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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火的天堂--琼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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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夫妇都很想见见这位“洁拧保墒牵鼓猎痛用挥? 把她带回家过。每当齐忆 君追问不休时,展牧原总是不耐的笑笑说:“还早!妈,还早!等我把她带回家的时候, 就表示我跟她已经达到某一种程度,现在,我们只是约会,还没有达到你们期望的那个地 步!”“你拖拖拉拉的要闹多久呀?”齐忆君叫著说。她虽没见过洁疟救耍丛缂 切? 大特写、小特写,中景、远景,眉、眼、唇……各种照片,又从儿子嘴中,知道她刚 刚暑假才毕业于T大中文系。种种情况看来,儿子如果还要挑三拣四,实在就太“狂”了 一点。机会错过,再要找这样一个女孩可不容易。“你们现在年轻人,不是都速战速决的 吗?你怎么行动这样慢?”“妈!”这次,展牧原正对著母亲,脸色凝重的开了口。“如 果洁攀悄侵挚虾捅鹑怂僬剿倬龅呐⒆樱运奶跫恋搅? 大学毕业,你认为还轮得 到我来追她吗?她大概早就被别人追走了。”齐忆君呆了。原来如此,她可没料到,她那 条件卓越的儿子,会在“备取”的名单里。她对那位“洁拧保? 就更加刮目相看了。事实 上,展牧原和洁诺脑蓟幔沟? 比齐忆君预料的还要缓慢。展牧原在母亲面前要面子, 不肯把自己的“失败”说出来。洁诺谋J睾婉娉郑钦鼓猎? 没见过的。大约学“中国 文学”的女孩子都有些“死脑筋”。展牧原弄不清楚,反正,并不是他不想“进一步”, 而是洁虐炎约罕;さ媚敲粗苊埽颂枋笨梢酝焱焖难? 外,平常碰碰她的手,她 都会缩之不迭。他们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她和他谈文学、谈典故、谈诗、谈画, 也谈摄影、艺术。进而谈社会、历史、人生、宗教……几乎无所不谈。他越来越折服在她 那深广的知识领域里,也越来越迷惑在她那深刻的人生体验里。哦!老天!他真想“速战 速决”,想疯了,从没有这样渴望过和一个女孩见面,从没有把自己一生的计划都移向一 个“约会”上。但是,但是,但是……洁啪褪墙嗯。一条洁白的小船,缓缓的航行,缓缓 的飘荡,诗意的,文学的。不容任何狂暴的态度来划动,她有她那自我的航行方法,他拿 她竟然无可奈何!
这晚,他把她带到了碧潭。
月色很好,水面上反映著星光、月光,远山远树,都在有无中。这些年来,碧潭因为 水位降低,游人已经减少了很多,所以,周遭是非常安静的。他们租了一条大船,由船夫 在船尾划著,船上有篷,有桌子、椅子,他们还叫了一壶好茶。有星、有月、有茶。有山 、有树、有船。而潭中,山月两模糊,四周,有萤火在轻窜。空气中,酝酿著某种浪漫的 气息,连夜风吹在身上,都有诗意。这种气氛,显然感动了洁? ,她坐在他身边,神往的 看著潭边的岩石,两岸的风景,天上星辰,水中的倒影。她叹了口气,低低的说了一句:
“天堂!”“什么?”他没听清楚,悄悄伸过手去,握住她的手,她悸动了一下,缩 回去,他固执的握紧了她,于是,她放弃了,一任他握著她。他说:“洁牛闶裁炊己茫 ? 是太放不开了。”
她回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她眼中有些迷惑,有些哀愁。像他第一次在花池畔捕捉到的 神韵。不知怎的,这神韵就他在心脏上猛撞了一下,使他恨不得对她那嘴角吻下去。但他 不敢鲁莽,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是洁拧? “唉!”他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了?”她问。“或者,我该欣赏你的放不开,”他说:“因为,你大概也没有 对别人放开过!”她吃了一惊似的,迅速的把手从他掌心中抽出来了。她站起身来,在摇 晃的船中走到船头去,用手扶著船篷,她肯对著他,呆呆的注视著辽阔的前方。
他懊恼透了!又说错话!干嘛去提醒她啊!好不容易才捉住了她的手,又给她逃开了 。可是,这是二十世纪呢!他怎么去认识了一个十八……算了,十八世纪已经够开放了, 她根本是个十六世纪的女孩!还活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里。他真不知道该“欣赏” 她这一点,还是“恨”她这一点。
他站起身来,也跟了过去。
不敢再碰她了,扶著另一边的船篷,他们并肩站著,并肩望著船的前方。四周很静, 只有潺□的水声,和那船夫的橹声。远方,有只不知名的鸟儿,在低低的啁啾著。
“暑假已经过去了。”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很平淡。“我的假期也过去了,你的假期 也过去了。”
“我是快开学了。”他困惑的说:“不过,我每周只有三天课,剩余的时间还是很多 的。至于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是啊!所以,应该去找一个工作。”她说,眼光始终看著前方。“我本来想去秦非 的医院当护士,但是,护士必须是学护专的,而且,秦非也不赞成。当初我考中文系,是 因为我发狂般的爱上了文学,现在,毕业了,突然发现学文学真没用,除了装了满脑袋瓜 文字以外,居然没有一技之长。”她顿了顿,忽然问:“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一直好想 去写作。”
“不。”他说,盯著她。“你从没告诉过我。”
她回头注视他,两人的目光又遇在一块儿了。
“我好想写作,”她认真的说,眼睛里闪耀著光彩,非常动人的光彩。“我每次看到 一本好书,我就羡慕得发狂,恨不得那就是我写出来的。有的时候,我做梦都梦到在写作 ,我真想写作。”“那么,什么工作都别找,去写作!”他有力的说:“如果你这么爱写 作,你就去写作!”
