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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真的堕落与忏悔 (修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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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他后来曾经反思说:“我很少考虑党纪和法律,觉得这离我太远。我给省领导做‘大秘’时,虽说有人管我,但没人能监督我。我出任河北省国税局局长后,由于这是个垂直系统,总部在北京,离我太远,要管我很难,而地方包括本单位就没人能管得了我,有时只好拿批评与自我批评,算是对自己的监督。时间一长,脑子里哪还有党纪和法律?不要说我,就连我坐的38号车,走到哪里都受到尊重,谁敢惹?”
的确是不敢惹,李真在石家庄市桥西区居住,到桥东上班时,他驾的车从来是不管红灯绿灯,总是“勇往直前”,老警察看见知道是他的车,谁也不敢拦。一次,在距离他机关不远的平安大街十字路口,有个新警察刚来此上班,不知闯红灯的是李真的车,上前想收他的驾驶本,他摇下车窗“老老实实”等着,等警察到了跟前,一口啐到警察脸上,然后开车扬长而去。回去又给有关人打电话,让解聘那个警察,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那个警察在平安大街十字路口值过勤。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群众举报把他送到了党纪和法律面前。群众举报,在他看来就是“对立面”举报。其实说“对立面”也没有什么错误,他自己首先与广大干部和群众对立起来了,广大干部和群众不跟他对立,难道跟他同流合污吗?
现在经过陈组长一番强大攻势,他终于从忌恨“对立面”的狭隘角度,走到了法律的平台上,并进而上升到良心和正义的水平线。
陈晓颖接着说:“你是一个挺开通的人,为什么这长时间还在抵赖?借用一句军事术语来说,你已经陷入了重重包围,大量证据证明你犯罪,我一声攻击令可以置你死地。根据新的刑诉法,有证据,没有口供,也同样可以定罪;反之,有口供,没有证据,我们可以不定罪。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大量证据。”
李真下意识地朝四下看了看,好像要看到那些证据似的。
陈晓颖继续说:“淮海战役时毛主席写的《敦促杜聿明等投降书》读过吗?写得非常通俗,毛主席说,‘你们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你们想突围吗?四面八方都是解放军,怎么突得出去呢?你们这几天试着突围,有什么结果呢’?‘十几天来,在我们的层层包围和重重打击之下,你们的阵地大大地缩小了’。是不是这样?李真。”李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陈晓颖进一步围攻:“连国民党将军都知道交枪,你却不知道。当然当时作为国民党徐州‘剿总’副总司令的杜聿明没有投降,仍在负隅顽抗,结果在人民解放军的强大攻势下全军覆没。他算不明智者。在这次战役中,其他6 位国民党高级将领都率部起义或投降了。你不如他们,不是一个好军人。”
闹来闹去,怎么跟国民党搅和在一起去了。
“对了,我看你也不像个军人,你像个商人。”陈晓颖接着说,“商人就应该知道怎么选择或交换利益。”
李真仍然不吭。
陈晓颖说:“同样,作为一个理智的罪犯,也应该知道怎样做对自己更为有利。就算你过了五关,难道你还守得住麦城吗?何苦抱着元宝井里跳?”
李真全身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灵魂的净化,精神的升华,最终还要落实到实际利益的兑现上。日头没在云里,白粥盛在盆里。人家要的是这个结果。
急走冰,慢走泥,刀趁利,火热光。一见这情景,陈晓颖加快了节奏,因为是时候了。
他说:“你对党对人民犯下了重罪,可你的儿子是无辜的。你出事后他很孤独,许多小朋友不同他一起玩了,他主动向学校提出不想再当队干部了。他还不到8 岁,这给他幼小的心灵带来何等的创伤啊!这对孩子是不公平的。所以你不仅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还要对亲人负责。”
这话说到了他的心里,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儿子。
陈晓颖继续说:“你受党培养教育多年,无论从人性的角度看事物,还是从政治的角度看问题,你都应该有一个清醒的正确的认识。我们的工作是为了维护法律的尊严,教育、挽救和警示更多的人们不要再搞腐败了。作为一个男子汉,你要有勇气面对现实,向司法机关彻底地坦白交待自己的问题,并检举揭发,使那些腐败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这也是替天行道。”
李真仍在思索。但斧利不怕柴纹皱,陈晓颖突然凑近了他,很机密地小声说:“锣鼓不是偷打的。你往境外送两只装钱的箱子,乘的哪次航班,坐在几号位子上,我们都知道。你到香港一下飞机,就把人民币到‘两替屋’换成美元了。”
“两替屋”兑换行的意思,是香港惯用语。
李真蚂蚱驮砖头———吃不住劲了,慌忙说:“那就是李军看到的,但她不知道那是啥钱。”
陈晓颖等待着,但李真意识到说漏了嘴,不再往下说了。
是追问下去,还是继续等待,或者换个方式等待?陈晓颖决定换个方式等待。
他说:“哎,我们犯规了。不谈案子。吃饭,吃饭去吧!”
