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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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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道,轻贱性命者过鬼门,锁入第六殿枉死城,直至阳寿期满方能再入轮回。元仲啊,你可知慧如宁愿受尽几十年刑狱,也不愿喝下那孟婆汤,生生将你从魂中剥离。

  伴着震天的喜乐,热液倾泻,流逝的生气模糊了她的眼帘。触感渐渐丧失,她凭着执念握紧右拳,将残帕拢于指间。

  叮叮……

  那是谁的铃?

  “来人可是董慧如?”

  她看不清,眼前一片雾茫茫。

  “生于天重六年丑月丁酉亥时三刻,殁于天重二十三年腊八辰时初刻,董氏慧如?”

  原来是来拘魂的鬼差啊,她露出心满意足的微笑:“正是。”

  “上路吧。”

  她拨不开浓雾,却感到胸前一阵抽痛。

  原来是索魂链,她果然已经死了,真好,真好。

  “哎!”前头幽幽一声叹息,“人道轮转数千载,世世为情轻性命,那一世终是伤了魂、残了魄么?”

  她微怔,这说的是谁?

  “可知最伤的人是幻海龙王,而不是你啊,南枝。”

  南枝,难织,旧梦难织,原来最痛的是第一世。

  “哎,龙王又历经了一次锥心之痛,阳间的天要变了……”

  =

  天变了……

  上一瞬还冬阳暖照,此刻却漫天阴霾。

  叮、叮……

  这是?

  幽幽铃音穿透了激昂的喜乐,似有似无地缠绕在我的耳边。

  叮、叮……

  风过也,吹远了柔曼的南音。

  一声声唤醒了沉睡的记忆,好似引魂的鬼铃。

  我心神不宁地骑在马上,楞楞地看着手中被吹弯的雁羽。

  腊月初八,二美花嫁。吹箫引凤,一世荣华。

  艳艳红妆铺长街,翘首夹道窥红颜。

  这是何等的荣光,却散发出隐隐的不祥。

  今日我随烈侯迎新妇,执雁催妆一步步,恁左相府红灯高挂、倾家举财斗容府,嫁娘董氏却未显半分喜气。

  不,准确地说,是未显半分生气。

  在她临去登车的刹那,我不禁脱口,用传音术将那缘缘箴言送上,只盼她能敞开心房。

  可,我明白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美好而又不现实的希望。其实早在目睹她以死相抵十二殿下孟浪的那刻,早在亲闻她抛下矜持倾诉衷肠那夜,我就明白董家慧娘其人、其性、其量。

  思及此,我惴惴望向前方珠顶雀檐的宝车,默默祈祷。

  但愿,是我看错了,猜错了,想错了。

  但愿,但愿。

  忽地,猛听一声凄然长啸,仿若龙鸣千里直下九霄。狂风空自恶,喜幛乱飘摇。

  我掩面虚目,只见福云滚边的袖袍随风招展,垂鬓的红穗好似妖娆的灵蛇在眼前舞动,遮蔽了前途。

  一时间人难立马难行,街上飞沙走石,百姓迎风欲倒。

  “下雪了!”

  我闻声仰首,只见密雪飘飘摇摇、纷纷扬扬,被狂狷的风儿无情卷落,像烟雾一般遮掩了长空。喜乐被不祥的风雪淹没,虚软地消散,难以抚远。

  嫁娶的行列似乎加快了速度,喧闹的人潮很快被甩到身后。

  解开眼前纠结的红穗,理了理未乱的衣袍,我凝神挺立在马上。不知怎地,不安感渐浓,浓的好似这漫天飞雪,浓的好似地上的那点殷红。

  什么?殷红?

  我倾身瞪目,惊见地上每隔数米绽开朵朵殷红,一点、两点、三点……

  回溯寻之,终见“源泉”。

  “停车!”我急吼一声,策马向前。

  喜乐好似老化的磁带,扭曲了几个音,遂又回复到躁人的路子上。

  该死,装傻充愣么?

  “停车!”我气沉丹田再吼,立马横于轩车之前。

  “丰、侍、郎。”红袍新郎扭曲了颜面,鹰目灼灼,“你想干什么!”

  我充耳不闻三殿下的怒气,侧耳倾听。果然,车内没有半丝气息。顾不得许多,我飞身下马,在一片惊呼中撩起布帘。

  红,满目艳红,惊心赤红,浸车血红……

  破空声自身后传来,我运气震开这记重鞭,飞窜至车内,按住她几可见骨的皓腕。

  脉呢?脉呢?

  看着那双涣散无神的杏眼,看着那染血含笑的红唇,我哑然。

  “大胆丰少初!”一只大手扯开车帘,探进三殿下怒色浓烈的长脸,“你究竟想……”齿间的斥骂戛然而止,眼中的厉色化为虚无,他惊愕的望来,满脸无措。片刻后,他偏身挡住帘角的缝隙,闭眼大吼:“停车休整!”

  三殿下厌恶地睨了一眼车内,额上爆出青筋:“如何?”

  我紧了紧双拳,轻叹:“全无脉相。”

  他绷紧下颚,面色铁青,喘息声渐粗:“你是如何发现的?”

