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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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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碎的商量的声音,在幕帘之后响起,仿佛也没有房间地掩饰什么,陶心然甚至可以听到幕帘之后的轻声的禀报,以及那个一直坐在幕帘之后的主人,有节奏的、手指轻轻地叩在椅背上的声音。
简略地听明白了下人禀报的意思,又微微地沉吟了一下,那个的挥手,让那个下人离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而陶心然,杯子里的水早已喝干了,却竟然连前来续茶水的人都没有。忽然之间,她微微地叹了口气,顺手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哎,难道对方不知道,她还是个挂名的瞎子么?
“陶掌门……”低沉的声音,终于响在这个空间,隐约的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沉:“今日冒昧请陶掌门前来,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请陶掌门帮一下忙而已——”
陶心然的嘴唇冷冷地扯了一下——不由分说地将她带来,然后就只是为了“帮一个小忙”而已?
“日前,某人的家宅之内出现了一起盗窃案,虽然明知道是家仆所为,可是因为人多事杂,也找不到确切的证据,所以不能指认是哪一个——本来,丢失些银两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关系,不值得兴师动众。可是,被盗之物中,有一样东西,却是某人的生母留给在下的,势必不能丢失。在下听闻陶家家主善于破解疑难,所以,才冒昧求之……”
“……”陶心然忽然之间有些张口结舌。敢情对方请她来,就是想要她捉贼来了?可是,出了这等事情,他不求助官府,反倒来找自己。这倒叫陶心然更加的意外起来。
“本来,这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假以时日,在下也是有办法可以解决的,问题是,在下长年在外,劳碌奔波,实在分心无暇,所以,才请得陶掌门一行,以求帮在下解惑。”
“你真的什么都看不到么?还是你已经做瞎子做习惯了,不愿意再做回一个明眼人……”那样的阴恻恻的话,仿佛冰雪天气里骤然吹起的冷风一般,兜头迎面而来,令人有霎时的窒息。而那样的仿佛洞若观火的语调,恰巧道出了陶心然一直刻意隐瞒的事实,于是,蓦然一惊之下,陶心然有一种悚然心惊的感觉。
没有点燃烛光的屋子里,更加的暗淡起来。挟着冰雪气息的冷风,从敞开的窗口迎面而来。仿佛只是眼花,又仿佛是错觉。陶心然一个失神之间,只见一抹墨色的人影快速地从幕帘之后逸出,直向着陶心然猛扑过来。轻飘的幕帘被风吹起,然后落下,轻俏飞扬。下一秒种,又或者是下下一秒种的时间,只见一只修长的、苍白的、男子的手正穿透黑暗,迅雷不及掩耳地伸出,霎时间就来到了陶心然的面前。
防御,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看到有人直扑而来,陶心然一惊之下,身子已经站起,她右掌一划一拉,想要化解男子的招式。然而,男子的手更快地伸了过来,轻轻地点,一按,再一拉,一擒就按在陶心然的腕上。
陶心然已经站起的身子,猝然又坐了回去,空气静止的一霎那,她的右腕,已经落入了男子的手心。然后手腕一翻之间,就被男子按在了冰冷的桌面上。
那样的几乎超出常人的速度,那样的有力的臂膀几乎是手到擒来,陶心然甚至是连再次的闪躲都来不及。屋子里的光线很暗,看不清男子的面目,只看到一双闪着冷光的眸子,正在这逆着光的空间里熠熠闪动。
男子的修长的指尖伸出,径直按上陶心然纤细的手腕,停了片刻之后,终于侧头冷笑道:“陶掌门,莫非你欺某人不谙医道么——从你的脉象可以测出,你身上的毒素,已经被尽数解去了呢,而今的你,余毒已清,内力更上一层——又或者说,你不会想要告诉我,川中唐家嫡系的血脉再加上血灵芝的药效,还没有解去你身上的毒吧……”
不容置疑的真相,被男子以轻描淡写的方式,淡淡地抖露出来,仿佛还带着依稀的,不为人所知的诡异味道。直说得陶心然瞬间睁大了眼睛:“什么?你怎么知道这些?”
132——莫名其妙的帮忙'二'
抑止不住的惊呼失声脱口而出,陶心然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什么川中唐家嫡系的血脉,什么血灵芝的药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她身上的毒,解自于那个大雪纷飞的黑夜,那一晚,她仿佛醒着,又仿佛睡着,朦朦胧胧的睡意里,神智仿佛都被人控制了——然而,那种控制却又是温和的,仿佛只是想要她不要乱动而已——她看到,有人将血混合着药粉,然后灌她喝下,她的脸上,还滴着那人的泪珠,炽热而又滚烫,她的心,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即将到来的分别填满,那感觉,仿佛是她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珍宝即将失去——
而眼前的这人,说的可是那一晚么?那么,是他救了自己吗?
