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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国春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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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俱回,再将东岸渡船尽数收藏。自带水兵五百名,埋伏渡口埠下,令山盈在城上,见敌兵到来,即竖竹竿。当时见暗号,闻得人声渐近,放炮超跃,奔杀前来。
子直吃惊,几乎坠马,见那黄广厚,浑身上下俱系青色,手执三尖两刃青铜刀,策马流星般飞到。梁思、布惠、萧瑶、蔡淡、查述、闵延、谭青齐出裹祝广厚初见六七个童子,哪里在他眼里,及接战时,枪如怒蟒,刀如健翮,锤似飞星,棒如密雨,暗暗吃惊,虚扫一切,出得圈子就走。见铁蛟、石础在前赶杀水兵,后面诸将又追上来,乃按住两刃刀,拈弓搭箭,再于怀中取出飞锤,审得真切,回身接连三锤,将谭青、萧瑶、常满俱击下地。又将马紧催,追着铁蛟发箭,射落水中。石础大怒,举斧便砍,梁思等都到。广厚挥刀,四面迎敌,坐骑遭布惠金朔刺伤,便翻腾地上,横着两刃刀,扫断闵延、蔡淡等数骑马脚,俱跌下来。广厚得空,往渡边走,众将齐齐追到,乃跃入河水,哪想到水下伸出十数只手,托着广厚的靴,凭空过去。诸将睁着眼看,子直率众俱到,见广厚到口边,登石大笑。河底军士纷纷爬起,未曾伤损半个,连铁蛟的尸首俱倒拖起涯。众将倍加恼怒,恨不能生翼,飞往夺回。又见转出船来,广厚跳上,众军踏水,没不至颈,片刻转上石城去了。
诸将回营,禀知战斗折将、敌兵情形,冠军见失却铁蛟,伤了谭青、萧瑶、常满,懑懑不悦。次日令石础领三百军士迎战,梁思、布惠领三百军士接应,蔡淡、查述领五百军士诱杀敌兵,自己单骑掠阵。
话说石础引兵前进,广厚已在岸上。石础也无好气,举斧狠劈,广厚舞刀相迎。斗到五合,石础遮架不住,回骑败走。广厚紧紧追来,梁思、布惠赶上截住,石础回头又战。三人且战且退,蔡淡、查述领兵随后掩杀。看那形状俱系裹头赤脚,单衣连裤,扎腕缚颈,用的都系短枪长刀;冲入阵中,则背背相倚,刺砍轻便,跳跃如飞。浮金兵士平常虽可以一当十,而今转旋进退,反觉迟钝。查述将戟两摆,尽行退开。这里敌军四散赶杀,查述见已入阵中,将就两招,兵士回身再战。蔡淡引强弩冲来,矢如雨点,并不能伤损敌军;蔡淡乃令长戈向前,卷地钩脚,拖倒数个,方肯退走。
广厚见后军不进,料为敌所截,始带马杀回,正遇冠军,举刀砍下。冠军挥挝相迎,战过五合,广厚抵挡不住,暗暗惊道:“浮金哪有此人?斩将夺关不足奇也!”便拖刀败下。闻冠军紧赶至近,摸取金锤,回身奋击。冠军见广厚刀法未乱而走,定有暗算,果然金锤飞到,用手接个正着,二锤又到,即以接着之锤击去,两锤方落于地。三锤已到胸前,冠军接着,向前击回。广厚侧身闪开,从耳边刮过,打去半边耳朵,鲜血淋漓,怒从心起;转骑再战,终不能当,慌架住挝问道:“来将何名?”冠军答道:“浮金国前将军冠军侯韩!”广厚听得,咬碎齿牙,也不回话,抽回大刀再砍。又有十余合,始终力敌不住,加鞭奔走。冠军赶到河岸,见广厚已策骑入水,慌用金丸击去,正中项脖,人骑俱没。冠军正向西边观看,忽见广厚安然出水,由乱石隙内登舟,转上独锁城。
冠军惊异回营。石础等擒获裹头军十三名,冠军问其刀矢不能伤之故,裹头军道:“所穿皆金母岩上莓衣织就,五金不损,入水不濡。”冠军命将衣裳脱下,俱放回去。
子直道:“长河数千里,舍此岂无渡所?”冠军道:“仍有水蛇、蜓蚰二处,然离正路远,近便莫若独锁,我今舍而他渡,后来者将若之何?留此是酿心腹之患也!必须取得,方可前进。”令郭坚、庞盈分上下流寻觅船只。石础禀道:“不须寻觅,末将昨哨下流,见有货船二十余只,系本国的,因闻用兵,停泊不敢前进,如欲使用,正好招来。”冠军道:“可令尽搬空货物,船偿其价,商免其征。”石础得令而去。冠军问:“谁人熟悉水性?”归源禀道:“末将略知。”冠军令领三百燕子军前往观其举动。归源得令,领军分上五船摇去。未及到口,诸军齐声发喊,水皆自底涌上,须臾巳系半舱,军士恐沉,俱跳上石。归源不愤,提刀没入,挽上首级出水回来,放船过去,将诸军渡归,禀道:“河底惧系独锁水军,持着斧凿,独力难敌众手,须另设法,方能往探。”冠军令取大木,截成丈长,接连作筏,首尾相衔,中间钉成转轴,既利曲行,斧凿又难骤破。上安梁柱,盖以皮笆,下置掠刀,连于橹柄,橹摇则刀掠,贼在筏底,无能为也。军中依制趱造成就。冠军带甲士同上,摇放过河进到独锁城下。忽闻梆响,并不见人,突然无数捣竿、碓杵、辘轳、链锤击下。
