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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杀当年◆xs8发书组-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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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这个人,卿非便觉得有些头疼,并不是因为他的欺骗,而是说他太聪明,厉害,况且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卿非恍惚出神很久,再从中醒来,看向窗外时,才发觉天色已蒙蒙亮。卿非拿起一旁的那张人皮面具,只觉得触手滑嫩,晶莹剔透,这人皮面具是个难得的好物,即便是顶尖的高手也需花上一年的时间才能制作出一张上等优良的人皮面具,当年晏天烬为这张人皮面具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
  卿非正要站起身子,脚不小心碰到了凳子,轻微的发出声响,但是将盈娘惊醒了。盈娘倏然睁大眼睛,环顾了一眼周遭,见是卿非又放松了戒备的身体。
  见她醒来,卿非边说:“回去睡吧!别累着了。”
  盈娘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拿下,走到睡榻边,轻轻放好,点头出去了。
  这会儿卿非显然是没有睡意了,打开梳妆柜的一个抽屉,将手伸进里面,手心朝上,摸到一个雕花的凸起物。她轻轻一拧,只听轻微的一声哧哧声,床边的大衣柜竟是缓缓移开,露出条一人可行的缝。卿非拿了火折子和往里面走去。
  原来,卿非所住的这幢名宅和早些日子刚到灿都时所住的宅子里的不远,只是隔了一条街,而现在卿非所走的这条密道便是通往晏天烬房间的。
  卿非点亮手中的火折子,这条密道已经建成有一段时间了,密道里并没有潮湿感,空气还算清新,可见当初建这条密道的人用心良苦,通风设备做的不错。卿非走了没多久便到了目的地,其实为了以防有人进来,这条密道是有大量的岔路的,七转八拐不见得容易走通。
  吹灭了火折子,卿非才走进那里。透过针眼大小的一个洞口,卿非看到晏天烬的房间里还暗着,安静的没有一点迹象。卿非伸手轻叩两声,便闻床上的晏天烬有了反应。
  晏天烬只穿了一身中衣,披了一件外卦便来为卿非开了门。
  对于自己凌晨而来,扰人清梦,卿非没有一点的羞愧,大方的坐在了椅子上。以往相处这么多年,卿非也鲜少见他如此不修边幅的模样,衣冠不整,头发微微有些散乱,可是就是这样的模样,反倒给人了几分真实感。
  晏天烬便是一见卿非,就有些担忧的问她为何而来,这不能怪他,谁这个时候登门到访,都不会是因为闲着无聊。
  可是卿非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晏天烬坐下。晏天烬见她微笑,心里便没有了方才的担忧,发到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气,整了整衣冠,一撩袍角坐下。拿起桌上隔夜的凉茶,为自己到了一杯,算是降降火吧!
  卿非想起上一次和他好好谈话还是很久以前,还未到灿都的时候,还是她要求他好好活下去,可是他却断然决绝的情况下。卿非扯了扯嘴角轻轻一笑,真当是个不可理喻的男人啊!其实她已经改变主意了,不只是要他好好活下去,还想要看看,他到底有爱方惊鸿。所有人都是如此,需要你的时候说着有多爱,等到有利益冲突的时候绝对会先舍弃你,而保全自己。魏煜迟是如此,萧拓也必然如此,卿非到是要看看晏天烬是否会如此。
  抻了抻身子,卿非靠近坐在自己对面的晏天烬,她笑,然后伸手拿过他手上的杯子,并不避嫌,就着那杯子就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的晏天烬尴尬,伸手掩唇一咳,道:“那不是有杯子吗!”
  微倾杯身,喝下一小口,卿非晃着手中的杯子,里面的茶水一圈圈的细小的波动着。她抬头去看面前的人,越发的凑近,手肘抵着桌子,支撑着她半悬的身子,“师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当不是个好事。”
  被她如此一说,他便是更加尴尬了,掩着唇的手一只不曾放下,似乎是提防着她有所不轨一般。卿非见她师傅如此一副羞涩的模样,当真是很辛苦才没忍住大笑出声,说来,其实别看他师父一把年纪,实则对于情爱,怕是懵懂的很,她干脆继续加了点猛料,“如此花好月圆,当着难得,师傅,我们难道就如此干坐着吗?不觉得浪费时间吗?”

  密道尽处遇故人

  晏天烬本是欲借干咳掩饰尴尬的,怎奈不知竟是怎么,竟然真的噎着了自己,掩着嘴,猛烈的咳了起来。直看的卿非郁闷,急忙为他到了一杯茶。
  接连喝下两杯,晏天烬才得以呼吸顺畅,没有大碍,喉间也不似方才卡了东西一般。他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抚着胸前,为自己顺气,恍然间才惊觉自己手中拿着的杯子正是方才卿非用过的杯子,于是这刚顺了些,又猛的一阵咳嗽。
  好好的,咳的又厉害了,他那细小的动作,卿非自然是看到了。更是无奈的坐好自己的身子,免得她那顽固的师傅这受什么打击,一时若是接不上气来,那可就不妙了。
  待到魏煜迟好些了,卿非才琢磨着继续开口,其实她也并非真的没有一点事,纯粹的因为无聊而来。
  “师傅,你觉得宗亲王是个怎么的人?”
