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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 德雷克方程新解-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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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过去了。通过长期而缓慢的艰苦工作和网络作业,汤姆成了公认的SETI先生,尽管他推销自己的理论时并未打算出名。
他发现,绝大多数研究院的天文系、物理系甚至生物系里至少总会有一个人对他的论题报以青眼,并且想办法给他弄到小笔小笔的资金,正如他那年回到艾斯顿时莎莉·诺曼顿所做的一样;那个秋天的空气闻起来似乎更纯净,跟记忆中的有所不同,可还是有那么多地方一如往昔。
渐渐的,汤姆终于可以鞠躬退出他所担任的几项职务了,不过他也无法不注意到挽留他的努力少得可怜。也许是因为他不再有年轻时的热忱了吧。又或许是因为他的呼吸里总是带着隔夜的酒气,而且现在他还常常从晚上一直喝到早上。再说他离退休年龄毕竟也已经近得令人吃惊了。而这个想法,他在这星球上已经存在了这么久的念头吓住了他,他需要有什么东西来支撑他熬过往后的岁月。不过更让他害怕的是,万一他停止收听之后,SETI又有新情况了怎么办——这种心理就像买彩票成瘾的人,惟恐一旦停买,下一周中奖的就是自家号码。
有时候,当他所在的某个学院的电脑嗡嗡地响一整个后半夜,处理最后一批星际数据,而他则仰望夜空,凝视那些充满神秘和承诺的光点冲他嘲弄地眨着眼睛时,他会觉得仿佛整个宇宙都是靠他的意志力在支撑着,如同克拉克那个著名的故事里说的,星光会在他背转身的那一刹那熄灭。通常就是在那样的时候他会想到要喝一杯,好让他打叠精神熬过那个夜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一杯酒而已。他认识的每个人不都喝嘛。
于是,一旦有了经费,加上虚张声势的信心,汤姆立即成立了自己专门的SETI计划。至于为什么把地点设在法国,除了那个地方不说英语并且他还未去过之外,他已经记不起还有什么别的理由了。他选择了中部高地的喀斯特地区,因为那里有开阔的平地,适合他铺放绊网接收装置,而且地势较高,离城市的无线电杂讯也远。
这个选择是半带象征性的——绊网也是一样,他打算从各个可能的渠道弄到尽可能多的有用数据,不管是借也好买也好,然后用他所能借用或者装配的任何一种设备来处理它们。跟着他又看到了水坑,地图中一个微小的蓝点,隐藏在俯瞰着圣伊莱尔小镇的荒山野岭里。一见到这个,他就拿定了主意。
直到他签署了所有必要的法律文件、从此把他这辈子都拴在这儿之后,他才知道那个地方也是飞人的度假胜地。
那些飞人们,如同泛着虹彩的蝴蝶和甲虫,又似各种大饥荒的受害者,云集在他们的时尚酒吧和高级商店里,每天早晨都排着队,翅膀沙沙晌着,等候缆车把他们送上阳光普照的南面的高峰。但换个角度想想,这一切似乎也没什么不妥之处。这情景令他想起忒儿,想起她的生活不知过得怎样了,还让他记起了——好像他什么时候忘记过似的——他的,他们的,那个约定。
然而一直没有收到来自外星的信息。一直都没有一个理由可以“让她知道”。
《德雷克方程新解》'英' 伊安·R·麦克劳德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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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当忒儿轻触他,用枯瘦的手指握住他的手时,汤姆正与这些纷至沓来的回忆和感触奋力搏斗着。她似是穿越了数十年光阴的隧道,从遥不可测的距离之外俯过身来吻他。
他试着闭上眼睛,却只能隔着她的嘴唇感觉到牙齿和骨头嶙峋的边缘。
他试着睁开眼,又看见星光映出她满脸交错的皱纹,仿佛年迈的忒儿戴着一个纸糊的面具。她的眼睛也黯淡了,所有那些汹涌的波涛都已消失。她轻抚他,随意地,亲呢地,但他明白这已经没用了。
她站直身叹了口气,一袭空荡荡的裙子裹着她骨瘦如柴的身躯,蛛网似的长发飘垂在瘦削如女巫的脸庞周围。
“抱歉,汤姆——”
“——不,不是的——”
“——是我太想当然了。”
但是汤姆知道应该怪谁,该怪什么。太多年的搜寻,太多年的酗酒了。
他坐在他的木屋外,在椅子里冻得浑身发僵,眼望着忒儿走开去,绊网在夜色里闪着幽光。他听见她检视他的垃圾罐时酒瓶的碰撞声。他听见她在屋里拖动那些垃圾好腾出一条道来。他该感到害臊的,但他却没有。他已经过了那一段儿了,正如他方才意识到的,他已经不再有任何一种近似于“爱”的感情。
忒儿重新回到屋外的星空下,手里拿着一个瓶子。是苦艾酒。
“这是你想喝的那种酒吧?”她说道,并打开瓶盖,往自己的空杯里斟了一点,然后端起酒杯凑近干瘪的嘴唇轻啜了一口。甚至在这样的星光下都能看见她的脸难看地皱了起来。“天啊,这么苦……”
“也许那正是我喜欢它的原因。”
“知道吗,你大可以去除掉这种习惯的,汤姆。就像你刚跟我说的——要是你对自己身上什么地方不满意,只要吞个魔瓶就成。”
汤姆耸耸肩,暗自琢磨着她是会给他的杯子里也斟上一点苦艾酒呢,还是尽站在那儿冲他挥酒瓶子。她是在故意奚落他么?不过忒儿的话当然是对的。你服用一只魔瓶,马上就可以变得白璧无瑕。酒瘾无影无踪,你的一切都是全新的,只除了你还是你自己,还是会被同样的需要和矛盾所驱使,而当初也正是它们让你有了那种癖好。于是你又开始偶尔喝上一点,因为知道自己已不再有瘾而倍感安全;接着偶尔喝一点再次变成一种固定的习惯,你又回到了起点,只不过变得更老更穷,并且更深地鄙视自己。还有头疼也会变得越来越厉害。是的,那一切汤姆都经历过。
“就像你说的,忒儿,我们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一两种巧妙的化学药剂改变不了什么。”
“接着你就要告诉我你本来就是那种容易上瘾的性格了。”
“要不是那样,我就不会待在这儿干这个了,不是吗?”
