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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一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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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都会吹吗？”
“嗯……要是我知道的曲子才行。你有特别想听的曲子吗？”
“有一首，不过不知道名字。”
“记得旋律吗？”
“……”
“大概就行了，也许我知道。”
“我就会哼两句……”
“那也行。”
黑衣人清了清嗓子，轻轻哼起了曲子，看起来似乎是很不习惯的样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同他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异常温柔。
这曲子……
苏净乐听了一句就知道了，不禁愣住，惊讶地看着黑衣人说：“你想听这首？”
“嗯，会吹吗？”
“会。我吹给你听。”苏净乐微微一笑从怀中拿出白玉笛轻轻放在唇边缓缓吹奏。
那声音像是远方飞来的灵雀，像是岩壁滴落的山泉，像是清晨树叶的呼吸，像是傍晚微风的寄语——透彻心灵。
“是这样吗？”一曲终，苏净乐问。
那黑衣人的眼中明显闪着异样的光芒，良久之后才一阵点头，声音梗咽：“对、是这个、是！”
“我叫苏净乐，你呢？”这是苏净乐进入游戏后第一次主动和人交朋友，他递上名帖问：“我能加你好友吗？”
那人接过名帖的同时说：“我叫空灵。”
空……灵……
这个人难道……
苏净乐难以自制地笑了起来，不出声，只笑在脸上。
这个叫空灵的人太有趣了，实在是……
“你没什么事吧？”苏净乐问：“可以陪我走走吗？我除了会吹笛子外什么都不会，一个人太危险了。”
空灵点头，默默跟在苏净乐身后。
苏净乐对这人好像背后灵的行为无声默许，一路走一路吹，吹的就是刚才的曲子。
这首曲子的名字就叫——空、灵！
————
吹着曲子漫无目的地走，空灵发现苏净乐真的完全没有自保的能力和意识后（关键是意识）直接与他组队，一路为苏净乐清理道路，顺便也让苏净乐拿到不少经验。
空灵这人话非常非常少，你不问他不说，你问了他也不太肯说。起初苏净乐以为他本性如此，后来才发现他每次和自己说话都不愿意正眼看人，盯着他看久了他就会脸红。
原来是害羞……
苏净乐为自己得出的结论抖了一下，有点冷。
不过空灵的办事效率绝对高，默不作声就把潜在威胁全部清理干净，这点连玉杭清都做不到，不禁让苏净乐对他的好感度又一次攀升。
空灵这人真的很有意思，苏净乐笑。
走着走着，一阵若隐若现的琴声打断了苏净乐的笛音。苏净乐对音乐非常敏感，只隐约听到几句就全身僵硬。
这曲子他太清楚了，是长空诀！他日思夜想晚上做梦都会梦到的曲子。
他不顾一切冲向曲音飘来的方向，果然就遇到了那个琴师——落日凉歌！
陪在落日凉歌身边的还有古镜寒影、渡千秋和那个叫红舞的女孩子。他们似乎是一个固定组合，长期共同进退。
所谓冤家路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除了专心弹琴的凉歌外其他人都注意到苏净乐这个外来人，寒影甚至直接拔剑指着苏净乐，防止他捣乱。
苏净乐本就对寒影有气，如今耳听得长空诀被凉歌奏出，更是百转千回不是滋味。
可他一个乐师，还是辅助的，还是没正式就职的，能不能打得过凉歌先不去说，光寒影指着他的那剑他都没办法躲开。寒影秒杀他的阴影尚在，这人留在苏净乐心中的只有四个字——心狠手辣！再加四个字——冷酷无情！
可是长空诀！
那是长空诀啊！
他禁不住颤抖，几乎咬破了下唇。
“铛！”一声金属撞击声插了进来，空灵用短剑挡开了寒影的剑：“不准用剑指着公子！”
公……子……
这算哪门子叫法！
苏净乐差点扑地，而寒影等人的脸色也很是古怪。不过这会儿不是吐槽的时候，凉歌的长空诀已经收尾。
凉歌睁开眼，像是游梦初醒，恭恭敬敬对着一块石头作揖行礼：“先生意下如何？”
苏净乐这才注意到石头上坐着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他撵着胡须摇头：“不行！不行！”
凉歌似乎有点急：“这曲子我练习尚有不足，可否容我再弹一次？”
老者还是摇头：“不行！不行！”他不说哪里不行，也不说给不给凉歌机会，摇过头后就沉默不语了。
苏净乐冷笑出声，在这异常寂静的环境中尤为唐突。
凉歌被老者拒之门外，心情非常差，冲着苏净乐就喊：“你笑什么！”
“我笑你连自己哪里弹得不好都不知道还敢弹长空诀！”
“你！”
