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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舞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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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斜的,深浅不一的足迹。即使是坐在马上,用不着走路的我,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从袋中倒水饮马时,我叫醒了黛两次,但她没有喝自己那份水,我也没有喝。只要舔上一小口,我们就可能不知不觉地喝下更多,甚至不由自主地大口痛饮起来。这等于是在加速我们的死亡。 

  喝水成了马的专利,我们俩反倒像是它的跟班。 

  我感到黛的手落在我赤裸的背上。“这些疤是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因为干燥而嘶哑,我差点就警告她不要再说话。不过话说回来,说话是提神的好方法,起码这样我们不至于两人一起昏过去。 

  我耸耸肩,享受着她那北方皮肤带来的凉爽触觉。“我当了十多年剑舞者啦,干这行总有代价的。” 

“那你为什么要干这行呢?” 

我又耸耸肩:“谋生罢了。” 

  “如果可能,你想换种活法吗?” 

  虽然黛看不见,我还是笑了:“我别无选择。” 

  “你不是本可以和……那部落叫什么来着?赛尔赛特?……你不是可以留在那里吗?这样你就根本不用靠剑谋生了。” 

  “要我不靠剑谋生,就像要你不去找你弟弟一样。” 

  背上那凉凉的触觉消失了。 

  “你说过,你也是个剑舞者,”我说,“我倒想听听你的故事。对普通女人来说,这可不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我本以为她不会接口,但事实正相反。“我对神立了誓,”她说,“我发了个关于人与剑,以及人与魔法的誓。” 

  我嗤了一声:“好吧。” 

  “说到誓约……”她说,“你肯定也知道不少吧,虎……在南方你们也有这种东西吧?” 

  “对神立誓?”我笑了,笑声里没有——好吧,只有那么一点儿——揶揄的味道。“神就像拐棍,只有不能依靠自己的弱者才会打他们的主意。”我摇摇头,“看,我不想跟你讨论信仰问题。关于宗教的讨论从来就不会有结果。爱信什么就信什么吧。你是个女人,也许你真得信点什么。” 

  “你什么也不信,是吗?”她问道,“对你来说,究竟有没有值得一信的东西?” 

  “当然有了,”我欣然答道,“温暖热情的女人,锋锐利落的好剑……还有圈中的剑舞。” 

  黛叹了口气:“听起来很不错……不过完全不出所料。” 

  “可能吧,”虽然这句话刺痛了我的自尊,我还是点了点头,“但你不也是如此?既然你说你也是剑舞者,那么你应该知道圈内的较量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是诺言,什么是‘不出所料’。” 

  “圈内?”她的语气显得很惊讶,“圈内的事从来无法预料。” 

  “无法预料,没个准儿,——就像女人一样!”我笑了,“也许你干这行真的非常合适也说不定。” 

  “男人干这行有多合适,女人就有多合适。” 

  我觉得她说话时好像在笑,但我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黛提醒我说马累了。那牲口的确已经蹒跚着抖了好一会儿,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判断是对的。 

  “应该让它休息一会,”她说,“我们可以自己走。”没等我回答,黛就从灰扑扑的马屁股上溜了下去。 

  她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我提缰停马,低头看着她。她的斗篷掀在腰上,我欣赏着她那双长腿优美的线条。有那么一会儿——虽然只有一瞬间——我觉得烦恼一扫而空,不禁微笑起来。 

  黛虚弱地瞪着我:“你比我还重呢,快下马。” 

  我在浅浅的马鞍上伏下身子,摇了摇右脚,将它从马蹬里抽出来,然后软绵绵地抬起另一条腿,蹭过马鞍和马屁股,慢慢爬下马来。马蹬子硬生生地擦过我赤裸的腹部,不过眼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 

  腿僵得出奇,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忙一把抓住马鞍,直到膝盖重新活络起来才松手。黛还仰天躺在沙地上。不过她已经不失风度地把斗篷重新拉了回去。 

  “看我们俩这副德性,现在哪儿也去不了。”我一边说一边弯下身去,握住一只肌肉结实的手腕,拉她站起来。“如果你不介意,可以靠在我身上。” 

  我们前后串成一条怪异的生物链,在沙漠里艰难地前进:我牵着马,黛一手抓着挽具,一手握着“绝击”。虽然大公马比我们多了两条腿,现在也并不比我们轻松:它要协调四条腿间的合作。这牲口跌跌撞撞地走着,踢起的沙直往我脚踝上溅,给我又添了一层沙裹腿。虽然我的皮肤已经适应了高热和阳光,但露在强光下的皮肤还是像着了火似的痛(其实我身上也就剩一条腰布了)。好在黛没我那么寒碜,——起码她还有条红斗篷可裹。红色丝料上划开了不少口子,大部分金流苏也早已不翼而飞,但我倒不在乎这些噱头。只要剩下这点斗篷能给她遮遮凉就好。 

