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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处女的感情-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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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吧?”他的手已伸进袋里。当它捉住了手枪时,他大笑了:“哈哈!……”    
    谢老儿想,惟一的方法只有溜了。他把茶碗盖在茶上面刮了两下,把茶叶刮开了。就捧起来献给雄霄。    
    “失陪了,项君,我还有别的事情。”    
    他接了茶碗,放在几上,脸上很和平。谢老儿心里一宽,以为难关过了,抬起身想走。    
    “不准走!”    
    谢老儿很想拔脚就逃,但这一声命令似的,雷似的声音把他镇住了,他惴惴地坐了,怔着,心里却在想谄媚这位军官的方法。    
    “不敢,谢先生!我有一件事要请教。”    
    “请说!”谢老儿听见这一声以为转机来了,连忙把伪笑堆在脸上。    
    这时,旁人看见他们神情不对,正想上来劝解,听见了这一声,便停止了,站在一旁瞧。    
    “请教别人的一生的幸福和自己的饭碗是哪一样重要?”    
    “那自然是一生的幸福重要。”    
    “那么,为了自己的饭碗而牺牲别人的幸福的狗东西——”狗东西三字特别响,门口的卫队也听见了,就立刻把住了门。“——该怎么办?”    
    那兔似的狡猾,猎狗似的机警的谢老儿也给窘逼住了!    
    


交流交流(15)

    那些女客给吓得躲上楼去,俞天福怯怯地怔在椅上,识相的都避开了,雄霄的老友只痛快地围住了看。    
    谢老儿向四旁看了看,虽然他的乞命的眼光是那么地可怜,但没有一个人理他。他的脸渐渐地变成紫肝色,战懔着,看着那危坐着的裁判者,雄霄,几乎想跪下去了。他知道这是末日;他忏悔自己的罪恶,但还想侥幸。    
    他拿出手枪来,一把扯住谢老儿的马褂的胸襟。    
    谢老儿的战抖的手护住了自己的胸襟,见没有人来劝解,也没人来援救,便顾不得脸面,扑的跪下来。    
    “项……项君!饶我这……这一次!”谢老儿禁不住接连的磕了几个响头。    
    他痛快地大笑。    
    他的老友也替他快意。    
    “狗!你也要命吗?你作了几十年的恶,享了几十年的福,还不够吗?你可知道最后的裁判终于逃不掉的?……哈哈!……我的血流够了,今天要流你的血!惟有血才可以洗荡一切!惟有纯洁的血才能翦除卑鄙的血!懂吗?今天是我的报仇的日子,我要你的命,我要喝你的血!”他看着匍匐在地上叩头的,卑鄙的谢老儿,许多恨毒全聚在眼中。    
    手枪对着谢老儿的胸了!    
    在最后一刹那,谢老儿还希望有什么侥幸。他想也许他的心会软下来,也许突然地会有巡捕进来,也许天上会落下一位菩萨来,于是他就念着阿弥陀佛,暗暗地祝祷上苍。    
    但他的希望是徒然的,枪弹射进他的大腹了!    
    雄霄的满怀仇恨,年来忧郁都跟着那颗子弹发泄了,他把手在谢老儿淌着血的腹上一抹,把那舌头舐着吃了。    
    “原来你的血也是红的,原来你也是人类!哈哈!”他又大声笑着;他瞥了一下俞天福,他正战抖着,看见他瞥他,就抬起恐惧的,哀求的眼光,像要跪下去。“怯货!便宜了你吧。”    
    现在他觉得他的工作已完了,他的仇也报了,他的最后的一滴血也可以流了!就对着胸膛开了一枪,但厚阔的胸膛,暂时储藏一颗手枪的子弹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他并不倒下去。    
    “雄儿!”仿佛是妈在喊。    
    霞玉的脸又浮在他的面前,在血花中,他看见美丽的眼含着感谢的泪在向他微笑,他下意识地觉到自己的不愿死。    
    也不顾卫队,他昂然地在众人的惊异与骇讶中,穿越了辉煌的礼堂,走出去了。    
    他惘然的到了静安寺路,进了他的姑母家。    
    他看着满堂对他注视的,混杂着的男女宾客,便想到今天是她进鸟笼的日子了!    
    他第一个注意到的是给姑母揽在怀里哭泣着的羡俊。    
    “姊姊总要出嫁的,傻孩子,这有什么哭的,过几天又要回来和你玩了。”姑母这样抚慰着,也禁不住拿手帕去揩自己眼角的泪,——霞玉差不多是她的亲生女儿。    
    这些话像针似的刺着他的心。    
    他已在海潮般的宾客中用迅速的,锐利的眼光,鹰似的找到了剑君和盈盈;他们也看见了他。    
    “怎么你也来了?”她看见他脸上的伤感中透着的喜色觉得奇怪。    
    “啊,雄弟回来了。”    
    剑君疯了似的冲过去,握住他的手。    
    “是的,我回来了,我在今天回来了,在她出嫁的一天回来了!”他在久别乍逢的欢欣中透着凄惶。    
    他们紧握着的手,仿佛给这声音震松了似的,软了下来,终于垂着了。    
    羡俊从姑母的怀里挣脱了跑来要他跑。他刚把他抱在手臂中,却见妈妈在欢笑中含着泪,伸着双手,战抖着过来。她年来哭儿的眼泪使她显得老了,憔悴了!    