不象——不是……
一个抬眸之间,陶心然就将突如其来地浮上来的想法,生生地否定。这个男子,虽然身上也有着某种难以言传的,却被他刻意隐瞒的熟稔的气息。可是,他并不是那一晚救自己的那个人。因为他的身上,只有猎人般的睿智,只有虎狮一般的强悍,却没有那晚为她解毒的那个人身上仿佛由内心深处所透露出的悲哀——那个人的眼神,就在黑暗里闪烁,悲哀而且绝望。那眼神,宛若孤独地悬于夜空一端的星辰一般,明知道那样的永远孤独的宿命难以改变,可是他却依旧义无反顾……
看到陶心然失神,那个人的眸子微微地闪了一下,冷冽的语气松弛下来,隐约的叹息:
“看来,他只是帮你解了毒,并没有告诉你事情的真相啊……”微微的一声叹息,说不出是惋惜,还是兴灾乐祸。那个人还在自言自语:“也是的,他怎么敢说呢?那样的真相,那样的刻意的隐瞒所造成的今天的一切……他怎么敢说?怎么敢告诉你这一切呢?毕竟,在这个世上,也有他怕的东西。”
要知道,那样的真相,带出的,不只是一个人的恩怨情仇,而是一连串的阴谋的诞生,还有就是握在这个女子的手里的秘密——甚至是连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的秘密。若那个真相一旦说出,若那件事情一旦公诸于众,那么,他们苦心经营的师徒关系不但会在瞬间瓦解冰释,更会将几人的宿命扯向遥不可及的彼岸,此后三生三世,不会再相逢——是啊,那个人,虽然拥有着毒蛇一般的心,狼一般的忍耐,甚至是超出世人的睿智,可是,他毕竟也有软肋,而他的这个软肋,则注定了他的一生,从此改写……
喃喃自语的话,从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的口中吐出,他低下头来,用森冷无比的眼神望着一脸疑惑不解的陶心然,手蓦地松开,后退两步,只一闪,就在陶心然的对面坐下,依旧保持着冰冷冷的语调,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么,陶掌门,既然你已没有对我隐瞒的必要,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开诚公布地谈一下了?”
“开诚公布”地谈一下?长线般的思绪,陡然被拉回现实,陶心然的隐隐失神的眸子,陡地变得晶亮无比。她抬眸,望着男子,也微微地冷笑起来——一上来就给了她个下马威,然后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若这样打交道都叫做“开诚公布”的话,那么,陶心然还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做“违忤常理”“咄咄逼人”了……
一深沉,一晶亮的两束眸光在空中相遇的刹那,都带着隐暗的锋芒,还有不服输的倔强,暗彩涌动之下,仿佛要激出层层火花。过了半晌,陶心然才收回眸子,冷然如僵铁的眼神淡开,重新换上了一副浅笑的,没心没肺的憨厚模样。她摊开双手,望着隐藏在黑暗里的男子的脸,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悉听尊便——。”
无形的较量,甚至比明刀明枪来得更加激烈,更加的令人防不胜防。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世风日下,但是道理经久不衰——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对方既然道破她的一切,证明是有备而来。而她,在没有真正弄清对方的意图之前,当然不能轻举枉动,还是选择明智一点的好。毕竟,现在只是开始,从来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胜者。
一念及此,陶心然微微地笑了起来:
“又或者说,来谈一谈怎样帮你捉你所谓的家贼么?”
转移话题,似乎是最好的办法,深呼吸完毕的陶心然嫣然抬眸,敛去了一直以来伪装着的一贯的麻木和呆滞,一双灵动睿智的眸子,仿佛秋水涟漪,闪长天光泽。她望着眼前这个伟岸的男子,眉间竟然微微地愣了一下。
稍微暗淡的光线,并未掩去这男子的光辉。只见他英挺玉立,俊秀飘逸。整个人的身上,都透出一种掌控一切的阴冷气息——那个男子,应该说是陌生的,陌生而且素昧平生。可是,说不出为什么,陶心然却总觉得他的面具下的脸,应该是她所见过的。甚至是熟悉的……
仿佛三月的明庶风,吹动枝头嫩叶,这一缕风和上一缕绝不相同,可是,那风的气息,风的气味,无论纠缠在多少缕的风丝里,她还是可以准确地捕捉到堤岸杨柳的、草长莺飞的熟稔。
可是,究竟是在哪里险见过呢?霎时,陶心然将最近所见的人全部都过滤了一遍,却依旧不得而知——事实上,自从师兄失踪之后,她对身边的人和事情留意了许多,有许多人,许多事情,也开始暗暗地上心。可是,她还是没有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情报,还有那些蛛丝马迹。事实上,这一次萧隐的失踪,看在知情人的眼里,就象是一场春花秋月间的邂逅相遇一般,擦肩而过的瞬间,偶然的一个回眸,投注了片刻的关注,然后各自转身,沿着自己的轨迹,渐去渐远——。
可是,只有陶心然知道,萧隐是不会如此无缘无故地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随意离开自己的——若说平时,这种情形倒也可能。要知道,萧隐本来就是个无拘无束的人,不喜欢世俗的牵绊,仿佛崖前流水,放任自流。那样的萧隐,是陶心然想留都留不住的。可是,今时不同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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