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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天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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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那双眼睛就转过来,落在了道格拉斯身上。
他从震撼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坐在了自己面前,说:“我是司徒江左,很高兴再见到你。”
道格拉斯张开嘴。
司徒的手指拈起他的酒杯,端详了一下,缓缓说:“CHATEAU MARGAUX,一八五五年葡萄酒排行榜第三名,以百分之七十五的CARBERNET SAUVIGNON,百分之二十的MJERLOT,还有百分之五的PETIT VERDOT和CABERNET FRANC四种葡萄酿制,富有覆盆子果汁味。的确是佳酿。”
道格拉斯慢慢镇定下来,干着嗓子说:“你也爱喝酒?”
司徒放下酒杯,向他微微一笑:“不。只是这种酒第一次酿出来的时候,我凑巧在现场。”
道格拉斯倒抽了一口凉气:“你到底是谁?”
司徒并不理会他的问题:“我来这里,是想问问你那天船上的事情。”
道格拉斯的身体紧紧贴住椅子靠背,指甲几乎抠进了自己腿上的皮肤。压迫和战栗不知从何而来,却环绕周身,不可断绝。他闭着嘴一声不吭,无话可说,也不想说。
司徒没有看他,手指却在桌子上轻轻地划着圈子,一个一个的小圈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手掌轻轻一拍。
响声不大,道格拉斯却吓了一跳,他受惊地望过去,忽然发现本来只铺着亚麻桌布的餐台上,凭空出现了数枝植物。
是很美丽鲜活的植物。长长的茎干,碧玉一样澄明柔润,交错有修长心形的叶子斜斜伸出来,最顶端开放着一朵小小的花,四瓣,无蕊,红到触目惊心。
司徒拿起那几枝植物,放在手心里。在那里它们渐渐融化,慢慢融化,等他再张开手,只剩下两颗微微颤动的圆润液体珠子,一颗是绿色,一颗是红色。
那两颗珠子,滑进了道格拉斯的酒杯。司徒眼角带笑,似乎看到什么好有趣的事情:“定神珠强化记忆,忘情珠杜绝顾虑。疯狂植物园的出品总是这样令人惊奇。”
白饭如霜 :爱 式(4)
道格拉斯立刻醒悟过来这是要给自己喝的,因此他飞快跳了起来,想要夺路而逃,显然他的动作不够快,或者说无论怎么快都无济于事。因为那杯子已经冲天而起,径直在他口边一倾,加了料的葡萄酒就好似识途老马一样,飞快冲过舌头,泻下喉咙,涌入胃部,然后为了不要被直接排泄出去,还踩了一脚刹车,然后就在里面打起转来。他捂住脸,无力软倒在椅子上,感觉血管里开始燃烧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司徒安静地坐着,等待。等待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要你对结果有所把握。
道格拉斯在对面开始手舞足蹈,辗转哼叫,口中喃喃自语,说的都是生平秘事:第一个爱上的人死于车祸;母亲曾经说他是白痴永无出息;设计出来的作品被无情批评,令他痛苦到几乎自杀。忘情珠的效力发挥作用,人所压抑的一切都会坦白。而四周人来人往,却统统视若无睹。所能听闻的,只有司徒,只是对于他来说,世上早已没有什么值得动容,因此生之欢乐,也极有限。他将手边冰桶里喝到一半的葡萄酒瓶取出来,握在手里摩擦,恍惚中酒瓶周围蒸腾起轻微的雾气,氤氲袅袅,中有隐隐约约的无限青翠,是波尔多最初的葡萄胜景,连绵开去,如同梦幻。
起初他看到,然后道格拉斯也看到。这奇观甚至让他忽略了自己正从脑海澎湃而出的无限记忆,惊奇地睁大了眼睛。同时他听到司徒平和的声音传来,问:“那天船上,有什么特别?”
