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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好好相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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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中饭,我对谢小珊说:“小珊,我想出去走走。”出院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提出到外面去。谢小珊把孩子交给刚把碗洗好的保姆,说:“我陪你!”我摇着头,又动了动拐杖说:“不用,我有三条腿,要多稳当就有多稳当。”
谢小珊最后拗不过我,搀着我下了楼就老大不情愿地回去了。回头看见她已从楼道口消失,我有点急不可耐地掏出手机,手有些颤抖。这么久没跟刘柯寒联系了,紧张点也情有可原。在电话簿的查找栏里输入“L”,折腾了几个回合,却怎么也找不到刘柯寒的名字。
反反复复四五遍,我就开始急了,搜肠刮肚地想是不是什么时候给删了。我甚至都开始想,或许是上帝不允许我们再见面,差点准备放弃,可还是不甘心,于是就逐个地翻找。妈的,我也够绝,竟然是以“前妻”的名字存的。
矛盾了好一阵,我才摁了拨号键,谁知连拨两次都没发应,不说忙也不说在服务区什么的,反正就是没动静。第三次,里面终于有声音了,但我没有丝毫的惊喜,反倒有点想当场把手机摔地上判它死刑的冲动。“对不起,你拨的用户是空号。”妈的,移动就是变态,都已经空号了,再说对不起顶鸟用。
我心情复杂地把手机放进口袋,我劝自己说,别见了,服从生活和上帝的安排,悄悄地离开,不再惊动更多的人。我慢吞吞地沿着巷子往外走。上次跟刘柯寒见面,她正是顺着这个方向远离了我。
我还记得被风高高吹起的她的风衣和长发,记得她那个稍纵即逝的背影里藏着的决绝。她没有回头,始终没有,一次都没有。她那么狠心地让我忘了她的脸,那么狠心地让我在想起她的时候,脑海里只一件风衣,一帘长发,一张屁股,晃呀晃的!
出到街边,左侧是家很精致的水果店,堆满本身属于或不属于这个季节的水果,特别是那些熬过冬天来的橘子,依然金黄金黄,大得喜人。我觉得它们像天使,如果被一双粗糙或者干净的手捧着,再轻轻剥开,那会是微微带着点酸甜的幸福生活。
注视着那排堆放得十分别致的橘子,心被一种熟悉的感觉所漫透。在刘柯寒家里过的那个年,留给我的正是这样一种酸甜的记忆,几天里其实都挺闷,那个晚上却让我感觉幸福,小小的,甚至都没维持多久,但我记住了。
那天晚上,刘柯寒她妈外出修长城找孟姜女去了。她妈是个麻将鬼,每每自摸就能把脸笑成方块状。我和刘柯寒,还有她爸,围着个小电炉坐着。中途,她爸用水果盘端来一些很大很漂亮的橘子,也是金黄金黄的。刘柯寒自己不吃,但剥了好几个,每剥好一个就分成两半,我一半,她爸一半。
在水果店门口站了一会,我那么不可自制地决定打个电话到刘柯寒家里。我说服不了自己不要再见面了,说服不了自己放弃最后一线希望。这也许是一辈子最后一次,真的是怎么舍都舍不下。电话通了,是她爸接的:“喂,哪个?”
我在这边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许久才很为难地说:“叔叔您好,我是朝南。”他可能没太听清,问:“谁啊?你是找谁?”我只好稳了稳气,把先前的话重复一遍。那边突然没了声音,我猜想可能是老人不太适应前女婿突然来电,所以又厚着脸皮开了口:“请问刘柯寒在家吗?要不给我她的新手机号码也行!”
目的直接一点,进入主题快一点,绝不罗索更多别的什么,要像那些在公园里干事的男女一样,简单快捷,速战速决,放了炮就跑。这是我在打电话之前就想好的。但接下来刘柯寒她爸一番不冷不热的番话,还是让我觉得,在她家人眼中,我已经不是一个受欢迎的人。这种感觉把我的心揪得生痛。
好在我很快就消除了这种不悦情绪,想想别人省长市长退位之后一样的人走茶凉,我只是做过他家女婿而已,并且任期非常的短,没个群众基础也不难理解。再加上她爸也是个沉默寡言之人,我们之间的交流比小布什跟萨达姆的交流还少。
在我说明找刘柯寒之后,电话那边安静了三至五秒。我以为他不愿意告诉我,害怕我的出现又扰乱刘柯寒现在的生活。我说叔叔,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找她也别什么大事。“你一定要找她吗?”他的话有点来路不明,“她这段身体都不太好,在家休息,这会睡着了。”很平静的表述,可我怎么听都觉得掺着微略的颤音。
听说刘柯寒病了,我心里其实已经很急,甚至都有点慌有点乱了,但是,为了配合他的语气,同时也为了掩饰自己,所以我也装作不动声色。我说:“病了?不要紧吧?!”他的声音比刚开始时更低了,说:“不要紧。要不你有空就过来看看,她有阵子还经常跟我说起你的。”
我难以自禁地惊讶起来。刘柯寒会跟她爸说起我?说什么呢?甚至我还想,她生病就往家里住,是不是根本就没结婚。当然,在这个婚姻的命可以比个屁短的年代,刘柯寒也有可能是结了又离了。瞬息万变的不只是世界,还有婚姻和爱情。
但是在当时,我没来得及问这些问题。我总觉得刘柯寒她爸叫我有空就过去看看,是种暗示,或许是刘柯寒通过他传达的呢!我于是不管三七二十几接过话茬就说:“啊,那好,我有空的,我马上过去看看!”他说:“那好吧,我在门口等你!”
