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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农大魔师-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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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在家推磨叫干私活,不能占用白天到生产队上工的时间,又不像在企事业单位、工厂还有星期天,生产队可没有星期天这说法,所以每次推磨、蒸窝窝头也只能选择晚上或夜里进行。
姚家的磨很大至少要两人才能推动,所以每次推磨两姐妹都得上,推磨是个非常烦人的差事,既枯燥又劳累,每次推磨都要在三四个小时左右,一圈又一圈的围着磨盘转,一年四季天天如此。
所以一提推磨,两姐妹都是一副苦瓜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行了,年过完前,最多只让你们磨够吃的量,磨完了你们就可以玩儿了。”大娘难得善心一次道。
“真的!”姐妹俩问道。
“嗯!”大娘点点头道。
姐妹俩一人推着一根弯曲的磨杆,弓着脊背,磨杆就扛在肚脐处,很吃力地往前走着,默默的沿着顺时针一圈一圈……周而复始,不停地转,小小的房间里只有石磨发出的声音。
“哎……姐,这磨变轻了,还是我力气变大了。”姚秋粟高兴地说道。
“笨蛋,是姑姑帮忙了。”姚夏穗笑骂道。
“谢谢姑姑。”姐妹俩笑道。
“大嫂,看见她们俩推磨,我就想起我小时候,以前是和娘一起推,后来大嫂嫁进来,咱们俩推磨。”姚长青充满回忆道。“那时候家里每次推磨的时间都是选择下半夜,没有表,你们奶奶呀!就看天上的三星来确定时间,叫我们起来。”
“我跟你们一样,一听见推磨就怕。”姚长青想起往事笑了起来道,“所以啊!每次你奶奶喊起床时,我都假装着没有听见,睡在炕上蒙着头就是不起,我是真心的不情愿推这个磨,你奶奶一边又一边的大声喊,有时直接到炕前掀开被子拧着耳朵把我从炕上拽起来。无奈我只好扛起磨棍一圈又一圈推,又困又累,不知推了多少圈,走了多少里路,时常还夹着眼睛,打着瞌睡,一不留神手里的磨棍戳到了磨盘上的糊子里,经常受到的责怪。”
“原来姑姑小时候也这样啊!我还以为就我们怕呢。”姚夏穗打趣道。
“现在啊!到了点儿,我还不由自主的起来,‘该推磨了。’还把你姑父吓一跳。”姚长青笑着说道。
“哈哈……”姐妹俩笑了起来。
“呵呵……那时我不像夏穗向往小鸟,我是真向往城里人的生活,不用推磨,没有烦恼,每天能吃着白面馍馍,多么幸福啊,什么时候才能不在推磨,能达到这些我就心满意足了。”姚长青秀眉轻挑,“现在嘛!虽然不用推磨了,但白面馒头,还得继续努力奋斗!”
“这一晃这么多年过去,轮到夏穗姐妹俩推磨了。”姚长青感慨道,“真是岁月如梭啊!”
“是啊!一转眼她们都大了,咱们也都老了。”大娘笑着附和道。
“谁老了啊!你们在这儿又忆往昔呢!”三大娘走了进来,握住了磨杆。
“嘿嘿……这次可以提前完成任务了。”姚秋粟笑眯眯地说道。
“姑姑熬出头儿了,虽然还吃不到白面馍馍,但不用推磨了,在公社食堂打饭。”姚夏穗羡慕道,“不用做饭多好啊!”
“上公社食堂的灶,你吃过一回我保证你再也不想吃第二回,灶上吃的更糟,还不如家里的呢!一样是粗粮多细粮少油水少得可怜!早晚老三样:不是棒子面的窝头加咸菜就是小米饭,要不就是高粱面糊糊加酸菜。中午饭是:四两高粱面擦擦;加上几乎连点油星子也看不见的熬白菜。有个南瓜面粉疙瘩汤、麦麸皮菜粑粑……就跟过年似的。”姚长青想起来就犯酸水,眉头一挑,“咦……说真的还不如你奶奶腌咸菜、大酱好吃。”
“不过到了夏天,能见着肉。”姚长青神秘兮兮的说道,朝侄女们眨眨眼。
“真的。”姐妹俩一听肉就来了精神。
“真的,那棒子面粥上飘着一层白嘟嘟,胖乎乎的……”姚长青的话还没有说完。
“呕……呕……”就听见两个侄女干呕的声音。
“真是的,这就受不了了。”姚长青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没叫你们吃呢!”
“呕……”姚夏穗抬头,摆手道,“姑姑求你别说了。”
ps:二更
第43章 抓子儿
显然姐妹俩也知道,姑姑说的那白嘟嘟、胖乎乎的是啥了,不就是棒子面里生的肉虫子。
夏日里粮食生虫,很正常地现象,家里磨的面生了虫子,娘都拿着箩筛细细地筛过,才能入口,因此,家家户户都离不开箩筛。
箩筛,一种分离粗细面粉的生活用具,底部的网眼比竹筛密。
大娘笑骂道,“你这小姑子,有你这么吓唬她们俩的吗?”
“我说的是事实。”姚长青认真地说道。
“姑姑,你都吃了。”姚夏穗抬眼好奇地问道。
“吃了,不吃怎么着,饿着。眼不见为净,闭着眼就喝了。”姚长青理所当然地说道,结果又引来一片干呕声。
三大娘眼睛滴溜溜的一转道,“小姑子,那味道如何?”
