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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十一辑)-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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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恕!�
  “为什么?”
  “来接您母亲,还有她的东西。约翰逊医生没跟您说吗,我们已经批准她出院了?”
  “你们要把她送回家?”
  “对,南希先生。”
  “那、那癌症呢?”
  “似乎是一次误诊。”
  胖查理无法理解那怎么可能是误诊,上周他们还说要把他母亲送到临终护理院去。医生还用了“时日无多”、“在我们等待那不可避免的结局时,尽量让她舒适些”,诸如此类的词句。
  无论如何,胖查理五点半回到医院接他妈妈。老太太听说自己身体健康,似乎一点都不吃惊。回家的路上,她对胖查理说,她要用这辈子的积蓄去环球旅行。
  “医生们曾说我只剩三个月好活,”她说,“我那时就在想,如果还能离开医院的病床,那我一定要去看看巴黎、罗马之类的地方。我要回巴巴多斯岛去,还有圣安德鲁斯。也许再去一次非洲。还有中国,我喜欢中国菜。”
  胖查理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怪他父亲。后来他拎着一个大行李箱,陪母亲前往希思罗机场,在国际航班通道门口和她挥手道别。老太太手里攥着护照和机票,脸上笑容灿烂,胖查理觉得她现在的样子比过去年轻了许多。
  母亲经常给他寄明信片;从巴黎,从罗马,从雅典,还有开普敦和尼日利亚首都拉多斯。在一张从南京寄来的明信片上,她写道自己一点也不喜欢中国那些所谓的中国菜,还说她巴不得赶快回伦敦来,好好吃一顿地道的中餐。
  他母亲是在睡梦中去世的。当时她住在威廉斯镇的一家酒店里,那是加勒比海圣安德鲁斯岛上的一座小镇。
  葬礼在南伦敦火葬场举行,胖查理时刻准备着见到他的父亲。也许这老头还会领一支爵士乐队进来,要不就是头前领路走过礼堂的通道,身后跟着个小丑剧团或是半打抽着雪茄骑着三轮车的黑猩猩。就连告别仪式中,胖查理都不时回头,朝礼拜堂门口张望。但他父亲没有出现,到场的只有母亲的朋友和几个远亲,大都是些头顶黑帽子的胖女人,不停擤鼻子、擦眼睛、晃脑袋。
  按钮被按下,最后一段圣歌响起,胖查理的母亲被传送带送往终点。正当此时,他注意到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人坐在礼拜堂后面。显然不是他父亲。胖查理不认识这个人,要不是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父亲,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此人正坐在后方的阴影中……这个身穿典雅黑西服的陌生人就坐在那里,双手交握,眼帘低垂。
  胖查理又多看了两眼,陌生人发现了他,冲他挤出一丝沉郁的微笑——是那种表示他们正分享悲痛心情的笑容。你不太可能在陌生人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但胖查理还是想不起来此人是谁。他转过脸望向教堂正面。人们唱起《心爱的马车,请轻轻地驶》,胖查理知道母亲一直不喜欢这首歌。接着怀特牧师邀请众人到查理的姑姥姥家去吃点东西。
  出现在艾伦娜姑姥姥家里的人,查理全都认识。母亲去世后的这些年来,他时常想起那个陌生人,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出现在那里。有时胖查理觉得这个人也许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好吧,”罗茜喝干杯中的夏敦埃酒,“你去给希戈勒夫人打个电话,把我的手机号码给她。然后告诉她婚礼的事,还有具体日期……话说回来,你觉得咱们是不是也该邀请她?”
  “想请就请喽,”胖查理说,“但我觉得她不一定会来。她是我们家的老朋友,差不多从中世纪起就认识我爸了。”
  “好吧,那就试探一下。看看我们要不要给她寄一封请柬。”
  罗茜是个好人。她继承了一点圣方济各③的精华,还有点罗宾汉、有点佛陀、有点好女巫葛琳达④。一想到可以让自己的真爱跟关系疏远的父亲和好,罗茜就觉得即将到来的婚礼有了全新的意义。它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婚礼,而是一桩人道主义任务。胖查理很了解罗茜,知道永远也不要挡在自己的未婚妻和她行善的愿望之间。
  “我明天会给希戈勒夫人打电话的。”他说。
  “我跟你说,”罗茜皱着鼻子,眉宇间形成了一道可爱的纹路,“今晚就给她打。毕竟在美国,现在时间还不太晚。”
  胖查理点点头。他们一起走出酒吧,罗茜的脚步轻快跃动,胖查理则像个正走向绞架的犯人。他告诫自己别犯傻,没准希戈勒夫人已经搬了家,或者电话根本不通。这是有可能的。一切皆有可能。
  他们来到胖查理的家,麦克斯韦花园一座小房子的二楼,就在布里克斯顿路附近。
  “佛罗里达现在是什么时间?”罗茜问。
  “下午四五点吧。”胖查理说。
  “哦,那就打吧。”
  “也许我们应该再等一会儿,没准她出去了。”
  “也许我们应该现在就打,在她晚餐之前。”
  胖查理翻出旧地址簿,字母H后面夹着一个信封,上面有他妈妈的笔迹,写着一串电话号码,再往下是一个名字:卡莉亚娜·希戈勒。
  电话铃响了很久。
  “她不在家,”胖查理对罗茜说。正当此时,电话接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是谁?”