    他觉得自己不该在年轻有为的时代死了,何况又有这许多舍不了他的人!    
    “雄哥哥,你原来做官去了,扔下我,可怪寂寞呢。”羡俊的泪收了进去,换了天真的笑声。他又抱着雄霄的颈儿,悄悄地说道:“姊姊从你去了以后整天流泪呢!”他又凄然的流出两行儿童的悲哀的象征的两行泪来。“姊姊今天要出嫁了!”他捧着他的脸。“雄哥哥,我不爱那个姊夫,我喜欢你;你本来是我的姊夫,为什么现在不做了?”    
    这些话像剑似的刺过他的有重创的心,使他的旧伤重新发痛。他无语,轻轻地吻了他一下,向年来哭他的慈母迎去。羡俊玩着他军服上的铜钮扣,在他的天真的童心中,以为失了姊姊,又得了雄哥哥,也足够安慰自己的悲痛的了——但哪知道雄哥哥已听得了死神的号角,也不是他的呢!    
    他的妈上来,一把抱住了他,悲喜交并的热泪从颊上垂下来;默默无语地对抱着,因为最重要的话已在灵魂中交流了。    
    他的爸爸也已认出了他,站在一旁,难得的眼泪在他的颊上挂着,——严父的泪比谁都悲痛!欢容也从泪光中尊严地映现出来。在人家的欢乐的新婚的礼堂做背景中,几个久别的亲人又遇见了,而在儿子的胸膛中已有一颗子弹存在里面,血正在维也纳的军服上渗出来;作妈妈的和做爸爸的还不知道刚在抱的爱儿又要在他们的怀中消逝,又要在刚会面的一刹那间永久的死离;天下最悲伤的事怕尽萃于此了,怕莫过于此了!而做大人的还在祝祷上帝的慈悲,庆贺这该崇拜的偶然,而在脸上显现着欢乐的笑,在将要昏花的老眼中饱蕴惊爱的泪笑!在旁的人,除了剑君,也不由掩面啜泣了。哭得最伤心的是他的二婶,那大半是为她的爱女要像礼物般送给一个富商的儿子,她的不中意的女婿了。    
    百忙里,盈盈收了泪进去喊霞玉。    
    雄霄觉得创口一阵痛,知道枪伤在里面发作了,不由痛心地喊了声“妈妈。”    
    “雄儿,你终究回来了,可怜……!”    
    他的二婶觉得太不像样了,礼堂竟充满了凄风惨雨似的哭泣声,便揩了泪,笑道:“雄儿,你穿了军服越发英俊了。女婿做了官,也挑挑丈母啊!亲家母,还有什么可哭的,这样一个好儿子回来了,荣归故乡了,还要伤心什么!”    
    “女婿”二字又像剑似的刺痛了他的心,他的新旧创痕的剧痛使他支持不住,他实在要倒下去了。他便放了妈妈。他则想放下羡俊,他却猛然在他的胸膛上拍了一下,说:“雄哥哥,让姊姊去出嫁吧,我不要她了;我跟你打外国人去。要是在家里剑哥哥有了莺姊姊了,不肯跟我玩的。”    
    “嗳呀!”那一下正拍在他的创口上,他痛得挡不住喊了一声;蹒跚地退后了几步,拿手护住了创口,把羡俊放下来。    
    他的妈妈和爸爸全赶上去问他怎么了。他看了他们将就衰老的体态,惊惶爱护的精神,只得苦笑着说不相干。    
    “嗳呀!……血呀!”羡俊立着,抬起头望他,小手上染满了血。“雄哥哥,你怎么胸膛上有这许多血?”    
    剑君镇定地跑上来,扯开了他的手,已染红了血,胸前更是一大块。“你?……用什么自杀?”    
    “这……!”他的声音微弱下去,到后面简直不能辨认了。他把手枪拿出来交给剑君,身子摇晃了几下,便跌倒了。    
    “雄儿,我又要失去你了吧?唉,又要失去你,失去你了!……”    
    他的意识渐渐地模糊起来,但还辨得出这是妈的声音;他竭力想回答一声:“妈妈!”然而他的声音已连使别人听见也不能了。他只见许多人,红木的玻璃堂灯,彩球,喜幛和桌椅在眼前跳舞,渐渐的只见人的眼珠了,一个个含着惊惶的,苦干的,悲痛的,和各种不同的泪。后来只见天花板了!    
    “雄弟,你不奋斗了吗?你示弱了吗?”剑君毅然地但含着泪说。“这些血是你最后的血吗?你忘了你的使命吗?你忘了那朵薄命花吗?你不想报仇了吗?”    
    最后的两句触着了他的神经,闪着泪珠的眼波倏地一闪,他一睁眼,支持着这最后的一刹那。“不,我杀了谢老儿了!”他说话时,已谁也看不见,只见零乱的一片,接着他的意识像大石往海底下沉似的,直向下沉。沉下,沉下,沉下,终于他失了知觉。他再也看不见人间世了,他再也听不见身旁的哭声了,他再也不会知道这时霞玉正穿着新嫁娘的衣服跑出来惨然地跪在他的身旁了,他再也不知道这时剑君正摸着那把他给他的手枪看着他的爱妹踌躇,而且一股不可遏抑的勇气正是这位贵公子的心中汹涌着教他折了那朵薄命花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觉得一滴冰凉的东西,大概是泪吧,落在他创口上;渐渐地他听到有人在喊,起先是隐约的,时断时续的,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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