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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沉吟-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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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萝卜落入了修远的口中。他神态自然地品尝着那块“二口萝卜”,仿若正吃着什么美味。

  未待燎原火势再次燃身,就只见师姐一抹眼帘,摔门而出。

  “师姐!”我起身追出雅间,只闻身后一声幽幽的叹息。

  “这药下重了么……”

  天色暗了下来,酒楼里华灯初放。师姐掩面疾行,廊下的灯火载不动她影中的哀痛。

  “唉!”“什么人啊!”“哪儿来的丫头?!”所经之处人仰马翻、怨声载道。

  “师姐。”在转角处我终于拦下了她。

  她偏过头,微乱的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颊。

  “你哭了。”我伸出手想要抹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她快速躲过。

  “没,我没哭。”师姐的声音哑哑的,一听就是在逞强,“不过是几滴水罢了。”她粗鲁地擦着眼角,却拭不尽漫溢的泪花,“该死,该死,不要再流了!停下来,停下来!”

  “师姐。”我将她死死地搂在怀里,她先是挣扎着,而后渐渐软了下来。

  “呜……”耳边传来压抑的呜咽,肩头感到她震颤的抽泣,我轻轻地抚着她的发。

  “师姐,你为什么哭?”

  “呃……”她打了一个嗝,没好气地说道,“少来,你会不知道?”

  我攫住她的一束秀发,轻轻慢慢地开口:“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师姐猛地将我推开,嘟起娇唇:“谁说我不知道!”

  斜阳冷照,浅淡的微光挂在她的眉梢。我依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她。将她看羞了、恼了、躁了,也不曾收回目光。

  师姐习惯性地咬起食指,眼珠四下乱瞟:“你现在是男人打扮,怎么能这样看一个姑娘家。你瞧你瞧,楼下的小二在偷看咱们呢。”她伸手大叫,试图转移目标。

  楼下闪过一个衣角,“他听不到的。”我不急不慢地理了理束冠,“一开始我就查觉到有人,倒是师姐耳力退步了许多。”紧紧地盯着她,逼问道,“你可知为何?”

  她虽与我对视,眼珠子却颤个不停:“本鸟重伤初愈,这也是情有可原么。”

  “说来,师姐能病愈,师兄是功不可没啊。他为了你深入虎穴,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寻药。打小儿,师兄就最疼你呢。”

  “哼!他哪里疼我?”师姐眼眶又红了起来,“若疼我,怎么会护着那个姓林的小丫头?”

  酸气浓成这样,某呆头鹅还不自知。怪不得师兄下狠手,要再由着她,忘山头狼可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我迎着夕阳,长吁短叹道:“唉,这大概就是重色轻妹吧。”

  “唉?”她怔怔望来,一脸无辜,“重色轻妹?”

  “嗯。”我重重颔首,“就像柳大哥那样,有了红颜知己就把咱们抛到身后啊,以前你不是说他没节操,重色轻友么?”

  “像小鹤子一样?”弯弯柳眉颤着颤着,秀气的眉头渐渐近了,“不准!”她嗔怒道。

  “不准?”我打趣地看着她,“为何柳大哥可以,而师兄却不行呢?”我放缓了语调,谆谆善诱着。

  “因为……”她急喘着,腮面浅晕,“因为……”声如细蚊,似有似无地飘散在寒冽的北风里。

  “大人!”楼下传来一声急唤,惊起枝头瑟缩的麻雀。

  我看着渐渐飞远的黑点,静候师姐的觉醒。

  “大人!”那声音伴随着凌乱的脚步,由远及近,“大人当真记不得我家小姐了?”

  原来不是酒家女啊,我懒懒地想着。

  “这位姑娘,你认错人了。”

  我猛地正直身形,这是……

  “聿宁,字元仲,江东涪陵人士,今年二十有五,原配早殁,留下一子一女。”另一道女声响起,清泠的熟悉,“新任吏部尚书大人,奴婢可有说错?”

  奴婢二字自她口里说出,显得分外刺耳,这人是?

  我好奇地探身望去,飘荡的风灯挡住了我的视线,被拉长的三道人影交错在地面,隐隐可见是一男二女。

  “是我没错。”元仲叹了口气,“不过在下入京仅数月,还未曾见过哪位千金。”

  “小姐与大人不是在云都相识的。”右边的影子微微晃动,这声音有几分讨好的味道,“八年前在涪陵,啊!是四月天,还下着小雨。”

  半晌无声,师姐也靠过来偷觑。

  “对不起,在下……”

  不待元仲说完,清泠的女声颤颤响起:“落情湖畔,藏心亭。”

  “对不起,在下记……”

  “那时!”再一次打断,女声陡然尖锐起来,“那时我……”她顿了顿,语调颇为急切,“那时我家小姐才九岁,你还送给她一块帕子。”

  “帕子?”元仲沉沉应道。

  暮色像洗笔的池水,晕开了深深浅浅的墨色。地上的影子也愈发清晰起来,右边的女子抬起纤细的腕,极小心地递去一物。

  “这确实是在下的贴身之物。”

  “大人记起来了?记起我家小姐了?”另一人兴奋地开口。

  “不记得。”元仲很果断地作答,“在下完全没有印象。”

  “怎么会?”先前那人不可置信地低叫,而那清泠的女声却没再响起。

  “请二位姑娘转告你家小姐,就说聿宁很抱歉。”地上的影子微微颔首,“在下还要赴宴,就先告辞了。”说完,他转身便走。

  “江东聿宁,名士无双。王上求才若渴,于天重十九年、二十年、二十一年派人力邀他出仕,皆被拒绝,何也?”

