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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月号导弹-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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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的企图已经很明显了。邦德没有迟疑,他嘴边露出一丝狞笑,两步跨进房中,使出全身力气猛踢一脚,而自己平衡保持得很好。
克雷布斯一声惨叫,象一只跳起的青蛙,抱着工具箱,摔出去有一米多远,朝红木梳妆台飞去,头重重地砸在前面的红梳妆台上。梳妆台猛烈地摇晃起来,台上有好几样东西被震落到地上。惨叫声嘎然而止,只见他伸开四肢,一动不动地趴在地面上。
邦德看看他,仔细听听是否有脚步声传来,但房子里仍十分安静。他走近趴在地上的克雷布斯,弯下腰,猛地抓起他的后背,把他的身体翻过来。
那张有撮黄胡子的脸十分苍白,血从头顶冒出来,顺着前额往下淌。他双眼紧闭,呼吸困难。
邦德弯下一条腿,仔细地把他所有的口袋检查一遍,把掏出来的东西放在地上。没有笔记本,没有文件,唯一注目的是一串万能钥匙,一把锋利的弹簧刀和一根小黑皮棍。邦德将这些东西塞进自己包里,然后走到床头柜前,端起那瓶未开过的矿泉水。
五分钟之后,克雷布斯才苏醒过来,邦德将他扶起坐好,背靠着梳妆台。
又过了五分钟他才开始讲话,慢慢地他恢复了原样,眼睛里射出两道凶光。
“除了对雨果爵士以外,我不回答任何问题,”克雷布斯说。“你没权审问我,我是在执行任务。”他的话音十分粗暴和狂妄。
邦德抓住空矿泉水瓶颈,“好好再想想,否则我会把你的颈子拧下来。说,是谁派你到我房间里来的?”
“我自己愿意!”克雷布斯说。
邦德弯下腰,朝着他的腿脖子狠狠一拳砸下去。克雷布斯赶紧缩成一团。
当邦德的拳头又一次举起时,他突然从地毯上跳起来,那击出的拳头落在他肩上。克雷布斯顾不得疼痛,咬着牙冲出门口。等邦德追出去时,他已跑过大半过道。
邦德站在门外,听到楼梯上和大厅中传来的咣咣皮鞋声,不由得笑出声来。他转身回到房里,锁上门。他想,就是把他的脑袋打开花,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要让他尝了尝厉害,看他那副狼狈样子。德拉克斯知道内情后,也不会轻饶他。
当然,除非他是奉德拉克斯的命令而这样干的。
邦德把房间整理干净,坐到床上,两眼漠然地凝视着对面的墙壁。
事情的起因只可能有一个,那就是自己刚才告诉德拉克斯,自己要去看看点火处,而不是回卧室。由此看来克雷布斯是奉德拉克斯之命而这样干的,因为德拉克斯有他的一套安全措施。这同泰伦和巴尔兹之死有什么联系呢?
难道这两桩人命案都是巧合,同克雷布斯留在航海图上的指纹一点无关?
正在他沉思之际,外面有人敲门,仿佛是应着他的思路而来。他警觉地打开门,男仆走了进来,后面跟一位穿制服的警长。这位警长向邦德行了礼,递上一封电报,邦德拿着电报,走到窗边,上面落的是瓦兰斯的化名卡思塔,内容如下:
1。电话自房中打出;
2。雾起需鸣雾笛提醒船只,没见任何东西;
3。你罗盘的方位推算离海岸太近,因而应在圣·玛格里特岛和迪尔海岸警卫队视线之外。
“谢谢你,不用回电。”邦德说。
门关后,邦德掏出打火机把电报点着,扔进壁炉里,用脚把灰烬踏成粉末。
泰伦同部里通话时,房里肯定有人在窃听,以致他的卧室被搜查,他本人惨死在枪口下,但是,如何解释巴尔兹的举动呢?如果这场命案是场大阴谋,那与导弹发时是否密切相关呢?是否可以这样解释,克雷布斯是一个专门窥探者,为德拉克斯窥探情况,而德拉克斯非常敏感,想彻底弄清他的秘书、泰伦和邦德对他是否忠心耿耿?他是不是战争中某个绝密机构的头子,现在要进一步加强自己间谍网的安全?
