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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处女的感情-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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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霓虹灯固定了:
“皇后夜总会”
玻璃门开的时候,露着张印度人的脸;印度人不见了,玻璃门也开啦。门前站着个穿蓝褂子的人,手里拿着许多白哈巴狗儿,吱吱地叫着。
一只大青蛙,睁着两只大圆眼爬过来啦,肚子贴着地,在玻璃门前吱地停了下来。低着脑袋,从车门里出来了那么漂亮的一位小姐,后边儿跟着钻出来了一位穿晚礼服的绅士,马上把小姐的胳膊拉上了。
“咱们买个哈巴狗儿。”
绅士马上掏出一块钱来,拿了只哈巴狗给小姐。
“怎么谢我?”
小姐一缩脖子,把舌尖冲着他一吐,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Charming,dear①!”
便按着哈巴狗儿的肚子,让它吱吱地叫着,跑了进去。
夜总会里的五个人夜总会里的五个人(3)
三 五个快乐的人
白的台布,白的台布,白的台布,白的台布……白的——
白的台布上面放着:黑的啤酒,黑的咖啡……黑的,黑的……
白的台布旁边坐着的穿晚礼服的男子:黑的和白的一堆:黑头发,白脸,黑眼珠子,白领子,黑领结,白的浆褶衬衫,黑外褂,白背心,黑裤子……黑的和白的……
白的台布后边站着侍者,白衣服,黑帽子,白裤子上一条黑镶边……
白人的快乐,黑人的悲哀。非洲黑人吃人典礼的音乐,那大雷和小雷似的鼓声,一只大号角呜呀呜的,中间那片地板上,一排没落的斯拉夫公主们在跳着黑人的踢踏舞,一条条白的腿在黑缎裹着的身子下面弹着——
得得得——得达!
又是黑和白的一堆!为什么在她们的胸前给镶上两块白的缎子,小腹那儿镶上一块白的缎子呢?跳着,斯拉夫的公主们;跳着,白的腿,白的胸脯儿和白的小腹;跳着,白的和黑的一堆……白的和黑的一堆。全场的人全害了疟疾。疟疾的音乐啊,非洲的林莽里是有毒蚊子的。
哈巴狗从扶梯那儿叫上来。玻璃门开啦,小姐在前面,绅士在后面。
“你瞧,彭洛夫班的猎舞!”
“真不错!”绅士说。
舞客的对话:
“瞧,胡均益!胡均益来了。”
“站在门口的那个中年人吗?”
“正是。”
“旁边那个女的是谁呢?”
“黄黛茜吗!嗳,你这人怎么的!黄黛茜也不认识。”
“黄黛茜哪会不认识。这不是黄黛茜!”
“怎么不是?谁说不是?我跟你赌!”
“黄黛茜没这么年轻!这不是黄黛茜!”
“怎么没这么年轻,她还不过三十岁左右吗!”
“那边儿那个女的有三十岁吗?二十岁还不到——”
“我不跟你争。我说是黄黛茜,你说不是,我跟你赌一瓶葡萄汁。你再仔细瞧瞧。”
黄黛茜的脸正在笑着,在瑙玛希拉式的短发下面,眼只有了一只,眼角边有了好多皱纹,却巧妙地在黑眼皮和长眉尖中间隐没啦。她有一只高鼻子,把嘴旁的皱纹用阴影来遮了。可是那只眼里的憔悴味是即使笑也遮不住了的。
号角急促地吹着,半截白半截黑的斯拉夫公主们一个个地,从中间那片地板上,溜到白台布里边,一个个在穿晚礼服的男子中间溶化啦。一声小铜钹像玻璃盘子掉在地上似的,那最后一个斯拉夫公主便矮了半截,接着就不见了。
一阵拍手,屋顶要给炸破了似的。
黄黛茜把哈巴狗儿往胡均益身上一扔,拍起手来,胡均益连忙把拍着的手接住了那只狗,哈哈地笑着。
顾客的对话:
“行,我跟你赌!我说那女的不是黄黛茜——嗳,慢着,我说黄黛茜没那么年轻,我说她已经快三十岁了。你说她是黄黛茜。你去问她,她要是没到二十五岁的话,那就不是黄黛茜,你输我一瓶葡萄汁。”
“她要是过了二十五岁的话呢?”
“我输你一瓶。”
“行!说了不准翻悔,啊?”
“还用说吗?快去!”
黄黛茜和胡均益坐在白台布旁边,一个侍者正在她旁边用白手巾包着酒瓶把橙黄色的酒倒到高脚杯里。胡均益看着酒说:
“酒那么红的嘴唇啊!你嘴里的酒是比酒还醉人的。”
“顽皮!”
“是一支歌谱里的句子呢。”
哈,哈,哈!
“对不起,请问你现在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
黄黛茜回过脑袋来,却见顾客甲立在她后边儿。她不明白他是在跟谁讲话,只望着他。
“我说,请问你今年是二十岁还是三十岁?因为我和我的朋友在——”
“什么话,你说?”