  清清亮亮的一声,震的远去的元仲停下脚步。

  “质清如水,岂可与浊水同流?”动情而又激荡的语调在夜幕下回荡,“误入朝堂,非先生所愿,不是么?”

  元仲并没有回应,只是稍稍偏身。他站在楼下的廊角,露出半张脸,嘴角带着不经意的微笑。

  那女子像是受到了鼓励,切切再言:“这些都是我……我家小姐告诉奴婢的,她念过先生的诗集,读过先生的书册,天底下再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你,更……”她哑哑地轻喟,“更……喜欢你。”

  “有一个人,她可能没读过我的诗集,没看过我的书册。”元仲一步一步向那两人走近,“但她却知道我的真意,一语解开了我的心结,这个人不是你家小姐。”

  “她是男是女?”女声不再清泠,染上了几分怒意。

  元仲的笑声有些惨惨:“我也不知道。”

  “那你?”

  “我对她一见钟情。”

  这一句,划破了宁静的夜,撞击着我的心。

  元仲,你要的,我给不起……

  “这帕子。”

  “这帕子是我的!”破碎的声音,凄凄入耳,“是我的。”

  “那,在下告辞了。”他挥袖而去,只留下一道残酷的背影。

  廊下,风灯似枯叶,被朔风一阵阵地吹起。

  “小姐。”一声叹息,却无回应。

  “小姐。”再唤,依旧。

  “唉,忘了也好。忘了,您才能安心出阁。”

  我眼帘微颤,屏住呼吸。

  “一见……钟情……”

  “小姐?”

  “一见钟情……”摇曳的灯光下,右边的影子有些模糊,“还不知男女……”

  “小姐?”

  “呵呵……”笑声凄凉,“原来落情湖畔落情的只有我,藏心亭里藏心的却是他。”

  纤细的身影缓缓、缓缓前移。

  “一见钟情……”笑中带着哭音,“却不是两情相悦。”

  “小姐……”

  冽风带着哨,打着旋,将摇摇欲坠的风灯卷下,那道俪影终入眼帘。

  腊月初八,慧娘花嫁。

  “罗衣。”

  “小姐。”

  “天,黑了。”

  “是啊,再不回去怕是要被发现了。”

  “嗯。”她笑得很轻很淡,“不如归去。”

  灯火渐熄,只留下一个黯淡的皮囊在沙砾中游荡。

  “喜欢么?”身侧传来师姐若有所思的低语,“卿卿,什么是喜欢?”

  我背靠廊柱,偏首看向夜空:“就是不可分享的心境,就是最自私的感情。”即便伤了他人,也难以放弃。

  “不可……分享……”

  凭栏望月,心儿也有了阴晴圆缺。

  新魄一弯似银钩,下弦蛾眉上西楼。

  十五玉轮倾万里,夜心初破月含羞。

  “卿卿,我明白了。”

  一扫迷茫,师姐的声音清清亮亮。

  “就算师兄重色轻妹,那个色也只能是我!”

  无心水逐多情柳,竹马弄梅好女逑。

  一段情,如流星,滑落天际。

  另一段,则如月,冉冉升起。

  ×××××××××××××××××××××××××××××××××××××××

  花絮:都是俗人

  “回来了么。”

  空荡荡的房里突然飘来一句话,惊的六幺一个机灵。他抹了抹嘴角挂出的唾液,含混不清地答道:“回主子的话,还没。”

  不是他太聪明能够听懂主子没头没脑的问话,而是这一句今晚听的太多了。

  那女人……凌翼然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笔,分明不是公事公办,而是假公济私。

  “啪。”

  狼毫应声而断,六幺揉了揉眼睛再看去,身体止不住地哆嗦。从没见过主子这么、这么、这么直白的表情,直白的他好害怕。阿弥陀佛,神仙菩萨快点让主子正常点吧。自从那位小姐回来后,浮在主子脸上的神秘面纱就不时散去,露出这种浅显易懂到傻儿都懂的神情。六幺他胆儿瘦,不想明白也不敢明白啊,明白的人早死,这是内侍口口相传的不变真理啊

  “你抖什么?”凌翼然从笔架上取下另一只狼毫,瞟了一眼瑟缩不已的六幺。他心不在焉地持笔掭着墨,黑眸半垂,似在凝阅案上的书信。

  六幺极小心、极小心地偷窥,却见微黄的宣纸上空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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