第一次发现残疾人的优势,我站着挥舞拐杖把一辆的士拦了下来。像发情年月里看过的一部三级片:李丽珍光着上身,舞动胸罩大叫:“嗨,TAXI!”结果一会身前就停满了的出租车。那些司机当然不只是为了挣这个钱,也不是被那个胸罩所吸引,而是围过来看免费观看一下无限风光在险峰。
其实我不用拐杖也能慢慢细细地走了,之所以带着,是为了方便有时能走得快点儿。不过上的士的时候麻烦了不少,打开车门,我要先把拐杖平放在后座上,然后再是自己钻进去。好在司机有耐心,没有怨我动作慢。
这天是个很沉静的阴天,不见太阳,也不见风,只在车高速开起来的时候,会有被划开的气流呼呼地灌进车里,灌进我耳朵里。好在我有段时间没掏耳屎了,不然这风一吹就真成这边耳朵进那边耳朵出了。就因了这毛病,小时候高洁经常看见我被老师训。
刘柯寒她爸坐在门口,屁股底下是一张矮板凳。他是听见我叫叔叔才把头抬起来的,看我拄着拐杖并没表现出太多的意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平静且沉稳地说了句:“你来了。腿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前段时间下楼梯间摔了一跤。
奇怪的是,他并不让我进屋,而是走下屋前的那个台阶,在我面前站定,面色突然沉重了许多,说:“朝南,我带你去看柯寒吧。她,死了!”本来,听他说带我去看刘柯寒,我的脸上浮起了几许感谢的笑,而最后三个字,让这些笑凝固成惊吓。
是的,没有任何的夸张,我当时就是被吓住了,我甚至好像听到了类似于一楼旧楼或者一堆石砾坍塌的声音,感觉本就阴沉沉的天空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往下压,压住我疼痛的胸口,压住我倏忽间变得艰难的每一次呼吸。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一动也不动,连啊都没啊一声。好像世界的任何出口都被堵死了,我四处逃蹿,却屡屡碰壁,然后就惊惶失措,眼前一片漆黑,地下全是积水。没有人知道我撕心裂肺的呼喊,那些躲在内心深处的呼喊,一字一句,都沾满血泪。
我紧跟在刘柯寒她爸身后,跟他只保持半个步子的距离。我好像怕自己走丢,怕自己突然倒在地上。在刘柯寒家后面不到500米的地方,有个小山头,向北的坡,便是当地的一块公墓。天依然阴沉着脸,远远地,我看不见刘柯寒在那个坡的哪个地方。我在心底轻轻唤着她的名字,可是,她知道我正在向她靠近吗?
刘柯寒她爸点了支烟,指了指近在眼前的墓地说,刘柯寒死的前一天上午,还拉着他来过,说是来看看奶奶。刘柯寒她奶奶去世得早,就葬在坡的最上头。不是清明,不是祭日,却要给奶奶上坟,难免让我觉得奇怪。
“可是那天她非要来,我也就只好陪她来了。”刘柯寒她爸把一口烟抽得很凶,说,“她一站在她奶奶就开始哭,她说她想奶奶。小时候,奶奶对她极好,几个孙辈里,最疼的就是她。”他回头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又说:“我没想到这孩子原来是准备好做傻事了。”
只是一坯小小的土,只是一尊单薄的碑,所有的眷恋和纷纭,烟消云散之后就只剩下这些,跟前后左右的再没了多大区别。就算丰乳肥臀又如何?留下来继续生活的人也不会为死去的她把坟垒得高大些再高大些。
我单腿跪下,然后刘柯寒她爸无声地接过我的拐杖,再用另一只手搀住我的胳膊,我这才吃力地让右膝盖也着地。竟然没有眼泪,一滴都没有,我呆望着眼前的石碑和黄土,想这怎么可能就是曾经与我朝夕相处、和被而眠的爱人。
城里人走了之后,入土的只是骨灰,谁也不知道最后是个什么姿势。这个时候,刘柯寒是俯躺着还仰躺着呢?或者是侧躺着的。我是记得,刚把刘柯寒追到被窝里去那阵子,在床上她总是选择不好睡姿。趴着睡她说胸痛,仰着睡她说屁股痛,于是就侧睡,可这下我又意见大了,她背对着我,我说她屁股挤得我难受。她一个翻身反过来,紧紧地贴着我,把手搭在我身上,我马上又会叫起来,说柯寒,你这胸把我一压,我还能呼吸吗?
想起往昔,双眼都是干涸的,没人能理解这种别样的痛苦,像每年的夏季,在最干旱的时候,我在老家看到的那些大片大片的土地,被太阳炙烤得开出一条条足以塞进拳头的裂缝。记得那时我还挺幼稚地问过自己:那些土地会痛吗?而此刻,我的心,正是毒辣的太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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