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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之形by渥特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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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蒂·贺平史道 敬上
《蛇之形》第十章
第二天我开车带我母亲到波倍克岛的基默里奇湾。那是一个美丽的夏日早晨,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我们从悬崖步道徒步爬到海湾东岸的泥塔。云雀在我们上空鸣唱,偶尔有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或点头打个招呼,或停下来看着我们身后那古怪无用的建筑物,这是某个早就作古的人盖的、防止敌人从海上入侵的永久岗哨。我母亲和我跟陌生人说话但互相却不发一语,在沉默中,我们跟泥塔一样坚定地望着英吉利海峡,谁也不想开口,以免又发生争执,尽管我们有一些共同的基因和经验。
最后我提起我认识一个牧师太太,在生活压力太大时会开车到悬崖上,对着天空尖叫发泄她的挫折感。我建议我母亲试一试,她拒绝了,说那不是她会做的事,而且也不了解为什么牧师的太太会想做这么普通的事。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不寻常的女人。”我喃喃说,看着海鸥毫不费力地飞掠过海面,像一片片面纸碎片。“骨瘦如柴……痛恨嫁给牧师……喜欢喝酒……想当艳舞女郎……看起来像只秃鹰。”
“那就对了。”我母亲说。
“什么?”“尖叫。瘦子总是比胖子神经紧张。”
这话听来合理,但我母亲说的话大部分都听来合理,至于是不是事实则另当别论。我认定她这是在拐着弯骂我,因为她丰满而我瘦,但就这么一次,我选择避开这个诱饵。“我一直在想不知道那样有没有用,”我气定神闲地说,“我的尖叫向来都是无声的,在我脑袋里回荡好几天,直到失去动力然后销声匿迹。”
“尖叫根本就是矫情做作。你应该学会平静地应付自己的问题,而不是拿来大做文章。”我疲倦地叹了口气,心想我正是这么做的,她疑心地瞥了我一眼。“我想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了?好对着我尖叫?”
“不是对着你,”我纠正她,“是对着风。”
“那样只会让你自己很尴尬而已,”她说,“肯定有人刚好就在那时候从步道走上来。”
“也许问题就在这里,”我沉思地低声说道,“双重发泄。一口气让生理和心理的肾上腺素激增。”我注视着一艘满载着潜水者的小艇,发动马达离开港湾,朝西南方前进。“那会让你觉得尴尬吗?”
“一点也不会。”她落座在一块石头边上。“20年前你举止像个疯女人时我都不尴尬,现在当然更不会。”
她的记性真差,我想,那时候她尴尬到了极点。我矮下身盘腿坐在她前面,专心看着一丛顽强地长在缝隙中的粉红色海石竹。“那时候我没有疯,妈,我是累坏了。每天晚上电话响个没完让我们没办法睡觉,就算换了号码也于事无补。如果我们把那该死的话筒拿起来,就会有泥巴砸在窗户上,或者有人不停地敲我们家大门。我们两个人都睡眠不足,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但是不知为什么,你认定萨姆告诉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我说的每一件事都是谎话。”
她仔细看着海天蓝成一片的遥远地平线,我想起她曾有次告诉我说,女人跟淑女之间惟一的差别在于,女人讲话不经大脑,而淑女在开口前总是会三思。“你又叫又喊地说你们家楼下的洗手间里有老鼠,”最后她终于说,“你敢说那不是真的吗?你往马桶里倒了一大堆漂白水要杀死它们,然后歇斯底里大叫说它们跑到客厅去了。”
“我没有否认我说过一些奇怪的话,但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听见有东西在抓的声音,我只能想到是老鼠。”
“萨姆就没听见。”
“他当然听见了,”我反驳她,“如果他告诉你说没有,那他就是在说谎。”
“他为什么要说谎?”
我回想当时。“有很多很复杂的原因……我想,主要是因为那时他不太喜欢我,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他说那声音是我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而自己弄出来的,还说他绝对不会再迎合我的幼稚行为。”
她皱眉。“我记得他说他找来了捕鼠人,试着说服你那全是你想像出来的。”
我摇头。“找捕鼠人来的是我,而且理由正好相反。我想要证明的确有老鼠。”
“结果呢?”
“没有。那人说没有老鼠肆虐的迹象,没有老鼠窝,没有食物被吃过,也没有老鼠屎。他还说如果我们家有老鼠,那我们的邻居也会抱怨。”我手指轻轻抚过那株海石竹,看着粉红色的花穗颤动。“第二天萨姆就打电话告诉你说我疯了,说他要离婚。”
有好几分钟她一言不发,我抬起头看着她,她脸上是一副困惑的表情。“呃,我完全糊涂了。如果你和萨姆都听到,但既不是老鼠也不是你自己的想像,那到底是什么?”
“我想可能是猫。”我说。
“哦,拜托!”她恼火地断然说道。“要是你家里有猫,你怎么可能会没注意到?”