抽回速逾轮转,竿上俱系狼牙蒺藜尖钉,靠外边远者锤击,中间竿捣,近者杵砸。冠军见形势凶猛,乃令鸣金。笆下兵士转橹齐回,虽不曾着伤,击得笆碎排散,柱裂梁折,纷纷淌出口来。子直惊道:“果然利害!”冠军大怒,令将余排排整齐,寻可渡之处,过河夹攻。令诸军俱回大营,亲带五百名燕子军,率连城、尹襄、戈横、刁利、东方旭、方晨、司徒盛、于后等上筏,往下流放去。
广厚在城上看得亲切,想道:“夹攻虽不足惧,若于他所得渡,皆吾之咎。”便令山盈守渡,自带五百名水军上船,于西岸放往下流,随着木筏伺察,欲渡即便逆去。尾下五十余里,天色已黑,见筏泊于东岸,张灯奏乐,亦令停于石边。使兵潜入水底石隙中,分头窥探,乘便刺杀。
冠军正饮得兴浓,令尹襄前来附耳,复大笑痛饮。戈横辞酒力不胜,尹襄亦辞,冠军勃然叱下,呼方晨、司徒盛道:“汝二人取百结岭有功,补为上校。”方晨、司徒盛叩头,站在旁边,冠军令同畅饮。约有半个时辰,于歌舞丛杂之际,潜上坡岸,驰到渡口,弃马登舟。尹襄、戈横、石储蔡淡已同军士伏在舱内。尹襄呈上龙筋索,禀:“梁思等同后军船只齐全伺候。”乃令暗渡进口。
诸军把枚摇到巨石下,冠军右手仗挝,左手携着索头圈子,蹲身跃腾,方踏着女墙,内中已觉,立即鸣梆,灯火雪亮。冠军将索圈套于女墙头上,即挥挝打倒发机将士。石础等俱鱼贯援上,齐进争功,犹如群虎入林。山盈料不能敌,领军逃走,逢着梁思等自城下绕到,慌弃船没水而逃。
冠军令梁思道:“汝等十人,不得歇息,离此二百里有河名滥柿河,过河三里便是鸳鸯城,路上惧系山冈窄路,无是塞兵马阻挡,可将所领一千军士,连夜带往鸳鸯,趁此时城内不知独锁渡信息,防备未严,汝等疾去,各带百人,分头寻空爬城斩门,便是头功。随后另有将官接应。”梁思等踊跃去讫。
子直同众将到道:“后军俱依次过渡。”冠军附石础耳边道:“如此,如此。”石础受计,领将士去。又向子直道:“参军不得辞劳,可带三员上校,十员副校,领军三千,连夜往鸳鸯城,应梁思等,我诛了黄广厚,即前来也!”子直领军而去。又令杨善等领兵三千,渡过西岸,扎立营塞候令。
却说黄广厚的水军,奉令过来,人人皆想立功。见冠军虽然畅钦,军士仍俱严装,伏而不动,循环往报;继见叱去尹襄、戈横,又饮多时,渐渐歌掩舞歇,众将大半退开,便拥上筏,齐声发喊。举刀砍杀,方知不走的俱是草人,急忙回报。黄广厚惊道:“中奸计矣!”慌令移船到岸,提刃上骑,加鞭奔回。
行过二十余里,遇见败军报道:“敌人攻打渡城甚急,请将军飞速救应!”广厚策马飞跑,又见火把前来报道:“山将军危在呼吸,请速救援!”广厚连连加鞭。持火军士忽然跌入水中。广厚骑行慌急,遭绊欲倒。广厚便失身下马,脑后忽有斧风,自左骤到,情知是人暗算,喊道:“谁敢来!”急将利刃往左挥去。正是:惊逢意外风来急,觉道手中挥去忙。
不知广厚之刃挥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乘虚取城易于拾芥 以武破岭拟若登天
话说广厚足未着地,忽闻锋风自左边来,急将刃刀挥去;又觉右边又有风到,不及招架,正遭砍扑于地。原来石础受计,同石径、梅清、柳咏各领军士,装作败兵,分水陆假报,以乱广厚之心,梅清、柳咏驾船,石储石径步走,沿途埋伏,使下绊脚索。二人在旁,见广厚闻报慌乱,坐骑遭绊,暗中看得真切,两斧并举,将广厚砍倒。及火把到来,石径看时,地下横着两个尸首。惊慌审视,一个系黄广厚,虽然劈死,颈项左边仍有皮肉未离;一个系石础,连肩到胁,削作两段。不禁放声大哭,令军土将二尸捆于广厚骑上驮回,泣诉详细。冠军虽喜杀死广厚,见折了石础,想起破葫芦卡等功劳,不觉抚尸垂泪,诸军亦皆涕泣。乃令石径同司马萃、童政、祖格、项谷丰守独锁渡,自过西岸,引兵前进。
再说梁思、秦吉、冉圭、陈密、杜关、姚越、彭舒、单巧、滕政、邹仁等十人,引兵连夜走到滥柿河,将船内人杀尽,往返数次渡毕,赴到鸳鸳城。惟见上下昏黑,不分山城,乃用宵行芥子灯分头照路。这宵行芥子灯,光蔽于内,只有数点如芥子大的亮在灯底下照着路,近处自知,远者莫见,如宵行虫的样子。十将各领军士,分头照寻,山峻城高,空缺尽行修补,并无可入之处。秦吉寻得着急,闻有水声,随视自城脚流出。
走近看时,虽系深沟,奈有石梁砌塞,水由缝中淌下。秦吉令用斧砍碎,砸断石梁,搬空如洞,令军士照会梁思等,在城门边接应。自却当先,率众由水窦中爬入,并无人觉。
转到大街,遇着巡夜将官,那人惊喊起来,秦吉举斧砍去,那将便走。秦吉奔到城边,正欲砍门,不期守将先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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