  “下官执雁在后,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哎,疑心真重。

  “血迹?”这声微紧,三殿下低声咒骂着,“可恶,可恶。”

  半晌,他突然倾身问道,“如儿你确定么?”

  这唱的是哪出?我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哎,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也不必……”一声声似在低语,却响亮的震彻四野,“罢了,罢了,本侯就如你所愿吧。七宝!”

  “殿下。”车外低低作答,听声应是一名内侍。

  “听到侯妃的话了么?”三殿下睇向身侧,满眼肃杀。

  “听到了……”这声虚的可以。

  “那还不快去,派人往车后泼水!”

  “是!”

  脚步声急急,渐远。

  “小姐。”关切的女声在帘外响起,“殿下,我家小姐……”

  三殿下厉目一扫,须臾之后,薄唇诡异地翘起:“你是?”

  “奴婢是侯妃的陪嫁丫鬟。”

  “哦,你在担心你家小姐么?”亲切的询问。

  “是。”

  “那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三殿下轻柔地诱惑着。

  “谢殿下恩典。”那女声微颤,“小姐。”

  一抹纤影飞闪入内,是那日陪伴在董慧如身边的丫鬟。

  “小……”惊呼声还未吐露,她就被三殿下从身后捂住檀口。

  他将那丫鬟拦腰扛入,狠狠地瞪着我:“出去!”

  在下车的那瞬,忽听身后一声冷笑:“丰侍郎你是聪明人,该怎么做、怎么说不用本侯教吧。”

  我垂眸蔽视,平平应答:“云卿明白。”

  掌中的粘稠遇风即干,涩涩地粘着在肌肤上。

  我翻身上马,仰望密雪穹苍。

  这就是你的夫君么,这就是你的良人么,董小姐你走的真好,真干净。

  漫天大雪在我心头,扬扬撒下……

  ……

  “一拜天地,天重宝华。”我平波无漾地念着。

  眼前这新娘身形偏润,不似董慧如那般纤细。

  “二拜先祖,天佑吾王。”

  满座嘉宾济济一堂,里面有富绅巨贾,更有文官武将。没人发现李代桃僵,没人发现这是待嫁新娘。毕竟左相千金养在深闺,即使美名在外,外人也多是隔雾看花,怎能窥出其中蹊跷。

  我握拳垂视,盯着她袖口那圈凝黑的绛红,道出了最后一声:“夫妻对拜,情意绵长。”

  礼成,举座庆贺。

  “丰侍郎。”在与新郎错身的瞬间,我对上了那双阴鹜的鹰目,“可千万不要让本侯失望啊。”

  我蜷起染血的十指,拢袖低应:“恭贺殿下新婚,云卿自当尽心。”

  移步慢行的新娘明显已是脱力,三殿下不露痕迹地扶着她的纤腰,看似浓情蜜意,其实是在步步紧逼。

  三殿下究竟在车里说了什么?是以她亲人的性命相要挟,还是以她主子未寒的尸身相逼迫?

  毕竟要对付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子,实在是太容易,太容易了。

  “丰大人!”中气十足的高吼将我从哀悼中生生拉回。

  “娄敬。”我抬头仰视,“你怎么来了,伤好些了么?”

  “呵呵。”他憨憨地挠头,“多谢大人送来的伤药,何猛皮厚肉粗已经没事了,啊。”他一抬猿臂,从身后扯出一人,“茂才兄也想当面向您道谢呢。”

  茂才?我诧异地看向来人,原是领导殿前弹劾的文书院编修路温啊。

  我轻扬唇角,缓缓出声:“路编修,身体可好?”

  他淤血未散的眼角微抽,表情有些怪异。半晌,他低叱一声:“一个大男人,笑得像什么样!”

  “哎?”我挑起眉头,不经失笑,“路编修,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啊。”

  他逃似的垂下视线,面色有些微红:“怪不得人家那样说你。”

  “说我?说我什么?”我求教地看向何猛,他目光闪躲,面色极不自然。

  “说什么?”路温声调略高,狠狠瞪来,“说你人比花娇,有异于常人的癖好,说什么,说什么,这下大人该明白了吧。”

  不明白,我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

  “茂才兄!”何猛一挥袖,挡在我身前,“你怎麽能听信那些小道消息!”他偏转巨身,厚掌重拍在我肩头:“大人是铮铮硬汉,何猛我信你!”

  “啊。”我咬牙止住脚下的颤抖,心虚地应着,“多谢,多谢。”白兔兄,还是你单纯啊。

  他话锋忽转:“退一万步讲,就算那样……”

  哪样?我抬头看向满目痛惜的何猛。

  “就算那样!”白兔兄擤了擤鼻子,翻眼望向房梁,“就算那样,何猛也绝不轻瞧大人。”他慢慢垂视,眼角噙着满满水雾,“大人忍辱负重,为国献身,真乃伟男子!”

  慢着,什么献身?

  “即便如此,大人也要注意影响。”

  啊?我偏头看向面色冷凝的路温,如此?如什么此?

  “天火之后,朝中的风向也变了。作为我们寒族的头领,还请大人洁身自好。”

  “头领?”我拧起眉头,“本官什么时候成了寒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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