“这素变荤,味道当然没的说了。”姚长青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怎么三嫂想吃啊!改天我请你。”
“谢了。”三大娘一副敬谢不敏地样子。
“听你姑姑唬你们吧,你姑姑和姑父早就不在食堂吃饭了。”大娘笑道。
“虽然这加了料的棒子面粥,吃了没啥问题,但实在受不了食堂里清汤寡水的,最后在房子前面用木板搭了一个临时厨房。”姚长青笑着说道。
唉……都不容易。
“姑姑,唱一段,唱一段,光这么干推着磨,太无聊了。”姚夏穗鼓动道。
“好,那我就唱一段……”姚长青乐呵呵地笑道。
那是张口就来,除夕夜唱的《红梅赞》,《打靶归来》……
最后还来一段《女驸马》的经典的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新鲜(哪)……高一声,低一声的,路过的人还不时站住脚听上一阵。
四个人推着磨盘,推着生活,推着岁月。
磨盘跟前有一个黑黝黝的榆木板做成的面柜,面柜底部木皮有些脱落,成了麻子脸,里边横搭着两根木棍,上面放着一个扁圆形的箩筛,待磨盘下面露出一点波浪形的尖尖角,大娘就用簸箕撮起来开始筛面,哐哐的箩面声伴随着清亮歌声,和着她们沉重的脚步回荡在小房间里,金粉像雪又似雾在箩筛底下缓缓降落。
而她们四个原地转着,身上穿的红底粉花的小花袄透着湿气,沾在身上,粘糊糊的,额角流下来的汗水得不时用手背抹去。
“嘻嘻……姐,你脸上黑一道,金一道的。”姚秋粟抹了把脸笑眯眯地说道。
“还说我呢!让娘和姑姑,看看你的脸。”姚夏穗笑道。
小花袄上的纽扣磨烂了,纽扣的长把把像毛毛虫似地趴在衣服的前襟上,大娘的手上和衣袖也沾满一层细细的棒子面,眉毛也变成了金色。
姚长青和三大娘也沾了不少的光,呵呵……谁也别笑谁!
“什么时候能天天磨麦子,一直推下去,我都愿意。”姚夏穗笑着说道,眼神迷蒙是一脸的向往。
现在天天磨了棒子磨地瓜干,就死很少磨小麦
“会有那么一天的,让你磨麦子,磨到烦。”姚长青笑着说道。
她说出了大家心声和对生活的美好期盼。
这磨由于姚长青和三大娘的加入,边聊、边推磨盘,就忘记了时间,一推就是一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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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大娘没在让孩子们干活,而是先前许诺的,可以随便玩儿,她们则玩儿抓嘎啦哈或者抓石子儿。
抓嘎啦哈是古老而传统的东北民族游戏,满族人比较擅长此道。东北这块神奇的黑土地孕育了浓郁的民族风情和独特的地域文化,关东十大怪中就有“嘎啦哈姑娘爱”的提法。
嘎啦哈就是由动物前关节磨制而成的玩具,嘎啦哈以猪的、羊的最为常见,羊嘎啦哈因其玲珑小巧而倍受男女老少的青睐。
姚湾村羊少,所以都是猪嘎啦,而一头猪身上只有两个嘎拉哈,煮熟后将附着其上的肉筋儿啃净,涮洗,玩儿的时间久了就磨得锃亮锃亮的,光滑得很。四个嘎啦哈才够一副,加上一个四四方方的小口袋,这套家伙什儿就置办齐了。
艰苦岁月要收集齐四个嘎拉哈可不容易,所以这种游戏玩到的后来,发生了变化,演变成抓子儿。
红楼梦中有段关于民间小游戏的描写,“宝玉遂一手拉了晴雯,一手携了芳官,进来看时,只见西边炕上麝月、碧痕、紫娟等正在那抓子儿赢瓜子呢”,这里的子儿,就是代替嘎拉哈用的果核儿多是杏核、李子核,石子之类的小玩意儿。
而姚湾村就不缺青石子和鹅卵石。
抓嘎啦哈“抓”应当读“chua”的第三声,“哈”应当读“ha”的四声。这些土语方言的字音,字型和字义在字典词典难以查询,书写起来也只有用同音字来代替,但远不如读起来嘎巴稀脆的有味道。
带有浓浓的乡土气息。
抓嘎啦哈有多种玩法,抓,掇,弹,撂各有不同,一般玩之前要先讲好游戏规则。嘎啦哈有六个面,按照游戏中的点数由多至少依次为正儿,驴儿,肚儿,坑儿四个大面,其他两个面因其窄小成不了气候而经常被忽略不计。
抓嘎啦哈的关键是会撂子儿,距离远近合适方便一次性抓起。
寒冬腊月大雪封门时,正月里闲来无事时,大姑娘小媳妇儿凑在一处,把嘎啦哈往大炕上一撒,盘腿大坐地拉开架式,再加上一个小布口袋上下起落,俨然展开了一场竞技大赛似的,那严肃劲儿一点儿也不含糊。
偶尔,若有界壁儿的小叔子闯入就更热闹了,一边跟嫂子们插嗑儿打荤儿滴,一边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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