邦德坐在安静的房中苦思冥想,心中交替出现着两张不同的画,一幅阳光灿烂,万物清晰,就象外面的天色;另一幅是模糊的犯罪动机,嫌疑对象和可怕的大问号。
午餐铃响了,邦德仍坐在那儿静静地沉思。他脑子很乱,几乎理不出头绪来。他迫切希望下午同加娜·布兰德单独相处时,能获得部分更重要的资料。
第十六章 祸从天降
第十六章 祸从天降
那是一个景色绮丽的下午,天地间充满了各种色调:蓝色、绿色和金色。
他们走过混凝土坪,穿过门卫来到离点火处不远的地方。一根特大的电缆连接着发射场。然后,他们来到那巨大的石灰岩悬崖边停留了片刻,遥望着英伦三岛的风姿,据说2000年前凯撒首次在此登陆。
他们左边是一块一望无际的绿草坪,一直延伸到沃尔默和迪尔海滩,向桑威奇和巴伊海湾方向婉蜒而去,朵朵小野花在草坪上迎风摇曳。那边,白色的雾蔼从拉姆斯盖特的悬岩顶上升起,遮住了北福尔兰,保护着曼斯顿灰色山岩旁的飞机场。机场上空,美式雷公式喷气机拖出白色的烟雾。萨尼特岛的伊勒隐隐可见,泰晤士河河口则完全消失在视线之外。
还没有涨潮。到涨潮时间,古德温海湾金光闪闪,温柔恬静,只有少量船只穿梭于波光粼粼的蓝色航线上。船上撑起一顶顶桅杆,象在讲述一个真实的故事。南古德温灯船上的白色字母清晰可见,甚至北边的姊妹船也在她红色的船壳上显出带色字母来。
在沙底和海岸间72英尺深的内里兹湾里,有几只船正从唐斯漂过,发动机发出一阵的砰砰声音,拍打着平静的海面。远处,挂着各国旗帜的船只往返穿梭不息,油轮,商船,笨重的荷兰军舰,还有一些小巧的护卫舰正匆匆向南驶去,大概是去朴次茅斯。目之所及的英国东海岸,来往船只或驶近来,或驶向远处的地平线。它们或回原来的停泊处,或到世界的另一边。这是一幅充满不同色彩和浪漫情调的风景画。邦德和加娜·布兰德静静地站在悬岩边,欣赏着,陶醉于其中。
大房子里发出的两声警报打破了宁静,把他们拉回到那早已忘却了的混凝土的世界上。一面红色旗帜从发射场的圆盖上伸出,两辆皇家空军的运输车从林中开出来,车身画着红十字,靠着缓冲墙边停下来。
“开始加燃料了,咱们还是走吧。万一发生意外,这里是很危险的,也许难以活命。”邦德说。
“是的,”她对他微微一笑,“我一看见那混凝土就头疼。”他们走下缓坡,一会儿就走过点火处,消失在铁网之外。
加娜·布兰德矜持的冷漠很快在灿烂的阳光下溶化了。
她身上穿着地道的外国货,非常华丽。一件黑白条纹的棉衬衫,配上一条粉红色的裙子,再扎上一条黑色的宽皮带,显得特别活泼。她这么一打扮,邦德立刻感到身边走着的姑娘再也不是昨晚那冷若冰霜的女人。她快活地笑话邦德,因为他连海篷子,牛舌草之类的野花名都叫不出名来。
加娜·布兰德在路边发现一枝红门兰,高兴地伸手把它摘下来,放在鼻子上吸闻着。
“要是你知道采它的时候,它会痛苦地呻吟,你就不会那样做了,”邦德说。
加娜·布兰德看看他问:“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这不是开玩笑。
“你真的不知道?”看到她那副认真的模样,邦德忍不住笑了。“印度有个教授写了一篇有关花卉神经系统的论文。他详细记载了一枝玫瑰被折时的痛苦呻吟,那声音非常的凄惨。刚才你折花时我仿佛也听见了。”
“我不信,”她说着,怀疑地望着被折的花枝,“不过,我觉得你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你们秘密情报局的人不是都以杀人为常事吗?不是折花,而是杀人。”她恶狠狠地还击道。
“花是不会还击的。”邦德说。
她看看手中的红门兰,“你使我觉得自己是凶手。不过我要是找到那位教授,证明你所说的都是对的,我一辈子也不会再折花。这朵花怎么办?我仿佛觉得我的双手已贴满了鲜血。”
“把它给我吧。按你的逻辑,我的手早已是血淋淋的了,再加上一点也没有关系。”
她将花递过去,两人的手碰在一起。“你可以把它插在你的枪口上。”
邦德笑了,“枪眼用不着装饰。我那支是自动手枪。我把它留在房间里。”
他把花插进蓝色衬衣的扣眼里。“我觉得不穿外套而挂着肩式手枪套太引人注目,但愿下午没人到我房里去。”
两人默契地各自把手抽回。邦德将早上的事情告诉了加娜·布兰德。
“教训他一次也好,我对这个人始终怀疑。雨果爵士说了什么?”
“午饭前我和他谈了谈,将克雷布斯的刀和钥匙交给了他作证据。他听后勃然大怒,怒气冲冲地去找克雷布斯去了。回来时他说克雷布斯伤势有些重,似乎不宜再加重惩罚。另外不外乎就是在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不要让他手下的那些人太受刺激等等。他表示同意下星期将克雷布斯遣送回德国。在此之前,他出门时一定要严密监视。”
他们顺着陡峭的悬岩小道到了海滩向右转,旁边是迪尔皇家海军要塞废弃了的轻武器靶场。他们走了两英里满是鹅卵石的海滩,有好一会儿,彼此都没开口。然后,邦德将一天来自己所想过的一切一古脑儿地告诉了布兰德,最后归纳起来,仍是那个老问题:“探月”号的安全措施是否已尽善尽美了?
泰伦和巴尔滋之死只是这个问题的表面现象。克雷布斯的行为也不是严重的问题,但把这些问题联系在一起考虑,事情就复杂起来了。他怀疑,敌人是否在蓄意破坏“探月”号发射计划。
“你认为我的看法如何?”邦德问道。
加娜·布兰德停住脚步,望着那参差不齐的岩石和海边随海水波动的海草。刚刚走过满是圆卵石的海滩,她已是汗水淋漓了。要是能跳进海里痛痛快快地洗个澡该有多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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