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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废墟上跳舞-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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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话的时候,我们已疲惫地做了一场爱,已分别疲惫地睡在床的两头。我有个只有和我上过床的女人才知道的怪癖:做完爱,我得马上去洗,然后抽完一支烟才能入睡。在这时,我从不和女人睡一头,我情愿抱着她的脚睡,也不愿抱着她的脖子睡。这怪癖就连我的前妻孙妮也无法理解。做完爱我去洗,她没有什么意见,最讨厌的就是我做完爱后抱着她的脚睡觉。我对她的解释显然是毫无道理的,但她不得已,默许了。我说,女人最性感的部位就是脚,抱着脚睡就像胎儿在母体里抱着自己的脚睡一样,安稳又安全。而周小雨从不反感这一点。她喜欢我抱着她的脚睡,我的脚放在她乳房上和脖子上时她也毫不反感。当然这习惯有点像农民,但我没感到有什么不好。小时候,我仔细观察过新婚的农民夫妇的婚床,两个绣花枕头,是放在床的两头的。虽然这不能解释我的怪癖,但有一点你得承认,他们晚上再怎么做爱,但做完爱后,就各就各位地分头睡了。从卫生上讲是完全有道理的。一般做完爱后,已到深夜,都想沉沉地睡去,如果两人还搂在一块,嘴唇对嘴唇,身子对身子,对身体有害无益,彼此呼出的气体很难闻,都被对方吸收了。再说,还可以避免某一方有磨牙、打鼾的毛病。农民当然不会从卫生上考虑,他们各睡各的是因为传统的习惯。
这道理用不着我向周小雨解释,虽然我们都没有磨牙或者打鼾的毛病。周小雨还喜欢我们做完爱后,让我轻轻地摸她的脚心。她说我是第一个让她彻底感到舒心的男人。她还给我形容过这种感觉。她说,手指在脚底轻抚,就像冰凌在舌间上滑动一样,有种欲罢不能的舒散的痒痒。如果我进一步解释她的感觉,就是那舒散的痒痒可以再次挑起她的欲望。在这个时候,我是受害者。我想睡,而她又睡不着了;她睡不着,你也别想睡安稳。对这种现象,我还可以作更通俗更形象的表述:我们一头一尾地睡着的时候,其实是在充电,像两节正负相接的电池,充足了电,就要等着放电了。所以,有时我们睡着睡着,等到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周小雨和我肩并肩、头挨头地睡在一头了,接着放没放电,我就不知道了。
可怕的是,周小雨和我快像两节旧电池了。
第21节:生活就滥在一个“操”字上了
周小雨已从家里悲壮地逃了出来。她的父母再也不能忍受她在生活中飘来飘去的样子了。尤其不能忍受的是,周小雨既没正式的工作,又毫无结婚的迹象,像个社会上的问题女孩。她的父母实在是太粗心了,周小雨过去处了很多的男朋友,他们也从没过问,也没对她耐心地帮教,要她走好人生的第一步。现在再帮教已晚了,因为她不知走过多少次人生的第一步了。这是周小雨抱怨她父母的意思。但我不这样认为,我反而感到她父母非常通达。如果她对她父母尽点女儿心,脾气好一点,完全可以和父母和睦相处。这是我曾对她说过的话。但更好的解释还是那句话:性格即命运。
在这一点上,周小雨与我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简单地说,就是我行我素,活出本真,不想落入任何的套子。所以,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男女,但不是天生的夫妻。如果我们成为夫妻,那会比和任何异性结合都难以生活,这是不能用缘分解释的。你想想,如果我们是夫妻,首先就得找到各自的差异,然后用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弥补这些差异,否则就不像夫妻,而像朋友了,而朋友是不能长久住在一起的;其次就是要共同肩负起生活的重任,把生活作为主要的目标。而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从未萌生过任何肩负什么重任的想法或者理想。所以,我只能这样解释我和周小雨的关系: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男女。
如果我对别人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男女,别人会莫名其妙,他们肯定会异口同声地认为,我们是天生的一对狗男女。其实我对这话一点也不生气,我还感到,这话很俏皮很幽默呢。但我不能忍受的是,说这话的人那种阴暗心理——狗男女败坏了社会风气,狗男女不得好死之类。
我见识过一对真正的狗男女,平时他们装模作样地跟对方的老婆或丈夫在一起,好像是两家很要好的朋友,其实彼此都在偷偷摸摸,还表现出爱的样子,那情状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类似的例子还可以举出曾风靡一时的香港电影《花样的年华》。那电影我瞄了几眼,就感到非常沉闷。我感到,即使是煽情,场面也应该活跃一点好看一点嘛。
李卫兵拎着黑色公文包,像个体恤下级的官员来看望我们这一对狗男女了。我穿着裤衩起来给他开门。他一进门就说,这屋子里怎么有股怪味?他朝我莫名其妙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训了我一顿:操!什么时候了,还在睡?然后他走进卧室,看见被窝里还有一个人,马上明白了什么,然后对我说,原来你在享福啊,我还以为你在制造大作呢。我缩回被窝,把周小雨弄醒。她睁开朦胧的眼睛说,真讨厌,我睡得正香呢。我对她说,李卫兵来了,快把衣服穿好,他可能是为帮你联系工作来的。周小雨不说话了,估计又睡着了。我从枕头底下把她的裤衩找了出来,在被子里一边给她穿上,一边把她拽醒。然后我迅速地穿上衣服,把卧室的门带上,拿着一包烟走到客厅。我看天色,太阳快要当顶了。
李卫兵说,你上次说的事,我跟那酒店的朋友说了,让周小雨先去干,不行再说。你们俩到底是怎么想的,想过结婚的事没有,没钱,婚事我包了。我真想不通,你们没得个工作,还懒得想办法,天天泡在一起,天天享受快活?操!你不腻得慌,我还嫌腻呢。
我摇摇头,不想和他理论什么解释什么。我在水池边一边洗脸一边说,那事就这么定了,先让周小雨去干吧。语气里丝毫没有感谢的味道。
我们坐下来抽烟。李卫兵说,你跟过去不一样了,过去你还写点什么,现在你除了睡还是睡,你的生活就滥在一个“睡”字上了。
这话非常像我曾对李卫兵说的话。过去我对他说,你跟过去不一样了,你除了操还是操,生活就滥在一个“操”字上了。看来,我们真是一对朋友,连说话都很相似了。从某种意义上说,“睡”和“操”是同义词。
李卫兵看到电视柜的一侧放着一排各种牌子的杀虫剂,说,你是不是在搞推销?用得着这么多吗?
