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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窕淑女 作者:油偶娃娃(起点vip2012-10-18完结)-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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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光启在萧玉翠旁边坐下,两人中间隔得远远的,可以塞下长江黄河了,萧玉珠见了又是一番偷笑。
段光启屁股往萧玉翠这边挪了挪,萧玉翠的脸色火辣辣的,伸开了手过来撵玉珠,“你这个精怪丫头,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萧玉珠躲过她的拳头,“启哥儿个头高身量大,正好可以把日头挡了,我这边日头正晒着呢,要不我和你换换?”
萧玉翠低头笑着不语,偷偷打量段光启的脸色,小声问,“今儿怎么得空?不用去山上砍柴?”
“这一窑的柴火砍好了,全在山上晒着呢,傍晚了我再去收回来,晒干了就能用了,我爹让我来问问,下一窑是什么时候,柴火好先备着。”
陶窑的事,她平日里鲜少去窑里,不清楚,萧玉翠便扭头问玉珠,烧窑的日子。
“快了,还有半个来月。”
三人有说有笑的,范大和偶尔回头过来答一两句,路上走着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山梁上走不得牛车,范大和把牛车停在一个树荫的地方,把丫丫拴在树上,丢了一把草,便上了山。
到了半山腰,便看见一大片蜀黍地,沉甸甸的红映着半边天,一把把蜀黍穗子笑弯了腰,在阳光下泛着金灿灿的光泽。一阵风吹过,夹杂着蜀黍的独特清香,这是属于蜀黍的季节。
萧玉珠望着比人还高一头的蜀黍地,笑眯了眼,亲手割下了第一把蜀黍,叹道,“这么多蜀黍啊,可以给小舅扎好多好多扫帚呢。”
萧玉翠敲她,“小财迷的样,见天就东想西想,不知道干活儿,割个蜀黍割得一高一低的,叫小舅怎么扎扫帚用。”
范大和拦着萧玉翠,“这荒地能种出蜀黍来,还多亏玉珠的肥田方法管用。”说着扭头问段光启“是不是?”
段光启也点头说是。
“又是油菜花又是堆肥的,不出几年这地啊就养得肥肥的,咱种地的人整饬好了土地,土地不会亏待咱们,这蜀黍结得又大又多,说来小舅还得谢你呢。”范大和问玉珠,想要什么礼物。
萧玉珠想了想,眼睛一亮,“你会酿蜀黍酒吗?”
这蜀黍酒,他还真不会酿!范大和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见村里有人酿过,回去我问问这酿蜀黍酒的法子。”
“别听她瞎扯,东扯葫芦西扯瓜的,这两亩多地蜀黍,能酿几壶酒出来,还不够爹喝的。”萧玉翠见她整天想些幺蛾子,免不了要挤兑她。
萧玉珠抿嘴笑笑,她也就随口那么一说,想起前世里看的电影《高粱红了》,说的就是红高粱酿酒的故事。红高粱能酿酒,说不定这还是一门新的挣钱路子。两亩地的高粱要酿酒,确实少了点。
范大和和段光启挑了两担蜀黍下山,放到牛车上,来往好几趟,装了一车满满的蜀黍,范大和赶着牛车先送回去,来的时候带了范氏稍带过来的茶水和几个树上结的沙梨。
几个人你一个我一个拿着梨就啃,沙梨是河边树上结的,萧玉珠家在河边有好几块地,刚好有几棵没人认的沙梨树,就归她家了,沙梨样子不好看,外面的皮粗搁牙,不过却甜得很,吃起来水分也多。
吃完了梨喝口茶水,继续割蜀黍,忙活了半日,才收了一小块地,日头当头照着,毒辣辣的,晒得人撑不住,便收了工回去。
大花正站在村尾不远处的大槐树下,看着牛车从旁边的道上驶过,范大和手扬着鞭子赶着牛车,方巾子随着风飘起,棉袍在疾驰而过的风中起舞,这一幕定格成画面,在她心中挥之不去。回头一笑的俊秀脸庞,那爽朗的笑声,让人久久回味。
手里的荷包被捏出汗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大和的心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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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氏见人回来了,把牛车上的蜀黍歇下来,扭头叫玉翠去招呼大伙,桌上有备好的糕点和茶水。
萧玉珠把蜀黍铺在院子里,满满当当地铺了大半个院子,看上去火红一片,映着火辣辣的太阳,显得格外的晃眼。
“大花刚来过了,说是过来寻你的,见你不在就走了。”范氏手里晒着蜀黍说道。
萧玉珠问道,“这阵子不见她来,这回来怕是有事?”