她点点头又坐了下来,往他的杯子里倾人一点儿苦艾酒。汤姆瞪着它,又瞪着酒杯边发着微光还没读过的那几张信息卡,有意隔了一小会儿才把酒喝了,好向她显示自己并非那么迫不及待。嘴里充满了茴香和苦艾的味道——他记得有颗星的名字也叫苦艾,启示录里曾记载着它从天际坠落,烤干了大小的河流和泉水。早先,这不过是个信仰的问题而已,只要相信,这种事就是真的。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过得怎么样呢,忒儿。”
“还行吧。时好时坏的……”忒儿沉吟着,脸没在阴影里,只被星光勾勒出一个轮廓。
汤姆告诉自己,眼前看到的这具颅骨一直就在那儿,裹在以前他曾经那么喜欢抚摸和亲吻的皮肤下面。并不是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也有过几件遗憾的事。”
“你真的会飞了吗?我脑子里总是出现一幅你翱翔天际的画面。就跟山谷里那些年轻人一样。”
“是的!我是个飞人了,汤姆。并不完全跟现在的飞人一样——他们肯定会觉得我们那时用的装备又笨又重毫无用处。但是用的时间长了,感觉还是很棒。我交了许多朋友。”
“你有没有回头去搞学问?”
她又一次发出了那种干巴巴的轻笑,像风吹过陈旧的电话线时的沙沙声。“我可不觉得我真做过什么学问,汤姆。不,我找了份工作。公共关系。公司创业的那段时间我曾经很是投入过一阵子,推销别人的计划和想法,弥补别人犯的错误——”
“——我们真该让你为SETI工作。”
“我想过,汤姆——或者至少是想到过你。但是你有你自己的生活。我并不想要你领我的什么情。后来我又腻烦了为别人的事业费心费力,所以就搞了一个自己的项目。基本上,这是个展览馆,一种艺术品展馆,只不过展品都是活人。我是……”
“你也是其中的一员?”
“我当然是了,汤姆!你还指望怎么样呢?不过时间一长,这会对你的免疫系统造成很大破坏。你会疼痛,会流血。这玩意儿只能由那些很健康、很年轻、要不就是很有献身精神的人来干。后来我又试着过起了正常人的生活,结婚,离婚,然后再结婚。”
“不是跟同一个人吧?”
“哦,不。不过他俩倒是成了朋友,怪有意思的,我那两个前夫。上次我收到其中一个的来信时他们还保持着联系呢。也许到现在还没未断。后来我又对宗教发生了兴趣。是各种宗教,照我这性子……”
“有孩子吗?”
“每次一想起来,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过现在我真希望有个孩子,也许从另一方面讲我一直都太自私了。”
“你从来不自私,忒儿。”
“那么就是心思太散。”
“那也不是。”汤姆又喝了一口苦艾酒,然后加满杯子。他能感觉到那种苦涩的放松感缓缓渗透全身。坐在一起这么聊聊天是很惬意的。悲哀,但还是惬意。他发觉自己一直以来怀念的并不仅仅是忒儿。在山上的这几年里,他怀念着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各样交往。“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就算是我还梦想着我们会一起生活的那阵子,我也从没起过要孩子的念头……”
“奇怪,像我们俩,这么不同,怎么会这么彼此契合呢?”
“你真这么想?”
“我从未像爱你那样爱过别人,汤姆。打那以后我一直都有种感觉,觉得你在看着我,听着我。比如我张着翅膀从艾斯顿的塔上跳下来,后来又被捕的那个下午。还有做人体艺术的时候。在我的婚礼上,你就像一个没有到场的客人。无论我做什么,我不是在顺着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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