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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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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也觉酸楚,看展忠的鬓边又添了些白发,不由道:“展伯,这几年辛苦你了。”
  展忠忙道:“少爷说哪里话?只是这几年少爷一个人在京城,才真让老奴挂念。”见白玉堂站在展昭身后,人才济楚,十分耀眼,道:“这位是?”
  展昭一拉白玉堂,道:“展伯,这位白玉堂白五侠,是我在京好友。”白玉堂笑着上前见礼,叫声:“展伯。”
  展忠忙道不敢,自把马牵过,引二人进来。
  白玉堂见展家旧宅院落甚大,看得出也是世家。听那猫儿说过,展家原也是武进望族,近几代人丁渐少,并无多少至亲。到得展昭这一辈,更只有展昭一人。展昭父母早亡,自入京后,展家便只余得老仆展忠一家看守门户。院中植了碧阴阴几株梧桐,月墙边却杂种了些茄子、豇豆、黄瓜,紧凑地不浪费一分地,甚至一藤茑萝也开在未留心处,挂着点点的星星。虽然主人不在,却也不见荒凉,显见的展忠甚是经心。
  展昭步入正堂,见正中供着父母灵位,不由双膝跪下,说了声:“孩儿不孝……”喉中哽咽,再说不话来。
  白玉堂怕他伤心过度,忙把他拉起道:“猫儿,明天便是中元,到时我陪你去拜祭二老便是,今儿个可莫太伤心了。”
  展忠妻子已亡,自和儿子儿媳住在一处,一时已准备好饭菜送来,尽是自家种植的新鲜蔬菜。展昭自小由他看着长大,原把他当成父辈一般尊重,此时便拉他们一起坐了。白玉堂左右开弓,没迭口地连叫好吃,引的笑声一片,展昭终于也掌不住笑了。
  席间展忠絮叨些三年来的家中琐事,白玉堂也自能言,把闯荡江湖之事说的眉飞色舞,一顿饭吃的好不热闹。饭毕已经夜深,展昭回到儿时住过的房中,正在出神,却见白玉堂踱了进来。不由笑道:“果然是夜耗子,赶了这几天路,还不累么?怎的还不睡?”
  白玉堂笑道:“离了猫窝,你让我到哪里去睡?”
  展昭见他涎着脸儿伸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将他一推道:“别胡闹!展伯不是已经给你准备好客房了么?”
  白玉堂摇头道:“我不习惯睡在别处。”大喇喇走到展昭床边,扎手扎脚扑了上去。
  展昭见他一幅无赖模样,知道无法,只好随了他去。
  夜半仿佛外面又有了雨声,展昭觉得又回到了小时候,依偎在母亲的怀里,外面也是这样下着绵长的雨,很透很透,屋后篱笆架子上常有损裂的声音,似真似幻。然后是雨水积厚变成了雾,笼在上头,形成了一条圈线的轮廓,虚拟中有被保护的踏实感。展昭侧过身去,黑暗中白玉堂温热的气息拂上面庞,那种踏实感又回来了,展昭止不住扬起了嘴角,在那人呼吸声里,安心睡去。
  江南的雨总是这样落落停停,第二天清晨雨已住了,只余些氤氲云雾,笼着这一片人间烟火。
  此时左邻右舍已听得展昭来家,纷纷前来探望。众乡邻亲热熟络,展昭一一问候,送走众人,已是午后。
  用毕午饭,展忠已准备好了香烛,展昭提了,和白玉堂一起步出家门。村外树林青翠,浅浅一弯池塘,上面浮着些白鹅黄鸭,一条小径幽幽,直通到山坡上两座小小坟茔。
  展昭点燃香烛,跪下拜了几拜,想起父母,不觉黯然。
  白玉堂见状,忽然在展昭身边直直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抬头双目直视墓碑,大声道:“伯父伯母,好让你们得知,我乃锦毛鼠白玉堂,是展昭的生死知已。今日我在二老面前发誓,这辈子定与他患难与共,生死不弃,还请二老放心!”
  展昭身子一颤,转头定定地看他一眼,也看着墓碑道:“玉堂说的没错!父亲,母亲,你们临走时担心孩儿,今日好叫你们安心,孩儿再也不是一个人,有玉堂相伴,从此江湖庙堂,都能去得。”
  二人携手站起,并立坟前,无语凝视。
  只这一场相伴,便已不负今生。
  俗辈皆疏我,故人心不疏。
  白玉堂又站在展家门前时,忽觉有一刹那的恍惚。
  院中那一片碧梧尤自亭亭如盖,婆娑了一地阴影。
  十年的光景,叶落年年,新桐渐老成梧。
  展忠看着面前的青年,十年的光阴已在他脸上隐隐刻下了风霜,那一头如墨长发里也挟了几根白丝。
  “展伯,”白玉堂笑着招呼,“你家少爷有事,特托我回乡祭祖。”
  自那次少爷走后,中元节便再没时间回来了,倒是托了这位公子,年年中元回家拜祭老爷夫人。更兼送东送西,对展家照顾有加。
  展忠只觉对这个年轻人,有着说不出的好感。只是眼睛又开始模糊,想是老了,眼神越发不好了。
  象往年一样安排白玉堂在少爷房中歇息后,老人家精力不济,自去睡了。
  那轮满月渐渐移到了西墙,白玉堂立于中庭,夜风袭来,顿觉冷嗖嗖的。
  思念的味道,原来这么凉。
  “猫儿,猫儿,”白玉堂低声唤道,“我知你的那份壮志豪情,所以也不拿这儿女私情来拘你。每年中元我都来替你拜祭父母,想来他们也不会骂你不孝了……”
  忽然轻声一笑,道:“臭猫,明天便是中元,谁让你老是说话不算话,这次你再不按时回来,父母骂你,我可不管了!”