“我问她,她没说有事,只是过来看看,你往后见了她问问。这个丫头是个心思深的,她不说别人还真琢磨不出来。”范氏晒完了蜀黍,去灶间拿了酒壶出来,塞给萧玉珠十个铜钱,让她去货栈上打壶酒。
范大和别的不好,就好一口小酒,是无酒不欢,吃饭之前喜欢喝点小酒,品两口下酒菜。这一点萧玉珠是知道的,拿了酒壶乐悠悠地出了门。
从货栈回来的路上,见着金山这坏小子的背影,萧玉珠以免节外生枝,绕道走了。
金山连续两年参加考试,是两回都没中,不说中个秀才老爷什么的,考得恐怕是倒数几名。听说去年,金山在考场上睡大觉来着,一觉睡醒黄花菜都凉了,快到交卷时间,他便用毛笔画了一副金窝图,胡乱圈圈个叉叉,画了几个冒着热气的鸭蛋。这事一传出来,让人笑掉了大牙,金山舅爷的脸面也叫他丢光了。
金山本就不是读书的料,硬要他往功名路上奔,结果可想而知是烂泥扶不上墙。金山娘见他无心备考,在家里闲逛,不是长久之计,托金山舅爷给他谋个差事。半年下来,金山不是嫌地方太远就是嫌谋的差事不合他的意。一直闲赋在家。
萧玉珠停下脚步回头看,见金山走远了,不屑地吐了吐舌头,朝着金山的背影唾了一口,惹不起我还躲不起?
不是她怕金山,而是家里人一再嘱咐,不要惹着这个恶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刚躲过金山。萧玉珠拎着酒壶正要蹦着往前走。旁边一个声音,吓了她一跳,“玉珠啊,你这是去买酒去了,怎么走得满头大汗?”
萧玉珠抬头一看,是大花站在路口。正看着她笑呢,朝她回了一个笑容,“大花姐。你咋站在这,这没个地方阴凉的,晒得人热。过几日就要入秋了。这日头却和盛夏的差不了多少,这秋老虎厉害着得把人晒出层皮来。”见大花含着笑不言语,问,“你找我有事?”
大花手里揉搓着绣花帕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听说,你家的蜀黍红了,大和小舅……”
见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像她往日的作风。大花平日里说话说得顺溜得,绕口令谁都比不上她,能一口气说上好几段词呢。萧玉珠笑着拉着她到屋檐下面,“大和小舅昨日才来,帮我家收蜀黍来着,你也知道他要扎扫帚卖,正好收了蜀黍把杆子拉回去扎扫帚用了,这次来得住上一阵子。”
大花脸色微红,低头看着自个的脚尖儿,手里一下一下揉着帕子,话到了嘴边却不好意思说出来,心里干着急。
萧玉珠见她和帕子较上劲了,帕子上绣着的蝶恋花哪经得起她这番蹂&躏?笑着拉过她的手说,“我看出来了,今个儿你有心事。”
“没……没有!”大花急着辩解。
“有什么话就直说,不带这么打迷糊眼的。”萧玉珠嗔道,偷偷打量她的脸色。
大花张了好几次口,才道,“大和小舅近一年来说亲了没?”
萧玉珠看着她直摇头,“没呢,姥娘给他寻了三四门亲,他没一门看上的,每回都是打着要扎扫帚多挣些钱的名头,把亲事给推了。”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大花。
大花粗眉大眼的,脸蛋长得圆润,只是身子骨架粗些,没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倒有一副当家娘子的气派,两片浓黑细长的眉毛,宛如描过青黛一般,长相平平,眉宇间却透着干练。
大花对范大和的心思,萧玉珠早就看出来了,今儿看着大花,脑海里突然冒出个念头,咦,大花做她小舅母不错啊。她还希望有这样一位干练的舅母呢,绝对是个会持家的。
大花被萧玉珠看得很不好意思,见范大和还没说亲,心里安定了许多,脸色不自觉地更红了,从袖袋里掏出荷包来,塞到萧玉珠手里,“帮我把这个给大和小舅。”说着,一阵风似的跑了。
“诶,大花姐……”萧玉珠对着大花的背影干跺脚,低头手里的荷包,绣得是鸳鸯戏水花样,大花的意思再了然不过了。只是,大花喜欢大和,为什么不亲自把荷包送到大和手上,让玉珠这个小好几岁的外甥女和小舅说这事,不太那个啥……合适吧?
吃过午饭,范大和去了后院萧玉涵的房里午睡,范氏让两个闺女也歇会,等日头下去了再去收蜀黍不迟,又不抢时日慢点收人也轻松些。
范氏见萧玉珠心神不宁的样子,便问,“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还是什么事心头正烦着?”
萧玉珠把大花托着转交的荷包拿出来给范氏看,并把大花的事告诉了她。
范氏听完,拍着腿道,“我怎么没想到了,前几年自从大和来了,大花和咱家走得也近了。每回大和前脚刚进屋,大花后脚就来了,原来是早就看上眼了。我啊也是老糊涂了,这大花的心思怎么就没看出来?”范氏笑着,又说,“大花是个好姑娘,我打心眼里喜欢,我问问大和,要是两人看对眼了,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说完,从玉珠手里拿过荷包,笑呵呵地让她去房里眯会眼。
晚上,范大和在房里看萧玉涵练大字,范氏把他叫了出来。叫到前院的篱笆墙旁。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云朵追着明月,一轮玉盘穿过树梢,明晃晃地在夜空照着,把大地照得恍如白昼。半人高的绿篱笆,透着融融的月光,投下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范大和跟在范氏后面,走了一段路。见她像是有事。开口问道,“大姐,有啥事你就说。”
“我就不和你磨叽了。”范氏笑着在门前站定了,把手里的荷包塞给他,“大花亲自给你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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