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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者无名-我和丈母娘的相处之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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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在电话那边就象点燃的鞭炮一样传出刺儿的劈啪声:“我告诉你,大过节的,你就得在家呆着陪着我,别想一拍屁股走人,自己逍遥快活去,我再说一遍,你五一早晨7点准时到我家报到,哪也不能去……”
我当时血气骤然升至头顶,长期的拉锯战已经把我的神经和耐性都磨损得异常脆弱,没等我妈说完,我就以更大的嗓音盖过她:“我和我媳妇从认识以来都没有出门旅行过,你们就知道享受——不带孩子,住大房子,又跳舞,又赚钱,逛欧洲,游埃及,我们就是傻子?现在好容易孩子大了点,也有人帮我们带孩子,我们就想趁这么几天宝贵的时间去附近走走,这有什么不对呀?你还横加阻拦?你非要把我摁在你身边呀?我已经结了婚有老婆孩子了呀!”
“好,是你媳妇儿这么说的吧!行,我找她说去……”电话那边传来我妈的歇斯底里声。
我不敢告诉我妈丈母娘和孩子要回老家,而是撒谎说是和老婆一起出游,说实话,有丈母娘在我家坐镇,我妈是不敢太造次的,这也是我不想让丈母娘离开的原因,她就象头大象,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是体量巨大,往那儿一坐,就颇能压得住阵脚。如果我妈知道她一离开,一定会倚老卖老趁机狠整我老婆。那样的话,天下一定大乱。
正在里屋归心似箭收拾行李的丈母娘和老婆闻声而来,老婆一脸紧张惶恐焦虑的神色。我颓唐地看着她,一脸无奈地说:“是我妈电话,她又发威了,不让我五一出门。她还要给你打电话,快把你手机关了。”老婆一听,小脸煞白,顿时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倒。我和丈母娘刚把她搀扶到沙发上,我的手机又响了,原本我不想接,但是一看是外地号码,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上海的舅舅打来的,原来我妈挂了我的电话就给我舅舅打电话告状去了,我93岁高龄的姥姥跟着我的这个舅舅,她居然也抄着上海话叽里咕噜地劝我“五一长假,多陪陪你姆妈。”我真是好气又好笑,原本是母子之争,居然我妈还找来她妈和她哥哥做援兵,搞得这么复杂来压我一头。连一向疼爱我的舅舅也墙头草一般向着我妈说话。
我觉得有些事情我必须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了:“我和我老婆结婚三年了,孩子都快两岁了,我们还没有度蜜月呢,我妈也不帮我带孩子,一直是她姥姥带孩子,还是她姥姥想让我们放松放松,趁长假出去玩一次,舅舅,我都三十多了,还没有坐过火车呢,我几乎就没有离开过北京,说出来我都嫌丢人,我都陪了她三十年了,就这5天我出去玩玩,这不过分吧?!”
听到我说得这么恳切,舅舅也觉得我妈有点过分,答应帮我争取争取。十分钟后,舅舅的电话再次打来,说是大家都各让一步,前三天我出去玩,后四天陪我妈逛建材市场。还说今年争取到北京来一次看看我的孩子。我长出一口气,一场飞来风波总算平息了。
(二十三)
两天后的凌晨,我们全家踏上了南下的列车,第一次坐火车的感觉奇妙而新鲜。听起来也很滑稽,三十多岁才第一次坐火车,其实,象我这样在北京土生土长,没有坐过火车的人大有人在,也许是生在天安门,长在红旗下的优越感让我们觉得没有必要离开北京,这里是天子脚下,祖国心脏,全国人民都纷至沓来,我们何苦要离开呢?之前,我甚至以为西安省的省会是陕西,搞得我那祖籍西安的岳父哈哈大笑,要知道想博得他那一笑可是太难得了。
越往南走,铁路两旁的庄稼就越高越茂盛,一路上,丈母娘教会了我如何识别韭菜和麦苗,她还顺便过了一把忆苦思甜的演讲,把上山下乡,住窑洞放羊的前尘往事又拉出来给我们晒了一遍,然后再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感叹现在难得的好日子。
火车刚一到站,我就被前来接站的浩荡阵容吓了一跳,先是老婆的表哥表姐夫蹿上来大包小包地就接过了行李,我们被他们怂恿着出站,在出站口一排两列大人孩子大概有近二十个人列队欢迎我们,我从小在北京和我爸妈过惯了冷清日子,从来没有被如此礼遇过。着实得受宠若惊了。在丈母娘和老婆的指引下我一一和他们打着招呼:“大舅舅好,二舅妈好,三姐夫好……”他们无一不是喜笑盈盈。我有如众星捧月般地被他们送上一辆别克车里,就为了接我们几个,居然开了四辆车过来,象迎亲队伍一样把我这个北京女婿迎回了家。原来我就听人说,北京人下地方,就象是干部视察一样,看来真是这样呀,地方人民太热情了,就是我几乎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话,只好拼命咧着嘴笑,不停地打哈哈。
