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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毁--非你不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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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为那几页英文翻译,你说这种话,不怕长鸡皮疙瘩?”
  “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夸你就等于我。夸自己为什么要起鸡皮疙瘩?”
  他抖抖肩膀,暗示我的话寒意逼人。
  我朝他吐吐舌头。
  几天后,毕业论文顺利通过,尤其我的专业英语翻译被指导老师大大夸奖一番。
  我们专业的毕业晚会,可能是因为提前开了,起初没有感到任何分别的感伤气氛。一群同窗四年的伙计乐不可支地玩起“真心话,大冒险”。我很不幸地中了奖。我心惊胆颤地选了“真心话”,他们终极八卦地让我列举所有我交往过的男朋友名单。
  “我没交过男朋友。”我老实交待。我真的没有男朋友,我只有暗恋对象。
  “说假话!蓄意隐瞒!你的条件不差,怎么可能没有男朋友。”他们坚决不相信。
  “要罚,罚你大冒险。罚你任选一位男士,给与火辣热吻一个。”
  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出的馊主意,一群没心没肺的东西跟着起哄。
  和他们同窗四年,末了临别时,他们都寻思着怎么让我难堪。世态炎凉,人情冷暖!
  我审时度势,不做点牺牲是无法渡过这一劫的。“可不可以请外援?”我哑声问。
  “可以啊。只要女主角是你,男主角随便。”
  我深吸一口气,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晨,救命啊,有人要欺负我!”我杀猪一般大喊,然后以最简洁的语言说出我的所在位置。
  挂掉电话,从一数到九十九,我的救世主总算出现了。晨气喘吁吁地冲进现场,然后傻乎乎地看着我安然无恙的微笑和一堆目光暧昧又期待的旁观者。
  “小原?”
  我不说话,走上前伸手搂住晨的脖子踮起脚尖仰头吻上去。清晰得感觉到他浑身一颤,然后他俯身低头,手很配合地揽住我的腰。近到极点的距离,我看见他的瞳孔,看不懂的颜色,但隐约有点湿湿的,薄纱一样的感觉。
  “好香艳啊……”
  四周响起一片掌声,淹没了他松开我时我们对视的尴尬。
  “我是被你拉来作炮灰的?”晨扯扯嘴角,夸张得做出很不走运的表情。
  “没错!”我微笑,“谢谢你的帮忙,炮灰。”
  “你要对我负责啊。要是到了三十岁我娶不到老婆,你就得嫁给我。”
  “呸呸呸,乌鸦嘴,这么恶毒的话别随便乱说。凭什么我到三十岁还嫁不出去?你三十倒没什么,可别忘了,你三十的时候我也三十。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知道不?女人是属圣诞树的,过了二十五,再漂亮也没用了……”
  毕业晚会渐渐转入离别的正题,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喑哑的乐声。
  我忽然意识到毕业以后自己就不再是小孩,不可以继续任性,自己开始要肩负起从前以为遥远得似乎永远都不用肩负的东西。突然失神,心里抽紧,逃不脱的失落惆怅。以后,再害怕再迷茫还是得独自一个人走下去,谁也帮不了我。
  仿佛事情可以有一千种结局。当我曾经站在可以选择的位置的时候,怎么就偏偏选了一条最无趣的路呢?
  又仿佛,只要我在当初左拐的地方右转,现在的事情,完全可以是另一番天地。
  我有点难受,拉着晨从晚会上逃了出来。
  学校里的林荫道,树影绰绰。我靠在树干上懒懒地笑道:“毕业以后,我们就不能经常见面了吧。”
  “要给我写信哦。”他说。
  我怀疑地看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好落伍。手机联系不行吗?”
  “要不要玩得更幼稚一点?比如,交换日记。”
  晨半开玩笑地说着,走到我面前,一只手臂撑着树干,一只手挑起我的一缕长发,摆出一副蛊惑人心的模样。他的脸离我很近,清亮的眼睛让我的心立刻漏跳了半拍。我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我还是控制不住地脸上发热。瞬间有一种想要抚摩他脸颊的冲动。
  我打开他的手,他立即叫好痛好痛。
  晨小孩子似地气鼓鼓把手伸到我面前,说:“你看看,手指头都要断了呢!你好狠啊!”
