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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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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晓星身子微微一侧,右腕疾旋,一式“叶底摘桃”,迅疾无比扣住了对方腕脉要穴。
只听克察一声,黄发汉子一条右臂被生生扭断。
严晓星左腿急出,踢在黄发汉子心坎重穴,一声凄厉惨嗥中带出一股血箭,身形踢飞起半空倒栽,入江水沉没。
阎良等两人心神皆凛,厉喝一声,双双扑向严晓星,四掌迅厉,劈向要害。
严晓星身形奇快一转,劈开两人,巧踏迷踪步双掌迅似奔电分向两人胸后按去。
只听两声闷哼,双双仰面栽入水中。
严晓星忽瞥见上流急驶而至一艘梭形小艇,艘头上立着一身着青袍长髯老者,迅忙中又察觉乔五等三人面色青黑,目露凶光,情知有异,暗中发出三缕银丝,奔向乔五三人印堂要穴。
三缕银芒目力难辨,细如毫发,乔五三人不知闪避,一见没入脑中,但无丝毫感觉。
忽闻一声刺耳长笑,一条如鸟般身形落在木排上,正是那青袍长髯老者。
老者面寒如冰,冷笑道:“尊驾出手辣毒无比,竟将老朽门下击毙沉尸江心。”
严晓星面色一沉,道:“这数人与在下从不相识,无事生非,出手歹毒,在下忍无可忍出此一策,老丈何责人太甚。”
青袍老者面色阴冷,微微一笑道:“柴青溪何在?”
严晓星道:“在下不识柴青溪其人,老丈似嫌多此一问。”
青袍老者道:“老朽知尊驾并非排教门下,何必多事结怨……”
说着伸手一指乔五三人,接道:“他们实乃排教弟子,确知柴青溪下落,如老朽所料不差,柴青溪必藏身棚内,乔五,你去唤柴青溪出见老朽。”
乔五三人宛如泥塑木雕般立在原处一动不动。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信如老丈所言乔五三人为排教弟子,但排教门下真能受老丈驱策么?”
青袍老者沉声道:“你知老朽是何人?”
忽地面色一变,察觉乔五三人神态有异,目中闪出一抹惊骇神光。
严晓星道:“在下初入江湖,武林人物均未曾一父往,老丈来历在下知否似与在下无干。”
青袍老者道:“初生之犊不怕虎,难怪你如此傲狂自负,目中无人,但老朽认定柴青溪藏身棚内,如不在老朽掉面就走,绝不为难你。”
严晓星冷笑道:“依在下之劝,老丈能悬崖勒马最好。”
青袍老者面色一变,寒冷如水,缓步向棚前走去。
严晓星次掌一翻,亮开一式玄诡的掌法。
青袍老者面色又是一变,他见识广博,只见严晓星这式掌法虽然缓慢,却奇奥绝伦,全身要害重穴无一不在掌势之下,闪避防守俱不可能,心神大骇,暗道:“这少年究竟是何人门下,如真是柴青溪帮手,一番图谋,恐将付之流水。面色疾转,堆上满面春风,笑道:“柴青溪并不是什么好人,尊驾似犯不着替他卖命,老朽为了正义,千里追踪,恐难抽身而退,但老朽让尊驾见识一下,就知老朽非易与之辈。”
说着弯腰在排上取起一块竹片,微微一笑。
严晓星不知青袍老者弄什么玄虚,双目一瞬不瞬凝注在青袍老者手上。
但见青袍老者道:“尊驽当瞧见老朽乘来小舟否?”
那艘小舟无人操持,竟附着木排如钉着一般随波逐行,恁大的风浪波涛,无法冲离分寸。
青袍老者缓缓将手掌一合,竹片在掌心克查查挤碎,只见那艘小舟亦裂成粉碎,断缩木片飘散在水面,随漩四散,急流而杳。
严晓星心中大惊,知是排教大法,不由警觉出这青袍老者必是排教主要人物,暗中已扣着十数根细如毫发的银芒,微笑道:“老丈这一手妙则妙矣,但尚未能炉火纯青,请瞧那根主操龙骨依然无恙。”
青袍老者不禁一怔,不由自主地目注水面寻视。
严晓星趁着他分神之际,一掌银芒疾如电奔打出,左手紧接着劈了出去。
青袍老者也是托大,虽知严晓星并非易与之辈,却料不到如此辣手,更自负显露排教大法,定可震慑对方,那知事与愿违,等到感觉有异,但已无及,忙移形换位疾挪了开去,银白寒芒却穿入两肩要穴。
严晓星赤阳掌力如同附骨之蛆般跟踪而至,拍的一声,掌力击中青袍老者。
只听青袍老者闷哼一声,身形踉跄冲出一步,转身立定,面色突变灰白,凄然笑道:“尊驾所施的武功独步武林,可否告知老朽源出何宗?”说着面色大变。
原来青袍老者罹受赤阳掌后,体内真气逆散,两肩内所罹银芒循血疾攻心脉,自知无幸,摇首叹息道:“强中更有强中手,多行不义必自毙,老朽悔之晚矣!”