“不是在屋子里面,”我说,“是在底下。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想通,因为我对建房子的事一窍不通。我结婚时连个插座都不会换,更别说了解地板下通风系统的重要性了。”
她的嘴马上抿住。“我想你这是在挖苦我和你父亲。”
“不是,”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我只是实话实说。”
“这跟猫有什么关系?”
“建房子时通常会在地面下的墙壁上留洞,让空气可以在地板下流通,防止木头腐烂。通常那些洞是用通风的有孔花砖砌成的,但葛兰姆路的房子是19世纪80年代兴建的,当时用的是锻铁栅栏以突显设计特色。捕鼠人离开之前曾提到,我们屋子后面有一个铁栅栏不见了。他说这种事常发生,因为这东西在建筑废料市场上相当好卖。那个缺洞没有问题,因为有人在洞上卡了一个金属耙子,但他建议我们找时间重新装个铁架,以免日后发生问题。他一直称那东西为通风架,我以为他说的是某个跟楼上浴室抽风机相连的东西,因为我所知道的通风口就只有那里。”
我沉默下来,她做了个不耐的手势,像是在说:讲下去啊。
“那时候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只想证明有老鼠——所以听完就忘了,因为不管少了的是哪部分,似乎都没有影响到抽风机的风扇运转。等我们搬到悉尼之后,有一天我看见邻居家的杰克罗素在我们房子旁边的花圃里挖了一个洞,钻到房子底下去,那时我才领悟到那个捕鼠人指的八成是地板下的通风系统。他是在告诉我说我们后墙在与地面齐高的地方有一个洞,而如果是铁架掉了,那洞想必相当大。”
“所以你相信有猫跑了进去?”
“是的。”
“你不是说捕鼠人说那不成问题,因为有耙子塞住了洞口?”
“是的。”
“那它们是怎么跑进去的?”
“我想是有人把它们带到我们屋后的巷子,然后塞进洞里,再把洞盖起来。”
她不相信地嗤之以鼻,“这太荒谬了。捕鼠人应该会听见它们的声音才对。它们一定会鬼吼鬼叫的。而且为什么是猫?为什么不是狗?你说在悉尼爬到你们家房子底下的是一只杰克罗素。”
“因为安妮的家里都是猫。”
“这下你可真的是在胡言乱语了!当时那女人都已经死了好几个星期了。怎么可能是她家的猫。”
“我不是说那些是她的猫,”我说,“只是说在那种情况下猫比狗有可能。我猜有人将它们塞到我们家的地板下去等死。因为我们家后门上没有宠物专用门,否则我想我就会发现它们死在厨房里。我找煤气公司的人来过两次,我以为我闻到煤气味,但两次他们都说没有问题。其中一个人说那味道闻起来像死老鼠,但我说不可能,因为我们家根本没老鼠。”
我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她的不相信排山倒海而来。“如果有什么东西死了,你会注意到的。死尸的味道很可怕。”
“只有天气暖和时才会。这事情发生在冬天——特别冷的一个冬天——而且我们地板上全铺了地毯。”
“但是一”她中断,整理自己的思绪。“你为什么没听到它们的叫声?没结扎的公猫吵得不得了。”
“这要看之前那些猫发生了什么事。”我摇头。“总之,我想它们很快就冻死了。”
又一阵停顿。“那些猫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叫不出来?”
我想到那些令人心寒的信息,不禁缩起肩膀。“据我猜测,有人在它们的嘴里和眼睛涂上强力胶,再用弹性绷带紧紧缠住脸,让它们看不见、叫不出声、不能吃也不能喝。最后再塞进我们家底下,让它们用惟一剩下的东西想办法逃出来……就是它们的爪子。”
我母亲嫌恶地倒抽了一口气,不过她针对的是提出这种可能性的我还是这可能性本身,我就不得而知了。“什么样的人会做那种事?”
我从口袋里拿出警察在安妮死后翌日进入她家调查的报告副本,递给她。“就是那些折磨猫让安妮好看的人,”我说,“唯一的差别在于,他们把那些可怜的猫推进她家的宠物专用门,让她看见它们的惨状。”她瞥了一下那份报告,但没有读。“为什么?重点是什么?”
“什么理由都有可能。有时候我认为那么做是为了让人心生恐惧,有时候我则认为那么做纯是自我取乐。”我转过脸迎着风。“换个方式想,也许我应该感到荣幸。我想他们假定我比安妮聪明,可以自行推想出那些动物正在我家的屋子底下痛苦死去。但我并没有……一定让对方很失望。”
回来的路上,我母亲问了我一百遍为什么。为什么安妮没有报警?为什么安妮没有打电话给RSPCA?为什么有人确信可以用折磨安妮的方式来折磨我?为什么他们不怕我去报警?为什么我没有报警?为什么有人想要加强我对安妮之死另有隐情的猜疑?为什么要冒险把萨姆牵扯进去?为什么要冒险把捕鼠人牵扯进去?为什么我没有在死因调查上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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