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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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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人垂下头,脸上每一根皱纹都已扭曲,咬着牙,一字字道:“本就是真的,我本就相信。”

胡力微笑着抬起头,看看柳长街和龙五:“你们呢?现在你们信不信?”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能回答。

窗外已有了风,风送来一阵阵桂花的香气。

龙五忽然轻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今天晚上很可能会下雨。”

他慢慢地站了起来,拂了拂衣上的灰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柳长街看着他走出去,忽然也叹了口气,喃喃道:“今天晚上一定会下雨。”

他也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又忍不住回头,道:“我也不想淋雨,本来也该走了。”

胡力微笑着道:“我也不想要你淋雨,你虽不是个好人,却也不大坏。”

柳长街道,“但我却还有件事想问你。”

胡力道:“你问。”

柳长街道:“你有名声,有地位,也有很多人崇拜你,你过的日子,已经比大多数人都舒服。”

胡力道:“那是我辛苦多年才换来的。”

柳长街道:“我知道。”

他叹了口气,道:“就因为找知道,所以我才不懂。”

胡力道:“不懂什么?”

柳长街道:“你辛苦奋斗多年,才有今日,现在你已拥有了一切,也已是个老人,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胡力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本来我也不懂,为什么一个人的年纪越大,反而越贪财?难道他还想把钱带进棺材?”

柳长街道:“现奇+書*網在你懂了?”

胡力慢慢点了点头,道:“现在我才明白,老人贪财,只因为老人已看透了一切,已知道世上绝没有任何东西比钱财更实在。”

柳长街道:“我还奇+書*網是不懂。”

胡力笑了笑,道:“等你活到我这种年纪时,你就会懂的。”

柳长街迟疑着,终于走出去,走到门外,却又不禁回头:“月儿呢?”

“你想见她?”

柳长街点点头,道:“无论她是死是活,我都想再见她一面。”

胡力闭上眼睛,淡淡道:“只可惜她是死是活,你都已见不着。”

又有凤吹迸窗子,吹入了一阵霏霏细雨。

胡力睁开眼睛,看着自己腿上的刀,整个人突然因痛苦而扭曲。

雨是冷的,很冷。

“秋已深了,往后的日于一定会越来越冷的。”胡力喃喃低语,忽然拔起了腿上的刀……

第八章 天网恢恢



雨是冷的,雨丝很细。

又细又长的雨丝,飘在院子里的梧桐上,缠住了梧桐的叶子,也缠住了人心里的愁绪。

龙五也穿过长廊,却没有走出去,他是不喜欢淋雨的。

柳长街已到了他身后。

他知道,却没有开口,柳长街也没有。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长廊尽头,看着院子里的冷雨梧桐,也不知过了多久——

“胡力的确是个狠心人。”龙五忽然叹息,“不但对别人狠心,对自己也一样。”

柳长街淡淡道:“这也许是因为他自知已无路可走。”

龙五道:“就因为他已无路可走,所以你才放过他?”

柳长街道:“我也是个狠心的人。”

龙五道:“你不是。”

柳长街在笑,并不是很愉快的那种笑。

龙五回过头看着他,道:“你至少还是让他保全自己的名声。”

柳长街道:“那只因为他的名声并不是偷来的,他以前辛苦奋斗过。”

龙五道:“我看得出。”

柳长街道:“何况,我和他私人间并没有仇恨,我并不想毁了他这个人。”

龙五道:“可是你也并没有逼他去归案,你甚至没有要他把赃物交出来。”

柳长街道:“我没有,我也不必。”

龙五道:“不必?”

柳长街道:“他是个很聪明的人,用不着我逼他,他自己也该给我个答复的。”

龙五道:“所以你还在这里等,等他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柳长街承认。

龙五道:“所以这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柳长街道:“还没有。”

龙五沉吟着,忽然又间道:“他若肯把赃物交出来,若是肯自己解决所有的问题,这案子是不是就已算结束?”

柳长街道:“也不能。”

龙五道:“为什么?”

柳长街道:“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

龙五转过头,遥望着远方的阴云,过了很久,才缓缓道:“你不能放过秋横波?”

柳长街道:“不能。”

他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严肃,慢慢的接着道:“公理和法律绝不能被任何人破坏,无论是谁犯了罪,都一定要受惩罚。”

龙五又霍然回头,盯着他,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一定要迫究这件事?”

柳长街沉默着,又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为的至少不是我自己。”

“你为的是谁?”龙五再问一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长街闭上了嘴。

龙五道:“你当然并不是你自己说的那种人,你并不想出卖自己,也绝不肯出卖自己。”

柳长街没有否认。

龙五道:“可是我跟胡力都调查过你的来历,我们居然都没有查出你是在说谎。”

柳长街道:“所以你想不通?”

