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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彼岸春+番外 作者:两者无形炼成一(晋江2014-05-31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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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骑离城墙渐行渐远,平川伫立,再难望见。倾城蓦然转身,沿城梯纵掠而上,直登城头。墨隼扑簌簌展开双翅,亦是扶摇而上,轻轻落在她身前箭台垛口。
山原旷野,蹄尘一线,转瞬将消。倾城从颈前摘下那只羊脂玉环,以丝线缚在墨隼颈间。
她抱住那墨隼脖颈,将面颊紧紧贴上它身侧羽翼,含泪道:“莫尔达,你去替我将这玉环带给雅苏,好么?”
泪落轻羽,在暮色中莹莹隐没。她直起身来,扬起右臂,那墨隼敏捷一跃,攀上她臂前。
“莫尔达,去罢。”
挥袖之间,长翼凌云,直上九天,倏忽间追随飞羽骑远远而去。
星辉淡淡,浮现苍穹。纤月一钩,寥落寂寞云天。
伤痛满怀喷薄,却一时无处可出。倾城怔忡退后,恰撞上身后那张短几。
七弦微颤,直若相邀。
她霍然旋身,执琴而起,俯身席地,将琴身放上膝头。
裘衣坠地,碧袖风扬,丝弦深深勒入指端。
十指连心,一声裂帛,苍然弦动之音深入无边暮色,惊起归雁数行。
此生悲怅,尽寄履霜。
范仲淹伫立一旁,只觉神思恍惚,尽数融入这凄清琴曲之中。他一声爱琴,却从未听过如此苦情之曲,一时之间,竟如夺魂入魄一般。
忽地,一缕羌笛不知自何处缓缓传来,悠悠冉冉,起承转合,追随而至,与琴音相谐一处。
城下隐隐传来马嘶之声,更漏递送,人影交叠,正值守卒换勤时刻。弯月秋星,将这孤城上下俱都镀上淡淡寒芒。
乡魂黯,旅思追,亲心何处,唯有梦中回。
范仲淹收敛心神,喟然长叹。他缓缓低语,借曲传声,续就绝世词章。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羌管悠悠霜满地。
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绛袍如水,步上城头,停在倾城身前。
笛声未歇,与琴音宛转交错,不知不觉主掌了曲中深意,收尾之间,竟将一片难言凄楚尽数化为坚毅清平。
云峰雪冷,玉壶冰清,履霜融情。
曲尽余声,倾城缓缓停下手来,衣袖寂然垂落,无声覆上琴弦。
他俯下身来,将她静静环入臂弯:“倾城,我在这里。”
她身躯一颤,再也无力支持,伏入他怀抱之中,孩子般痛哭失声。
半生执着难消解,唯有他,总令她一缕牵挂,唯有他,可慰她一腔痴情。
泪湿朱衣,离恨渐远,愁绪渐平。
长路尽处,朗星初醒,淡月胧明。幼时那一夜光景,历尽千回百转,终于重归梦境。
……摩勒,我要你和素光去射场练箭,你们这么晚才回来,究竟去了哪里……
……雅苏,你那么凶做什么?……我带素光去城外骑马了,不行么……
……雅苏,你莫要生气……你看,我摘了一朵最美的花给你……你可喜欢么……
作者有话要说: 若说这一章是全文中最为重要的一章,绝不为过。早在五年前写楔子的时候,这一章的场景就已在胸中。写这文,就是为写这一章。但愿未唐突了范大人的渔家傲才好。
“远望寒山重,胡骑去绝踪。绛衣环碧袖,羌笛慰丝桐。此生归何处,但望与君同。”阿一的原创,楔子中借范大人之口道出,三十万字后,终于情景重会。幸甚幸甚!
其实这一章完全可以作为全文的结尾。但孽债未除,责任未尽,西北篇尚有两章,而归程篇亦不过是为了成全言控的小小痴念而已。一笑。
☆、西北篇 第六十六章 眉间砂
天寒刺骨,瓦冷檐清,已是小雪节令。
庆州城经略府院落之间,不时有将官驿卒身影穿过。范仲淹自大顺城一线巡边归来,已有月余。经略府内机要诸事,复归一片繁忙,每日一到傍晚时分,尤是如此。
展昭自范仲淹书房走出,他刚交割了数件急务,心中本是一轻,却见一名候在书房门外的亲卫走来,向他俯身低禀两句。他眉头一紧,不及束紧裘衣,便径直向后院行去。
庭院尽头厢房,门户紧闭。展昭推门而入,匆匆走进屋内。
炉火微醺,烛光暗融,徘徊了一室药草气息。倾城昏昏沉沉卧于榻上。她床前坐墩之上,邓瑞年屏息而坐,正在为她诊脉。
大顺城头那一场痛哭,竟似是耗去了她大半心力。在随范仲淹一路回庆州途中,她便染了场风寒,一病延绵至今。前几日本已似渐有了些起色,谁知今日午后,症候却又加重起来。
展昭几步走到榻前,凝视倾城病容,向邓瑞年沉声问道:“邓先生,郡主情形如何?”
