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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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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晓星道:“小姐认为如何?”
  冯杏兰道:“贱妾以为偷天二鼠是无妄之灾,但家父认为二鼠之言不实,但搜觅无著,家父就要废去二鼠武功,经贱妾劝阻并订下说服之策。”
  严晓星已明白个中玄奥,知冯杏兰说服二鼠之时,二鼠必坚不承认,并相嘱冯杏兰找寻自己,哦了一声道:“在下已明白究竟,目前二鼠囚在何处?”
  冯杏兰道:“命人移往贱妾所居鄱阳湖滨。”
  严晓星长叹一声道:“令尊此事大大的失着了。”
  冯杏兰尚未答言,只听阁外传来一声朗朗大笑道:“老朽知道大大失着了。”说时冯叔康已自迈入大厅内。
  严晓星忙立起躬身长揖道:“晚辈拜见冯老前辈。”
  冯叔康含笑道:“严公子少礼,请坐,公子可否请道其详。”
  严晓星欠身落座,微微一笑道:“老前辈聪明睿智,惜受愚于先入为主,致令偷天二鼠获受不白之冤。”
  冯叔康不禁一愕道:“先入为主之说何解?”
  严晓星道:“偷天二鼠不过路经偶过,适逢其会,老前辈以为他们有所为而来,其实二鼠尚蒙在鼓中。殊不知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依晚辈之见,其中有两个可能。”
  “哪两个可能?”
  “藏珍图老前辈是否目击真有其图藏在木箱夹底么?”
  冯叔康愕然诧道:“屠三山未将藏珍图与老朽过目。”
  严晓星道:“老前辈为何认定屠三山确有藏珍图?”
  冯叔康闻言不禁呆住,道:“严公子认为屠三山无藏珍图么?”
  严晓星道:“所以晚辈认其中有两个可能,如非藏珍图已在途中早为人窃去,便是……”
  冯叔康急道:“便是什么?”
  严晓星略一沉吟,道:“此为晚辈想法,老前辈不可当真,晚辈以为屠三山已先将藏珍图命专使送往丰都双判,因为他心惧偷天二鼠前辈,所以棋先一着,嫁祸二鼠,骗过老前辈,此为一举两得之计。”
  冯叔康面色阴晴不定,内心大为懊恼。
  严晓星打蛇顺棍上,接道:“老前辈当时如不坚指偷天二鼠窃去,容他分辩,二鼠以神偷著名于世,倘屠三山在途中时已为人先窃去,二鼠必找出痕迹,判断出是何人所为,否则老前辈已受屠三山愚弄。J
  无疑冯叔康默然久之,才出声长叹道:“严公子说得不错,老朽大大失着了,请问亡羊补牢,何以为计?”
  严晓星道:“天下事欲速则不达,屠三山父子不妨虚与委蛇,暗中严加监视,日久必自露马脚再施对策。”
  冯叔康摇首道:“这一点老朽与严公子之见不同,兵贵神速,若屠三山父子在老朽处作客专施展缓兵之计,俟双判与风火头陀将藏珍到手,老朽虽将屠三山碎尸万段也悔恨莫及了。”
  “老前辈顾虑不错。”严晓星道:“但在下认无此可能,双判与风火头陀尚不敢去骊龙谷觅取藏珍引来杀身大祸。”
  冯叔康诧道:“为什么?”
  严晓星道:“心有所惧,一则天下武林群雄云集龙游,虎视眈眈在旁,绝不能让他安然到手,再惧神木令再出。”
  冯叔康闻得神木令三字,不禁面色大变,道:“公子敢是目睹神木令传人现身龙游么?”
  严晓星摇首笑道:“此为晚辈观察所得,前晚无意偶经一处深山,发现一人四肢俱皆刖除,点血俱无,但面现苦痛已极神色,晚辈问他为何如此,竟无法回答才知被点了九阴穴脉及哑穴,此人似极为艰难地以断臂在地面书写‘神木令’三字,晚辈不忍此人临死前受此惨酷之刑,一震击断心脉而死!”
  冯叔康目露骇容,道:“如此说来,神木令传人依然隐在龙游了。”
  严晓星点点头道:“晚辈所见正是如此,双判无论如河凶狠,对神木令却不能不畏惧。”说着叹息一声道:“若藏珍图另有人窃去,则双判更无法取得藏珍,晚辈认为应取双管齐下之策,一面暗中尾随屠三山父子,一面放出二鼠,命二鼠将双判那份藏图偷取到手,并放出风声,势必引来偷取屠三山藏珍图之人。”
  “好计!”冯叔康赞道:“严公子是说此人必会自动找寻偷天二鼠。”
  严晓星道:“晚辈正是此意。”
  冯叔康满面堆笑道:“老朽以退隐之身重出江湖,并非心存贪念欲攘有骊龙谷藏珍,而是为了‘千年雪莲实’救治小女性命。”说着缓缓立起,又道:“老朽此刻即飞讯寒舍释放偷天二鼠,命人护送赶来此处,严公子如不嫌简慢,就下榻在此,晚间老朽再来求教。”双拳一抱,转身走去。
  严晓星突高声道:“老前辈请留步!”
  冯叔康不禁一怔,转面笑道:“公子还有什么话说么?”
  严晓星道:“倘晚辈测料无舛,屠三山那份藏珍图另有人取去,今晚当防范有人暗袭。”
  冯叔康面色微变道:“他们志在什么?”
  严晓星道:“志在屠三山!”