“你和秦非说的话一样。”她沉吟著。“所以秦非和宝鹃就不肯给我找工作!他们坚 持我是写作的材料,我自己却非常怀疑……所以,最近我也心乱得很,以前,只想专心把 书念好,书念完了,反而有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她侧著头想了想,忽然轻叹了一声: “唉!”
“你父母呢?”他忍不住追问。“你父母的看法怎样?他们的意见如何?”“我父母 ?”她怔住了,又掉头去看水,接著,就抬头去看天空。“我父母对我的事没有意见。”
“我能不能坦白问一句?”展牧原开口说。
“你不能。”她飞快的回答。
他怔住了,呆了足足十秒钟。
“该死!”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又忘了你有说‘不能’两个字的习惯!好吧! 我不能问。我就不问。我只告诉你一句话,如果你有经济上的困难……”
“不不。”她急急的说。“那一直不是困难,他们不允许我有这种困难。”“他们? ”他听不懂。“他们。”她温柔的重复。
他凝视她,微蹙著眉,凝视了好久好久。
“你知道吗?洁拧!彼担骸昂芏嗍焙颍揖醯茫阆褚? 个谜。”“谜?”她笑了 ,回忆著。“很好的一个字,是不是?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在植物园,你就说了这 个字。第二天早上,我还特地写了张字,我写:任何不可解的事,都是一个谜。未来也是 一个谜。人就为这个谜而活著。”
他盯著她。“你这样写的吗?”“是的。”“那么,”他双目炯炯。“你已经帮我写 下我的命运了?在相遇的第二早上?”“什么意思?”她惊愕的看他。
“你是个谜。”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而我就为这个谜而活著。”她惊跳。转开头 去,她看水,看天,看两岸,就是不肯再看他。“我们上岸去好吗?”她无力的问。
“好,可以。”他说,挥手叫船夫靠岸。
船靠了岸,他付了船钱。他们沿著台阶,走上堤防。然后,他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带 上了桥,走过桥,对岸有小径浓荫,直通密林深处。她有些退缩,喃喃的说:
“我们能不能回去了?”
“不能。”他说。“哦?”“并不是只有你可以说‘不能’。”他忽然执拗起来了, 他胸中有股强烈的热情,像一张鼓满了风的帆,已经把他整个都涨满了。他觉得,这些日 子来,蠢动在他血管中的那份激情,正不受控制的,要从他浑身每个毛孔中往外迸泻。他 一直握著她的手腕,半强迫的,半用力的,把她带到一棵大树之下,远处有盏路灯。这条 路通往一个名叫“情人谷”的山坳。这树下并不黑暗,路灯的光晖投在她面颊上,她看来 有些苍白,有些紧张,有些柔弱,又有些无奈。这好多个“有些”,合起来竟是种让人难 以抗拒的力量,写下来不会有人相信,这些“有些”,是那么美丽,又那么楚楚动人!
“听著!”他说,眼光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的眼睛,他不准备放过她了,他决心把心 里的话,一股脑的倾倒出来。“我告诉你,洁拧4有。沂墙景恋模沂亲愿旱模沂遣 豢? 别人脸色,也不低声下气的。我不迁就任何人,也不向任何人低头!说我狂也可以, 说我傲也可以,说我目空一切也可以!这就是我!因此,我没有主动追求过女孩子,更遑 论谈恋爱!也因此,我没有经验,没有技巧,也没有任何恋爱史!在我念大一的时候,我 曾经和一个女孩接吻,只是为了了解什么叫接吻!结果,那女孩以丰富的经验来教了我。 这就是我和女性唯一的接触!这些年来,我念书,我教书,我摄影……我身边始终环绕著 女孩,从同学、同事,到学生。可是,我始终没有为任何人动过心,我已经认为我属于中 性,不可救药了!我以为我这个人根本没有热情了!可是,我遇到了你!什么骄傲、自负 、自信、狂放、目空一切……都滚他的蛋!我完了!这是我生平的第一次,也是绝对的最 后一次,我完了!所以,听著,”他的嗓音低哑,面孔涨红了,眼睛灼灼然的燃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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