“一个连自己问题在哪里都不能找到的初学者居然还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长空诀只会让你自爆其短而已。”他是不知道那老头是谁，可看凉歌那么小心翼翼又恭恭敬敬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个音乐段数比较高的人或者NPC。
苏净乐平日说话绝不会如此尖锐，但落日凉歌挑战的是他的底线，对专业方面的品评苏净乐绝不留情。想当年他应邀去音乐学院当特邀指导的时候可没少把人骂哭过，被人背后称为——苏小毒！他父亲苏教授则是苏大毒，父子俩在音乐上的执着和苛刻简直一模一样。
也许是没料到苏净乐居然会口出狂言，凉歌一张脸气得青白。
哪料那石头上的老人却忽然睁开眼，对着苏净乐慈祥一笑道：“小公子可有高见？”
“高见不敢当，在前辈面前晚辈岂敢放肆。”
“不必故作谦虚，看你也该精通音律，不如也弹奏一曲给老夫听听。”
“可否吹笛？”
“随意。”
苏净乐略带挑衅地看了凉歌一眼，虽然隔着纱其实对方看不到，但凉歌像是有感应一样，就是知道苏净乐在挑衅他，更是气得说不出话。
苏净乐调整呼吸，对着身边的空灵一笑：“空灵，想不想听那首曲子的下半章？”
下半章？
“那首曲子叫空灵绝响，上半章叫空之音，下半章叫灵之音，我吹给你的是上半章，现在就让你听听全篇。”
灵之音他从来没在外人面前吹过，倒是平白便宜了凉歌一行人。
也罢！
空灵绝响就是要吹满全篇才能称之为——绝响！
第一章：懵懂初入天下行、茫然只顾靡靡音 15：灵音赋 空灵绝响
风无声、鸟不鸣、花聆听、人心静，山谷间只有一轮清澈的笛音回荡，那灵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在笛声中连呼吸都变成杂音，清澈的曲音像是银河飞落的甘泉洗涤心灵，掺不进一丝一毫的尘埃。
曲很长却又很短，吹者见长闻者觉短，像是眨眼间就曲终人散。苏净乐放下笛子的半分钟里，谁都没出声，包括那坐在石头上的老者也尚在曲意冥想中神游。
苏净乐不做声，垂纱下的嘴角微微扬起。他在笑，欣慰而略感自豪。没有什么比有人能欣赏自己的演奏更值得高兴的，没什么比别人能够被自己的曲音震撼更让人骄傲的了，这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是苏净乐对自己的自信——唯一的自信。
最先出声的是凉歌，他对着老者说：“五曲先生，任务是我触发的！”神态慌乱，像是预知了结果一样。
老者睁开眼却只看着苏净乐，一双眼中带着无上满足：“闻公子一曲顿感清明，小公子实乃高人。”
“前辈过奖了。”
“敢问小公子名讳？”
“苏净乐。”
“苏公子，老夫身边尚有一本曲谱想来该是与公子有缘的，如今赠予公子，还请公子笑纳。”
苏净乐一听有曲谱可以拿，眼睛都冒光，双手上前恭敬地接过，深深鞠躬：“谢谢前辈！”
此刻凉歌的脸色已经发黑了，忍不住冲上去：“你什么意思！”他看苏净乐的眼神都冒火，恨不能把谱子抢过来。
岂料老者甩了甩衣袖把凉歌震出五米外，冷声道：“技不如人还心胸狭隘！你如能有苏公子那般的胸怀岂会把好好一曲长空诀糟蹋至此？不反省还迁怒于人，堪为乐人之耻！”
如果苏净乐能够听到凉歌的系统声音的话，此番定能听见如下提示：
玩家＇落日凉歌＇因触怒五曲老人，五曲老人的好感度下降20点。由于好感度不足，受到五曲老人的惩罚，福缘永久下降3点、感悟下降10点、灵性下降10点。
凉歌听到此番惩罚犹如晴天霹雳，他为了增加攻击输出几乎把所有的属性都加到了内力上，为了能弹长空诀，他辛辛苦苦升了一级把所有属性都加到感悟才勉强符合长空诀的弹奏要求，如今这么一降他要再升两级才能再次弹长空诀！两级意味着他要浪费10点内力属性，对凉歌这种高输出伤害的乐师来说是何等的浪费。
新仇加旧恨，这笔账自然全算到了苏净乐头上！
“苏净乐！你好！我们没完！”知道在五曲老人面前不能造次，他狠狠瞪了苏净乐一眼甩袖走人。红舞等人陆续跟上，寒影在走过苏净乐身边的时候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用同样的眼神看了空灵一眼，皱了皱眉。
苏净乐并不懂寒影眼中的意思，却知道这一次梁子结大了：“空灵对不起，好像把你也卷进来了。”寒影看空灵的眼神明显把两人看做一伙的，在他们手里吃了几次亏的苏净乐再傻也知道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到时候只怕会连累到这个新结识的朋友。
空灵冷冷一笑，像是全然不在意，根本没把寒影威胁的眼神放在心里。
“苏公子，该来的总会来，公子何须介怀。”五曲老人道：“公子难道不先看看新得的曲谱吗？”
苏净乐这才想到手中的曲谱，刚才被凉歌一搅和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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