  “呃,是希戈勒夫人吗?”
  “你是谁?”希戈勒夫人问,“如果你是某个该死的电话推销员,就马上把我从你的名单中去掉,不然我就去起诉。我知道自己的权利。”
  “不。是我,查尔斯·南希。当年就住在您隔壁。”
  “胖查理?真是太巧了。整个上午,我一直在找你的电话号码。就为了找它,我都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结果连个影子也没有。我记得把它记在过去的账本上了。底朝天啊,我把这地方翻得。然后我对自己说,卡莉亚娜,祷告的时候到了,希望天主能听到你的祈求,裁断你的权利。所以我就跪下来,好吧,我的膝盖没过去那么好了;所以我就把双手握在一起,但还是找不到你的号码。结果你倒给我打来了,从某个角度来说这样更好。特别是我现在不挣钱了,很难负担国际长途的费用,即便是为这种事;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我肯定还是会给你打的,别担心……”
  她突然停住话头,可能是在换气,也可能正从那始终不离左手的超大号杯子里喝一口滚烫的咖啡。趁着短暂的空隙,胖查理说:“我想请父亲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要结婚了。”电话对面寂静无声。“虽说要到年底才办,”依旧寂静,“她叫罗茜,”胖查理补充了一句。他开始怀疑电话是不是断了,跟希戈勒夫人交谈通常会呈现一边倒的态势,她总是抢你的话,替你把话说完。可现在他居然说了三件事都没被她打断。胖查理决定提出第四件:“如果您想来的话,也可以参加。”他说。
  “天呢,天呢,天呢,”希戈勒夫人说,“没人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希戈勒夫人告诉了他,源源本本,详详细细。胖查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等希戈勒夫人讲完后,他说:“谢谢您,希戈勒夫人。”他在一张纸片上写了几笔,然后又说,“谢谢。不,真的,谢谢。”然后他挂上了电话。
  “怎么样?”罗茜问道,“拿到电话号码了吗?”
  胖查理说,“老爹不会来参加婚礼了,”他接着又说,“我得去一趟佛罗里达。”他语气平静,不带任何感情,就好像在说,“我得去买本新的支票簿。”
  “什么时候?”
  “明天。”
  “为什么?”
  “参加葬礼。我老爹的。他死了。”
  “哦。我很难过。我真的很难过。”罗茜伸手揽过他,轻轻抱住。胖查理站在她的怀抱中,就像个橱窗里的假人。“怎么会这样,他……他生病了吗?”
  胖查理摇摇头。“我不想谈这件事,”他说。
  罗茜使劲抱了他一下,然后同情地点点头,才把他松开。她以为胖查理此刻过于悲痛,没法谈论这件事。
  其实不然。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只是觉得太难堪了。
  这世上肯定有十万种高尚的死法。比如说从桥上跳进河里去救溺水儿童,或者单枪匹马与歹徒搏斗结果被一阵弹雨撂倒……这都是绝对高尚的死法。
  说实话,这世上还有些不太高尚,但也不算糟糕的死法。比如说人体自燃,尽管难以做出科学解释,但还是有些人执着于突然冒起青烟,转瞬化为乌有,只留下一只烧焦的手,还拿着没抽完的香烟。胖查理曾在一本杂志上读到过相关的文章,他父亲要是选择这种方式离开,那他一点都不介意。哪怕是在路上狂奔,追赶偷走他啤酒钱的小贼,结果心脏病突发也无所谓啊。
  但胖查理的父亲是这么走的:
  他早早来到酒吧,唱了首《猫咪最近怎么样》作为卡拉OK晚会的开场曲。他热情洋溢地放声高歌,根据当时并不在场的希戈勒夫人说,要是原唱者汤姆·琼斯来上这么一曲,身上就会挂满女士们抛来的内衣。这首歌为胖查理的爸爸赢得了一杯免费啤酒,和几个从密歇根州来的金发游客的殷勤厚爱,这些人觉得他爸爸是她们见过的最可人的家伙。
  “这是她们的错,”希戈勒夫人在电话那头苦涩地说,“她们在挑唆他!”她们指的就是那些把身子硬塞进抹胸小背心的女人,皮肤都是晒多了太阳的红褐色,而且年岁小得足可以做他女儿。
  所以转眼间,他就坐到了这群女孩桌边,抽着方头雪茄,赤裸裸地暗示说战争期间自己是军方谍报员——不过他很小心地隐去了具体是哪场战争;他还说自己可以赤手空拳用十几种方法干掉敌人,连滴汗都不流。
  他带着胸脯最大、头发最漂亮的女郎,绕着舞池跳起了某种快速旋转的舞步,与此同时她的一位朋友在台上用颤声唱起《午夜陌生人》。虽说那个游客身材比他还高些,老头的笑脸也就才和她的胸脯平齐,但他似乎过得很快活。
  跳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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