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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手(the moving finger)-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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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的凶手谋杀。”
于是,可怜的艾格妮斯·华岱尔,也在受过众人注目的一刻之后,被埋在安静的教堂旧墓地,林斯塔克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
不,最后一句话不对,不能说像往日一样……每个人的眼里,几乎都有一种半带畏惧、半带期望的神色。邻居彼此监视着,验尸时确实证明了一点——杀死艾格妮斯·华岱尔的,一定不是个生人,没有谁看到附近出现过流浪汉或者陌生人。那么,一定是林斯塔克的某个人,在街上购物消遣的时候,敲昏了这个没有抵抗力的女孩,又用一支尖串肉针刺穿她的脑子。
没有人知道那个凶手是谁。
我说过,日子一天天像作梦似的过去。我碰到每个人的时候,都带着一种新的眼光——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这可不是种愉快的感觉!
每天晚上,拉了窗帘之后,乔安娜和我就会坐下来谈了又谈,辩了又辩,讨论各种仍然看来很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乔安娜始终坚持认为是皮先生,我经过一阵犹豫之后,还是回到我原先所怀疑的金区小姐。不过我们还是一再讨论几个有嫌疑的人:皮先生?
金区小姐?
凯索普牧师太太?
爱美·葛理菲?
爱蜜莉·巴顿?
派翠吉?
在这段时间当中,我们始终紧张担忧地等着下一步会发生的事。
但是什么都没发生,就我们所知,也没有任何人再接到匿名信,纳许偶尔在街上出现,至于他到底在做什么,警方又设了什么陷阱,我一点都不明白。葛瑞夫又走了。
爱蜜莉·巴顿来家里喝过下午茶,梅根来吃过午饭,欧文·葛理菲出诊途中来拜访过,我们也到皮先生家里喝过雪利酒,到牧师家里喝过下午茶。
我很高兴地发现,凯索普牧师太太没有再表现出上次见面时那种强硬凶猛的态度。我想她大概完全忘了上次的事。
她现在似乎只关心消灭白蝴蝶的事,以期保全花椰菜和甘蓝菜等植物。
在牧师家度过的那个下午,实在是我们所度过的最安祥的一个下午。房子已经旧了,但是很吸引人,有一间宽大、简朴、舒适的起居室,挂着褪色的玫瑰花纹棉布窗帘。凯索普夫妇家住了位客人,是位上了年纪的和蔼妇人,正用白色棉线编织着东西。我们正用好吃的热圆饼配茶时,牧师进来了,一边安静地对我们笑笑,一边温和博学地和我们交谈,我们过得非常愉快。
我不是说我们避开有关谋杀的话题,事实上并没有。
那位客人玛波小姐,对这个话题当然感到很震惊,她用遗憾的口气说:“我们乡下实在没什么可谈的!”她认定死去的女孩就像她家的爱蒂斯一样。
“那么好的一个女佣,那么卖力,只是偶尔反应有点慢。”
玛波小姐有位堂兄侄女的嫂嫂,也遭到一些匿名信的困扰,所以这位可爱的老太太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告诉我,亲爱的,”她对凯索普牧师太太说,“镇上的人怎么说?他们认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大概又认为是柯利特太太。”乔安娜说。
“喔,不,”凯索普牧师太太说,“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
玛波小姐问起柯利特太太是什么人。
乔安娜告诉她,是村里的女巫。
“是吧,凯索普太太。”
牧师低声念了一段拉丁文,我想大概是有关巫师的邪恶力量,我们都尊敬地沉默着。
“她是个很愚蠢的女人,”牧师太太说,“很喜欢表现。每到月圆的晚上,就出去采草药什么的,而且还希望每个人都知道。”
“我想,一定有一些傻女孩去向她求教吧?”玛波小姐说。
我发现牧师又准备再向我们传播拉丁文,急忙问:“别人现在为什么不怀疑她是凶手了呢?他们不是认为匿名信是她写的吗?”
玛波小终于说:“喔!可是我听说那女孩是被串肉针刺死的,真让人听了不舒服。不过,这么一来就完全除掉这位柯利特太太的嫌疑了。因为你知道,她只要诅咒她,她就会自然地死掉。”
“这种古老的信仰仍然会流传下来,真是奇怪。”牧师说,“在西元早期地方上的迷信都跟基督教的教义息息相关,那些不好的特性也逐渐消失了。”
“我们要处理的不是迷信,”凯索普太太说,“而是事实。”
“很不愉快的事实。”我说。
“你说得对,柏顿先生。”玛波小姐说,“请原谅我不客气地直说了,你在这里是个生人,对这儿的各种生活面,应该有你的见解。我觉得你应该能对这个讨厌的问题找出解决的办法。”
我笑了笑,说:“我目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作梦,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圆满地解决这件事。可惜等我一醒来,又只是一些荒唐的胡思乱想!”