“我问你今年是不是二十岁?还是——”
黄黛茜觉得白天的那条蛇又咬住她的心了,猛地跳起来,啪,给了一个耳刮子,马上把手缩回来,咬着嘴唇,把脑袋伏在桌上哭啦。
胡均益站起来道:“你是什么意思?”
顾客甲把左手掩着左面的腮帮儿:“对不起,请原谅我,我认错人了。”鞠了一个躬便走了。
“别放在心里,黛茜。这疯子看错人咧。”
“均益,我真的看着老了吗?”
“哪里?哪里!在我的眼里你是永远年轻的!”
黄黛茜猛地笑了起来:“在‘你’的眼里我是永远年轻的!哈哈,我是永远年轻的!”把杯子提了起来。“庆祝我的青春啊!”喝完了酒便靠胡均益肩上笑开啦。
“黛茜,怎么啦?你怎么啦?黛茜!瞧,你疯了!你疯了!”一面按着哈巴狗的肚子,吱吱地叫着。
“我才不疯呢!”猛地静了下来。过了会儿猛地又笑了起来,“我是永远年轻的——咱们乐一晚上吧。”便拉着胡均益跑到场里去了。
留下了一只空台子。
旁边台子上的人悄悄地说着:
“这女的疯了不成!”
“不是黄黛茜吗?”
“正是她!究竟老了!”
“和她在一块儿的那男的很像胡均益,我有一次朋友请客,在酒席上碰到过他的。”
“可不正是他,金子大王胡均益。”
“这几天外面不是谣得很厉害,说他做金子蚀光了吗?”
“我也听见人家这么说。可是,今儿我还瞧见他坐了那辆‘林肯’,陪了黄黛茜在公司里买了许多东西的——我想不见得一下子就蚀得光,他又不是第一天做金子。”
玻璃门又开了,和笑声一同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子,还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人搀着他的胳膊,一位很年轻的小姐摆着张焦急的脸,走在旁边儿,稍微在后边儿一点。那先进来的一个,瞧见了舞场经理的秃脑袋,一抬手用大手指在光头皮上划了一下:
“光得可以!”
便哈哈地捧着肚子笑得往后倒。
大伙儿全回过脑袋来瞧他:
礼服胸前的衬衫上有了一堆酒渍,一丝头发拖在脑门上,眼珠子像发寒热似的有点儿润湿,红了两片腮帮儿,胸襟那儿的小口袋里胡乱地塞着条麻纱手帕。
“这小子喝多了酒咧!”
“喝得那个模样儿!”
秃脑袋上给划了一下的舞场经理跑过去帮着扶住他,一边问还有一个男子:
“郑先生在哪儿喝了酒的?”
“在饭店里吗!喝得那个模样还硬要上这儿来。”忽然凑着他的耳朵道:“你瞧见林小姐到这儿来没有,那个林妮娜?”
“在这里!”
“跟谁一同来的?”
这当儿,那边儿桌子上的一个女的跟桌上的男子说:“我们走吧?那醉鬼来了!”
“你怕郑萍吗?”
“不是怕他。喝醉了酒,给他侮辱了,划不来的。”
“要出去,不是得打他前边儿过吗?”
那女的便软着声音,说梦话似的道:“我们去吧!”
男的把脑袋低着些,往前凑着些:“行,亲爱的妮娜!”
妮娜笑了一下,便站起来往外走,男的跟在后边儿。
舞场经理拿嘴冲着他们一呶:“那边儿不是吗?”
和那个喝醉了的男子一同进来的那女子插进来道:
“真给他猜对了。那个不是长脚汪吗?”
“糟糕!冤家见面了!”
长脚汪和林妮娜走过来了。林妮娜看见了郑萍,低着脑袋,轻轻儿地喊:“明新!”
“妮娜,我在这儿,别怕!”
郑萍正在那儿笑,笑着,笑着,不知怎么的笑出眼泪来啦,猛地从泪珠儿后边儿看出去,妮娜正冲着自家儿走来,乐得刚叫:
“妮——”
一擦泪,擦了眼泪却清清楚楚地瞧见妮娜挂在长脚汪的胳膊上,便:
“妮——你!哼,什么东西!”胳膊一挣。
他的朋友连忙又搀住了他的胳膊:“你瞧错人咧,”搀着他往前走。同来的那位小姐跟妮娜点了点头,妮娜浅浅儿地笑了笑,便低下脑袋和冲郑萍瞪眼的长脚汪走出去了,走到门口,开玻璃门出去。刚有一对男女从外面开玻璃门进来,门上的霓虹灯反映在玻璃上的光一闪——
一个思想在长脚汪的脑袋里一闪:“那女的不正是从前扔过我的芝君吗?怎么和缪宗旦在一块儿?”
一个思想在芝君的脑袋里一闪:“长脚汪又交了新朋友了!”
夜总会里的五个人夜总会里的五个人(4)
长脚汪推左面的那扇门,芝君推右面的一扇门,玻璃门一动,反映在玻璃上的霓虹灯光一闪,长脚汪马上搀着妮娜的胳膊肘,亲亲热热地叫一声:“Dear!……”
芝君马上挂到缪宗旦的胳膊上,脑袋稍微抬了点儿:“宗旦……”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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