龙五道:“实在想不通。”

柳长街忽然笑了笑,道:“我若是遇着想不通的事,只有一个法子对付。”

龙五道:“什么法子?”

柳长街道:“想不通就不去想,至少暂时不去想它。”

龙五道:“以后呢?”

柳长街道:“无论什么秘密,都迟早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只要你有耐心,迟早总会知道的。”

龙五也闭上了嘴。

他也许不能不想,可是他至少可以不问。雨脚廉织,暮色渐深。

长廊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人手里提着盏纸灯笼,从阴暗的长廊另一端慢慢地走过来。

灯光照着他满头白发,也照着他的脸,正是胡力那忠实的老家人。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

他早已学会将悲痛隐藏在心里。

“两位还没有走?”

“还没有。”

老家人慢慢地点点头,道:“两位当然不会走的,可是老爷子却已走了!”

“他走了?”

老家人凝视着廊外的雨脚,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实在也想不到他老人家会忽然一病不起。”

“他是病死的?”

老家人点点头,道:“他的风湿早已入骨,早已是个废人,能拖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

他脸上还是全无表情,可是眼睛里却已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也不知是在为胡力悲伤,还是在向柳长街乞怜哀求,求他不要说出那老人的秘密。

柳长街看看他,终于也点了点头,叹道:“不错,他一定是病死,我早已看出他病得很重。”

老家人目中又露出种说不出的感激之色,忽然长叹道:“谢谢你,你实在是个好人,老爷子并没有看错你。”

他叹息着,慢慢地从柳长街面前走过,走出长廊。

柳长街忍不住问:“你要到哪里去?”

“去替老爷子报丧。”

“到哪里去报丧?”

“到秋夫人那里去。”老家人的声音里忽然又充满了怨恨,“若不是她,老爷子也许不会病得那么重,现在老爷子既然已走了,我当然一定要让她知道。”

柳长街眼睛发出了光,又问道:“难道她还会到这里来祭奠?”

“她一定会来的。”老家人一字字道,“她不能不来。”

廊外的雨更密了。

老家人慢慢地走出去,手里提着灯笼,很快就被雨打湿,打灭。

但他却仿佛完全没有感觉到,还是将这没有光的灯笼提在手里,一步步走入黑暗中。

夜色忽然已降临,笼罩了大地。

直到他枯瘦佝偻的身形完全消失在黑暗里,龙五才叹息了一声,道:“这次你果然又没有算错,胡力果然没有让你失望。”

柳长街也在叹息。

龙五道:“但我却还是不懂,秋横波为什么非来不可?”

柳长街道:“我也想不通。”

龙五道:“所以你就不想。”

柳长街忽然笑了笑,道:“因为我相信,无论什么事,迟早总会水落石出的。”

他转身凝视着龙五,忽然又道:“有句话我劝你最好永远不要忘记。”

龙五道:“哪句话?”

柳长街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无论谁犯了罪,都休想能逃出法网。”



黄昏。

每一天都有黄昏,但却没有一天的黄昏是完全相同的。

这正如每个人都会死,死也有很多种,有的人死得光荣壮烈,有的人死得平凡卑贱。

胡力至少死得并不卑贱。

来灵堂祭奠他的人很多,有很多是他的门生故旧,也有很多是慕名而来的,其中就只少了一个人。

相思夫人并没有来。

柳长街也并不着急,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

龙五走的时候,他也没有拦阻,他知道龙五一定会走的,正如他知道秋横波一定会来。

——见了徒增烦恼,就不如不见。

秋横波既然要来,龙五又怎能不走?

他送走龙五,直送到路尽头,只淡淡的说了句:“我一定会再去找你。”

“什么时候?”龙五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柳长街笑了笑道:“当然是在你喝酒的时候。”

龙五也笑了,道:“我常常都在天香楼喝酒。”

灵堂就设在这古老而宽阔的大厅里。

现在连柳长街都已不知到哪里去了,灵堂里只剩下那白发苍苍的老家人和两个纸扎的童男童女,守着胡力的灵枢。

现在夜已很深。

阴森森的灯光,照着他疲倦苍老的脸,看来也像是个纸人一样。

四面挂满了白布挽帘,后面堆满了纸扎的寿生楼船,车马船桥,金山银山。

这些都是准备留在“接三”和“伴夜”那两天焚化的。

车桥糊得维炒维肖,牵着骡马,跟着赶车的,甚至还有跟班、缰绳、马鞭、青衣小帽、耳目口鼻,全都栩栩如生,只可惜胡力已看不见。

晚风萧索,灯光闪灼,一条人影随风飘了进来。

一个披着麻,戴着孝的夜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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