  冯叔康恍然大悟,抱拳笑道:“多谢严公子指教。”身形一闪无踪。
  严晓星道:“在下欲告辞片刻将衣物包裹取来。”
  冯杏兰目含幽怨,隐泛不舍,道:“公子不要一去不回!”
  严晓星道:“在下一诺千金,永无更改。”说时一闪而出。
  他去如流星,身法绝快,才出得宅外,眼前一条娇俏人影疾闪,却是那萍儿阻住去路,嫣然笑道:“容婢子带路,恐遇上伏桩误伤公子。”
  忽闻一声阴恻恻冷笑道:“严姓小辈想走么,请留下性命再走不迟。”
  只见人影纷纷疾闪如电,屠玉坤领看四个面目森冷老者将严晓星与萍儿围住。
  严晓星冷冷一笑,倏地掌出如电,右掌向一老者劈去。
  潜劲山涌,势如奔雷,那老者心生凛骇,不由自主地闪开一步,严晓星却乘隙穿出,电射而去。
  屠玉坤大喝道:“快追!”
  萍儿目睹屠玉坤五人迅捷远逝的身影,目蕴怒光,顿了顿足,回身扑向宅内。
  寒月迷蒙,夜风萧瑟。
  逍遥太岁冯叔康与屠三山陶胜三在一泓水塘般低声叙话,只听冯叔康道:“屠兄不知自身之危么?”
  屠三山闻言大愕,道:“屠某身有何危?”
  冯叔康道:“冯某心疑屠兄那幅藏珍图在来樟树镇途中已为人窃去,并非于客栈中失窃。”
  屠三山摇首笑道:“屠某断定必系偷天二鼠所为,冯兄尚未得讯二鼠是否吐露真言么?”
  “迄无传讯到来!”冯叔康摇首道:“屠兄在客栈时可曾察视藏图仍在么?”
  屠三山道:“这倒未曾。”
  冯叔康道:“那屠兄何以能断言必系偷天二鼠所为?”
  屠三山不禁语塞。
  冯叔康长叹一声道:“风闻神木令传人亦在龙游现身,丰都双判及风火头陀必是闻讯中途折回……”
  屠三山陶胜三闻言不禁骇然变色。
  只听冯叔康接道:“那窃图之人赶来龙游,不见丰都双判影踪,必来此寻屠兄晦气。”
  屠三山冷笑道:“屠某无能,不值一提,就凭冯兄威名,窃图宵小也胆敢来此轻捋虎须。”
  冯叔康面现踌躇得意笑容道:“须知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二位在此谈谈,冯某去去就来。”
  陶胜三道:“小弟告辞,明日再来造访。”
  冯叔康道:“恕冯某不恭送了。”
  陶胜三一鹤冲天而起,曳空如鸟,去势如飞,转眼身形消失于苍茫夜空中。
  冯叔康向屠三山道:“冯某失陪。”迈步如飞,隐入蓊郁木树内。
  铁掌追魂屠三山目光阴沉,忖思了片刻,突身形一转走去。
  须臾,木树丛中转出冯叔康及严晓星两人。
  严晓星道:“屠三山必不告而别,他已约定其子屠玉坤在某处守候,赶往丰都双判潜临之处,老前辈速命人暗蹑,不可失去屠三山踪迹,但不得打草惊蛇。”
  冯叔康双掌重重击了一下,只见一株树后闪出一短装瘦小汉子,冯叔康低声嘱咐了几句,短装汉子面色肃然穿空而去。
  蓦地——
  夜风中送来一声清脆的锣鸣。
  冯叔康眉头微蹙,神色不耐道:“夜深更沉,还有什么客人来访,公孑请去小女处,老朽片刻就来!”
  严晓星迳往阁楼走去,只见厅中灯光明亮,他推门而入。
  冯杏兰与萍儿正在对奕,目睹严晓星进来,双双立起裣衽施礼,问询外间情事。
  严晓星扼要叙出。
  萍儿道:“婢干担忧公子为屠玉坤等人追上。”
  严晓星笑道:“在下不愿与他们结怨,用声东击西之策诱开,但适为在下窃听出屠三山有不告而别之意,是以在下匆匆取过衣物赶来会晤令尊。”说看目注冯杏兰一眼,两道剑眉微微一蹙,接道:“秋深风寒,小姐血虚体弱,但防受凉,须加添皮袄棉衣,无虞疾病导致宿疾复发。”
  冯杏兰芳心大慰,目露感激之色,嫣然一笑道:“贱妾自服过公子所赐丹药后,丝亳不觉寒冷。”
  严晓星摇首道:“大意不得,还宜加添衣裳为妙。”
  萍儿道:“婢子去取小姐那件皮袄来。”说着身形如风,拾级登楼而上。
  冯杏兰忽靥泛红霞,朝严晓星凝眸望了一眼,欲言又止,似难以启齿。
  严晓星暗暗一怔,道:“小姐有何话说,在下洗耳恭听。”
  冯杏兰柔声说道:“贱妾蒙公子赐药,又蒙慨然相助,此恩此德,何以为报,若不见弃,意欲结为义兄妹,不知可否?”
  严晓星怎料及冯杏兰此时有此一着,不禁呆得一呆,道:“在下怎敢高攀。”
  冯杏兰闻言只觉心中一阵酸楚,星眸微红,凄然道:“公子可是不屑贱妾为妹么?”
  严晓星大感为难,手掌急摇道:“小姐千万不可误会,在下身负血海大仇,恐累及令尊及小姐。”
  忽闻一旁响起银铃娇笑,不知何时萍儿已然下来,一手执着一件皮袄,另一手托着木盘,上置香炉,已点好九支线香。
  萍儿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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