  我拉过他的手看看,稍稍有点红,不过离手指断了还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我胡乱地揉揉他的手指,说:“好了,好了,姐给你揉揉就不痛了……”
  忽然感觉被抱住了,很软、很厚、很暖的怀抱,脖子有点痒,微高的温度。
  他轻轻吐字:“说好的哦,三十岁,我等你。”
  隐约有风低语耳边。
  月亮就在肩头微笑。
  第二天,一觉醒来,我忽然觉得很荒唐。
  他是我的死党,也是我死党琳的男朋友,我就是再饥渴也不能打他的主意。
  离毕业典礼还有一个星期,一些毕业生已经急着租学士服在校园各处拍照,很多人都喜欢数“一二三”一起把学士帽高高抛向空中的场面,那是个美丽的仪式,眩目得像是鸦片的感觉,我遮住眼睛不想再看,生怕自己无力承受。
  我没有告诉晨,那是我的初吻。那夜的约定,就像是一场梦。梦醒了,他像只度过了冬天的候鸟,徐徐飞走。
  我不断安慰自己——即使有一天,我老了,头发花白,牙齿掉光,依然会记得有个人一直在我的隔壁敲门,我们一次次地错过。幸而如此,我们没有站在眼前却视而不见的伤痛,我们可以成为最最知心的朋友。
  死党三人行
生活就是一点点地蜕变,成长,然后遗忘。
  时间是连续的还是离散的?那无关紧要。
  我试着在脑门上贴上邮票,却无法把里面不该有的记忆邮走。我依旧会和晨见面,和他开一些没营养的玩笑,而心中的空落一如既往,甚至愈演愈烈,让人无法呼吸。
  毕业前几天,我在校园里散步时曾经被人拦住。一个拽拽的男生对我说:“小姑娘,我朋友说要追你。”他努努嘴,看向不远处一个有些腼腆的男生。
  我妆点起最动人的微笑,彬彬有礼回复道:“对不起,小弟弟,请你转告他,我明天就毕业了,我不能等他。”
  据说,女人过了三十还会在路上被人搭讪的几率相当于一生中被雷劈中三次。我屈指算算,自己离那可怕的未来还有七八年时间,够日子让我好好打算,细心料理自己,争取做个能够被雷打中的幸运钻石女人。
  毕业了,离校了,工作是一个月后开始上班,华结婚那天,我闲着无事可做,又回学校逛逛,然后很意外地遇见了死党琳。琳的爱情观一度让我瞠目结舌——“找男朋友,找老公,一定要找帅哥。他没钱不要紧,大不了我养他!”
  我和琳仿佛天生注定了是对手。
  小学我们不同校,但周末上同一个美术班。今天老师夸了我的画,她的画明天必然十二倍的努力。
  初中同校不同班。我初中时最拔尖的科目数学也是她最擅长的科目。而我初中的同桌晨又是她小学时的同桌。
  记得有次数学考试结束后,成绩还没出来,琳过来探口风,还偷偷一小颗东西丢进我的长长马尾辫里。她以为我没有发觉,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一种植物的果实,葵花籽大小,浑身是刺,刺上还带着倒钩,一旦缠住了头发,要拿下来必须扯掉不少头发。我心里感慨着这女孩真是善良,换了是我想整人,我会用嚼过的口香糖,再上前揉两把,保证对方不得不立即忍痛剪去长发。
  我耷拉着脑袋,告诉她说最后一道大题我粗心做错了,起码扣十分。
  琳欣喜不已,说终于能赢我一回。然后她想起她那个小小的报复。“你别动,我帮你拿出来。”
  后来成绩公布,数学老师宣布我是全年级唯一的一个满分。
  琳知道受骗,气急败坏地追杀我。
  我逃回自己班的教室。她不进来,只在门口用粉笔头丢我,我坐在内侧,枪林弹雨有同桌晨挡着。对峙了一阵,晨的牛仔服上斑斑驳驳,他叫苦连天。琳指着鼻子骂晨有新欢忘旧爱。这话非常值得探究,我好像就是从那时候起看出他们是一对。
  初中毕业,我和琳三门理科都是满分,谁也不服谁。
  高中,我和琳仍是同校不同班。
  后来分班,我选物理,她选化学,从此更加泾渭分明。她问我物理成绩那么好为什么不选化学,是不是想避开和她正面交锋。我告诉她,因为我们学校有个知名的化学天才,我自知赢不了那人,所以改选物理。我的人生准则是赢不了第一,就回车换行做第一。
  可能距离产生美,距离让我们的矛盾淡化。看来距离真的很重要,我和她因为距离而变得亲密。
  我,琳,还有晨,我们三个就是在那时成为死党的吧。
  那时琳和晨同班,她看晨的眼神都是闪闪发亮的。当然,高中生恋情还是有所忌讳的。在我这个电灯泡的作用下,他们没有谱写出一段又一段的浪漫。反倒是我和晨相当出彩,一个是全校知名的“非人类”小原,一个是情书收到手软却不为所动的帅哥优等生。我们都为此殊荣得意不已。
  高中毕业,我们把志愿填得一模一样,高考成绩我比她高了十几分,我们仍然同校,却不同专业。
  不知道是和她太有缘,还是太没缘。
  小学时一起学画,大学她读五彩斑斓的艺术设计,我选择了五颜六色的电子电路。
  如今,我和琳一起在校园里漫步。
  几个民工模样的朝我们吹口哨(学校部分建筑正在改建中)。我把手放在琳肩膀上,嘴附在她耳边说话,凑得很近很近。口哨声顿时停止,那些人像见了鬼似地飞也逃走。
  雨后的空气有些清冷。为了避免上次那种被小男生搭讪的尴尬,我这次的装扮偏中性化。黑色风衣黑色牛仔裤黑色短靴黑白格子的丝巾挂在脖子上,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面前有一滩积水,我动作轻盈地跳过水洼。
  琳忽然感慨:“小原,可惜你不是男的,这样的气质这样的容貌出现在女孩子的身上,并不显得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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