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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8-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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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快乐,并在与游轮擦过的瞬间双双朝这边招手致意。游罢第聂伯河,巴巴耶夫举行了一个小小的宴会招待苏成和雅典,然后他们直奔机场。伊尔飞机比图-154看上去小得多,除雪工人刚刚除完飞机上的积雪。飞机上只有16个座位,后舱已经改造装运货物,并且已经有四位俄罗斯工程技术人员坐在中间,他们用俄语大声议论着基里延科,他是第一位受亚洲金融危机灾难而倒霉的欧洲政府首脑,起码从地缘布局上可以这么说。然后,他们谈到叶利钦,为他的身体状况忧心忡忡,假设俄罗斯一再陷入权力的非正常更迭,其结果是俄罗斯必然沦落到世界三流国家之列,甚至可能与日本等量齐观。虽然小点,但性能并不差。巴巴耶夫打量着机舱说。很好嘛。苏成夸张道。他有点儿担心雅典,雅典显然没有坐过这么小和简陋的飞机。雅典,坐惯了空中巴士和波音,体验一次伊尔小轿显然更有情调。这是男人的想法,泛爱主义的样板。雅典对伊尔飞机心生恐怖,她把脸转向弦窗,基辅的天空仍未见晴。苏成对雅典忽晴忽阴的脾气完全找不着感觉,甚感没趣。他于是掩饰性地与巴巴耶夫交谈:巴巴耶夫先生,你在文革期间……哦,对不起,你在60年代从事什么工作?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应该是在60年代参加工作的。60年代我是一位助理电气工程师,援助哈瓦那,猪湾事件以后,到河内支援越南建设,我还去过巴格达,华沙,布加勒斯特和罗斯托克,我前30年都在为别人的国家忙碌,直到苏联解体,我才回到自己的国家服务。啊,世界飞速发展,我们却面临重重难关。巴巴耶夫感慨万千,但脸上不失微笑,仿佛是儿时不经意做了一些调皮的事,现在却无法修正。我可以想象在那个年代,你是充满光荣的使命感的。也不尽然,我灰溜溜地去过北京,红卫兵将我包围起来,我记得一个穿草绿色军装的女红卫兵打了我一记耳光,他们骂我'苏修',赫鲁晓夫分子。那真是有趣,你后来怎么办?我被支左解放军救走送到大使馆,解放军并不喜欢我,他们是执行任务,他们称我是霸权主义分子。遗憾,那时的情况我一无所知。当然,我估计你正是那时候出生的,一个人遇到一个时代很重要,错误的时代会给人送去错误的人生。伊尔飞机尖叫着爬上灰蒙蒙的天空。高空上气流不稳定,机翼不断抖动,飞机像一辆拖拉机开上乡村的石子路上,颠簸得十分厉害,雅典的神色有几分紧张,她伸出左手使劲抓住苏成的衣袖。这飞机就是这样,晴空万里也是这样,你们要不要吃些点心?巴巴耶夫与苏成短谈之后,仿佛成了老相识,然而他们的经历相差万里,但是却有一些道不明的东西在情感取向中相互交叉,这只能是社会主义,一种对社会主义理想追思的情感。巴巴耶夫先生,我们不用吃什么,你先头讲,错误的时代会给人送去错误的人生,可不可以说,现在是一个正确的时代?苏成打量了雅典一眼,将她的颤栗的手握住,对巴巴耶夫说。很难说。博士先生,看上去人类总是在犯错误,然后发现和改正错误,然后再犯错误……人类就在犯错误与发现错误和改正错误的过程中前进,这是人类的悲剧,人类永远短视,我们无法避免,正如你主持的工作,先留下千年虫,然后再去解决它,如果解决不好,就发生大灾祸,我们甚至不能排除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也将遇到千年虫发作。当然不能排除。我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认为,人类最好是少犯错误或者将犯错误的间断时间延长一些,否则我们太累。苏成说着,他感到雅典的手抖得厉害,他吃惊地扭过头看着雅典。我好像有些冷。雅典低下头说。是不是感冒了?苏成关切地问。没有。雅典抬起头,拂了下垂落的金发。我现在好一些了,你们聊得非常投机。雅典,我们有一些历史上的话题,也许你不爱听,我们聊点别的吧,关于阿尔卑斯山以及地中海什么的,好吗?噢!不,你们接着聊。雅典甩甩头。巴巴耶夫是个不错的人,他有一个诚实的心脏。巴巴耶夫听到雅典对他的称赞满脸漾动着第聂伯河的波纹,他的表情看上去如一个忠实的旅游向导,诚如他所说,30年一直在别人的国家忙碌,因此,他对乌克兰的情况也不甚了了,如果在别的国度,主人是会不胜其烦地介绍本国,或者从业务的角度作长篇累牍的宣扬。机舱内那四个俄罗斯人开始喝酒,他们打开鱼子酱罐头和纸盒包装的灌肠,拧开一瓶伏特加酒,酒香顿时在机舱里弥漫。恐怕是专机的原故,所以他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坐在机舱内喝烈性酒。