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戏子-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反正泥人也不会张嘴巴吃饭,不会肚饿,这不明摆着是铺张浪费?
对人力物力财力岂不都是一种亵渎?
对戏班子来说岂不是一桩被不小心忽视掉的罪过?
还好,有小宝我来得以弥补。
而且菩萨不都是积德行善,普渡众生?
小宝我又怎么好意思在他老人家眼皮子地下饿的饥肠辘辘甚至饿死过去?
那岂不是给菩萨栽上了见死不救的罪名?
罪过!罪过!
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
所以,那供品,我是该拿的。
而且,如果可能,绝对肯定是应该多多拿些的!
紫灵灵的葡萄,金灿灿的鸭梨,挂水披叶的荔枝,桂林米糕,夹了豆沙的小饼……
我咽咽口水,使劲瘪紧肚子,以免让脚底下路过的人听到我尴尬的咕噜噜肚响,声音固然美妙,但毕竟不合时宜。
左等右等不见一个人影,我背靠墙面,半挂半坐在枣红色的梁柱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中全是烧鸡烤鸭猪蹄子鹅肝米力乃麦当劳,油渍渍的烧鸡朝我挥动小翅膀,猪蹄子一步一个脚印军队巡礼一样冲我致敬,我左抹一下口水右抹一下口水,口水直落三千尺,笑的春光灿烂(注:我不是猪八戒!)。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马上要晒到屁股。我忙向下搭眼一望,除了桌面上摆放了几样新鲜物品,香炉里的香柱已经燃烧过半,这说明人已经来过,此时,已经走光。
还好,来时已经给九歌备下了吃食,不然,还不和我一样饿出两眼星星?!
饿死我事小,饿死美人事大啊!
我暗中使劲,脚轻轻一蹬,燕子一般从梁上跃下,悄无声息的闪到菩萨的帷帐后面,蹲下,四周看了看,只木棱窗口一只红嘴黄毛的鸟朝我挤眼,除此之外,貌似只有我一个活物。
整顿下睡眼朦胧的精神,掏出怀里早先准备的特大口袋,开始有条不紊的搜罗东西。
水果,挑最大最鲜的。
点心,挑最酥最脆最漂亮的。
肉食,挑最瘦最精最新鲜的。
不是我挑肥拣瘦,而是我知道,认谁在吃东西的时候必定先吃最好的,菩萨应该也不例外。而我,现在所拿的这些当然应该就是菩萨大人刚刚已经用过的早餐。
看我多懂事?
所以让我多拿些也没关系对不对?
啊!那个荔枝!九歌最喜欢吃荔枝!
我半个身子探过去,张牙舞爪在桌子上趴着,象只蜘蛛,如果有尾巴,毕竟翘的老高,还会左右摇啊摇,摇个不停。
好东西太多,看的有些眼花缭乱。我左伸手右伸手,一个不小心,把苏州脆饼旁边的酒杯打翻,酒水洒了出来,旁边的一张纸顿时湿了个彻底。
补救不及,反而把另张酒杯碰倒,把那张纸唯一一点干燥消灭殆尽……
有些慌乱,凑上脑袋细看,晕开的字迹貌似是几行诗句,笔迹力劲爽快,好字!
仔细辨认,心中大释,只见其中一句写到: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
以下字迹已经辨认不出,但这诗太熟悉了,虽然忘记了出处,但后面我还是记得的!
我决定「拷贝」一张出来。
造假?我最在行!
第三章
不在梅边在柳边,个中谁拾画婵娟。
团圆莫议春香到,一别西风又一年。
书罢,将大白云一丢,拿起纸张抖了抖,自我陶醉一番。真是足以羞活柳公权的好字!
小心翼翼的压在果盘下面,掂掂布袋,顺手再从桌子上拿几块西点匆匆塞嘴巴里,闪身躲到门后,然后悄声出去。
这座院子里种满了芭蕉,宽大的叶子刚被撒了水,葱葱郁郁的,甚是好看。旁边种了几棵樱桃树,刚脱了绒毛的樱桃探出头来,光嫩嫩的鲜红,在水滴下异样的耀眼,风一过,便可以感到一丝新凉,很是舒服。
远处有人,我连忙猫身蹲在芭蕉树下。
两个大人,一个少年。
那少年俊俏单薄,十几岁模样,却天仙一般。青衣青裤,站的笔直。
水葱样的小手将一块红砖猛敲自己的脑门子,旁边那两个中年人一个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身穿缎袍,身份很特殊的样子。另一个站在一旁,粗陋的布衣,满脸狰狞。
那孩子在哭,却不敢发出声音,泪水滑落白皙的脸颊,被炎凉冻僵,如彻骨寒风中悬于屋顶的晶莹透明的冰柱,冷凝在小小的心檐。
「唱一段听听。」坐着的人说。
少年丢下手里的砖头,细声清唱「小尼姑年芳二八,正值青春芳华,却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不是那女娇娥……。」我没听出哪里不好,而那站着的人却突然气愤地窜到他面前,狠狠煽他的嘴巴……。
少年跌坐地上,嘴角流血。挣扎爬起后,继续唱道:小尼姑年芳二八,正值青春芳华,却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
我突然想起了电影里的程蝶衣,然后想起里面的某个男孩看着台上神采飞扬的戏子而泪如雨下,他说:「要成为他们这样的角儿,要挨多少次打啊?……」
我再次感到心寒,懊恼这还魂,一还还到一小戏子身上,不入九流,乞丐不如不说,连性命都不是自己的!前途黑暗,而且渺茫!