  月光从梧桐树中漏下,落了一院子斑斑驳驳。
  今夜故人来不来?教人立尽梧桐影。

  三、下元

  秋天的陷空岛,是醒目的,便是铺天盖地的红白二色。
  白的是万亩芦花,如絮如雪;红的是遍地杜鹃,如火如荼。
  不闻十月杜鹃鸟,只见十月杜鹃花。
  今儿个是下元节,白玉堂一大早便钻进厨房里,忙着做一种小团子。早先听那猫说过,常州武进那边有一个古老的习俗,每逢下元那天,几乎家家户户都用新谷磨糯米粉做成小团子,里面包上素菜馅心,蒸熟后在大门外“斋天”。小时展昭经常跟着母亲在这一天忙碌,对那种糯米小团子印象特别深刻,只是父母相继亡故,自己又进京任职,这种家乡风味,竟是多年不曾尝到了。
  看着展昭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白玉堂没来由地心下微酸。想自己也是自小父母双亡,却还有哥嫂疼着,更兼四位义兄呵护有加,少有孤独之味。那猫却始终是孤身一人,又喜欢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一肩所承,当有多少悲苦寂寞来着?
  从此白玉堂便留了心,那次中元节随展昭回乡祭祖,便细细打听了这种小团子的做法。待得下元节来时,整整忙乎了一天,到晚上展昭从宫中当值完毕,忙献宝似地端了出来。
  看着一个个洁白尚自冒着热气的小团子,展昭惊讶的睁大眼睛,道:“这……这可是你做的?”
  白玉堂笑道:“猫儿快趁热尝尝,味道有没有不对?”
  展昭咬了一口,只觉一股清香溢满口齿,记忆太过遥远其实已经模糊,展昭却觉得儿时的回忆在这一刻复苏了。
  对上白玉堂期待的眼神,展昭微笑点头,顿时笑眯了那只白耗子的眼睛。
  情不自禁握住白玉堂的手,道:“玉堂,谢谢你!”
  白玉堂微微一叹,道:“猫儿,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此后有我,定当让你忘了那些曾经的孤苦。
  皓月当空,玉宇澄澈,二人对望,眼里均是笑意流转。
  想到此处,白玉堂止不住微笑起来,做了这么多年,猫儿家乡的小吃食做的越发熟了。
  夕阳余辉中,白玉堂静静坐在陷空岛后山。
  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芦荡,身边是蓬勃怒放的杜鹃。
  洁白如云,殷红似血。
  好象有血从花丛深处不断溢出来,渐渐模糊了白玉堂的眼睛。
  那年的残阳也象血色一样,把莽苍大漠也染成了茫茫一片殷红。
  胡天八月即飞雪,何况漠北深秋?是处平林漠漠,黄沙漫漫,朔风卷地,沁骨生寒。
  白玉堂浑身溅血,原本纤尘不染的纯白袖口已染成乌红,而四周西夏兵马,却还在源源不绝地涌上。
  战场,和他曾经经历的江湖庙堂,均是天差地别。
  画影上的血迹不断流下,这把剑曾伴他任侠仗义,和猫作一起守护青天,但一把剑又如何,救不得天下人……
  “玉堂,玉堂,”耳畔传来展昭的呐喊,“玉堂,是我累你……”
  臭猫又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了!白玉堂余光一扫,只见展昭也是血染征袍,大声道:“猫儿何出此言!沙场征战,为的是我大宋锦绣河山和黎民百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你猫儿做得,我白玉堂如何做不得?”
  一剑劈下一名西夏将领导的头颅,展昭只觉豪气顿生,朗声笑道:“玉堂说得好,竟是我愚了!你我便同为这龙城飞将,不教西夏党项度了麟州!”
  那年是嘉佑二年,西夏遣民强耕大宋屈野河西之地,屯兵河西,西夏国相没藏庞讹率兵犯境,展昭白玉堂奉旨出征,守护麟州。
  朔风卷起黄沙迷离了双眼,额头上沾染的血迹不断流下,连天空也变得如此猩红。
  兵刃相交,拼杀不绝,眼里不断有人倒下,猫儿,你是如何……
  展昭心里明白,如今他们被敌人团团围在核心,连续三个多时辰的厮杀,已堪堪力尽,再这样下去,恐怕自己和玉堂连同所率一千步骑,皆要葬身此处。
  牙关紧咬,主意已定,巨阙回转,剑身在白玉堂所骑的“照夜白”马臀上一拍,大声道:“玉堂,快走!”
  骏马吃痛,立时向前冲去,白玉堂瞬间明白了展昭的心意,只觉心痛欲裂,道:“猫儿,咱们生死一处!”
  “白玉堂!”展昭厉声道,“你怎的如此不知进退?你我生死事小,保家卫国事大。你速速突围,告知通判快发救兵,我在这里等你!”
  白玉堂钢牙紧咬,毅然掉过头去,纵马飞驰。
  纵然儿女情多,又怎敌得上国恨家仇?不离不弃,誓死相随,种种生死相许的诺言,都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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