我说,这还不够用呢,现在省了不少,要不连烟钱都要借了。你这屋子里过去盛产蟑螂吗?怎么我一住进来,蟑螂就繁殖得像蝗虫了。
他朝窗外的废墟望了一眼,说,可能是过去长久没住人的缘故,操,毛巾厂一拔,所有的蟑螂都跑到这儿安家了。
他把屋子四周瞄了一眼,说,蜘蛛都结网了,你们也适当打扫打扫嘛。
沙发边冒出一沓揉皱了的卫生纸,这显然是我们在沙发上做爱时用过的,我看着有点不舒服,就用脚偷偷往沙发里面塞了塞。我们说着说着,一只蟑螂从卫生纸里爬了出来,可能是吃饱了我们留下的脏物,躺在卫生纸里睡觉,被我的动作惊醒了。
周小雨从被窝里钻出来后,下身只穿着裤衩,她不好意思地把李卫兵看了一眼就往厕所里钻。我感到这女人讲究的东西也不是很多了,上次刘小毛来找我时,她在厕所里叫我给她拿卫生纸。她大大咧咧的声音让刘小毛感到很吃惊,他以为我带回来了一个“鸡”。我们只说了几句话,他就神秘地走了。
李卫兵说,这妞身材还不错,结了吧。
我说,你说什么呀?结了去住桥洞吗?再说……
我不好再对他直接说什么,因为我们压根就没想结婚的事。
我起身把周小雨的长裙子拿到卫生间去了。
李卫兵说,操!我还没你潇洒呢。有个婆娘缠上我了,不就打了一炮嘛,那婆娘居然被打出感情了,有事没事地给我家打电话,搞得我回家只好把电话、手机、呼机都关了。
周小雨出来后,李卫兵暧昧地对她笑了笑。说,我给你把工作联系好了,你明天去上班吧。那口气有点像领导。他直直地看着周小雨又说,那个酒店现在改名了,不叫仙人洞了,叫醉仙阁。他看了一眼正在响的呼机,又有点感慨地说,仙人洞的历史结束了(意思是肉欲的美好时期结束了)。虽然店名改了,但生意还是照常好。
周小雨说,不会是去端盘子吧,那我可不干。
我说,你先去了再说嘛。
第22节:把我的精液送她一点?
我在写《安魂》这首长诗。我不知道要写到什么时候才能写完,写到哪种境界才可以画句号。深夜,我写作的时候,我的灵魂才开始在夜幕下游历,这首诗是我灵魂的秘密,也是我寄托心灵的唯一的一种方式。叶雯已幻化成一个符号,成了我灵魂深处的某种爱的基因。
说实在话,我有时想起她,感到我们发生的恋情已非常遥远了,好像仅仅是我昔日做过的一个梦。现在我连她的相貌都难以回忆起来了,出现在我诗中的她已变成了某种理想,成了理想和纯洁的象征。这就像当我们说起历史上的某个美人一样,是不是真有其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传说中的美曾唤醒过我们的希望和理想,给后人树起了一座美的丰碑。
现在没几个人能知道叶雯的美丽,她活在我的《安魂》里。
……
无法穷尽的想念是爱
它是你的眼神,缠绕着时光、云彩和冰凌的眼神
爱咬着它自己的命根
就像一个胆怯的女人在黑暗中咬着自己的发丝
你热辣地走来,你心血勃勃,令我口干
你是我肺叶中的烟气
……
胡欢说,她想生个孩子。这话周小雨对我说了两遍,我感到莫名其妙,就没理她。
我拿着一个苍蝇拍正在追踪一只蟑螂。这苍蝇拍实际上应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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