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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 作者: 阿越-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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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充国眉毛一挑,似笑不笑地说道:“便请石兄赐词一阕如何?”他存心要藉机试试石越的本事。
  石越摇摇头,苦笑道:“我的字写得太差,不敢毁了这幅好画。”
  桑充国笑道:“石兄何必过谦。若不愿意赐墨宝,何妨口占一首?”
  这时除了桑俞楚与唐甘南还在那里喝茶,众人都围了上来。
  石越心中哭笑不得,他从小背诗词古文,记下的诗词起码有数千首,本来在现代是无用之学,不料在此时派上了用场──欺世盗名,百试不爽,可他却也无意故意卖弄。
  此时迫于无奈,只得略略沉吟,想起李清照悼念亡夫的《孤雁儿》,便占为己有,开口吟道:“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沉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里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吹萧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众人听他吟来,词中点点滴滴相思之意,真让人肝肠寸断,与这画中之景,也颇为契合,顿时引得众人齐声感叹。
  桑充国也大为叹服,赞道:“男子能把女儿心思写得这般细致入微,便是柳三变,亦有所不能,果然是佳作。
  “难得又有如此快才!便是二苏填词,也是要修改的,石兄之词细细想来,竟不能改一字。”又诚恳地说道:“以石兄之才,取功名如探囊取物,可惜却错过了今科。”
  石越心中苦笑不已。盗用“后人”诗词,偶一为之,不过一笑而已;做得多了,却难免有一种罪恶感,实在并非所愿。
  只是想到,这也是自己在古代立足最好的办法,也就只好继续做下去了。
  当下他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诗赋之学,于国于家,并无半点用处,不学也罢了。
  “况且过了今科,进士科就要罢诗赋、帖经、墨义。从这科开始,殿试更要专试策论──这诗赋之学,渐渐不再为国家取材之绳了。”
  柴氏兄弟心里一直记挂着此事,只是无由相问,这时石越忽然主动提起,柴贵谊便先忍不住,道:“自从今年二月分,任命王安石相公为参知政事,创办置制三司条例司,议论推行新法起,六月分就罢免了御史中丞,紧接着七月分创立淮、浙、江、湖六路均输法,八月分又有御史台十几名御史,都同时因为批评新法而被罢职──“现在正是国家改革变法的时代,石兄又说进士科将罢诗赋,这也是新法的一部分吧?只是我听说,庆历年间也曾罢过诗赋,不久却又恢复了旧制,罢诗赋到底是于国家有利,还是有害呢?”
  柴氏兄弟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受蜀派影响,多有倾向佛老宿命之说,因此,他们也更容易相信石越的神秘主义论调。
  他们此时想进一步了解的,倒不是废不废除考试诗赋,而是罢诗赋的利弊,以及与时局的关联。
  了解这些,有利于他们把握政治脉搏,在省试时,交一份让执政大臣满意的答卷。
  石越见他把一年朝廷发生的大事说得丝毫不爽,不由得笑道:“我一介布衣,不敢妄言朝政得失。
  “这里都是自己人,而罢诗赋的事,不久就要公布了,所以我才敢说这些事情,不过是希望你们能早做准备。至于别的,就不是我所应当说的了。”
  不料柴贵谊提到均输法,却勾起了唐甘南的牢骚。
  他忍不住冷笑道:“均输均输,官府来做生意,咱们这些做生意的老百姓可就惨了。我们西南的还好一点,东南那边最倒楣。”
  唐棣没想到,唐甘南竟然敢指责朝政,想是怨气实深,连忙笑道:“咱家以后少囤些货物居奇便是了。这均输法,是官家增加收入的良方,不见得是坏法。”
  唐甘南顿时醒悟,连忙打了个哈哈,笑道:“不错,不错,反正生意还得做。”
  石越心中一动,走了过来,向唐甘南问道:“不知二叔做的是什么生意?”
  唐甘南怔了一怔,他不知道石越因为和唐棣平辈论交,按现代人的习惯,便跟着唐棣叫他二叔。
  见石越叫得如此亲热,不由得他不发愣,不过转过念来,也觉亲热。便笑道:“无非是蜀锦、陶瓷、丝绸、木材之类。有时候也卖点美酒茶叶,不过,那却是朝廷管得严的。”
  石越又问道:“可曾贩卖棉布?”
  唐甘南奇道:“棉布?棉布产量不大,做工繁琐,利润又少,远不如丝绸绢缎。贤侄为何对这个感兴趣呢?”
  石越摇摇头没有回答,静静思忖一会,又问道:“二叔可知道棉布织成的工艺?”
