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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姨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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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员同志呀,你要去管一管,要大家心疼稻草,不要走着撒着,把稻草撒了一地,老百姓要用稻草喂牛的呀,牛没有草吃,怎么耕田呢!”半个世纪以后,姨父还记得刘帅当时说话的口气、表情和他注视着稻草的忧虑。姨父说,这个时候,一点也看不出他是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而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1947年12月,刘邓大军在大别山站稳脚跟后,又面临蒋介石三十三个旅的围剿。大别山区回旋余地太小,供应问题严重。刘邓决定,邓小平与刚刚回到大别山的野战军副司令员李先念和参谋长李达,率主力部队留在大别山牵制敌人。刘伯承率其余部队分兵而行,跳出包围圈,到外线作战。 
  刘伯承率总部大部分人员,随一纵向淮河以北转移,夜行军时与敌人搅到了一起。到了一个村子,刚刚住下来,刘伯承听到旁边村子里传来狗叫声,就让参谋王文贞快去看一下旁边是哪个部队。王文贞带着三个通信员到了那个村子,对方哨兵问:“谁?”王文贞反问:“你是谁?”敌人就打过来一阵排子枪。一个通信员牺牲了,一个通信员受伤了,一个通信员跟着王文贞跑回来。 
  枪一响,就开始了一场混战。敌我驻扎的村庄犬牙交错,到处都是枪响。刘帅带着身边工作人员迅速离村,向西北方向走了。一纵一旅旅长尹宪斌急红眼了,他的任务是保护刘帅,刘帅却悄然不见了。他只身掂着驳壳枪,抓到一个营是一个营,抓到一个团是一个团,向刘帅转移的方向猛冲猛打,把敌人冲得七零八落,不缴敌人的枪,不抓俘虏兵,逢村过村,遇水过水,棉衣都湿透了,向刘帅去的方向疾进。敌人也搞不清这支队伍是怎么回事。尹宪斌从夜里一直冲杀到次日下午,才碰到司令部的一个干部急急跑过来。尹宪斌问,你是谁?那人答道,我是司令部科长张涛,“一号”命令我来和你们联系。尹说,废话少说,你马上带我走,我要亲眼看到“一号”。他拉着张涛疾走如飞,到了一个村庄,见到刘帅平安无恙,才松了一口气,叫了一声:“首长!”身子就软下来,站也站不住了。 
  刘帅爱兵如子,下级对他,也就敬其若父了。 
  刘伯承离开大别山的时候,姨父没有跟他走,而是由司令部调到了警卫团,跟随邓小平政委留在大别山上。十年以后,姨父终于在东湖见到了当年的“一号”首长,“一号”首长还给他留下了一封信和题词:   
  3。史书以外的刘伯承(2)   
  汉雄同志:您说:要我写几个字在这里作纪念。特如命写上。请收。 
  刘伯承 一九五七年十二月十二日 另纸又写:游览武汉长江大桥百万雄师南下后,长江千丈大桥横。 
  人民作出空前事,还只远征第一程。 
  刘伯承记一九五七年十二月十三日信封上写:送陈朱汉雄同志刘伯承肃姨父指点着说,刘帅写的字,我不敢拿出去呀!刘帅那样高的威望、那样大的年纪,遇到我这么个小萝卜头,信封上还写“送陈”、落款后写“肃”,那是“肃立”、“肃静”的“肃”吧,这可使不得啊!信中还称我为“您”,还说“特如命写上”,我心里直敲鼓哇!原武汉市委书记李尔重建议我把刘帅的墨宝送到中央档案馆,我正要办理这件事。   
  4。“么罗儿”现象之解析(1)   
  姨父在接待工作中发现,曾长期担任湖北省省长的张体学,跟许多鄂豫皖根据地出来的老红军,一见面就喜欢说粗话,张口“罗儿的”,闭口“么罗儿”。就连已担任国务院副总理兼财政部部长的李先念,见了昔日在他麾下担任特派员兼保卫队长的朱汉雄同志,也要亲亲热热而又骂骂咧咧地打招呼:“罗儿的”老特务,你还没有死呀! 
  一次,二炮部队政委、中将李仁林来到了武汉。他是张体学在鄂豫皖苏区土地革命时期的老战友。张体学工作忙,没能及时去看望他,他就在宾馆的楼梯上大发其火:“罗儿的”张体学,你算个“么罗儿”哇?架子那么大,一个萝卜刻两只眼睛!姨父深感事态之严重,急忙给张体学打了电话,提醒他快来看看这位老战友。张体学已经知道李仁林骂他,也在电话里发火说,他说我“么罗儿”呀,他算个“么罗儿”呀!不料想,张体学放下电话就跑去看望李仁林,两个人一见面,好像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开口“罗儿的”、闭口“么罗儿”,互相拍打肩膀,哈哈大笑,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姨父觉得自己上了“么罗儿”的当,好像这是他们老战友之间特有的套近乎的语言,“罗儿的”愈是骂得响,愈是说明感情深,有点像俄罗斯人互相使用“阿廖申卡”或是“娜塔洛契卡”那样的“爱称”。我以“罗儿的”以及“么罗儿”之准确定义问题就教于湖北籍的朋友,朋友笑道,“罗儿”本应是“卵儿”,念转了,就成了“罗儿”,这是分泌雄性激素从而产生男性刚健、威猛之特征并为人类的繁衍提供种子、名叫睾丸的东西呀!“么罗儿”的“么”是“什么”的意思,“么罗儿”可用于质疑——你算个“什么罗儿”呀?亦可用于感叹——你是“多么的罗儿”啊! 