  一男,一女,一马,一路向南跋涉。当然,还得算上两只小虎崽。 

  最先感觉到异样的是大公马。它突然停下脚步,笨拙地向东摆着脑袋,差点把我撞倒在地。它翻着鼻孔,大声呼气,耳朵也不自然地向东边抽动着。我清楚地知道,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我眯眼望去,手搭凉棚,定睛眺望,终于看清了东边地平线上出现的东西。 

  “黑地板板。”我利索地说。 

  黛站在我身边,也抬起一只苍白的手,模仿起我的动作来,但她脸上马上现出迷惑而惊惶的神色。她那双北方眼睛在这里派不上用场,我却看得很清楚。 

  地平线那里出现一片阴影,看上去仿佛灰蓝色天幕前一块褐色的污点。那里起了一片沙。沙砾飞扬,预示有客人驾到。当沙雾散开,露出一排列队的骑马人时,黛碰了碰我的胳膊。 

  “也许他们能和我们分水呢。”她说。 

  “我可不觉得。”我勉强按捺下抢白她的冲动。 

  “可是,旅行者就该互相帮助——” 

  “在庞加可没有‘互相帮助’这种东西。这里的原则很简单:保护你自己。你能依靠的人也只有自己。”我的眼睛没从那队骑手身上移开,“黛,——躲在我后面别动。” 

  我听见长剑出鞘的声音。 

  我越过肩头,侧目扫了一眼,只见北方姑娘表情阴郁,满脸坚毅。“把剑收起来!”我吼道。 

  “如果你不明白沙漠里的规矩,就千万别随便亮刀子。巴莎,收剑!” 

  黛盯着我身后那列骑手看了好一会儿,我知道,她不想乖乖听话,——她的神态动作无一不在证明这点。不过,她最终还是把剑插回鞘里。我缓缓转过身去,只见那起伏的黑线在热气中飘忽不定,好像浮动的海市蜃楼。我长长地倒吸一口冷气。 

  “黛,什么也别说。我来跟他们谈。” 

  “我不是哑巴。”她冷冷地说,声音里没有半点挑衅的味道,仿佛这不过是个简单的声明。 

  我转过身,一把握住她的下巴,把她拉到离我不足几英尺的地方。“照我说的做!说错一句话我们就得一起玩完,你明白吗?” 

  黛仍然越过我的肩头盯着来人。这时,她的眼睛突然睁大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我松开手,转过身去。那排骑手已经接近了。他们呈半圆形包抄过来,切断了我们三个方向上的逃路,只有身后的沙漠空荡荡地诱惑着我们:不过,如果我们傻乎乎地马上转身开溜,一准还不等上马就没命了。 

  他们像我一样半裸着身子,也像我一样,周身被太阳晒得黝黑。不过,他们手臂上遍布螺旋形的伤疤,疤痕表面全染成了蓝色,赤裸的胸前也纹有复杂的旭日形蓝色图案,每人的图案样式都略有不同。他们的风俗就是这样:每个男孩成年时,都会设计属于自己的旭日图形,并把这当作和同龄人的竞赛。他们的妈妈——或者血缘最近的女性亲属——会通过一种痛苦的仪式把那图案文在他们身上。所有图案只有一个共同点:旭日正中心都有一只黄眼睛。这些人头发乌黑,油光锃亮,梳着清一色的大背头。所有人头发里都缠绕着彩色的细绳。 

  “他们的鼻子——”黛害怕地说。 

  倒不是这群人没有鼻子,不过每个人鼻上都穿着一只光滑的鼻环。环的颜色和他们脑袋上细绳的颜色一样,都是地位的标示物。如果他们在部落中的地位有所变化,那么环和绳子都要重新换过。在他们这族中,唯一经久不变的东西,就是残忍暴虐的传统。 

  “汗吉族。”我简单地说。 

  我听见黛倒抽了一口冷气:“食人族?!” 

  “好歹他们会让我们先洗个澡,”我安慰她道,“否则我们可不大好吃。” 

  她嘀咕了句什么,但我没留神。我的注意力已经转到那个鼻戴金环的战士身上。这颜色表示他在这群人里地位最高。我用庞加沙海里通行的沙漠语向他开了口。 

  我老老实实地对他坦白了一切,——除了我到这儿来的原因。这是完全必要的。对于汗吉族人来说,女人是奴隶,根本不是人。如果我表示黛的地位比我优越(哪怕这“优越”指的不过是雇主身份),他们一定会认为我地位更加低下,比“不是人”更不是人。如此一来,我就成了他们食人仪式上的最佳餐料。我可不想在汤锅里度过余生,于是信口开河,将黛作为女人的个体价值大肆渲染了一番。毫无疑问,如果她知道我在说什么,一定会恨我入骨,不过我也没打算翻译给她听。 

  没必要的话,我才不会这么干。 

  我说完了这个按汗吉风俗润色过的故事,等待着对方的回答,同时祈祷黛不要在这时候插进话来。 

  金鼻环和其他人说了些什么。他们的汗吉语里夹杂着零星的沙漠方言,我勉强能听出个大概。如果我没弄错,他们的讨论主要围绕着以下两点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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