他一丝犹豫都没有,脱口就答:“选美佳丽的嘴巴忽然都成了血口。我冒险去问过其中两个人,据她们说比赛前化妆间曾莫名其妙停过电,而且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绕上。但很快电力恢复,到处搜寻,又并无异状。”
司徒皱起眉头:“停电?缠绕?美人?”又仿佛是意料中,他舒了一口气。
拍了拍了道格拉斯的头发,他起身走出去。身后雾气散开,云空梦散。穿梭的侍者突然醒过神来,发现道格拉斯先生伏在桌子上沉沉鼾睡,不时嘟囔两句什么莫名其妙的话。那瓶CHATEAU MARGAUX只倒了一杯,却已经空空如也;而洁白的亚麻桌布上,不知为什么,出现了一幅淡红色的山水图,线条疏寥,却曲极巧妙。人们围拢过来,发出错愕的啧啧声。无人记得,谁曾到访。
苏在帝国大厦的外面站着。她专心地站着。来往的人很多都会回头看她,看她的天然青春,美艳动人,而不是看一个应该被关在笼子里的妖怪。想到这一点,苏就心花怒放。不曾去过阴暗世界的人,不会真正了解蓝天白云的可贵。就好像整日自暴自弃,怨天尤人的正常人,从来不能体会残疾人对四肢健全的渴望。苏咬着嘴唇,不时展露欢乐的微笑,当她看到司徒江左走来,微笑就绽放得更加甜美。
她没有迎上去。远远的,她看着司徒江左。温柔的脸,优雅的步伐,神奇的手指。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百合花瓣变化来的脸颊,触感温暖柔软,富于弹性。发生在身上的事情如此突如其来,难以置信,可是,又那么美好。
当司徒江左靠近她,将手轻轻搭上她的肩膀,问她是不是等得不耐烦了的时候。苏甚至觉得,连之前那样可怕的梦魇,都是一段美好的前奏,是赐予她这甜蜜际遇的盛大引子。
她仰头微笑,热烈地笑:“没有噢。天气很好,我喜欢晒太阳。”
司徒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是的。晒太阳可以补充钙质,对骨骼有好处。”
苏爱娇地失笑起来:“啊,你说话口气好像我爸爸,老气横秋的。”
司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闪烁,一时间思维跌进了深渊里。如果他有孩子,和他爱的人有孩子,那世界是怎么样的,会不会要温暖些、快乐些、有希望些?但是温暖、快乐,以及希望,都不是说有就有的。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但是”,却很少有“如果”。想着自己渺远的往事,牵着苏一路慢慢地走,洞悉世情的他,却唯独忽略了身边少女脸上一抹如醉如梦的绯色,那是爱情来时的警兆,像救火车的红灯呼啸而来,不可阻挡。
他听凭苏拉着他一路乱走。直到来到皇后区的一个高级住宅区。在安静的路径间行走,听着风声过耳,苏偷偷看他的眼神他不是一点没有察觉。忽然间精神一振,他驻足在一所小小的宅子面前。
两层楼,灰窗蓝底,门口有个十数平方米的小花园,通花铁门一开一合,静悄悄的。园子里有两棵笔直的雪松,大丛大丛的野玫瑰绕围墙开,胭脂着火一样的红。满地荒草疯长,看来是许久没人住,也没人管了。苏探头看了看,纳闷地问:“这是什么地方?”
司徒踏进去,经年的落叶在鞋底下发出咔咔的声音。他淡淡说:“这是我从前好友的家。好久没来,进去看看吧。”
一路门都没锁,客厅里家具寥寥、灰尘密布,墙壁上有大幅大幅的壁画,画的是圣经上伊甸园中亚当给万物取名,以及世界末日的故事,基调颜色相当阴森,人物却都处理得很卡通,倒像是一出木偶剧。窗帘没有拉上,光线充足,虽然悄无声响,也不让人觉得恐怖。苏好奇地躲在司徒身后瞄来瞄去,对壁画的笔法和处理手段啧啧有声,司徒江左看看她,说:“你喜欢美术吗?”苏回他一个璀璨的笑:“爸爸是专业的古画鉴定师。我很崇拜他。”说到家人,她就有点出神了,叹口气,“可是妈妈说他太古板,赚钱不够多。”
苏一边说,一边看来看去,发现除了大型壁画之外,装饰性壁炉的上方,还挂着一横排共四幅小画。银灰色框架,看不出什么质料,大约十厘米乘十五厘米的大小,里面是黑白色的素描。第一幅是长河落日,笔画很简单;第二幅就突然复杂了起来,线条繁复缭乱,仔细看,似乎是无数野兽在夺命狂奔,兽群的背后有一道黑色光焰模样的东西紧紧追赶,看上去形状不明,感觉却极为不祥;第三幅,一个穿长袍子的人坐在高远的殿堂中央,高昂着头,面容不清,仿佛是神在接受众生的朝拜,座下乌压压一片,都是各色各样,纠结盘曲的龙蛇,座椅边上,还耷拉着一条尾巴一样的东西,发出淡淡的黑色光芒。苏扒着壁炉努力往上看,仔细欣赏,看得兴致勃勃,一边不停口地对司徒唠叨:“这画的是什么呀?说抽象吧不算太抽,说写实吧又抽得很厉害。但是功底很好,结构、视图、线条几乎无懈可击。这个作者是谁?啊……”
絮絮叨叨紧接着的最后一声,是尖叫。什么样的画可以把人震撼到这个程度?是美,是艺术? 还是恐惧?
第四幅图上,赫然是一个女人的脸。高高的发髻下是饱满光洁的额头,澄明双眼,反射出安详的美丽神色,小巧的鼻子,细腻肤色,往下,往下,血盆大口。
白饭如霜 :爱 式(5)
怪不得苏一连声尖叫,那女人的嘴,正是昨天之前她自己的写照。
这个女人是谁?谁画出这样的图画,又是谁将它郑重地挂在这里?
苏躲到墙壁一角。放声狂喊。她抱住自己的头,深深藏起来,像要把自己都塞进角落里去,远离这个恐怖无处不在的世界。
司徒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来。那上面本来厚厚的灰尘忽然像有知觉,流沙一样地退去,消失在阳光直射的空气里。有风轻轻地吹过来,卷走满室沉闷的空气。他没有去安慰苏,只是静静坐着。等待女孩子安静下来,蜷缩着哭泣。
“苏。”他疲倦地唤着,“苏。”
他说:“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都光明单纯的。你要生活下去,就会遇到难以计数的恐惧、挫折、不如意。有时候可以接受,有时候很难。但都不可逃避。你要站直身子去面对才是。”
他对于这番说教,仿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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