“真有意思,告诉我,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喔,全都是因为一个可笑的成语‘无火不生烟’,有人成天说这句话,几乎让我作呕,后来我又把它跟战争联想在一起,什么烟幕、纸条、电话留言--不对,那是另外一个梦。”
“那个梦又梦到什么?”
这位老太太显得那么有兴趣,我想她一定也私下爱看我以前的护士最爱看的《拿破仑梦集》?
“喔,只是梦到辛明顿家的保姆兼女教师爱尔西·贺兰要嫁给葛理菲医生,牧师正在用拉丁文祈祷——(凯索普太太对她丈夫说:“真是太恰当了,亲爱的。”)——但是凯索普太太却站起来阻止,说这件事一定得制止!”
“但是最后一部份却是真的,”我微笑着继续说,“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站在我面前说这句话。”
“我说得没错吧。”凯索普太太说——我很高兴地发现,她态度相当谦逊。
“可是那个电话留言又是怎么来的呢?”玛波小姐皱眉问我。
“对不起,我没说清楚,那不是梦里的事,那是因为我进房的时候,发现乔安娜留了一张字条,要我们转告打电话的某人。”
玛波小姐俯身向前,以颊带着点淡淡红晕。“要是我问你,那张字条上写着什么,你会不会觉得我好奇心太重,太过于鲁莽?”她看了一眼乔安娜,“请原谅,亲爱的。”
其实,乔安娜也非常有兴趣听我们讨论。
“喔,没关系,”她对老太太说,“我自己不记得了,不过杰利或许记得,我想一定是什么小事。”
我郑重地尽可能照我所记得的字句念出来,因为我对位老太太的浓厚兴趣感到很高兴。
我担心真的念出来之后会使她感到失望,但是她却点头微笑,仿佛很高兴,或许是她想到一段美好的爱情故事。
“我懂了,”她说,“我也猜大概是这类的话。”
凯索普太太尖声问:“哪一类的话?”
“很平常的几句话。”玛波小姐说。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出人意料地说:“我看得出,你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是只缺少一点自信,你应该有自信才对!”
乔安娜大喊一声,说:
“老天!可别那样鼓励他,他自信心已经够强了。”
“安静点,乔安娜,”我说,“玛波小姐了解我。”
玛波小姐又重新编织起来,一边对我说:“你知道要制造一件成功的谋杀案,就像变一场魔术似的。”
“用手的快动作骗过人的眼睛?”
“不只这样,还要引诱观众看错误的东西和方向。”
“喔,”我说,“到目前为止,每个人似乎都没找对那个精神变态者的方向。”
“如果是我,”玛波小姐说,“一定会朝正常人当中去找。”
“对,”我沉思道,“纳许也这么说,我记得他还强调是个受人尊敬的人。”
“对,”玛波小姐说,“这一点非常重要。”
嗯,看来大家的意见都一样。
我又对凯索普太太说:“纳许认为,匿名信一定还会出现,照你看呢?”
“也许会吧。”她缓缓说。
“要是警方这么想,就一定会有。”玛波小姐说。
我还是固执地追问凯索普太太:
“你还是为那个写信的人感到难过吗?”
她红着脸说:“为什么不能?”
“亲爱的,我不同意你的看法,”玛波小姐说,“至少在这个案子上,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我激动地说:“匿名信已经逼一个女人自杀,还引起许多人的伤心和痛苦。”
“你接到过匿名信吗?柏顿小姐。”玛波小姐问乔安娜。
乔安娜很高兴地说:“喔,有!信上说了些好可怕的事。”
“我想,”玛波小姐说,“年轻漂亮的人最容易被选为匿名信的对象。”
“所以爱尔西·贺兰没接到匿名信,才让我觉得特别奇怪。”我说。
“我想想看,”玛波小姐说,“你说的是不是辛明顿家的保姆兼女教师——就是你梦到的那位?柏顿先生。”
“是的。”
“也许她收到过,只是不肯说。”乔安娜说。
“不,”我说,“我相信她的话,纳许也是。”
“哈!”玛波小姐说,“真有意思!这是我听过的最有意思的故事。”
2
回家途中,乔安娜告诉我,我实在不应该提到纳许说匿名信会出现的事。
“为什么?”
“因为凯索普太太也许就是写匿名信的人。”
“你不会真的这么想吧?”
“我也不敢肯定,她是个奇怪的女人。”
于是我们又讨论起各种可能。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搭车从依克山普顿回来。我在那儿吃过晚饭才动身,所以回到林斯塔克时已经天黑了。
车灯有点毛病,我在无计可施的情形下,只好下车想想办法。弄了好一会儿,终于修好了。
这条路很荒僻,天黑之后,林斯塔克就没有人走到这附近。过去些有几间房子,其中包括简陋的女子学校。看着它隐现在微弱的星光下,我忽然起了一股冲动,想走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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