不知为什么那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骆丹突然对我说,总编想让他和摄影师去另一个县,让我和小陈先回去。我觉得奇怪,就打电话去问总编,他说没有啊,这是骆丹自己的意思吧!你们到底怎么了?我简单说了一下我们因那个摄影师产生的矛盾,总编听了叹口气:下次还是单独出去吧!
心里很郁闷,和罗依聊了很久电话,他说不开心就别呆了,到杭州来吧!我想反正这里呆着也没趣,就说那好吧我请示一下总编。
征得同意后,告之罗依,心情一下子就好了,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能见面了!而且,我也想看看江南,草长莺飞的江南。
第二天上午采访银匠时,我告诉骆丹我要去杭州,有朋友在那里可以提供一些采访线索。他有点不高兴,说我是一个跳来跳去的女人,忍心把他们丢下。明明是他想丢我,说得倒像我早有此心似的。
早上天冷,我把外衣的拉链拉到脖子,中午热起来我就敞开了,骆丹见了说:现在就开始脱起,等到见了朋友就……
吃过中饭我们就分道扬镳了。这个小县城不通飞机,只能去成都转。打听了一下,去成都的火车每天只有半夜的一班过路车,很挤,车站只卖站票,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买到也不保证一定能上,不能上也不退票。总之一切都是不确定的,说得我心里很不塌实。
六点退了房,没地方可去,又到网吧去混了混,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也有网吧,真是令人惊喜。到时间去了火车站,一看黑灯瞎火的,候车室根本就不开,售票厅只有一个人在卖票,买了票的人就在铁路边上等。
小镇的夜晚真荒凉,风真大,冷得我直哆嗦。一起等车的人看上去都像是坏人,据说这里吸毒的人很多,是艾滋病高发区……我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大山和零星几点黯淡的灯光,觉得这真是人生难得的体验。
检票员来了,就在铁路边给我们检了票,嘱咐说车一来就赶快上,不然上不了。火车在黑暗中呼啸而来,我抢到前面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上去!我已经托成都的朋友替我买好了机票,哪怕站上一夜,我也得在明早到达成都。
车厢里又脏又臭又闷,挤满了人,都是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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