  “宗亲王萧宗弋?”晏天烬见她一本正经的问到,也认真起来,勉强压下喉间欲咳的冲动,“此人阴晴不定,甚难琢磨。若说是个忠臣,凡是一般什么事情,从不出面说话,即便魏煜迟做了如何出格的事,他也不会以亲王的身份作出任何反对的行为,又若说其是个奸臣,到也从不曾做过任何坏事,一旦当真遇上什么事关天下苍生的重要事情,他必会站出,站在公平正义的一边。作为一个身为亲王的灿都三万禁军统领,宗亲王必定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卿非单手托腮,静静的听晏天烬说完,接过话茬到:“身为一个手握重兵的亲王,魏煜迟至今没有对他动手,只有两个原因,一个他们是一伙,还有一个就是他太厉害,魏相找不到机会下手。”
  点了点头,赞同她的话,晏天烬接着又是猛烈的一阵咳嗽。
  听了他的话,卿非知道了显然他也不清楚萧宗弋此人到底如何。于是卿非露齿一笑,眯起眼睛道:“师傅,萧宗弋曾在江州城与我有过交集!”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就是太玄乎,就好比现在,卿非这样一句话,便止住了晏天烬不尽的咳。晏天烬猛然抬头去看她,也不咳了,干净利落的问到:“你说什么。”
  卿非仍旧是笑,而且笑的比方才更加讨巧,“就是无意间遇上,无意间相识,无意间玩闹了几次,也便就是这样了!”
  他当真是无奈,但也无话可说,只能责怪卿非怎可如此不懂事。
  今日卿非兴致好,来了劲道,竟就是想要逗他,干脆的反驳:“没办法,我还小呢!”
  “小什么,都二十岁的人了,不小了!”晏天烬看她笑的如同一只猫咪一般,不知她图谋着什么。
  闻言,卿非徒然将自己脸色变了,沉默良久才开口说:“是啊!不小了,别人家这个年纪都该当娘了。”
  她耷拉下脑袋,眼角眉梢都没了方才的神色。一脸抑郁的模样。晏天烬见她如此模样,心里恼火自己一时失言,却是冷漠惯了,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其实卿非并不想要他的安慰,她不过是同他闹着玩的罢了,顶多也只是希望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把整颗心都给了方惊鸿,对别的人,别的事没有一点感情。
  等不到他的回答,这出戏也便唱不下去了,卿非也没了兴致,外头有公鸡发出一声洪亮的啼叫,她便站起身子,往密道而去。
  晏天烬看着她走去的身影,没法开口,心头却有一股难以言语的闷气堵着似的。
  自从那日见了魏煜迟之后,至今日,卿非都不曾出门。原因之一,是没有出去的必要;原因之二,便是……说到这里,卿非就当真是郁闷,前些日子吃错了东西,引得体肤过敏,难受的要死,连脸上都张了小红点,奇痒难耐,人皮面具亦不能戴了。
  以往的日子也是如此常年累月的足不出户,所以现在即便如此,卿非也不觉得闷的慌。每日除了吃饭,睡觉,虽说也没有其余的事可以做,但是有了这样两件事,倒也足矣,一天又一天很容易便过去了。她这二十年大半的日子其实就是这样过来的。
  卿非半躺在睡榻上,一手捧着一本诗集,一手打着团扇,夏天来临,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卿非只觉得今日闲闷的慌,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放下手中的书,掩唇打了个哈欠,干脆躺在了睡榻上准备睡一觉。目光四转一下,停留在某处。她看着那桃木的衣柜,门上雕了一种牡丹,雕工精良,雍容华贵的开在那里。看着看着她便出了神。
  她记得以前晏天烬告诉过她,这条密道,只有两条路是有出口的,一条是通往他现在的住处,还有一条是为逃生所备。卿非突然来了劲道,一条路她昨夜是走了,还有一条路她到还未走过,虽然她知道改怎样走,但是那路口基本一样,也不知会不会走错,若是当真赶上逃命,走错了路,那刻就坏事了。于是卿非当真抱着这个念头打开了那里的开关,事实上,她不过是……太无聊了。
  正好见到盈娘从窗边经过,于是便交待了她累了,别来打扰,说着便关了门窗。盈娘虽是半信半疑,但是知道她素来如此,也不多过问,顾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外面的天气有些许闷热,这密道里到时凉快去多,卿非一路走着,每到一处,她都能辨别其中几个路口到底哪个才是正确的,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才走到了尽头,开了开关出去,挡在卿非眼前的是一片的翠竹,卿非回头一看,那半人高的门连着一块巨石,密合的无缝,真假难辨,卿非小小的感慨了一把。她钻出了那片茂密的竹林,当真是被眼前的景致吓的一愣,外面竟是一片山清水秀。明镜一般的湖泊就在眼前,四周繁花盛开,天色蔚蓝,白云片屡。
  卿非沿着湖走了片刻,这才知道这密道的出口是在山脚,这坐山据卿非猜测就是灿都城东的云山。卿非放眼望去,竟见一山庄,沿着山势延绵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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