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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交十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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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东地区,中国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关系,更不谋求任何私利,地位特殊,深获阿拉伯各国的信任和尊重。同时,作为一个发展中的大国,中国在重大的国际事务中,正赢得越来越大的发言权和影响力。这时出访中东,寻求海湾危机和平解决的可能性,对于增强中国的国际地位和扩大在该地区影响,具有深远的意义。而维护世界和平,是中国外交的一贯宗旨,为避免战争而尽一切努力,无论最终结果如何,也是中国对世界和平事业的贡献。
就这样,我成为海湾危机期间惟一访问过巴格达的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外长。
针对当时复杂的局势,我们制定的出访方针是:不带解决方案,也不充当调解人,广泛听取各方意见,劝说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争取海湾危机的和平解决。
在出访准备会上,我强调对不同国家要有不同谈话重点。伊拉克是这次出访的重点,要向伊方表明,以任何理由武力侵占别国领土,都是不能被接受的。目前形势严峻,避免战争对伊拉克是有利的,伊方对此要有相应表示。对沙特、科威特,要充分理解和同情他们的处境,表明中国反对侵略、主持正义的公正立场,同时说明军事解决对他们也不是最好的选择,而应当根据安理会的有关决议来解决危机。至于约旦、埃及,主要是了解他们对伊拉克的实际态度,共同探讨和平解决海湾危机的可能性。
我们原定的出访顺序是沙特、约旦、伊拉克、埃及。美国得悉我将出访的消息后,马上提出,将去埃及访问的国务卿贝克希望在开罗安排与我会晤。
这时,美国意识到,在联合国安理会授权对伊拉克动武问题上,他们需要五个常任理事国之一中国的一票。这一票至关重要。
第三章 飞往巴格达 开罗“巧遇”
10月31日上午,美方从华盛顿传来信息,说贝克国务卿将于11月3日前往中东访问,希望于6日下午在埃及开罗安排与我见面。我们同意了。不久,美方又提交了一份“非文件”(注),表示两国外长11月6日在开罗的会见将是有益的,将有助于加强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关于伊拉克必须从科威特撤军并恢复科威特主权的一致立场,以便有可能和平解决海湾危机。
于是,我们将出访顺序调整为埃及、沙特、约旦、伊拉克。后沙特又提出,法赫德国王也很希望在我访问伊拉克后,在沙特西部港口城市吉达同我会面。这样,最后的行程就定为:北京—开罗—塔伊夫—利雅得—安曼—巴格达—吉达—北京。
以往出访,我一般都是乘坐民航班机,但这时由于联合国实施的制裁,伊拉克已无国际航班进出,我就乘坐了民航专机,但专机去伊拉克,也要经过联合国661委员会的特许。开始,我们计划飞经土耳其上空,前往伊拉克,但出于某种原因,土方婉拒了。我们改变路线,从约旦入境,经沙特回国。
我们是11月6日上午9时离开北京的,波音767型飞机加足了油,连续飞行12个小时,于当地时间下午3时半抵达开罗。贝克也是当天上午到的开罗,正好下午离开。于是,在开罗机场,来访的中国外长“巧遇”了美国国务卿。
当时,美国还正在对中国实施所谓制裁,双方仍未恢复高层会晤。海湾危机发生后,美国需要中国的合作,双方的联系和来往迅速增加。
实际上,开罗会晤已经是中美两国外长自1989年夏天以来的第四次会晤。
伊拉克入侵科威特的当天,美国驻华大使李洁明向中方介绍了美方的立场,并了解我们的态度。8月4日至5日,美方又派了助理国务卿所罗门来北京,就海湾局势与中方交换意见。布什总统还不只一次给杨尚昆主席写信,寻求中方的合作。贝克国务卿也多次致信或带口信给我。我和贝克在1989年7月柬埔寨问题巴黎会议和同年9月纽约第四十四届联合国大会期间都进行了会晤。1990年9月,在第四十五届联合国大会期间也见了面。在那次会见中,海湾危机问题是我们商谈的主要内容。美方本来想与中方就海湾危机发表一个联合声明,我们考虑根据当时的中美关系,单就海湾问题搞个联合声明不可取,没有同意。贝克曾就美国对海湾问题的一些重大的基本考虑与我单独交谈过。他告诉我,如果经过很多个月后,制裁仍不起作用,就不得不考虑使用武力。美国将要求联合国授权进行多边军事行动。如果联合国不授权,美国将不得不援引联合国宪章第五十一条,单独行动。