哭啊!
那两个中年人开始对话,隔的远,听不太清楚,隐约是什么:
不成啊,这样怎么能……
又不是一般的场合,一不小心会掉脑袋的……
但说回来了,对你们戏班子也是个难得的机会……
原来那个挺不错的孩子呢?什么?他这么不怕死?你们是吃白饭的……
不管怎么说……急着……
后面的话越来越低,我没耐性再听下去,肚子饿的翻江倒海,刚才不吃那几块点心还好,现在干瘪的胃尝了鲜,搅的我冷汗直冒,眼前发黑。而且后背口袋里的东西时时刻刻散发出诱惑的香味,让我精力分散,再待下去,非休克不可!
走!
蹑手蹑脚的从树下窜过,差点踩到一只猫身上,那猫就趴在我身后,通体黑色,一双琉璃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凉风。
它不叫,纵身,窜过了月牙门。
我跟在它身后,轻步跃了出去。
貌似后院的荒草又长高了一些,我淌在里面的时候竟有些费力。
远远的就听见九歌在唱:
窗前谁种芭蕉树?阴满中庭。阴满中庭,叶叶心心,舒卷有余情。 伤心枕上三更雨,点滴淒清。点滴淒清,愁损离人,不惯起来听。
声音饱满清脆,看来他的病以好了七八成,心里一高兴,更觉得饿了!
阁楼里我选了专门的储藏室,偷来的食物就放在里面,有条有理,摆的整整齐齐,生的熟的,死的活的,都一清二楚,任谁来了也挑不出个错来。
我把袋子里的东西码好,叼着个中间点了红点的馒头,收拾最近需要换洗的衣服,然后到楼后井边洗衣服。
井口堆满了石头,捡了块比较粗糙而宽大些的当洗衣板,折一根木棍当棒槌,一下一下,打的细心而无奈。有谁会想到,我堂堂的一代神偷(候补)竟沦落到为他人洗衣做饭的老妈子地步?如果被曾经的同伙看到岂不笑掉大牙?惊到没气可喘?
叹口气,再叹口气,然后就听见身后突然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难道,我偷供品的事情被发现了?!这么快?
第四章
冲进来的五个人中,我认识其中一个,就是刚才站在前院教训小「程蝶衣」的那个面目狰狞者。其他几人也都是布衣加身,身材魁梧却一脸猥琐,带上贼眉鼠眼,扮起小丑来根本不用化妆。
「小宝,跟我们回前院。」
其中一人吆喝,其他几人上来扯了我的胳膊就要架走。
「停!」我喊「去前院干吗?我衣服没洗完,而且九歌病还没好」再者,到底是不是我的好事被发现了?
「戏班子最近会有的乱,班主要你回去后台帮忙。走吧。」声音拉长,不愧是唱戏的,竟可以拖出一串的尾音。
原来不是为了供品被偷的事,我大大的放心,但是——
「我不去!」我还要留下照顾九歌,怎么可以把他那苍白的病患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地?!
「由得你不去?」
「这还有没有人权了?」被拖了就走,我手脚挣扎,咆哮不已。
「人全?加上你人就全了!」
偏偏这小宝身材瘦小,纤细似兰如竹,我有力施不出,就像一只被拎住的猫,轻而易举的就被拖到了阁楼前面。
接着被人挡住了去路。
九歌站在台阶下面。
他竟然下床来了?
一身白衣,修长清丽的干净,脸色苍白,却是身材飘逸,秀气夺人,眉目之间隐隐透出一股子邪气,不对,是媚气……
「小宝,你跟他们到前院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求救,唯一可以救我的人已悠然开口,出卖了我。
我瞠目,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一来我不想离开九歌,虽说他的病情已经大好,自理完全没有问题。
但我打心眼里是想要留在这后院了此「残生」的,因为对当前的外界我一概不知,一旦踏出这杂草疯狂的野草院子,不知有多少腥风血雨等着我。离开九歌简直就像离开仅有的亲人一样。一想到今后可能被这样那样那样这样,我就开始心酸。脸色想必也就凄楚了起来。然后就听九歌又说「我也很快过去的。」
我鼻子发堵,哽咽:「九歌,你要记得喝药,那些东西我放在老地方了,如果可能我会再送些来,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半夜不要老是掀被子,自己学着烧水,不要吃凉东西,小心重感,还有,记得把包里的衣服拿出来晒,还有,手纸我都放在……」
九歌一挥手「罗嗦。」
这没良心的!
真是好心没好报,亏我还没日没夜不吃不喝的照顾他这么久。
但见他眼角有些微红,估计那冷漠坚强也是硬装出来的,我于是拉开嗓子,学胡汉三大叫:「我小宝——还会回来的!」
但回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中堂里的摆设一应朴实无华,被称为班主的人端坐在枣红椅子上,身上穿着秋香色立蟒白狐箭袖,系着五色蝴蝶鸾絩,华丽的有些过头。慢条斯理的喝茶,一口一口的抿,捧杯子的手不时习惯动作一般翘起兰花指。
我看他的面首,白皙的近乎透明,眉眼细长,绽开点点桃花,不经意之间就飘散开一份份的�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