航行约有80分钟,伊尔飞机突然间剧烈地抖动,它把人抛向空中,离开座位50公分,然后重重地跌下,接着抛向更高,更重地跌下……从未经历过这种飞行的雅典发出惊呼!她几乎要把苏成的衣袖扯掉!她像在蛮荒的峡谷中遇见虎豹,声带震颤着恐惧与绝望。这里是文尼察西南400公里,东经28度,北纬50度,我们遇到了从喀尔巴阡山脉过来的环形强气流,飞机将加剧颠簸,请系好安全带,双手抓牢座椅扶手。机载广播发出机长的警告。飞机持续5分钟剧烈颠簸之后,才略有平缓,但仍如冲进旷野的拖拉机,摇晃、颠簸、发动机急剧喘息。系好安全带,苏成与雅典都已面色苍白,而巴巴耶夫与那四位喝酒的俄罗斯人则像坐在一艘略被小浪推涌的游艇上,他们对这种颠簸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前面还会有一段颠簸。巴巴耶夫提示道,他熟悉这条空中走廊,喀尔巴阡山脉阻隔着黑海与地中海的对话,海与海的交错,构成强环形气流。我担心这不是环形气流引起的颠簸。苏成话音刚落,飞机再度剧烈地颠簸,苏成从成都双流机场搭乘波音737去拉萨也经常遇到高山气流,但现在苏成体验到的颠簸更像他在波音777宽体客机那次千年问题实验时体验到的那种颠簸,它是强烈的,歇斯底里的,毫无规律可言的,来自飞机内部的不平衡造成的。机长对这条空中走廊了如指掌。巴巴耶夫的心情仍然平静无波,他像生活在虎豹豺狼出没的高加索的老猎人,遇险不惊。然而就在此时,飞机像一只中弹的西伯利亚鹞鹰,双翼摇了摇便一头向下扎去!俄罗斯人的伏特加酒及鱼子酱瓶随之像出膛的炮弹般射向前舱挡板,砰然四裂!至此时,巴巴耶夫抽紧面部肌肉,他发现情况不妙,但是他没有更多的动作,只是伸出一只手抓向空气。飞机超速的俯冲使耳压骤然增大,耳膜被挤胀得疼痛,仿佛要破裂……飞机下冲400米后昂起机头,斜向拉起一道U形的弧线向上爬升,但随即以W的曲线向前飞行,在喀尔巴阡山脉以东茫茫的天空上,可怜的体形单薄的伊尔飞机时而像腾跃的海豚,时而作鲸鲛垂直速潜式俯冲,舱顶的照明灯忽明忽暗,发动机大口大口地喘息……忽然,两翼发动机一齐熄灭,飞机在颠狂中骤然宁静,如巡游在海湾的抹须鲸。飞机操作系统紊乱,现在选择迫降,由于能见度低,我们可能要迫降到尼茨基南部的雪原上。机载广播再度传来机长的通报,他的声音沙哑,但还算镇静。迫降的通报的使机舱内死一般寂静,巴巴耶夫狠狠地拍了深刻愧疚的额头一把,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带来的,他不安地看着苏成和雅典,雅典此刻惊悸得昏过去,苏成侧身紧紧将她的身体抱住。苏成的额头凝着紧张的虚汗,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担心着雅典,而此刻不是飞行实验,在雪原上迫降更是前途未卜。博士先生。巴巴耶夫说。相信机长的经验。巴巴耶夫想劝慰他。哦,巴巴耶夫,我体验过。苏成小声道。机舱内酒气刺鼻,那四位俄罗斯人脸色涨红,他们用毛茸茸的大手死死抓住座椅背。博士先生。巴巴耶夫一把抓住苏成的左肩,他的眼睛喷出绝望的光。我不在意,但是你们……巴巴耶夫先生。苏成抬起左手会意地握住巴巴耶夫的手。也许危机很快会过去。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选择了一次错误的飞行。巴巴耶夫道。我想知道这里离火豹还有多远?苏成说。也许飞机已经转了向,嗨,它像没头的苍蝇!巴巴耶夫振作起来,他受到了苏成的情绪感染,这个时刻最关键的是如何保护雅典,她已经陷入轻度昏厥。失去推力的飞机进入滑翔状态,它的危险是失速以后可能直接坠落。然而,机长再度启动了发动机,拔起机头,以使它有足够的高度寻找迫降地。发动机歇斯底里地喘息着,飞机随即颠簸起来。雅典渐渐苏醒。她睁开眼睛看着苏成,当她发现苏成仍在身边,并紧紧地抱住她的身体,她轻轻呻吟一声,然后将头无力地靠在苏成的肩上。但她立即僵直了身体,骤然弯腰下去,哇的一声,雅典翻江倒海地猛烈呕吐!她已经来不及取出卫生袋。雅典吐尽最后一点食物,她的碧眸红得像菲律宾群岛的火珊瑚,她的脸上苍白无色,但已不再有惊悸,她用冰冷的手抓住苏成的手,这时候再担惊受怕都已经失去意义,如能与爱人共迎死神,那是另一种幸福!但她却一直没有向苏成表白她的爱意,她更多的是像普通的朋友向他表达女人天然生成的醋意,她需要他对自己的专注,但并没有达到情人的境界,苏成于她,就像她在超市挑选了一支口红,她已经将这支口红握在手里,却没有去收银台付账,因此,她虽然已经作出了选择,或者她随时可以拥有,但所有权还没有真正属于她,这是遗憾的……飞机在作蛇形飞行。在这一段时间里,伊尔飞机已经大幅降低高度。从弦窗望去,远端喀尔巴阡山脉积雪的山峰忽隐忽现,强气流裹挟着云朵翻转,机翼上的夜航灯此刻也已经闪亮,这是机长向可能的营救者发出信号。雅典,后悔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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