这次开罗会晤,美方很想确切了解我们在联合国安理会授权动武问题上的态度。
在埃及方面的协助下,下午4时,我与贝克在开罗机场贵宾室会晤,谈了一个半小时。
贝克表示,十分赞赏中国在解决海湾危机中的作用。他说,美国无意在海湾永久驻扎陆军。危机消除后,美国会立即撤军,只保留1949年以来一直驻扎在那里的海军力量。如果我访问伊拉克时能使萨达姆认识到中国将最终支持通过决议,授权使用一切适当的方式执行安理会的决议,那么将增加和平解决海湾危机的机会。他又说,美国将继续执行已实行了三个月的制裁,并准备向海湾增兵以施加政治、经济和军事压力。如果制裁无效,希望中国不要阻挠授权对伊拉克采取一切必要的行动,包括军事行动。
我向他说明,我此次出访的主要目的,是同有关阿拉伯国家的领导人探讨和平解决海湾危机的可能性,没有什么“方案”,也没有授权进行调解,只是想在安理会决议的框架内对伊拉克领导人进行劝说。我将坦率地告诉他们正面临最后抉择,要么无条件从科威特撤军,要么就会遭受严重灾难。我说,目前海湾局势十分严峻,爆发战争的危险越来越大,同时国际上要求和平解决危机的呼声也在加强。中国政府对海湾局势深感忧虑和不安。
至于中美关系,我说,尽管双方存在着一些分歧,但双方在这个问题上的合作还是不错的。我们认为这对于海湾危机的和平解决是关键。我向贝克强调,只要和平的希望还存在,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国际社会就应力争用和平方式解决问题。
我同贝克还就其他一些解决方案交换了意见。我告诉他,同许多阿拉伯国家一样,中方也认为把伊拉克侵占科威特同中东诸多问题一起解决是不现实的,这样联系也没有好处。但是,美国如能强调对中东问题的关切,将有助于解除许多阿拉伯国家的疑虑。这对争取阿拉伯人民会起到很大的作用,而不会转移人们对解决海湾危机的注意力。
对于有些国家正在酝酿的“部分解决方案”,贝克解释说,这是指伊拉克撤军,但换得整个鲁迈拉油田或布比延岛等出海口,或以科威特合法政府不民主为由不予恢复。贝克称,美国反对此类方案,因为这将是对伊拉克侵略行动的奖赏。他又说,也有人建议在伊拉克撤军后立即召开中东问题国际会议。对此,埃及等国坚决反对,认为这将使萨达姆成为解决中东问题的“英雄”。美国将恪守其对以色列安全所做的承诺,但也将同埃及、沙特、摩洛哥等国一起,推动中东和平进程。
会见中,美方最关心的,还是我们对安理会授权动武的态度。贝克认为,目前对伊拉克的制裁是历史上最严厉的,但不知是否能以此迫使伊拉克撤军。他问我,中方认为应该再给制裁多少时间,如制裁无效,是否即可考虑用其他手段?我回答说,人们很难对制裁奏效所需时间做出精确估计,各国所处的环境不同,看法也不同。中方希望,那些对世界有影响的大国,要看得远一些。和平解决所需要的时间,也许要长一些,但后遗症会少一些。我也问他,美国派军队进驻沙特时称其目的是保护沙特的安全,现在科威特埃米尔已要求美军解放科威特。美国若为此采取军事行动,能否将其限于科威特境内?贝克回答,要解放科威特,就必然需要对伊拉克本土采取军事行动。
通过这次会晤,我们基本了解了美方的意图。事实上,我同贝克还花了相当多的时间讨论了如何改善双边关系,并就两国外长互访事达成了谅解。对此,他不愿对外宣布,我也不强求。后来,对外发布的消息,只是说双方就海湾问题举行了磋商。
第三章 飞往巴格达中东穿梭
见过贝克之后,我就正式开始了对中东的访问。
中国与阿拉伯世界久有往来,东汉班超曾派甘英出使大秦,但止于条支。大秦是当时的罗马帝国,而条支就是现在的伊拉克、叙利亚一带。甘英最终未能到达他的目的地。
我多次访问过中东地区的阿拉伯国家,但此次心情不同。战争的危险迫在眉睫,所有在战乱年代生活过的人,对和平都会格外珍惜,深知战争的残酷。和平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应该放弃。
11月7日上午,我在开罗先后会晤了埃及总统穆巴拉克和副总理兼外交部长马吉德。中国和埃及的关系友好,两国领导人也交往多年,谈话进行得坦诚而无拘束。埃方表示,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是蓄谋已久的事件,并采用了欺骗手法。7月24日,穆巴拉克总统访问了伊拉克、科威特、沙特三国。在与萨达姆会谈中,曾被告知,伊拉克不会对科威特采取军事行动。穆巴拉克将此转告科威特领导人,并与沙特法赫德国王一起,安排了伊科两国领导人在吉达的会晤。就在会晤的第二天,伊拉克却开始攻打科威特。埃及从危机一开始就规劝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和恢复科威特合法政府,但屡遭拒绝。目前局势非常危险,美国拥有巨大的军事力量,如果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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