  唐棣等人见石越居然和唐甘南谈起什么棉布来,无不莫名其妙,只有桑俞楚却觉得满有意思,忍不住插口说道:“岂有不知之理,我姐夫没做过棉布生意,我却是做过。
  “我曾亲眼见那些织户做过这些事情:凡要织成一匹棉布,首先得脱棉籽,这是最麻烦的事情,因棉籽生于棉桃内部,很不好剥,或用手直接剥去,或用一种叫铁筋的工具碾去,然而,无论用哪种方法,一个织户辛苦一天,收获却是有限。
  “大量的棉花堆积,要花费无数的人力来脱棉籽,故此这棉布之成,最先一件事,就要花这许多的人力。其后,无论是弹棉花,还是纺成棉纱,都非常耗时耗力。
  “而棉布的利润,又远远比不上丝绢,故此我大宋境内,做棉布的织户甚少,也就是福建、岭南、崖州有人靠此谋生。”
  石越见他说得明白,不由得连连点头。唐棣等人,却恍如在听天方夜谭。
  “如果有人能够使得棉纺的过程变得简单,并且可以大批的生产,以桑伯父和唐二叔看来,这棉布的利润能当几何呢?”石越似乎是随口问道。
  二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说道:“真能如此,利润不可限量。”
  说完,桑俞楚叹了口气,道:“这又谈何容易?”
  唐甘南却嘻笑问道:“莫非贤侄有办法?”
  石越正要回答,桑充国却已不耐烦了。
  本来他以为石越不过是喜欢博物,谈些民间纺织之事,当做趣谈,显示自己的渊博,不料看这光景,竟然真的讨论起生意的事情来了。
  他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君子言义不言利,以石兄之才,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孔方兄如此看重?”
  他这一句话虽然有点无礼,却也说出了唐棣等人的心里话,众人默不作声,都想看石越如何辩解。
  石越看了桑充国一眼,淡淡地说道:“桑兄只怕读书有些地方没有读到,我和令尊及唐二叔言利,却正是受孔子之教。”
  桑充国冷笑道:“那倒要请教了,石兄莫非是想要颠覆数千年来的意见?”
  石越也不生气,淡然道:“那倒不敢。桑兄遍读经典,如果在下说,孔子一生追求的目标,其实就是个‘仁’字,想必你不会反对吧?”
  柴贵谊忍不住答道:“石兄所言极是,不过以在下之见,还有一个‘礼’字。”众人都点头称是。
  “这个‘礼’字,其实,不过是孔子为了达成仁道,而采取的方法,以孔子本意而言,倒不会死守着礼字不放。否则的话,当时周天子尚在,孔子何故却要去游说各国?而《公羊》又为何会有经权之说?
  “经,即是守礼;权,即是变礼。而什么样的情况下允许有权变呢?关键就在于是不是合乎仁道。”
  一席话,说得众人都点头称是。
  桑充国脸色稍霁,追问道:“这仁道和言利,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是仁道?仁者爱人。所以爱人者为仁。如果有一个人,他行事能给百姓带来福祉,让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变得富足,这就是仁道了。
  “桑兄说君子不言利,可忘了还有一句话:公利可言!周公之后,孔圣最看重管子。可管子是言利的,管子经商而使齐国富强,让华夏的百姓免受夷狄之困。这个功绩,已经让他接近于仁道了。
  “所以言不言利,孔子是不反对的。孔子反对的,不过是那些于国于民无用的追求利益的行为!”石越顾视众人,慷慨陈辞。
  “在下与令尊、唐二叔所言的棉纱之术,便是于国计民生大有益处的。百姓生活,最基本的两件事情,一为食,一为衣。
  “倘若棉纱棉布能大行于世,那么,一来百姓可以穿得更好,温饱足方可言礼义;二来棉布可以销于外国,国家从中厘税,可以补充国用;三来许多百姓,可以赖此养家糊口;四来自己也能挣一大笔钱,从而有能力为百姓做更有益的事情。
  “难道这样的事情,孔子也会反对吗?”
  这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让众人哑口无言。桑俞楚更是目瞪口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经商挣钱,居然还有这么美妙的理由!
  只有唐甘南暗暗警惕:什么事情都能用大道理来掩饰的人,是绝对不可轻视的。
  石越似乎意犹未尽,又挥动双手,朗声说道:“在下虽然不才,却不敢忘孔圣之教,一生的信念,就是希望天下的百姓,能够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普天之下,没有人因为没有饭吃而饿死,没有人因为没衣穿而冻死,生病的人可以得到医治,年老孤寡和年幼无依的人可以得到照顾。
  “所有的小孩子,都可以进学校读书学礼义,即便是蛮夷,也可以受到孔孟之道的教化,我以为只有这样,才是一个真正的仁者所追求的目标。”
  “若能如此,要周礼何用?尧舜之世也比不上呀。只是要实现起来,谈何容易?”唐棣感叹道。
  众人都点头称是。石越的几句话,所勾勒的社会,实在是孟子以来多少儒生心中的理想社会。
  唐甘南却不相信如石越,会有什么诚心去追求三皇五帝之治。
  不过,他也绝对不敢公开质疑石越的诚意。读书人的脑袋一般容易被烧坏,特别是年轻的读书人,这个道理他非常明白,才不会去自讨没趣。
  况且,石越把他们做生意说得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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