车行至繁华路段,这个新兴城市象局部微缩了的北京,除了房子矮了些,马路窄了些,很象十多年前的北京二环里,看到正在大兴土木的新楼盘,也起着和北京一样半土不洋的名字:西班牙风情,左岸右岸什么的。看来北京上海的抄国外的,地方就抄北京的。我还以为要走多远才能到家呢,原来前后不过15分钟时间,车就缓缓驶入幽静的大学区,停在一座半新不旧的六层板楼前。匆匆放好东西后,我一一送给三姑六舅们礼物,大家皆大欢喜地去早已定好的地方吃饭。
之前,我就知道,丈母娘有两个哥哥,三兄妹患难与共,感情深厚,我老婆小时候几乎多半时间都是在这两个舅舅家长大的,所以和那些表哥表姐们也情同亲手足,亲如一家。我从小就渴望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在一起吃饭,如今终于得尝所愿。但奇怪的是,他们却很自觉地男女分桌,我拉着两位舅妈坐过来,但她们几乎是诚惶诚恐地还没有把椅子暖热,就忙不迭地回到女人孩子那张桌上了,之前,我听说过有的地方男尊女卑,但没想到连吃饭都男女有别。丈母娘给我解释,现在算好多了,要在过去,有的地方女人吃饭都不能上桌,只能吃男人们剩下的饭菜。真难以想象,丈母娘这种女中豪杰如何甘心受这种低人一等的“待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我举杯到女桌上一一给大家敬酒,那热闹红火的气氛真不亚于大观园鼎盛时期的诗社活动。何况大家又都这么抬举我,想想我在这里所受到的贵宾级待遇,再对比老婆在我家所受的冷遇,动情之处,我借着酒劲向大家致歉:“我这丑女婿头一遭拜见各位舅舅舅妈哥哥姐姐,我何德何能受大家如此抬举呀!这一杯,是我替小倩谢谢舅舅舅妈的养育之恩,谢谢你们给我带大了一个好媳妇儿;这第二杯是我代我妈敬大家的,我妈对不起小倩,让她受了不少委屈了,我替她道歉,你们放心,我以后会加倍对小倩好的;这第三杯,是我诚心诚意敬大家的,我活了三十多年,就没有象今天这么热闹过……”那天晚上我喝高了,已经不清楚自己是横着回家还是竖着回家的了,只觉得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喝醉一次了。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窗外的喜鹊声叫醒的,阳光透过刚刚吐绿的枝叶隔着白色的窗帘照进来,屋内被一层淡金色笼罩着,除了鸟鸣声,四周静悄悄的,仿佛置身世外,这样彻底放松的感觉遥远得晃若隔世。
之后的两天除了走走各家亲戚,就是毫无目的闲逛,我发觉其实在二三线的中小城市生活是相当滋润的,环境优美,物价平平,至少不用为房子发愁,在北京买一套房子的零头就够在这里买一套相同面积的房子了,北京老百姓的居住条件远比不上这里——几乎家家都是90平米以上的小板楼。特别是丈母娘家的房子在当地唯一的一所大学里,放了假的校园幽静美丽,高大的白杨树林立而生,可以想见平日里那一间间教室里一定此起彼伏传来朗朗读书声和悦耳钢琴声。老婆能在这样优美的环境里长大,实在是奢侈。也难怪丈母娘每年都忍不住思乡之情。北京再好,可是车多,人多,物价高,房子挤,还有每年必定会光顾几次的沙尘暴。哪比的上这里郁郁葱葱,鸟语花香。我突然有一种想法:等我们老了,不如到这里来安居乐业,颐想天年……
(二十四)
三天后,我不得不遵守和我妈的约定提前回北京,不用说,前来送行的亲戚又是浩浩荡荡,站满了站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什么重要人物呢,大家都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们的热情让我再一次地诚惶诚恐,不知所措。
刚出火车站就直接奔我妈家报到,和他们一起逛建材市场,购置家具电器,也许是马上要住上大房子了,我妈亢奋得象一个二十出头马上要出嫁的小姑娘,本来身材矮小的她,走起路来脚下生风,虎虎有生气。挑起东西来,更加一丝不苟,为了一个开关面板居然跑了二个建材城,讨价还价折腾了整整一天。
之后的三个月,我所有的课余时间几乎都搭在陪他们装修房子上了,为了几张电视墙的效果图,他们也硬要我大晚上的去“研究讨论”。原以为趁丈母娘带孩子回家的这段时间,我和老婆能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结果我们见面反而比过去更少了。
三个月后,他们的装修终于完工了,为了在北京给女儿过生日,丈母娘也带孩子回来了。我妈忙不迭地要搬家,又给我打电话下通知:“x月x号清晨搬家,务必在前一天晚上提前回家住宿……”
要是丈母娘没回来一切还好说,她一回来自然又会犯嘀咕:“咱们自己搬家都没有指靠你,哪一次不是你爸和我带着孩子,一点一点收拾,你一点都不用超心,他们可好,有一点什么事情都不忘叫上你,房子的首付也替他们出了,公证协议也签了,他们还不用看孩子了,现在大房子也住上了,怎么天底下的好事全都让她占尽了!?出钱出力的时候想起你了,带孩子住房子怎么想不起来了呀?她自我感觉怎么就那么良好呀!别人都活该要给她垫背,她要享受过好日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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