严晓星微微一笑道:“恕在下无法见告,因在下也不知掌法源出何宗。”
青袍老者身形忽摇摇欲坠,张嘴喷出一道血箭,仰面倒下,尸横于地。
忽闻棚内传出柴青溪语声道:“严少侠速将他身上携带之物取出后再毁尸灭迹,暂莫管乔五三人。”
严晓星应声道:“在下遵命。”
搜觅青袍老者全身,携带之物一一取出,只见是一只翠玉小马,琢雕甚精,整体碧绿,借颈项处微显一圈黑线,另有一黑晶壶颈小瓶,内贮药末,除外则是三枚古钱。
他微一忖思,取出化尸散洒入青袍老者口中,将尸体瞬间化为一滩黄水,流入排木下。
木排因无人撑使,冲流甚急,幸河面广直,并无险弯,否则撞上礁石崖角,必致粉身碎骨。
严晓星走入棚内,只见柴青溪已然坐起,神态较前判若两人,不禁笑道:“老丈好些了么?”
柴青溪道:“多谢少侠相救,他身旁可有一匹翠玉驹么?”
严晓星道:“正是!”
柴青溪道:“快拿给老朽!”
严晓星急忙递在柴青溪手中。
柴青溪只端详了一眼,旋开马颈,原来那圈黑线却是一道旋槽,马腹中贮有白色丹丸,清香扑鼻。
只见柴青溪倾出三粒丹丸,吞服而下,旋好马颈后,急道:“少侠目前无暇叙话,烦劳舀盛一盘净水,及一束竹筷,此木排必须定住,否则有撞毁之虞。”
严晓星急忙走出,只见木排顺流而下,迅急异常,河面渐狭,远处呈现弯流,忙找来一木盆盛满净水及一把竹筷,闪入棚内。
柴青溪谢了一声,将竹筷放置盆中,右手捏紧一只竹筷,目注盆中。
那些竹筷在水盆内本飘浮四散,须臾突起变异,竹筷竟自动聚束在一处,形成一排,却在盆中急游。
但见柴青溪口中念念有词,两目神光大盛,微喝一声,右手竹筷疾然而下,那竹筷笔直似篙,堵住那急漩之势。
柴青溪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少侠,相救之情恩重如山,老朽当有以报德。”
严晓星道:“在下并非挟恩索报之人,老丈何必挂齿。”
柴青溪道:“少侠知道那青袍老者是谁么?”
严晓星答道:“在下不知。”
柴青溪道:“是老朽三师弟邓汉。”
严晓星不禁一怔,道:“同门手足,为何加害老丈?”
柴青溪凄然一笑道:“老朽同门三人,先师本一律看承,后因察出二三师弟心术不正,在外为非作歹,先师大怒,中止传授,并逐出门墙,本教规律掌门之位并非因嫡长继承,而是因其心性、功德、技艺三者所考多寡为据,为此二三师弟怀恨老朽挑拨离间,还种下今日之祸。”
严晓星叹息道:“怨仇之深乃至于今,甚矣哉。”
柴青溪道:“屈指算来,时逾四十年了。”
严晓星道:“看来他们二人处心积虑,欲夺回排教掌门之位。”
柴青溪摇首道:“非如少侠所料如此简单,他们已投至无极帮门下,至于他们暗害老朽,决非纯属寻仇。”
“那么又为了何来?”
柴青溪道:“老朽不愿妄加猜测。”
说着目注了严晓星一眼,接道:“少侠此刻体内有无异状么?”
严晓星道:“在下并无丝毫异样感觉!”
柴青溪诧道:“这就奇了!”
微一忖思,似有所知,接道:“老朽意欲相留少侠数日之聚,但老朽须上岸片刻去去就来。”
严晓星道:“老丈请便。”
两人相偕走出草棚,只见乔五三人仍如木雕泥塑一般,柴青溪旋开翠玉小驹,倾出药来。一一喂服,举掌震开三人后胸穴道。
乔五三人长吁一声,如梦初醒,蓦见柴青溪已平复如常,不由大喜,目露感激之色,乔五道:“邓汉恶贼人咧?”
“死了,被这位少侠除去。”柴青溪叹息一声道:“虽然邓汉被戮,但首恶仍未除,祸患犹存,恐燎原之势即生,一发不可收拾,此话一言难尽,老朽去去就来,你等好好款待少侠。”
说着伸手探怀取出一把糠屑往空挥撒,纵身一跃,身上水面,如履平地,去势迅快如飞,转瞬踏上江岸,身影杳失无踪。
严晓星眼中露出一抹迷茫神色,诧道:“柴老丈为何临行之时,撒下一把糠屑?”
乔五笑道:“少侠请坐,待小的慢慢道来。”
木排上哪有桌椅,只有盘膝坐下。
其余两人取出一壶酒及两包卤菜来。
乔五在严晓星面前斟满一碗酒,道:“方才祖师爷挥洒糠屑,乃排教障眼法,江岸两边行人无法看真我等藏身之处,我等却瞧得清清楚楚。”
“柴老丈既然身具如此妙法,应所向无敌才是,怎么被人所害?”
乔五摇首苦笑道:“排教法术并非人人都会,会者亦不能挟术害人,否则必遭天谴,祖师爷慈悲心肠,面恶心软,此次竟被同门暗害,乃意料之外,非人力所可预防。”
严晓星道:“乔兄言中所指是否方才死者邓汉么?”
乔五摇摇首道:“乃祖师爷二师弟厉炎。”
严晓星叹息一声道:“同门操戈,伦常败坏,柴老丈应察微知著,预为之谋,怎有此变。”
乔五喝了一口酒,道:“少侠有所不知,祖师爷在未接掌门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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