  “罗儿的!”也成了上下级之间进行率真的交往而不必虚拘礼仪的一种语言方式。在创建鄂豫皖苏区的革命战争中,李先念是张体学的老首长。李先念担任副总理兼财政部部长以后来湖北视察,张体学又陪他到革命老区大悟县了解民情。一到大悟县,张体学张口就是“罗儿的”,跟大悟县县长吵起来了。他说你该缴的粮食为啥没缴够?县长说你要的粮食太多我缴不起!省长跟县长吵得不可开交,把副总理丢在一边了。负责安全保卫工作的朱汉雄同志插不上嘴,不好劝架。没想到,副总理十分平静地等他俩争吵结束,也跟老部下算起了旧账:“罗儿的”张体学,你的老脾气改不了哇?你记不记得打仗的时候,你一来见我就骂老子“罗儿的”,一骂骂了十几里路! 
  张体学向徐海东大将表现红军时代的幽默感的时候,也充分带有“罗儿的”文化特征。徐海东在战争年代曾九次负伤,身上留下了十七处伤疤,还少了两颗门牙。他骑着战马驰骋沙场的时候一头撞在树上,就把两颗门牙不可挽回地嵌在树上了。在鄂豫皖苏区,徐海东是红二十五军军长,张体学是徐海东的“手枪队”队长。徐海东住在东湖百花二号养病时,张体学一有空就来看望徐海东,跟老首长逗乐。他说,嗨呀,“罗儿的”,我们那个时候哇,妇女不能进营房,也不能进入军部首长的住地,这是有严格规定的。我们“手枪队”站着岗,不叫她们进去。手枪队就是警卫队,火力很强,都是驳壳枪、快慢机,哪个敢进去呀!何况这是我们军长亲自立下的规矩。可是,我们军长没想到自己也要谈对象呀。一天,军长从外边回来时穿着大衣,把大衣一裹,就把他的对象裹到大衣里面了,大衣上面只看见一个头,大衣底下能看到四个脚,那四个脚走着走着就走到军长睡觉的房间里去了。徐海东笑得喘不上气来,赶紧插上鼻管吸氧。徐海东当时的对象就是现在守在身边的老伴周东屏。周东屏笑弯了腰说,张体学,你瞎说!张体学说,“罗儿的”,么儿子瞎说,是哨兵向我报告的。哨兵说,报告,首长大衣底下有四个脚!张体学说得活灵活现,周围站了一圈服务员,都笑得前仰后合。 
  姨父非常欣赏这种毫无顾忌地使用粗犷、率真的语言进行幽默表现的上下级关系,好像是在血里、火里一起滚爬出来的人才可能具有这样的关系。他说,武汉军区副司令员韩东山也是李先念在红军时代的老下级,一次,李先念离开武汉,韩东山到车站送行,和李先念握手时,李先念就顺势把他拉上了火车,韩东山就跟着他走了。韩说:“罗儿的,你也不事先讲一下,我没带衣服,也没给老婆汇报哇!”与他们的语言风格相适应,韩东山还有一根不可须臾离开的旱烟袋,是竹根做的烟杆、黄铜包的烟锅。“文化大革命”时,他给红卫兵作报告,就是摇着这个旱烟袋,骂了一百多个“罗儿的”。他去世那年,姨父又去看他,他的病已经很重了,还叼着旱烟袋说,“罗儿的”,你还没有死,我不行了呀! 
  但是,“罗儿”得太过分也就变成耍蛮了。姨父遇到过一个难题,就是给张体学开车的司机从来不把他手下的交通警看在眼里。姨父说,他算个“么罗儿”呀?他以为给省长开车就不得了喽,不管到了哪里他都是天王老子,车子想停到哪里就停到哪里,交通警管不了他。好吧,你开到省政府大院、开到省长家里去我管不了你,你到了我管的地方,我就要管管你。可管管他的决心也不是好下的。张体学对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视若兄弟,只要大节牢靠,小事情是不管不问的。你要管要问,说不定他会偏袒身边的人。比如,张体学亲口讲过,他在鄂东根据地时,他的警卫员年轻英俊,且穿得干净体面,背着驳壳枪十分神气。一进村,他去借锅借碗,姑娘、媳妇们都喜欢跟他打交道,又说又笑。张体学放心不下,担心这小子晚上出去犯错误,铺稻草睡觉时,就对警卫员说,你给我睡里面,叫我睡外面。心想,我把着门,你小子出不去。可他一觉醒来,伸手一摸,警卫员没有了。张体学大笑说,妈的,还是叫他跑了。他回来时,张体学问,罗儿的,你跑到哪里去了?警卫员说,我屙尿去了。张体学就不再追究,一翻身,我睡我的觉。姨父认为,你那个警卫员是不是屙尿去了我管不了,你这个司机我得替你管着。一天到南湖机场迎接客人,眼看着张体学坐的汽车开过来,司机照旧不听交通警的指挥,直奔他自己挑拣的位置。姨父说,好,我来治他,就凛然站在省长汽车的前边,把眼睛瞪起来,打着手势指挥他,往后倒,再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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