自种世衡过世,邓瑞年遵其遗命,从青涧城来到庆州,随侍范仲淹身边。此番倾城病下,范仲淹便命他看护诊治。他本就曾在细腰城中照看过倾城,这次见倾城病势沉重,更是尽职尽责,连日在倾城房中不离左右。
邓瑞年见是展昭来了,连忙起身回道:“展大人,郡主午后又起高热,来势颇急。我已令她服了柴胡散,若见药效,还要再等上片时。伤寒症候反复,也是常有之事。她此刻脉相虚弱,但一时并无凶险,展大人不必太过忧心。”
展昭亲身而历,本对邓瑞年医术十分信服,但倾城并非常人之身,这一病却拖了如此长久,他心下忧急,俯身坐在床头,深深叹息一声。
倾城隐约听到展昭与邓瑞年说话语声,勉强张开双眸。她见展昭坐在身边,纤眉舒缓,向他淡淡一笑。
展昭见她眸光幽暗,双颊微酡,不似平日,伸掌探向她额前,只觉触手之际一片滚烫。他心中一痛,眉头紧锁,默然不语。
邓瑞年见此情形,低声道:“展大人但请稍坐,我去将郡主晚间的药方写下给药房送去,少时便回。”
展昭点头称谢,邓瑞年起身离去。
倾城轻声一叹,挣扎坐起身来:“我本无大碍,邓先生又是一方名医,你方才言语神情,未免也太过紧张。若是邓先生会误会你对他有所质疑,又该如何是好?”
展昭小心扶她坐定,解下裘衣披上她肩头:“邓先生素来知我为人,必不会怪我。你病了这些日子,昨日好容易见好些,今天却又忽然间发起热来,我怎能不担心?”
倾城裹紧裘衣,倚上床头:“病去如抽丝。我现下左右无事,缓缓歇息便是,你又何必心急?”
她语声一顿,伸手自枕下一探,反掌托向展昭面前,低声道:“那件事,你所猜测的,果然不错。”
展昭眸中一颤,盯住她掌心,面色沉凝,眉峰微微颤动。
良久,他长叹一声,伸手取过倾城掌中之物,置于怀中收起,抬头望入倾城眼中:“你是如何取到的?”
倾城低眉道:“昨天夜里四更时分,我自己去取来的。”
展昭眉间骤然一紧:“你……你一定要我将你缚在身边,才肯静静养病么?以现下时节,深夜之间何等寒凉?你本已羸弱至此,为何竟还是不知对自己珍重半分?”
他语声沉重,携了深深怒意。倾城似是意料之中,垂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心里一时难以放下,才会自作主张。我也未想到竟会如此……现下我头脑昏沉,难过的很,你若要骂我,可等到明日么?”
展昭望了她半晌,摇头一叹,轻轻拢起她肩头:“你这些示弱乞怜的招数,再也骗不了我……明日我便要赴延州见庞大人会商军情,这一路而下,还要去到秦凤路和泾原路,只怕要两三个月才能回来。你今日如此情形,又令我如何能放心而去……唉,心中纵有千思百巧,为何就不能为自己着想些……若知你竟会如此逞强,我昨日万万也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你……”
倾城无力靠入他怀中,轻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箭在弦上,你又想如何处置?”
展昭缓缓道:“余下之事,我自有道理,你不必担心。”
倾城抬起头来,眸中现出淡淡隐忧:“此事牵连必广,我又岂能不问?……更何况,他本是外冷内热之人,你若是秉公而断,只怕到头来会伤了他。”
展昭叹息一声:“事已至此,只怕再无两全之道……我出行在即,此事决断,必在今夜,再也拖延不得。”
他觉出倾城身躯微颤,解下她肩头裘衣置于一旁,扶她重又卧下:“你放心,我会妥善为之。你现在第一要务便是好生睡上一觉,旁事俱不须过问。”
倾城见他语义一片坚持,不许自己再涉入半分,只得摇头一叹。她本在病中强打精神,此时见展昭便在身畔,心神一缓,阖起眼帘,不过片时,便已倚枕入眠。
展昭静静坐在榻前,见她睡容转为平和,额间薄汗暗生,心知她方才服下的汤药已生效力。他心中感怀,只想就此伴在她身边,但转念回思,终还是轻叹一声,起身出门而去。
穿廊过院,回转中庭,已是夜色渐深。庭下偏房素寂,不闻声息。
展昭来到门前,屏息片刻,抬手轻叩两声。脚步轻柔而近,门户开启,现出青衫布裙,正是纳兰。
她抬眼见是展昭,微觉惊讶,连忙将他让入屋中,俯身敛衽道:“展大人,狄大人在神机营,恐怕要戌时后才能回来。展大人若有要事,还请差人去那边寻他。”
展昭点头道:“我知道狄青不在此处。我此番是来找你的。”
纳兰蓦然一顿,缓缓回身,抬手将门阖起。她低头静思片刻,转回身来:“展大人可有什么吩咐么?”
展昭静默半晌,沉声道:“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么?”
纳兰低头道:“奴婢愚钝,不懂得展大人话中之意。”
展昭注视着她面上神情:“同样的话,若是由你来说,便可能乾坤变换,起死回生,但若是由我来说,便是要公事公办,不能有半分转圜了。”
纳兰垂眸而立,面容却仍是极其平静,似是此间情形,俱已在意料之中。
她淡淡苦笑一声:“纳兰无话可说。”
展昭似也料到她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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