李真如同获救了一般。
李真在《忏悔》中写道:由于进京活动的一些经费难以解决,向乙提出给予帮助,“他听后非常积极地提供了经济、物质上的支持。”于是他们“建立了较为密切的关系”,后来乙出事,他参与了营救,“乙复职后,对我感恩备至。”这样,乙就成了他“通过建立‘合理’机制,获取经济保障的”一个重要砝码。
吴庆五当然也是一个重要砝码。乙在国有企业掌握经济大权,适合于搞大的运作,例如500 万美元外汇额度和5000万元贷款问题。但在这个大的运作中,没有吴庆五也不行,他搞的是民营公司,可以通过“合理贸易的形式”化公为私。所以“一政、一商、一国企”的联合是再好不过的了,跟“一家两制”并行不悖。
吴庆五还有别的用处。正因为他是民营公司,所以自己通过职权给予他支持和帮助,立刻就能得到回报。
第二十三章
23、李真说他最恨腐败
1998年5 月,吴庆五突然来到李真办公室,很激动地说:“某市二建公司经理王某是我的朋友,该公司是一个优秀单位,却在石家庄国税局大楼工程中连投标的资格都没有,他们一定要给省四建干,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默契,主要是主管基建的副局长在里面作怪。现在你当局长了,应当主持公道。”
李真一听就火了。这发火的原因,一是自己的朋友(吴庆五的朋友就是他朋友)遇到了麻烦,自然要非常仗义地发火;二是给朋友造成麻烦的原因竟然是不搞招投标,这就更可以假公济私理直气壮地发火。帮亲不帮理,现在帮到理上了。他立刻给石家庄国税局局长打电话:“你们办公大楼工程为什么不让某市二建参加公开招标?前段省局下达的文件看到没有?”
局长说:“我们已经和省四建议标定了,都签了合同了,没办法再改了。”李真更生气了:“那怎么没办法改?为什么不按省局精神办?议标容易出问题,为什么议标?我决定重新进行招标,走正常基建手续。这个工程就得让某市二建干。你回头和书记说,这是我的意见。”
牛不吃水强按头。既然让招标,却又指定让某市二建干,这不是横竖不讲道理吗?
打完电话,冷静一下,又觉得不该发这么大的火。和下面局长的关系处不好了,对自己也不利。就又拨通了局长的电话解释说:“刚才是吴庆五找了我,他和二建的关系不错。”
接着他又给副局长打了电话,对副局长就不客气了,一顿批评,说不要搞什么名堂,要让某市二建中标。副局长刚放下电话,局长就找他,说了李真意见,副局长说李真刚找过他,批评了一顿。局长说:“我们也顶不住,只能照李真讲的办了。”
过后李真又给副局长家里打电话催了一回。副局长只得忙着向建委打议标改招标的报告。还得装模作样地向建委写邀请招标申请。被邀请的单位有:河北四建、中建一局六公司、某市二建、河北冶金建筑公司、石家庄建工集团。明知道除了二建,别的单位都是陪榜的,也得这么做。为了让某市二建中标,副局长把二建石家庄分公司王经理叫到自己的小汽车里,偷着说了招标的想法和办法,看了他们的材料,以便能让他们中标。但还不放心,让他们在标书上做个记号,后来因为事先看了标书的内容,记住了,就没让做记号。经过一番折腾,明保王莽,暗保刘秀,终于让某市二建中了标。
中了标了,签了合同了,按照惯例,下一步就该给中介费了。对于这个程序,李真早就非常熟悉了。这是“政、商、企”配合捞钱的最佳模式。李真是“政”,有权力,但不好直接出面要钱。吴庆五是“商”,民营公司的老板,他可以要钱,然后再把钱的一半给他。某市二建是“企”,国企,有实力,能出钱,是钱的雄厚发源地。过去跟丙那个“商”配合,李真得了不少的钱,且配合默契,现在跟吴庆五配合,还有点生疏。
吴庆五说:“我非常感谢你的支持。”李真说:“没关系。”
这时他肯定很希望听到中介费的问题了,而且不能少于6 个百分点。但是吴庆五却没有下文了。
他就忍不住提示说:“庆五,你就白给他们帮忙啊?现在都收中介费的,你已经下海做生意,该要的钱就要。我在北戴河建了一个宾馆,总投资6000万元,我向施工队要了6 个点。”
吴庆五兴奋地说:“那就是360 万啊!”
李真说:“对。但是这个钱我现在还不敢拿。但是你可以拿。”
他得有所保留,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正因为李真不能明着拿,才需要吴庆五这个中间人。联想起在某市二建参加投标过程中,李真曾向吴庆五流露过:“我和柳絮离婚后关系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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